分卷(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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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隔太久,論壇的匿名功能也形同虛設。 網(wǎng)絡是有記憶的,人們在網(wǎng)絡社交的過程中,或多或少會泄露自己的一些隱私。 江浮月只花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就確定了5個同學的姓名信息,甚至還意外獲得了一張高三(3)班的畢業(yè)照。 照片內(nèi)除去第一排的老師和學校領導,一共47名學生,共4排,前兩排每排11人,最后兩排分別12、13人,雖然不清晰但大致能看得見每個人的五官。 只不過網(wǎng)上的照片是隔著實體畢業(yè)照的塑封膜拍攝,右上角有一些反光,擋住了三個人的臉。 江浮月目測了一下身形,估計是兩男一女。 剩余44人中并沒有和自己還有劉偉相似的面容,那么看不清的兩個男生就是《鬼影驚魂》的雙男主了。 至于前排的女生。 江浮月看一眼女生和旁邊一人之間將近半米的間隔,確定這個看不清面孔的人就是花玲玲很可能在兩年間被老師同學霸凌的轉學生。 除此之外,江浮月還找到了方晴,昨夜被鬼偶吃掉的女人。還有 他的目光在后排一個瘦竹竿的身上轉悠了許久,有些不確定道:這是昨天的醉漢嗎?雖然體型不一樣,但五官很像 他順著畢業(yè)照底下的名字排序找到了瘦竹竿的信息張立陽。 巧合的是,右上角看不清臉的三人名字被一只大蒼蠅擋住,根本看不清。 不過江浮月已經(jīng)猜到了那三人的信息,也就無所謂這只蒼蠅了。 他把所有學生的姓名記錄在本子上,在方晴和張立陽兩個上面劃了橫線,標注他們已經(jīng)死亡。 他又搜索【張立陽】,不用半個小時就確認昨天死掉的胖子確實是高三時期的麻桿,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能像充了氣一樣狂漲一百斤。 隨后他又搜索最近連環(huán)兇殺案的被害人,雖然都是化名,但順著蛛絲馬跡他還是全部確認了姓名,并在畢業(yè)照上一一找到對應的學生。 此時,44名學生只剩37名。 筆尾在桌面輕輕敲擊,節(jié)奏不快并不吵鬧,反而讓江浮月的精神更加集中。 他用筆尖在劃線的人名中游走,發(fā)現(xiàn)死亡死掉的7人是豎著的第3、4列人。第4列只有最后一排叫做鄒圍圍的男生還活著。 只不過,他今天就要死了。 這顯然是一場針對高三三班的復仇。 但江浮月有兩點不解。 一,為什么劇本里死亡順序會跳過張立陽?方婷之后直接是鄒圍圍? 仔細想了想,他猜測昨天張立陽本就該死,只不過不是和方婷一起被發(fā)現(xiàn)的。他救花柔的舉動產(chǎn)生一些改變,但并沒有影響大劇情,所以沒有被判定NG。 與死亡擦肩而過,江浮月深呼吸開始思索第二個問題。 為什么會從第3列開始死人,難道前兩列的人都沒參與霸凌? 那也太規(guī)整了 滿眼懷疑地搖搖頭,他再次開始搜索。 在最后的5個小時內(nèi),他吃了碗泡面又續(xù)了包廂時間,終于找到了前兩列所有人的信息,并且全部畫上橫線。 看著整整齊齊15道橫線,江浮月突然來一句。 確定了,她有強迫癥。 第9章 同學聚會 至此,44人已經(jīng)死亡15人,并且這15人全部在E市范圍內(nèi)死亡,哪怕已經(jīng)把戶口搬出去,也會因為一些奇怪的原因回到這里,然后死去。 最開始的8人是在前5年斷斷續(xù)續(xù)因意外或疾病死去,之后沒意外發(fā)生,似乎已經(jīng)平息。但在三個月前,命案發(fā)生,甚至都不用任何障眼法,直接大咧咧殺人,并把場面弄得非常血腥。 仿佛在宣告什么。 記住了死亡名單,江浮月合上本子離開網(wǎng)吧。 此時距離同學聚會只剩1小時不到,還正是下班高峰,只有做地鐵才來得及。 就在他剛走到地鐵站的時候,陰沉的天空突然落下雨來,嘩啦啦的淋得路人措手不及。 看著外面濕熱的天氣,他毫不猶豫地走向涼氣逼人的地鐵站。 上了車沒多久,他的手機響起。這個世界知道他電話的就那幾個人,這次他沒猶豫直接接通。 江浮月: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喂,是江晨先生嗎? 聽出來是昨天做筆錄的年輕警察,江浮月漫不經(jīng)心地戴上藍牙耳機,一邊刷資料一邊問道:陳警官,有事嗎? 你現(xiàn)在在哪?方便見一面嗎? 不方便。 是要去參加高中的同學聚會嗎? 江浮月手指一頓,上挑的眼中有流光劃過:陳警官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轉移話題道:你大概什么時候結束? 九點。 好,那我晚上九點去接你。 陳警官正準備掛斷電話,就聽到清冷的男聲響起:地址都不問? 笑了笑,他站在落地窗前看川流不息的車輛說道:因為我確實知道很多事情。 掛了。 收起耳機,江浮月靠在椅背閉目養(yǎng)神。大概半小時后,目的地到達。在出口買了把透明傘,他跟著導航步行幾百米后,看著眼前豪華的五星級酒店微微挑眉,心想這聚會最好不要AA制,因為他手頭沒多少現(xiàn)金,如果被扣下,就只能給酒店當門童了。 劇本里沒有提示在哪個廳,但這次他并不需要推理,直接向前臺詢問就有服務生將他帶到餐廳。 走廊浮現(xiàn)攝影機,江浮月默默調整表情推開大門。 在他進門的一瞬間,廳內(nèi)十幾個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他身上,或驚艷或疑惑,或若有所思。 一個穿著緊身西裝的干瘦男人率先認出江浮月,站起來招呼道:喲這不是小江嗎?快進來快進來,十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帥了。 江浮月瞥他一眼,認出他是畢業(yè)照里叫做孫越勤的男人,死亡順位第17,排在鄒圍圍后面。 江晨并不想把關系鬧得太僵,簡單握手后找了最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其余人好像都知道他冷漠,沒有一個主動上前搭話,只圍在第一桌竊竊私語。 江浮月裝作戴耳機聽歌,實際上藍牙都沒打開,面不改色地偷聽第一桌人講話。 孫越勤坐到主位,長嘆一口氣:十年沒有聚,差點都認不出老同學了。哎,要不是E市的老宅要拆遷,我很可能都不會回來。他搖搖頭,舉杯喝茶,不著痕跡地露出腕間幾萬塊的手表。 坐他身側的田娜娜眼睛一亮,天真笑道:孫越勤,你不是前幾年剛拆了一套房子嗎?現(xiàn)在又拆?你到底有幾套房子啊?她本就生了一張娃娃臉,即使27歲看上去也和高中時期沒差,此刻笑得燦爛再嗲嗲說話,頓時把在座男人的眼神都吸引過去。 孫越勤摸一把自己發(fā)亮的洋蔥頭,滿臉無所謂:也就五六套而已,當初要不是被老板看中調去外地分公司,我現(xiàn)在可能有十幾套房了。 哇,五六套也很厲害了。 對對對,我到現(xiàn)在一套都沒有呢。 有人捧場,孫越勤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拍著胸脯豪言道:吃完飯我請所有人去唱歌!不要和我客氣! 田娜娜眼睛更亮了,幾乎要趴到孫越勤身上。 可對方說完卻把目光一轉,看向從頭至尾沒有開口過的女人:陸璐,你來不來? 被問的正是高中班花陸璐,過去十年她依舊漂亮,瘦瘦的瓜子臉上嵌著雙杏仁眼,是個標準的美女。 她著一身仙氣飄飄的白色連衣裙,溫婉笑道:孫哥請客我當然會去。 得了肯定回復,孫越勤笑得合不攏嘴,接下來的話題全部圍繞著陸璐。而陸璐也習慣了眾星捧月,游刃有余地應付周圍的男人。 田娜娜閉嘴沒有參與,低頭玩著手機,但敲擊屏幕的聲音卻大得不正常,幾乎要把屏幕戳碎。 大概又過了20分鐘,剩余的老同學都到齊,三張桌子也幾乎坐滿。 但劉偉沒來。 孫越勤數(shù)了數(shù)在場人數(shù),皺眉道:怎么才這么幾個人???我記得當初班上將近50個人的。 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喜歡湊熱鬧。 坐在江浮月旁邊的陰沉男開口,一句掃了孫越勤的面子。江浮月看他一眼,認出這是死亡名單34號,石文。 孫越勤臉一黑,想讓對方嘗嘗苦頭,卻又在意形象壓抑怒火。 田娜娜見狀連忙出來打圓場,但沒一個人買賬,反而讓她尷尬地下不來臺。 最后還是陸璐擺了擺手,幾句話就緩和了氣氛。 之后的聚會很融洽,菜陸續(xù)上齊,大家都大快朵頤,歡聲笑語在包廂內(nèi)回蕩。 石文似乎對江浮月很感興趣,一直和他搭話,詢問他這些年去了哪里,在做什么。江浮月一邊品嘗一邊按照劇本,冷言冷語應付他。 這一段劇情沒什么實質性內(nèi)容,江浮月念完臺詞后就不再說話,專心吃飯,讓石文碰了一鼻子灰。 江晨,來喝一杯?石文還想要套近乎,舉起兩杯白酒,一杯放自己身前一杯遞給江浮月。 然而江浮月最厭惡的就是酒,厭惡到哪怕只是聞到酒味都會變得暴躁,所以他避開了酒杯繼續(xù)夾菜。 偏偏石文是個不會察言觀色的,得不到回復后竟然變本加厲,把酒杯抵上江浮月的嘴唇,想逼他喝下去。 啪! 江浮月一巴掌拍開他的手,拿過酒杯將酒水傾倒在地面,淺色雙眸靜靜看著他,沒說一句話。 石文面色一僵,尷尬地下不來臺。 孫越勤樂得他吃癟,笑哈哈給同桌人敬酒,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 最后仍舊是陸璐走來給他敬酒,算是把這篇翻過。 不過至此,沒人再去招惹江浮月了,他本人也樂得清閑,爭取在下個劇情開始之前填飽肚子。 酒足飯飽之后,就在眾人完全松懈一派輕松之時,攝影機出現(xiàn),劇情推動。 啪! 屋內(nèi)燈光熄滅,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就在大家竊竊私語以為停電的時候,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突然響起,像投擲而下的導彈,轟然炸開! 啊啊啊啊??! 凄厲的尖叫給接下來的劇情拉開序幕,場面瞬間失控! 第10章 陰陽雙眼 熟悉的鬼影在黑暗中乍現(xiàn),猩紅的眼死死盯著江晨,露出詭異的笑容。 江晨被嚇得當場呆滯,以為自己即將命喪黃泉。然而鬼影只是對著他舔了下獠牙,隨后一把抓起身邊的男人狠狠咬下。 可憐這男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碰到了什么,連尖叫都發(fā)不出就沒了意識。 不過十幾秒,燈重新亮起,慌亂的人們都松了一口氣,以為不過是普通的停電。 可當他們看到桌面上肆意流淌的鮮血后,紛紛驚懼尖叫一具被開膛破肚的尸體躺在桌面,壓倒一片殘羹冷炙,面容猙獰、死不瞑目。 尸體的頭不翼而飛,肚子被剖開,體內(nèi)臟器被扯出亂七八糟地攤開,腸子鋪滿桌面,甚至垂到地上,剛剛離體,還鮮活跳動的肌rou在空調房內(nèi)冒著蒸騰的熱氣,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充斥包廂,好像將這變成了屠宰場。 江浮月眨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中竟然閃過一絲快意。 這是他自己的情感嗎? 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現(xiàn)場瞬間崩潰陷入sao亂,甚至還有好多人一股腦兒沖了出去。還是孫越勤強行鎮(zhèn)定下來,打電話報警,告知這里有命案發(fā)生。 這時,陸璐慘白著臉開口道:這場聚會是誰號召的?現(xiàn)在有人死了,你是不是需要負責? 對?。∈钦l!快站出來! 匿名開小號叫我們來沒膽子承認嗎? 不是我,我只是來蹭吃蹭喝的。 石文看向孫越勤,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樣雙眼發(fā)亮,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吼道:姓孫的!一定是你干的!你快說,是不是你匿名召集大家? 周圍人一聽,紛紛表示贊同,畢竟一開始就是孫越勤主導整個聚會,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場同學聚會是他安排的。 被那么多雙懷疑的眼睛盯著,孫越勤嚇得冷汗直冒,連連擺手辯解:不是我不是我!是郭丞!他給我發(fā)消息說今天有同學聚會一定要來的! 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包廂內(nèi)鴉雀無聲,連根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田娜娜捂著嘴巴,臉上的恐懼之色如潮水將包廂內(nèi)的空氣淹沒:郭丞他、八年前就死了! 怎、怎么可能?。繉O越勤嚇呆了,翻出和郭丞的聊天記錄,哆哆嗦嗦展示給別人看,證明自己沒有說謊。 看到證據(jù),所有人心頭都被陰云籠罩,面色難看地好像吞了幾百只蒼蠅。 難、難道是惡作???田娜娜強顏歡笑,慘白的臉色卻讓人更加心慌:是誰搞的惡作???這一點、也不好玩到底是誰啊你們快承認??!說到最后,她近乎歇斯底里。 江晨想起了早上劉偉說的話,面色變得非常難看,但他很聰明地保持安靜,沒有說話,隱藏在人群當中。 不過事與愿違,他不說話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上他。 石文突然轉過頭大聲質問:江晨!你快說這事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裝成郭丞把我們所有人騙過來然后殺了鄒圍圍? 焦點轉移到自己身上,江晨沉下臉:石文,你不要信口雌黃。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一切是我干的? 就憑你隔了這么久還回E市!石文好像確認江晨就是始作俑者,滔滔不絕地分析他的動機。 而且當初那件事鬧得兇,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什么心思!這次一定是你做局,你就承認吧! 江晨面不改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如果你真有什么證據(jù)大可以等警察過來以后交給他們。 然而石文根本沒有證據(jù),只能狠狠咬牙瞪著他。 和石文相比,陸璐卻要冷靜得多。她陰沉著臉開口:你們知道到現(xiàn)在為止,我們班死了多少人嗎? 眾人面面相覷,顯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