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為 第34節(jié)
鐘令兒:“是你的錯!” 譚諶以低聲問:“工資卡里的錢夠不夠花?要不要我每個月再給你轉(zhuǎn)點?” 鐘令兒:“……”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他擁上去,喃喃聲問:“你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隔了一會兒,鐘令兒才出聲:“那個陳旎嘉,到底怎么回事?” 譚諶以手臂用了點力,將她鎖在胸前,他語氣帶笑,“你吃醋了?” 鐘令兒臉上滾了火似的,霍然轉(zhuǎn)過來,掙扎幾下將他一推,“靠那么近干什么!” 譚諶以對她毫無防備,直接就被她送下了沙發(fā)。 他掉下去之前,那張淡雋的不敢置信的表情,仿佛還留在鐘令兒的眼前。 == ? 【 作者有話說 】 姨姨:老婆打我越來越順手了,高興 第二十八章 [vip] 鐘令兒趕緊坐起來,看見譚諶以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悶聲不響回到沙發(fā)上,和她面對面干瞪眼,剛才折騰來折騰去,他腦袋上支棱著幾綹短毛,配上他現(xiàn)在不高興的表情,莫名有點好笑。 “……你沒事吧?” 剛才那一下推得還挺猛。 譚諶以往沙發(fā)一躺,伸手將她攬了過去,他的酒勁完全上來,意識一飄,話音就有些含糊,“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如果你想生孩子……” 后半句混在了呼吸里。 客廳的燈沒關(guān),鐘令兒實在不想起來,懶懶縮進他懷里,閉眼入睡,任由燈亮著。 鐘令兒醒過來時還早,她悄悄下了沙發(fā),再把被子掖好就去衛(wèi)生間洗漱去了,出來時譚諶以依然還沒醒,卻微微蹙著眉,她過去探了一下他的額溫,感覺溫度正常就沒再管了,讓他多睡一陣子。 不過譚諶以沒一會兒就醒了,他靠著沙發(fā),聽著廚房里刻意放輕的動靜,安靜待了片刻才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又是清清爽爽。 譚諶以繞去了廚房,里面正在煮餃子的人只是轉(zhuǎn)過去看了他一眼,他抬腳進去,倚著廚房的墻,看她忙碌的背影,她睡衣外面穿了件開衫,長發(fā)用了一支鯊魚夾固定在腦后。 后背纖細,看著瘦,其實抱起來軟綿綿的,哪哪都有rou。 尤其是屁股。 他目光落下去,徘徊一陣再抬起來時,冷不丁對上鐘令兒轉(zhuǎn)過來的目光。 “……” 譚諶以若無其事,沒話找話似的冒出一句風(fēng)月無關(guān)的話,“我昨天晚上叫了你半天,你怎么不理我?” 鐘令兒心想我不就是那么一會兒沒理你嘛,這還能計較一晚上? 他嗓子低沉,語調(diào)輕緩:“你還在生我的氣?我昨晚看到你的信息,馬上就回來了,你要是不喜歡我跟朋友出去吃飯,可以提前告訴我。” 鐘令兒聽得奇怪,這件事不是已經(jīng)揭過了么? 現(xiàn)在重提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喜歡那樣的場合,昨天中午在電話里我看你好像還在生氣,就沒征詢你的意思。” “而且你也沒讓我把話說完電話就掛了?!?/br> “還有,你怎么知道我沒在醫(yī)院?” 他不會是…… 斷片了? 不能夠啊,昨晚他說話口齒清晰,邏輯分明,上下文有條有理。 這么清醒的模樣,居然是醉酒的狀態(tài)么? 譚諶以見她一直不出聲,催促道:“你說句話?!?/br> 鐘令兒隨口就回一句:“我現(xiàn)在跟你沒什么好說的?!?/br> 她說完沒去注意譚諶以的反應(yīng),徑自把餃子盛入盤子里,端著出去時,發(fā)現(xiàn)他還在原地待著,開口提醒道:“過來吃早餐了,一會兒還要上班呢?!?/br> 從廚房出來以后,譚諶以就沒再提及任何話題,大概是覺得她沒有交流的欲望,他吃完早餐,抽了張紙巾擦嘴,兩片薄唇浸過湯汁以后尤其鮮紅, 鐘令兒收拾了碗筷,回臥室換了身衣服出來,看見他抬著手,揉捏左側(cè)的肩膀,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問怎么了,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玄關(guān)去了。 把人送到警所大門對面,譚諶以說:“我這兩天可能沒那么早回家?!?/br> 鐘令兒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 今天下了開春以來的第一場雨,一整天都是微雨濛濛。 陰雨天出警有些麻煩,尤其偏偏趕上午飯時間,鐘令兒午飯吃了一半就接到指揮中心發(fā)來的警情。 那邊說有兩名司機在馬路上起了爭執(zhí),發(fā)生了肢體碰撞。 發(fā)生沖突的位置就在一條南北走向的主干道上的某個關(guān)口,這里平時早晚高峰容易造成交通擁堵,這會兒雨天,那段路又堵得水泄不通。 鐘令兒帶著王之珩還有另外兩名同事抵達現(xiàn)場時,雙方的沖突已經(jīng)演變得有些嚴重,現(xiàn)場更是混亂嘈雜,鐘令兒看見雨幕中,一個女人抱著昏迷流血的孩子,面色蒼白神情無助。 是許久不見的何太太。 而另一個當(dāng)事人是一名男性,他一臉驚惶,正在撥打急救電話。 王之珩去找男人了解情況,另外兩名警員也向周圍的人詢問實發(fā)經(jīng)過。 鐘令兒走到女人跟前蹲下,把自己的雨衣脫下來,披在對方身上,然后說道:“何太太,是我。” 女人抬起頭看過去,兩只眼睛紅腫,面容枯瘦,一副快要暈倒的樣子。 救護車很快抵達現(xiàn)場。 醫(yī)護人員把何太太懷里的孩子抱上擔(dān)架,何太太趕緊跟了上去。 鐘令兒讓其中一名警員陪著去了醫(yī)院,方便一會兒找何太太做個筆錄。 另外一名警員過來正打算跟鐘令兒交代事發(fā)經(jīng)過,看見她淋著雨,準備脫下雨衣給他。 鐘令兒阻止了,說:“我沒事,反正已經(jīng)濕了,什么情況?” 警員說:“另一名當(dāng)事人姓尤,我們根據(jù)尤先生的口述,再結(jié)合周圍目擊者的口供,得知事件的起因,是何太太追尾了尤先生的車。” 尤先生下了車以后,發(fā)現(xiàn)車后面的保險杠脫落,要求走保險賠償。 何太太否認保險杠是自己撞壞的,因為她剎車及時,只是輕輕蹭了一下,不可能撞壞保險杠,所以她懷疑尤先生在碰瓷訛錢。 兩人在路中間爭執(zhí)不下,何太太的兒子跑下車來,沖尤先生跑了過去。 當(dāng)時尤先生覺得對方肇事以后耍無賴,所以情緒比較激動,無意之間推了何太太的兒子一把,沒注意分寸,小孩摔在地上,后腦勺先著地,當(dāng)即昏了過去。 鐘令兒聽完經(jīng)過,吩咐警員聯(lián)系交警過來處理現(xiàn)場,再把尤先生帶回警所,做個詳細的筆錄。 她原地站了一會兒,正準備往警車所在的位置走時,在混亂擁擠的車輛空隙里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一下子駐足,留神望了一眼。 果然是趙兮詞。 剛才趙兮詞從后備箱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東西,正準備回后車座,開門的一瞬間,她也注意到了鐘令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往這邊走了過來。 趙兮詞撐著傘過來的。 她把傘往鐘令兒那邊移過去,“聽說剛才前面發(fā)生沖突了?” 鐘令兒抹了一下臉頰的雨水,說:“是啊,正準備把人帶回去做筆錄?!?/br> 趙兮詞從包包里拿出一包紙巾遞過去,有些cao心地說:“你注意別感冒了,別仗著家里有個醫(yī)生就亂來?!?/br> 鐘令兒拿著紙巾胡亂擦干凈雨水,一邊說:“我這身體素質(zhì),哪有那么容易感冒,你才是,當(dāng)初你可是一個月感冒一次,自己注意一點才是?!?/br> 兩人沒聊什么話,趙兮詞把傘留給她,自己冒著雨絲上了車。 后車座的門打開的時候,鐘令兒遠遠瞧見車內(nèi)似乎還坐著個人,由于角度比較刁鉆,她只能看見那人的下半身,深色的筆直西褲,一條修長的腿曲著。 鐘令兒不由得好奇多想,猜測那人大概是趙兮詞的老板,或者客戶。 怎么想都不大可能是男朋友,前天晚上和她吃飯,她還說談情說愛妨礙她賺錢,而且如果趙兮詞有了男朋友,沒理由不告訴自己。 她想得投入,什么時候身后站了個人都不知道。 王之珩忽然拍了她一下,“令姐!剛才那誰?。俊?/br> 這一拍來得實在突然,冷不丁就把鐘令兒嚇了一跳,她回手就是一拳,瞪著兩眼,“瘋了你!大白天嚇唬誰!” 王之珩訕笑不敢回嘴,等她氣消了又問:“姐,剛才那個……” 鐘令兒看他一眼,說:“我朋友啊,還能是誰?!?/br> “那jiejie挺漂亮的……” 鐘令兒聞言,心里又冒出個念頭來,“你喜歡么?” 王之珩沒料到她這么直接,年輕人臉皮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敢承認:“剛才看了一眼,第一感覺不錯。” 鐘令兒微笑著直言道:“其實之前我是打算把你介紹給她的,但是她不喜歡小弟弟,覺得麻煩,年紀小不懂事,不過萬事沒有絕對,你要是有這個想法,我給你個機會,好好表現(xiàn)?!?/br> 王之珩白皙的臉皮微微泛紅,比了個“ok”的手勢。 鐘令兒拍他肩膀,“走了?!?/br> 這場沖突事件由交通追尾引起,所以案件最后還得移交給交警來處理,當(dāng)時報警人稀里糊涂沒把情況交代清楚,只說有人打架斗毆,所以警情才交到了這邊。 至于停在路邊的那兩輛車,現(xiàn)在路段擁擠,車也開不出去,已經(jīng)打電話讓交警過來處理了。 回了警所,鐘令兒當(dāng)即讓人調(diào)取了現(xiàn)場那個路段的監(jiān)控,查明尤先生那輛車的保險杠,確實不是何太太的責(zé)任,然后就把案件交給交警去處理了。 至于尤先生傷人一事,醫(yī)院那邊還沒有消息,何太太的意思是,等孩子醒過來了再做打算。 是要起訴還是私了,這都是后話。 傍晚鐘令兒下班時,接到了鐘檢察長的電話,問她什么時候有空回去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