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賴賬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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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這位小姐還真是第一位,看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在他們酒店和溫先生一夜邂逅的那種。 于是侍應(yīng)生做出了和前臺一模一樣的行為。 有的東西溫先生一個人的時候用不著,讓他們不用準(zhǔn)備,但酒店房間準(zhǔn)備這個是規(guī)定,于是他們就把這些東西收進(jìn)了酒柜抽屜里,以防溫先生哪天有不備之需,這樣也避免了在某些時刻箭在弦上,還要打電話叫他們送上來。 所以盛檸才會看到各種牌子、各種式樣的計生用品,如同精致的糖果盒一般滿目琳瑯地被擺放在抽屜里。 侍應(yīng)生委婉提醒道:“溫先生,那些您平時用不上的東西我替您收在酒柜抽屜里了?!?/br> 本來以為剛剛的畫面已經(jīng)成為過去,誰知道侍應(yīng)生又提了。 盛檸的臉又開始發(fā)燙。 溫衍眉峰微挑,不但沒像往常那般表現(xiàn)出被誤會的反感,反而嗓音閑適地應(yīng)了聲:“我知道。” 盛檸卻受不了這種誤會,如果說之前覺得這種誤會很荒唐可笑,但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和溫衍一旦被誤會,她覺得羞恥又緊張,渾身都不自在,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 她趕緊解釋:“那個,他是我老板,我是他下屬?!?/br> 盛檸說得也很委婉,侍應(yīng)生眨了眨眼,迷茫地看向溫先生。 “辛苦你送過來?!睖匮苷Z氣平靜,“去忙別的吧?!?/br> 侍應(yīng)生點頭:“好的,那不打擾你們了?!?/br> 房門關(guān)上,盛檸手里捧著這些東西,有些糾結(jié)地問道:“他是不是沒聽懂我的解釋???” “聽懂了又怎樣?!睖匮茌p飄飄地睨她一眼,“你覺得他會信嗎?” 然后他又走到沙發(fā)那兒坐下,繼續(xù)看起了電視。 “他說的那么委婉,我也不好明解釋啊?!笔幗忉尩?,口氣有些沒理找理,“以前陳助理和張秘書就經(jīng)常陪著你出差,下屬和老板一起這不是很正常嗎?” 溫衍:“他們是男人?!?/br> “男人怎么了,你之前不也懷疑過我是同性戀?”盛檸反問。 溫衍突然頓了下,唇角輕抿道:“你不也跟我證明了你不是么?!?/br> 盛檸迅速回想起那天,突然睜大了眼。 計生用品的誤會還沒過去,上次的一時沖動又被他拎出來鞭尸。 她又又開始悔恨當(dāng)初的腦熱和沖動。 不想回憶之前,盛檸又把話說回了現(xiàn)在:“你怎么一點都不在意被誤會?” “為什么要在意?” “你之前明明就很討厭被人誤會跟我有什么?!?/br> “那是之前?!?/br> 盛檸又說:“那現(xiàn)在你為什么又——” 話沒說好,被他突然的反問打斷,溫衍皺著眉,語氣不悅:“難道老板和下屬不能發(fā)展出別的關(guān)系?” 盛檸愣了下,一時半會沒理解他的問題。 見她傻愣著不說話,溫衍扯唇冷嗤,又傲慢地補充道:“而且我沒規(guī)定過不允許辦公室戀愛?!?/br> 話不投機半句多,盛檸選擇閉嘴。 反正她過一夜就走了,以后被酒店的工作人員八卦津津樂道的是他,關(guān)她什么事。 她又繼續(xù)剛剛找零食的行為,從柜子里摸出了點薯片和餅干出來,還問溫衍吃不吃。 溫衍不出意外地用興趣怏怏的眼神拒絕了。 他不要那正好,她可以吃獨食。 盛檸吃薯片的聲音像小倉鼠在吃東西,吱吱咋咋的,吃到一半她口又干了,于是又去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溫衍安靜地看著她起來又走開,過來又坐下。 他們沒再交流,兩個人的相處方式一直都是這么極端,要不就是你來我往地吵,要不就是互相沉默,半點共同話題都沒有。 春晚看到快十二點,因為實在太無聊,盛檸眼皮打架,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就去洗洗睡?!睖匮苷f,“剛侍應(yīng)生給你送過來洗漱的東西了,你用那些?!?/br> 盛檸不知道為什么溫衍一點都不驚訝她明明就說只是過來拜個年,卻莫名其妙地要在這里過夜。 她覺得溫衍應(yīng)該看出來了,心虛地問:“你怎么知道我是來這里求收留過夜的?!?/br> “大年三十紅著眼睛過來給我拜年,而且見錢就走不動道兒的人竟然說不要紅包?!睖匮茼泡p了聲音說,“說說吧,小可憐怎么了。” 盛檸撓了撓臉頰,心想她今天的反常舉動果然被他看出來了。 她的家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只好簡單說:“我和我爸吵了一架,然后我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br> 離家出走。 聽上去只有那種小孩子才會做的事。 她都二十多快畢業(yè)的成年人了,竟然還會氣上頭做出這種事來。 肯定要被這男人嘲笑了。 預(yù)想的嘲笑并沒有聽到,男人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難怪會來找我?!?/br> “那你呢?”盛檸問,“陳助理說你是突然決定回燕城的?!?/br> 他垂了垂眼,沒有回答。 盛檸以為自己多管閑事,問到了他的家事頭上,于是又說:“算了,當(dāng)我沒問。” 溫衍卻突然低聲說:“離家出走。” 盛檸不可置信地張大嘴。 “閉上嘴?!睖匮鼙凰惫垂从职素缘难凵窨吹脺喩聿蛔栽冢案叶鄦栆痪渚桶涯銇G出去。” 盛檸趕緊閉上嘴。 心里卻抑制不住地在想,原來他也會跟家里人吵架啊。 原來他們都不如表面上看著那么成熟冷靜,才會再大年三十的這一天,孤零零的一個人沒人陪。 電視里的主持人在倒計時,卡到零點,耳邊似乎聽到了從很遠(yuǎn)處傳來的煙花和鞭炮的響聲。 盛檸準(zhǔn)時給溫衍送上新年祝福。 “新年好新年好,新的一年祝溫總工作順利、財源滾滾、心想事成?!?/br> “新年好?!笔÷粤四且恍o意義的模板祝福,溫衍唇角微勾,直接問她,“有什么想要實現(xiàn)的新年愿望嗎?” 盛檸撇嘴:“難道你還能幫我實現(xiàn)?” 他用似是而非的口氣說:“看情況。” 盛檸沒當(dāng)真,于是說:“新的一年,我最想要發(fā)財、暴富!” “你沒聽說過嗎?愿望越貪心越實現(xiàn)不了?!睖匮馨櫭颊f,“想個實在點兒的?!?/br> 她不是貪心,她就只是單純地喜歡把愿望往大了說。 因為她從來沒指望過新年的愿望能夠真的實現(xiàn),她從小到大許了那么多愿望,只有高考的那一年許的愿,她許愿自己可以考出一個好成績,然后離開老家去很遠(yuǎn)的地方上大學(xué)。 只有這個愿望實現(xiàn)了,別的從沒有實現(xiàn)過。 反正也不會實現(xiàn),那就往大了說,萬一哪天老天一個失誤,她就脫非入歐了呢。 從來沒體會過天上砸餡餅是什么感覺的盛檸,在去年第一次被大大的餡餅砸中。 從而讓她對未來生出了一點點更貪心的期望。 零點的鐘聲,讓盛檸意識到從去年到今年,她做了一個明知錯卻仍然覺得對的決定。 遠(yuǎn)比那次在酒吧要嚴(yán)重得多,那一次還可以解釋自己是在極度憤怒和金錢誘惑下的一時沖動。 其實滬市這么大,她大可以去還開著門的快餐店里打發(fā)時間,甚至是聯(lián)系以前的同學(xué)和老師,再不然,哪怕是去區(qū)派出所跟執(zhí)勤警察們聊天也行。 明明剔開溫衍還有很多選擇,而她卻偏偏選擇在大年三十的這一天過來找溫衍。 盛檸在此之前一直覺得自己很討厭溫衍,非常討厭。 討厭他的高傲,討厭他的驕矜,自以為高人一等,看不起她和盛詩檬的出身,以及不屑她對金錢的向往和癡迷。 而他卻不吝嗇給予她最想要的東西,甚至還能認(rèn)同她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努力,即使她的百般努力甚至都比不上他一出生名字上就有的一個溫姓。 他不知在何時已經(jīng)從她心里剔除掉了從前對她的立場完全對立的刻板身份。 溫衍問她實在點兒的新年愿望,盛檸仔細(xì)想了想,如果非要說實在的新年愿望的話。 她希望新的一年里,自己千萬千萬不要愛上溫衍,可以仰慕他、可以崇拜他,甚至是像盛詩檬和高蕊那樣花癡他,怎樣都行,唯獨不能是愛。 “想好了嗎?”溫衍問她。 “沒有?!笔幑虉?zhí)地說,“只想要發(fā)財暴富,沒別的心愿?!?/br> 男人皺了皺眉,笑著罵了她一句:“你這財迷沒救了?!?/br> 盛檸說:“我這是專一?!?/br> 溫衍嗤道:“嗯,對錢專一?!?/br> 她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胤磫枺骸皩Π?,不然對什么??/br> 溫衍無聲張了張嘴,喉結(jié)微動,沒有回答她。 他發(fā)現(xiàn)這個姑娘矛盾得可怕,她身上有太多他并不欣賞的特征,甚至一開始讓他覺得厭惡和反感,可她在他面前流露出來的那些真摯和倔強,以及那些偶爾的任性和呆傻,又不可置否地很吸引他。 溫衍也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一個姑娘可以生動成這樣,簡直像一個裝滿了糖果的盲盒罐子,里頭裝滿了各色各樣的糖果。 她是彩色的。 盛檸突然說了一句:“下雪了!” 溫衍從沉思中回過神,盛檸已經(jīng)走到了窗戶邊看雪。 跟燕城的雪比起來,這里的小雪屬實算不得什么,雨水一般砸向玻璃,形狀只是一小團(tuán)的雪粒子而已,就像是冰箱上刮下來的冰霜。 這也算是雪么? 溫衍不想打擊她,只問:“在燕城還沒看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