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解答
所以自己是被放過了?夢寐以求的東西真正到來,丹納卻絲毫感受不到喜悅,準確來說,只有摸不著頭腦?!?....謝謝?!?/br> 死士拒絕了他的謝意,”這是我加諸而成的,又被我放開,你沒有任何理由向我道謝,我也沒有任何理由接受你的謝意?!?/br> ”那,你還打算去沐侑那邊嗎,還打算做.....那件事嗎?“他本來想說送死的事,話到嘴邊,卻把那三個字硬生生地吞進了口中?!笔堑?,“死士點頭?!敝挥形夷苋?,我也非去不可?!八滥X筋,丹納暗罵了一句。 “就算你對他有什么不滿,也沒必要挑這個時候去,你也知道的,嗯....這個時候很危險,特別危險,總之就是....危險。“他想多用幾個詞來形容現(xiàn)在的局勢,可惜學過的東西不多,只能不斷重復危險幾個字。 “我知道,但是等待這種東西,不適合我。如果事到如今,我還要拖延,那跟把希望加諸于別人身上,沒有任何區(qū)別?!八滥X筋,死到臨頭的死!丹納又暗罵了一句?!蹦氵@么著急地要去送死,那個將軍平時都給你吃的什么,把你變得這么傻?“ 他氣呼呼地說。是他的錯覺嗎?死士似乎是笑了笑,沒說什么,走了。初露暮態(tài)的天光下,他遠去的方向,正好是戰(zhàn)場所在的位置。 沐侑感覺一陣得意。戰(zhàn)場不再是一開始的膠著狀態(tài),先前的準備帶來了巨大的優(yōu)勢,他的軍隊逐漸占據(jù)了上風。他不敢放松,各路斥候都在監(jiān)控四周的動向,人馬奔波不停,隨時向他稟告戰(zhàn)場的局勢。 城門已開了一個小窟窿,守城軍集中了一部分在那個窟窿附近,堵得嚴實,一時沒法從中入城。但沒關系,這只是暫時的頑抗而已。他們撐不了多久的。 城墻上。周圍的守軍不斷死去,血水噴灑在四周,昔日寧靜繁華的所在,此刻宛如煉獄一般 ?!巴涎恿诉@么多的時間,那玩意應該整裝好了吧?!崩梃蛲@慘象,喃喃道?!皬膹驮评U獲而來的,又花了很大的時間改裝,使之能夠更好的適應騎兵作戰(zhàn),這次敵人攻的太急,結果還要靠拖延一些時間才能上戰(zhàn)場?!甭咫x接道。 “就靠它了。”夠了。黎栩說,城墻缺口處已不像剛才那樣守得滴水不漏,守軍的確勇敢,然而終是血rou之軀,這種程度的攻勢下,讓他們最終只剩下一小部分的存活者,而那些幸存者,依舊在做著頑強的抵抗。 如今,只需要攻擊一處就足夠了?!皞魑颐?,集中,攻擊缺處?!胺稚⒃谒奶幍能婈犓查g聚合在一起,缺口的守軍明顯感到了預兆,雖也做出努力,但在大軍的攻勢下,只一瞬間,就被消滅殆盡。 要贏了嗎?明明是在悶熱的戰(zhàn)場上,沐侑卻感到一陣暢快?!叭?...城字還沒說出口,卻聽到一陣刀槍鳴聲。等等!“傳令下去,左右翼即刻向前,守住中翼,提高警戒,不得放松。” 他一向老辣,不能在這個時候中敵人的計謀。只是普通的騎兵的話,在這種較為狹窄的地形下,是發(fā)揮不了什么作用的。步兵或弓兵的話,盾牌軍足以抵擋。他竭力穩(wěn)住自己,準備早已充足,不可慌亂,不可輕敵。 那幾只小股部隊終于到了眼前。是弩器。盾牌被舉起,圍成一面墻壁,是防守陣型。等第一波攻勢被抵擋之后,敵人尚需裝整箭矢,無以為繼,必會露出空隙,這時候派長槍軍上前突擊...沐侑思索著。 然而事實卻非他所愿,幾乎就在須臾間,弩器的箭矢穿過盾牌,刺中前方的舉盾士兵,他們慘叫著倒下,前方的陣型亂了。 怎會?沐侑難以置信,這盾牌,這盾牌可是精鐵所制,尋常的箭矢根本不在話下,哪有如此被輕易破開的道理?這時他才看到那些倒下的士兵們身上所中的箭矢,從尸體上拔下,果然,沉重無比,箭頭鋒利,非一般尋常鐵器可比,這種重量,這種力度,能穿破盾牌也不足為奇了。 一擊成果不差,不待補充箭矢,另一支部隊又率騎兵沖擊,沐侑抵之不暇,軍隊一時之間被撞的七零八落。他暗罵,準備發(fā)令,派長槍兵上前抗住騎兵攻勢,誰知對方此時弩器已裝填完畢,又是一陣射擊,頓時死傷無數(shù)。 該死。旁邊的副將向他請示命令,而他緊盯著前方,什么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看到遠方已有步卒正在緩緩靠近,準備包圍自己的軍隊了。 突圍,突圍......此刻的沐侑,心中有只有這一個想法,戰(zhàn)場的局勢瞬息萬變,如今再硬抗下去,只是讓自己的軍隊白白犧牲罷了。 他趕緊下令,命令先頭部隊集中攻勢,企圖破開一個缺口出去,然而,卻毫無作用。對方的弩兵將槍兵牢牢掩護,步卒又逐漸向四方靠攏,多方夾擊,又是始料未及,他的士兵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遍體鱗傷者皆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再一看局勢,原本整齊的隊伍逐漸凌亂,小隊的指揮者已陣亡了幾個,軍隊無人調動,漸漸有成為亂軍之勢。 沐侑揮動手中大刀,他的戰(zhàn)馬氣喘吁吁,也是,嘴邊不禁浮現(xiàn)一抹苦笑,如此漫長而艱難的戰(zhàn)斗,它早已是承受的過了。刀揮舞一片銀光,向四周灑去,慘叫聲響起,沐侑做出軍中手勢示意,他的親信士兵趕緊跟上,繞在身邊,隨著他前進。 血灑在他的身上,沉重而粘稠,盔甲全是被敵人刀斧砍出來的痕跡,坑坑洼洼,幾乎是如拉鋸一般,行動竟是如此艱難,一寸一寸的,往前而去.... 走了多少了?他往前看去,敵人的數(shù)量依舊可怖,包圍圈一眼望不到盡頭,然而自己的戰(zhàn)友卻在不斷減少,幾乎是每一瞬間,就有一個被敵人所斬殺..... 不能死在這里,已顧不得什么勝利。手臂沉重不堪,仍舊向前揮舞,哀嚎聲在四周響起,有敵人的,但更多是自己的士兵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