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是她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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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當(dāng)一切都要化作飛灰的時候,癡魅還是忍不住開了口:“是,我是箋秦,我承認(rèn)我……很想念你。流金,不要死好不好?” 隨著癡魅話音結(jié)尾,流金苦心撐起來的結(jié)界也散做飛灰,于是這句話,一字不落地落進(jìn)了結(jié)界外的所有人的耳朵。 淵極猛然瞪大了眼睛,心中的猜想因?yàn)檫@句話得到了圓滿的解答。 他愣住那里,不敢置信地看著癡魅那張與自己如此相似的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臉上怎么也抹不去的悲傷眷戀,他想要上前兩步,輕輕喊一聲箋秦,又怕這是自己心中永遠(yuǎn)難以醒來的一場夢,腳下好像沉了一座山,沉得他根本無法挪動。喉嚨里也好像被人卡住了,根本無法發(fā)出聲音。 他喉嚨動了動,最終只能勉強(qiáng)調(diào)動嘴角僵硬的肌rou,還是無法吐出一個正常的語調(diào)。 易生等人原本都面色凝重地看著癡魅和流金,卻因?yàn)檫@句突然的話,個個都被震得魂飛天外。只有元安和墨主面色釋然,大約是之前因?yàn)閷ΠV魅有所懷疑的緣故。 大荒的人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這么久,久到并不知道箋秦已經(jīng)灰飛煙滅許久,這會兒乍然聽見癡魅說自己是箋秦,詫異倒多于懷疑,易生腳步踉蹌地上前一步,語氣掩不住的震驚:“箋秦……你怎么會是箋秦?” 癡魅并不回答,她的眼睛長在流金的身上,連眨眼也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生怕瞬間懷中的人就會消失不見。 流金躺倒在她懷中,嘴角帶著笑容,神色恍然,面容顯得格外的溫柔。他伸出手在她的眉間輕輕一點(diǎn),然后順著她的眉眼撫摸她的臉龐,毫無褻瀆之意,指尖的溫柔讓癡魅感覺到了他心底的眷戀。 他慢慢垂下手,然后只是看著她,似乎沒有了說話的力氣,嘴角動了動,沒有發(fā)出聲音。癡魅只能從他的嘴型模糊的判斷出來,他喊的是“癡癡”兩個字,而不是“箋秦”兩個字。 他……也許是真的放下了,否則,不會把那樣大的一個秘密告訴自己。 癡魅的思想早已經(jīng)飛到了九霄,眼睛酸痛中,視線漸漸模糊。她受了傷,并不是真的懷抱流金,而是流金虛虛地靠在她身上。 她感覺到流金的身體越發(fā)的輕,扶住他的手無意識地開始發(fā)抖。 漸漸地,流金的身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地變做透明,逐漸變成一個虛幻的影子。她漸漸收攏手臂,想要將他攏得更緊一些,沒想到,手卻穿過他的身體,環(huán)上了自己的手臂。隨著她的動作,虛幻的影子仿佛風(fēng)一樣破碎,片片帶著銀光的碎片從她指尖落下,不等落到地面,就碎成了無數(shù)的點(diǎn),再也看不見。 至始至終,流金臉上都帶著笑容。 他一直看著她,微笑的模樣是那樣的滿足和幸福。 癡魅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指,不敢相信,前一刻還生龍活虎的流金,就這樣碎在了她的指尖。 他說,如果有一天他要死,一定是因?yàn)樽约合胨?。那么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自己是箋秦,并且,逼著自己做了決定,他又為什么非死不可呢? 她覺得流金是那樣的難懂。 癡魅抬頭,掃過眼前圍著她的所有人的臉。淵極是悲傷無助的,易生是震驚欣喜的,哥哥們都一臉欣慰,墨隱站在淵極身邊,看她的目光擔(dān)憂多于害怕。 她的目光停在了離躚身上。 她一直以為,站在這里的這個男人,她了解他的全部,可是現(xiàn)在才知道,她原來知道的是那樣的少。就像關(guān)于流金的一切,她知道的也很少,他為了自己付出的一切,她一直蒙在鼓里。 她看著離躚,眼前的離躚自從飛升為神之后,就帶著一股她看不透的迷煙??墒谴丝?,她覺得自己快要看透了,流金在幻境仙蹤里告訴她的那番話,讓她的心一下子變得明朗起來。無論是曾經(jīng)風(fēng)流的離躚,還是如今冷若冰霜的離躚,所有的行為都有了答案。 曾經(jīng)付出過,然后一無所有。 只有狠下心來拋棄一切,才能獲得新生。 這就是流金的處事風(fēng)格,如同他為了自己肯放下戰(zhàn)戟,為了自己可以剝離神智。就憑他背水一戰(zhàn)的勇氣,就給了她下定決定選擇的勇氣。 癡魅看著離躚,嘴角微動,她無聲地喊了一聲:“流金?!?/br> 離躚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癡魅聽見他輕輕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就只是這樣簡簡單單的一聲,卻讓她的心驀然被揪得痛起來。 第一次相見,是在紫瀾宮的大門前,離躚穿著閃瞎人眼的紅色袍子從云頭上走下來,她其實(shí)斜眼看見了,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形容,一心要看玄邑出丑;他調(diào)戲她,她就用師傅來壓他,算來算去,雖然是惱他對師父無力,又何嘗不是已經(jīng)在心底埋下了情愫的種子? 后來,他在紫瀾宮里時時刻刻粘著自己,陪著自己走南闖北,更從窮奇手中救下半死不活的她,哪一件事,不是真心的對自己好呢? 癡魅想,她會愛上這個人,其實(shí)并不是意外。 他的認(rèn)真他的執(zhí)著,她都看見了。他為她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付出,正因?yàn)樗龥]有看見又顯得那樣磨人,所以,會為他動心,會被他傷透心,也肯定是不能算意外。 癡魅想起流金在幻境仙蹤里告訴她的一番話,抬起頭來唯有苦笑。其實(shí)說那些到底是想怎樣呢?減少她的苦楚和兩難么?愛都愛了,如今這樣,到底算什么呢? 只是到底是她對不住淵極了,以前對不起他,如今,更對不起他。 她想著這許多心思,不由自主地扭頭去看淵極。淵極站在那里,軒轅劍掉落在腳邊,神色卻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他眼神平靜無波地看著她,內(nèi)中燃燒的期待、害怕、無助,統(tǒng)統(tǒng)將她的心燒成灰燼。 她站起來,整了整衣服,突然跪倒在地,對著淵極深深叩首,沉重?zé)o比的喊了一聲:“師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