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以死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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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母從天黑哭到天亮,絕望的從路邊醒來。醒來天已經亮了,安母嗓子發(fā)干,嘴唇干裂,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昨夜一口氣沖出來竟沒發(fā)現(xiàn)跑到這里來了,再走回去腿都快斷了也沒走到家。 安母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眼淚嘩啦啦滾。 終于回到家,清算了家里的家當,別說一千萬,一百萬也能逼得她跳樓了。 安母帶了把刀在身上,想著如果真回不來了兒子的后半身還得交代。又給安曉生寫了封信,放在安曉生房間的書桌上。寥寥幾句,就讓他乖乖聽大姐的話,以后遇到一切事情都去找大姐。 如果安曉生能看到這封信,那顯然她回不來。如果她能回來,這封信她就會銷毀。 安母打車去飛釩國際找湛胤釩,然而走到大廈連大樓的門都沒進去,就被警衛(wèi)給攔了下來。 安母對著警衛(wèi)噗通一聲就跪了,無半分掙扎。 “你行行好,求你讓我進去見一見湛總,我是安以夏的母親,我女兒現(xiàn)在是湛總的新歡,你讓我進去吧?!?/br> 警衛(wèi)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隨便安母怎么求怎么跪,不放行。 安母沒辦法,只能在大廈門口撒潑,十來分鐘就惹來不少人圍觀。 安母大肆渲染湛胤釩和安以夏的私情,這里是湛胤釩的地盤,所有往來的人能不知道那在金字塔頂尖的人物?有大人物八卦聽,過往不論職位高低,都興致勃勃的聽了一耳朵。 有關湛胤釩的私事被拿出來渲染,自然馬上會有工作人員出面制止。安母如愿進了大廈,但沒見到湛胤釩。 安母在現(xiàn)場撒潑,要求見湛胤釩。 但她就算是把現(xiàn)場鬧得很難看,也只是小打小鬧,偌大的飛釩國際哪里是她一只螻蟻撼動得了的? 現(xiàn)場有人調解,見調解無效,直接報警。 安母看有人報警,立馬抽了刀子一刀砍在桌子上,隨后又把著刀子抵在自己胸口。 “我要見湛胤釩,我要見他!我女兒是安以夏,你們只管去告訴他,是不是有我這個人,你們去告訴他!讓他來見我,現(xiàn)在就來見我!” 安母發(fā)瘋一般,雙手緊握刀子,刀尖扎在胸口。 一旦有人靠近,她立馬就甩開,胸口血色已經濺開。 “讓他來見我,不來見我,我就死在這里。我要是死在這里,我看你們飛釩國際的人怎么交代!我要見湛胤釩,馬上見他!” 一邊的大堂經理臉色嚴肅道:“女士,你在這里吵鬧沒用,要不然我給你預約走個流程。但要見湛總的人非常多,可能得等一兩星期……” “我等不了!我女兒就快沒命了,我必須我要馬上見到他,你們打電話,打到他辦公室去,現(xiàn)在就打,打呀!” 安母忽然跳上茶幾,看著周圍所有圍觀的人。 “我女兒和你們的大老板湛胤釩是男女關系,他金屋藏嬌,就是為了我女兒才跟溫家那女人退婚。我女兒不久后就是你們的總裁夫人,你們現(xiàn)在攔著我,我今天不死的話你們就給我等著,到時候我讓你們好看!” 安母一口氣吼完大喘氣,刀刃抵在胸口并沒有松開絲毫。 “趕緊讓他來見我,不來見我我就死在這!”安母撕開沙啞的嗓子喊。 那一排樓下大廳里為各樓層傳達消息的前臺面面相覷,不論鬧成什么樣,都無動于衷,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觀望。 湛總如果能是她們能隨便約都能見到的,那她們還坐在這一樓大廳?早上上面去了。 也就是說,高月容在這大廈的一樓鬧成什么樣,都影響不到上面辦公的人。高層領導不可能來處理這么點小事,湛胤釩就更加不可能知道。 然而,事有湊巧,曲益剛好從外面回來,路過大廳聽了一耳朵,又快速的上去了。 明叔這人是時刻都在湛總身邊跟著的,絕對的忠犬家奴。 總裁辦公室外面一排的助理等待匯報,曲益看著這情況他也不好插隊,在一排特助后等著。等了會兒索性插隊往前走。 “曲總,還是得有個先來后到啊。” “曲總眼睛大得看不見我們這排的隊了?大家的事兒都緊要得很,插隊就不好吧?” 曲益笑道:“不一樣,你們是跟湛總匯報,我是找明叔的,找明叔一點兒私事?!?/br> 曲益在眾人的圍觀下,大搖大擺的進了辦公室。 明叔在門口站著,見著曲益拉了臉。 曲益端著笑靠近明叔,說了樓下的事。明叔臉色看不出喜怒,這叫曲益略顯尷尬,這老狐貍盡得湛總真?zhèn)?,完全看不出喜怒來?/br> “你出去吧,我知道了?!?/br> 明叔一句話把人打發(fā)了,曲益臉色淡淡,“樓下那是那丫頭的媽吧?” “后的?!泵魇宓釉?。 曲益瞬間了然,難怪明叔能穩(wěn)得住呢。 曲益離開,明叔心里合計片刻,終究還是進辦公室匯報了情況。 大廳的監(jiān)控切換過來,湛胤釩冷眸看著一樓的情況。 明叔低聲道:“看樣子是遇到**煩了,不然這位女士不會這樣不要臉的撒潑?!?/br> 一有事兒就來飛釩國際,這婦人也不笨,知道誰才能罩得住她。 湛胤釩關了監(jiān)控畫面,面色淡淡。 明叔小聲問:“樓下的情況,要派人去處理嗎?” 高月容的事可以不用理會,但那婦人隨口散播大少爺?shù)乃绞?,影響也很不好,應該阻止吧?/br> 湛胤釩緩緩點頭,沉默半晌才開口,“你認為她對家里人還有幾分情?” 明叔都準備出辦公室安排人去解決樓下的事了,但聽湛胤釩這話,立馬又回頭。 “大少爺,這個事,還得安小姐自己才最清楚。” 女生的心,怎么猜得到? 緩了緩,明叔又說:“雖然安小姐對她家人已經很失望,但真要遇到什么性命有關的事,安小姐還是會著急的吧。她不是那種無情義的人?!?/br> 湛胤釩了然,一般的小事她興許是不會管,但真要命的時候她也做不出來。 明叔看湛胤釩為難,輕聲問:“要不然,請安小姐自己決定?” “嗯?!闭控封C緩緩點頭,這可行。 湛胤釩一行人下了大廳,圍觀的所有人噤若寒蟬,諾大的大廳內異常安靜,跟木偶一般站著收斂了一切細小動作。 高月容見著湛胤釩,立馬沖上前,噗通一下雙膝著地,那一聲響還真不是做戲。 “湛總,您可算來見我了,救命啊,求求你救我女兒,救救芯芯,她就快沒命了湛總,求您看在婳兒的面子上,救救我們家芯芯,她是婳兒的親jiejie!” 湛胤釩面色肅穆,帶著寒意的目光在高月容臉上停留了數(shù)秒,隨后大步離開。 “湛總,湛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你救救婳兒的親jiejie,求您了……” 明叔停在高月容面前,聲音不帶情緒道:“高女士,你在公眾場合喧嘩,造謠湛總的私事,我們讓警方將你逮捕也在情理中。請以后謹言慎行,誰都不欠你的,沒有人應該幫你?!?/br>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們抓了我的女兒,如果今天湊不出一千萬,我芯芯就回不來了,大老板,求求你幫我一次,婳兒知道也會感謝你的……” “高女士是怎么對待安小姐的,難道需要我來提醒?安小姐不想見你們,你們的生死早就與她無關。”明叔臉色冰冷道。 高月容搖頭,淚水與恐慌齊飛:“不,不會的,你們不了解婳兒,她是我一手養(yǎng)大的還在,我知道她最是善良,她不可能真看著親jiejie去死,她做不到的。她對我們是有怨恨,但她不會看著我們去死。芯芯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對不起她的是我,她不會不管芯芯的。要不然大老板請你帶我去見婳兒,我求她,我來求她好不好?求你了,我給您磕頭,我磕頭……” 高月容說著,還真“砰砰砰”的往地上磕,一點不含糊。 明叔看在眼里,興許這事情確實棘手。 這位女士平時是什么樣人,明叔早就看穿了。怕真是有關生死,才無所顧忌的求來。 既然這樣,那他們還真不能袖手旁觀,至少在此刻不能。 明叔道:“我也幫不了你?!?/br> “大老板,我求你帶我去見婳兒,求你了,我找不到她,如果她得知我們家芯芯出事,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她是那么善良的人啊,大老板,求您了,帶我去見婳兒吧,求求你,求求你。” 高月容額頭快速紅腫,血色盡顯。 明叔道:“我也只能帶你去見安小姐,她愿不愿意幫,看她的選擇。就算安小姐不幫,也在情理中,你欠她多少,你自己心里清楚?!?/br> 高月容忙點頭:“是,是是,我知道,我明白的,謝謝大老板,謝謝?!?/br> 高月容跟明叔車走的,后湛胤釩一步到南郡。 湛胤釩先到家,已經跟安以夏提了幾句。 安以夏當即翻臉:“救她女兒?憑什么?” 安以夏這反應,愣是讓湛胤釩半晌沒找到話回應。 “那……興許是要命的事,真不管?”湛胤釩再問了句,“看起來情況很緊急,要不然,幫一把,也讓她們記下……” “我不需要她們記我的好,她們在我心里的印象改變不了,我也不需要改變在她們心里的印象。一切都在上次的事情中結束,最后以后老死不相往來。” 安以夏這話硬氣得湛胤釩無話可接,硬生生坐在沙發(fā)不吭一聲,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本想為她考慮,可沒想到她是這樣強硬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