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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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容強壓的眼淚狂飆,情緒無法控制。 死而復(fù)生的丈夫,回來了,這是上天眷顧安家,才有今天的大團圓??! 高月容扶著安忠懷,七僧道:“高女士,安先生我們已安全送回,安先生交還給你,好好照顧,安先生睡了多年,剛蘇醒,難免會有各種各樣的并發(fā)癥,記得在修養(yǎng)復(fù)健的同時,也去醫(yī)院定時檢查?!?/br> 高月容立馬點點頭,“謝謝,謝謝你們。胤釩,謝謝,你這么幫我們家,我們該怎么回報???謝謝,太感謝了……” 高月容淚水汩汩,滿是感動。 湛胤釩上前兩步,低聲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br> 安忠懷低聲道:“醫(yī)療團隊多年來對我盡心盡力,把我從鬼門關(guān)拖回來,全靠他們?!?/br> 湛胤釩低聲道:“我娶了婳兒,我得改口叫您一聲‘爸’,一家人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br> 安忠懷握住湛胤釩的手,用力握了下,隨后松開。 “你去忙吧,你的事情不少,我這邊不要緊,已經(jīng)回來了,什么都好了?!?/br> 湛胤釩點頭,沒多做停留就離開了安家。 安忠懷輕聲感慨,當(dāng)年只是無心之舉,幫了一把湛家的孩子,沒想到竟然成就了自己女兒和這孩子的緣分。 高月容扶著安父進屋里,屋內(nèi)一如從前,似乎家具擺設(shè)都已經(jīng)翻新過,樣子更新。也或許是因為他躺了太久,記憶泛黃,看見實物難免與記憶不一樣。 安忠懷坐在沙發(fā)上,神情沉重。 高月容抹了兩把眼淚,收拾好情緒在安父身邊坐下。 “這是好事,我不能再哭了,再哭咱們家的喜氣都沒了。他爸,你……” 高月容原本脫口而出想問丈夫這么多年過得好不好,可一出口,眼淚就忍不住啊。 活死人一樣躺在病床上,哪有個好的? 高月容又連著擦眼淚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安父伸手,幾分木訥和笨拙的為高月容擦眼淚。 “哭什么,我已經(jīng)回來了。這些年,辛苦你了,這個家還在,這個家還沒散,你和孩子也都還在……月容,謝謝你帶著孩子在家里等我……” 安父眼眶里聚滿淚水,醒來已經(jīng)是八年后,他不知道這世道變了多少,但這個世界一定是大變樣無疑。 原來的人,還在原地等他嗎? 牽掛的人都安好嗎? 放不下的家,還在嗎? 家、妻子、孩子,他們都好嗎? 安父原本以為高月容這樣的女人,一定會在他出事的第一時間離開,遠走高飛。 這個女人他雖然娶了,但本質(zhì)是什么樣的他清楚。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這女人當(dāng)年一走了之,他也不怪她,他都頂不住四面八方襲來的壓力和債務(wù),選擇輕生,又如何怪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坎坷的妻兒? 可是,八年后,今天他回來了,他的家還在,安家還是安家,妻子也在,孩子也在,大家都在等著他,這令安父心底心痛又感慨。 當(dāng)年那樣的情況,他都尚且扛不住,婦孺兒童是怎么樣才走過來的? 安家,是怎樣保住的? 安父低聲道:“辛苦了,苦了你和孩子們了?!?/br> 高月容深吸氣,不停的用紙巾壓著眼淚,搖頭,努力的笑著。 “沒事,都過去了,現(xiàn)在我們一家人能團聚了,我們一家人,總算苦盡甘來。過去的苦和難,都過去了。” 高月容擦著淚,那些年的痛苦和壓力,誰知道? “不說了,不提了,我們一家人苦盡甘來,以后就全是幸福日子?!?/br> 安父低低出聲,“讓你們受委屈了,是我這個一家之主沒有能力,我有罪?!?/br> 高月容立馬打斷他,“不是,不是的他爸,這就是我們家的劫數(shù),哪里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這些年也倒閉了很多家中小型公司,很多公司去年還風(fēng)光無限,今年就資不抵債,如今這個世界瞬息萬變,有太多變數(shù)。生意哪里那么好做?所以,你別放在心里,不是你的錯,真的,他爸,不是你的錯,你已經(jīng)為我們?nèi)姨峁┝撕芎玫奈镔|(zhì)生活,至少前幾十年,我們一家人都活得很好很好,這些都是因為你呀,你千萬別亂想,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br> 安父看著高月容,隨后拉著她的手看。 八年沒見,高月容這手已經(jīng)是看得見的枯瘦和皺紋,還有幾點老年斑在皮膚上。 八年前的高月容,說不上年輕貌美,但至少也還有點姿色,保養(yǎng)得極好。皮膚也還有水分和彈性,一看那也是無人懷疑的有錢人家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闊太太形象。 可也就八年時間,把她前面二十幾年苦苦經(jīng)營起來的闊太形象撕得一絲不剩。 她如今,如普通家庭的老人沒有任何差別。 她也是要為兒子高考焦心焦慮的母親,也是要為子女洗手作羹湯、收拾家務(wù)的普通婦女。這幾年,漸漸已經(jīng)開始接受自己是一個母親、上年紀(jì)的母親角色。 她不僅僅是母親,她現(xiàn)在還是外婆,自己已經(jīng)是有一個六歲大外孫子的老人,親外孫也馬上就要出世。都已經(jīng)到這一步,她還不承認自己老,不看清安家現(xiàn)狀嗎? 她早就醒了,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安父撫摸著妻子的手,這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啊…… “哎!” 安父一聲嘆息,高月容就明白丈夫心底在感慨什么。 她忙收回手,低聲說:“沒什么好看的,現(xiàn)在不比以前,家里的事必定得自己做,你不要傷心,我很愿意為我們的孩子們付出,我比較也是母親啊??赡苁堑搅诉@個年紀(jì),就越想得通了,以前啊,還不服氣,還覺得自己年紀(jì)不大?!?/br> 安父低聲道:“是我沒本事,讓你受苦了。” 高月容道:“人本來就要老的,我這算什么呀?前半輩子跟了你,你讓我享了那么多年的福,如今,也該是我來回報你,為你的兒女奉獻了。忠懷,我真的一點都不苦,真的,我很愿意做這一切,我愛我們的家,愛我們的孩子?!?/br> 安父點點,伸手攬著妻子。 心底的內(nèi)疚不斷襲來,長長嘆氣。 高月容低聲說:“這么多年來,你過得比我們苦多了,我們一直堅信你能回來,我們可算把你給盼回來了,他爸,以后我們一家人,團團圓圓,一起到老?!?/br> 安父點頭,“再也不離開這個家,不離開你。” 高月容心口陣陣感動,眼淚不斷涌出。 “孩子們都大了,知道嗎?婳兒的兒子,安星都六歲了,是湛胤釩的,他們兩個啊,分分合合這么多年,終于是決定結(jié)婚了。他爸,你回來得真是及時,剛好見證女兒的婚禮,你可以親手將婳兒交給胤釩,看著他們幸福?!?/br> 安忠懷內(nèi)心五味雜陳,欲言又止,隨后長長一聲嘆氣。 “他們還沒結(jié)婚?!?/br> 高月容點點頭,“是啊,婚禮就是幾天后……或許會延期,但已經(jīng)確定了,他們倆感情很好,我們做長輩的總算可以松口氣?!?/br> 安父沉默,眼底情緒不是很好。 高月容自顧自再說:“婳兒和胤釩他們兩個人彼此幸福,我們就開心了。我們作為家人,只要小輩們自己幸福,我們就放心了。對了,他爸,你知道胤釩要娶婳兒吧?你看咱們家婳兒多爭氣啊,嫁的是飛釩國際的總裁,胤釩這個人又那么好,關(guān)鍵是他對話而也很好,這是讓我非常放心的一點。他爸,你這么多年沒回家,咱們女兒給找的這個女婿,你還滿意嗎?” 安父又是一聲嘆息,他低聲道:“婳兒當(dāng)年是什么情況下認識的湛胤釩?” 如今兩個人真心相愛,他當(dāng)然祝福。 醒來后湛胤釩就第一時間告訴了他,將娶他的女兒。 然而,當(dāng)年自己的女兒究竟是什么樣的前提下認識了湛胤釩? 女兒和湛胤釩兩個人天差地別,毫無交集,如何相識? 外孫今年都已經(jīng)六歲,大致也就能推斷幾乎是在他出事之后,女兒就與湛胤釩有交集。 然而,沒結(jié)婚,有個已經(jīng)六歲的孩子,這說明什么? 安父心底不是滋味,這個圈子就這樣,你好的時候所有人都圍過來,你不好了沒人搭理是幸運,最怕落井下石。 但慶幸的是湛胤釩不是聲色犬馬那類人,即便湛胤釩出道從商后與安家再無往來,他也聽過湛胤釩是個正直不近酒色踏實肯干、愿意做實事的人。 高月容聽安父這么問,總算看出了安父不太滿意,當(dāng)即低聲問:“他爸,怎么了?” 安父低聲道:“當(dāng)年婳兒是被迫的吧?” 高月容一聽,瞬間心虛。 安父緩緩看向高月容,“芯芯你是舍不得,所以你支配婳兒,我猜的沒錯?” 高月容臉色大變,張口想解釋,卻無從說起。 她當(dāng)年確實是有過那樣的計劃,只是…… 高月容想否認,可事實有過,她無從否認。 “我是做錯過一些事情,可你知道那個時候家里有多困難嗎?曉生是安家唯一的男孩子,他得念書,不能輟學(xué)啊,家里一家人總要活下去啊,是不是?” 安父沉默,妻子說得對。 良久,他低聲道:“我不是在氣你做錯了,而是在氣我自己,是我自己沒有能力,才讓妻兒備受逼迫,都是我沒能力,讓你們多方被動?!?/br> 高月容輕笑,“怎么會怪你?你不知道孩子們多期盼有一天爸爸還能回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