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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喜歡今天的菜色嗎?”金妮道,“不過是羊角面包,再差勁又能難吃到哪里去?我保證,它嘗起來也沒那么壞啦?!?/br> 作者有話要說: 邪門=“Bloody hell 第7章 零七 “這個季節(jié)實在沒什么花還開著了,但我們依然有在做生意?!被ǖ昀习宓睦锲挚谝艉苤兀ㄉ弦稽c時間才能反應(yīng)過來對方說了些什么,“冬天我一般會用藤葉和漿果植物制作插花。” “我只是有點好奇,就走進來隨便看看?!?/br> “標準語音,夠花俏的?!崩习宕盗寺暱谏?,“有好多年沒在鎮(zhèn)子上聽到了……從倫敦來旅游的嗎?你沒趕上好時候,年輕的小姐。盛夏天里戈德里克山谷的風(fēng)景才是最美的?!?/br> “我在薩里郡長大?!惫m正對方,“不過在蘇格蘭上學(xué)。” 老板并不在意哈利不打算買東西,他一邊做關(guān)店工作一邊給她介紹每一株自滿的商品。她時不時點頭,以表示自己在聽?!斑@鬼天氣?!蓖A艘粫海习灞г拐f。 “我覺得山谷的天氣還不錯,”她說,“比蘇格蘭暖和?!?/br> “平時十二月中旬早該下雪啦,今年卻不知道怎么搞的,連滴凍雨也沒。要我說,圣誕節(jié)地上沒雪便不是真正的圣誕節(jié)。” “明天才是圣誕夜,或許今晚就會下雪呢?!?/br> “你是外人不清楚,就因為今年我們這兒比往年暖和,利物浦城里的流浪漢都涌到我們這兒來了,雖然鎮(zhèn)子里一向安全,女孩子獨自出門在外還要多加小心。十點以后別去教堂,那些流浪漢都睡在里面。好了,我準備回家去了,祝你新年如意,小姐?!?/br> “也祝您新年如意,先生。” 哈利在酒吧對著一盤山藥薯條坐到十點半,然后竟連酒吧也關(guān)門了——鄉(xiāng)村生活,啊,鄉(xiāng)村生活。夜深了,街上不再有行人走動,而她則在山谷中獨自穿行,把整個村子逛了個遍,從外圍的樹林到村子內(nèi)的郵局、商鋪、教堂,盡管她只是從外面看了看這些建筑。接下來,哈利去了教堂后的墓地——在花店里的時候,她想過要不要帶圣誕花去,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不是我的父母,她站在那個夜色中閃閃發(fā)光的白色大理石制墓碑面前心想。就連石碑底下掩埋的那兩具尸骨也不是。她一直聽社區(qū)葬禮上神父歌頌生命盡頭后恬靜的安息,他們都說死亡終止所有痛苦,并帶死者去往遠方。在那里,死者的靈魂將繼續(xù)歡笑、舉杯、擁抱彼此,永遠永遠……可假如死后人們所得到的不是甜蜜與祥和,只是繼續(xù)受苦,又或是一片無盡的寒冷虛無,那我們又該怎么辦? 我不該胡思亂想。哈利離開墓地,廣場中央立著一座刻滿名字的方尖紀念碑,在她走近后變做的三人雕像:一個頭發(fā)蓬亂、戴著眼鏡的男人,一個長頭發(fā)、容貌美麗善良的女人,還有一個坐在mama懷中快樂地笑著、沒有傷疤的女嬰。 ……最后才是那所房子。 嚴格來說,它已經(jīng)稱不上是所房子。房子的大部分還立在那里,完全覆在沉黑的常春藤之下。它是棕色的,跟左鄰右舍的顏色相同,只是更加黯淡。頂層房間的右半邊被炸毀了,那一定就是咒語彈回的地方。哈利抬頭看去,頭頂破碎的磚墻凹凸不平,啃噬著月亮。底下是一片齊腰深的雜草,樹籬亂七八糟,覆滿苔蘚。至少沒人把它推倒重建,哪怕它是這樣凄涼孤獨地站在兩個完好無損的端正房屋中間,好像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樣。她伸出手,拽拉銹得厲害的鐵門,門框卡了一小會兒,伴隨著刺耳噪音陡然打開,鐵銹碎屑簌簌飄落。哈利舉起魔杖,明明穿著層層疊疊的大襖、毛衣、連帽衫與襯衣,她仍然感覺像出生那天般光著身子。 她在怕什么?這太傻了,害怕一場已經(jīng)過去十二年的謀殺。待感覺稍微勇敢了一點——至少,勇敢到足以將魔杖收回口袋——她側(cè)身進門,一進去便是客廳。所有東西都老舊不堪,蒙著厚厚一層灰塵。這里就是父親被殺的地方。 哈利扭頭看向左邊,看見向上的樓梯。她知道樓上有什么,臥室,嬰兒床,還有她母親的死。突然間,此地的寂靜變得難以忍受,勇氣就此消耗殆盡,她再也無法往前踏一步,可是又不愿離去。她應(yīng)該去追趕末班火車,在上面好好睡一覺,或者去村子里的旅館——還是不了,在旅館投宿要出示證件。再說,她最好別再用這張臉嚇到別人,此前有個老婦人把哈利錯認成她的mama,用拿看到鬼的眼神看她。哈利拉起衛(wèi)衣兜帽,裹緊大襖躺到沙發(fā)上,在空中揚起一陣灰塵。沙發(fā)不夠長,她只能蜷起腿側(cè)過來睡。 當(dāng)晚她做夢了。自己站在波特家的客廳——并非廢墟,而是在完好無損的房屋內(nèi)。天花板上裝飾著彩帶、冬青和榭寄生,蘋果派、烤雞、火腿和銀質(zhì)餐具整齊擺放在桌子上,壁爐里爐火噼啪燃燒。煙囪中的氣流卷著點點閃著紅光的灰燼向上飛起,哈利盯著爐火看了許久,直看到眼睛疼痛流淚。她抬起袖子擦試,這時女人柔軟的手搭到她的肩頭。 “你是誰?”她問。 “你忘了我嗎,哈利?” 哈利轉(zhuǎn)過身,看向那女子的臉。我從未認識過你,談何忘記?她想這樣回答,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女子的頭發(fā)是卷曲的深紅,眼睛有著翡翠的顏色。她長得像一個微微走樣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