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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迎接?” 說著,楚非云拿出皇帝御賜皇極令。還算那些衙差不是吃白飯的,對于這種東西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立刻慌忙下跪行禮。楚非云冷哼一聲,大步踏入衙門,鄭寅清叫來一個衙差,讓他馬上把知縣給叫來。 楚非云坐在高堂之上,樸玉珍則心不在焉。片刻后,就見本地知縣誠惶誠恐地趕來,那官帽都戴得歪歪斜斜。 那知縣一提長長的衣擺,下跪行禮道:“參見欽差大人,未知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大人恕罪!” “切!我沒空跟你說這些,現(xiàn)在聽好了,告訴我外面的災民是怎么回事?還有,朝廷已經(jīng)派人護送糧食和賑災錢款下來,怎么這兒的災民還是如此?” 楚非云正在氣頭上,也沒平時那溫文爾雅的耐心了,直截了當?shù)馈?/br> 聽出了楚非云語中的怒氣,那知縣嚇得跪伏在地上,頭也不敢抬道:“大人,此事非下官所能管。朝廷派人護送糧食與銀款而來,可是只有前些日子有一批軍隊駐扎到了本城,災民的食宿問題,都是歸他們管,下官一個芝麻綠豆的小官,可得罪不起那些軍差老爺啊!” 這知縣倒是大吐苦水起來,鄭寅清聽得直皺眉頭,輕喝道:“那些商鋪老板呢?他們那里米糧應(yīng)該不少,怎么不拿出來救濟災民?” “大人,你們有所不知。那些商人,見現(xiàn)在發(fā)洪水,糧食短缺,一個個都存糧不賣了,都顧自己去了,肯賣的也都是些jian商,哄抬物價……” 那知縣講得可流利了,如同說故事般,這時臉上一點驚恐之色都沒有,還一副大義凜然,變臉之快,果然非同凡響,處事夠圓滑。 “別羅嗦了!” 楚非云一掌拍在太師椅上,長身而起,只聽他冷笑著道:“還真了不起啊,哄抬物價,發(fā)國難財了?” “小宮!” 楚非云喝道。 “老大,什么事?” 宮本清十郎被嚇了一跳,忙從跳出來道。他知道,肯定有活要他干了,想自己堂堂扶桑劍圣,現(xiàn)在還真窩囊,成了一個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人的跟班。 “你和王君豪、古隨風一起去,把那些商人都給我提來,一個都不能少!” 楚非云冷冷地吩咐道。 “是!” 三人大聲應(yīng)道,振聾發(fā)聵,隨即便匆匆離去。 鄭寅清兩手抱胸站在一旁,望了一眼楚非云,微微皺眉道:“非云,我們是不是要低價收購糧食,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如果敢不從,就來狠的?” “是的!我這次就是要這么做,要來點狠的手段。外面那么多災民饑寒交迫,他們倒好,居然敢囤糧,還哄抬物價!” 楚非云怒拍案桌,冷聲道。 “這樣行是行,不過我們這樣做,恐怕會引起那些商人的不滿。他們里面肯定有些人有一定的背景,不然絕不敢如此,到時他們借機在我們背后參一本,就比較麻煩了!” 鄭寅清畢竟從小因為父親之故,浸yin在官場之道,所以考慮此事的角度,就會與楚非云有些不同。 楚非云聽后,兩眼望向堂外的天空,語氣冰冷且堅決地道:“參我一本又如何?為了這么多的災民,就是不做官都行!我雖然不是什么大好人,可至少問心無愧!” 鄭寅清聞言,暗暗一嘆,無奈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們也得做好心理準備,估計以后回朝,又有得忙了!” “先不管那些事,重要的是那些災民,他們的生命比一切都重要!” 楚非云平復了一下波瀾起伏的心境,淡淡地道。 望著眼神堅定,渾身散發(fā)出一股強大魄力的楚非云,樸玉珍的目光有些迷離,她癡癡地把視線鎖定在他身上。直到他說完話后,樸玉珍又鬼使神差般,走到他身邊,一雙玉手挽住他強而有力的手臂。 樸玉珍望著那張充滿堅定意志、棱角分明的俊臉,微微羞澀地低下頭,柔柔細語地道:“楚大哥,我相信你一定會幫那些可憐的災民,你真好……” 楚非云所有心思都在賑災一事上,也沒多去計較現(xiàn)在樸玉珍的態(tài)度,只是隨意地拍了拍她的嫩手,嘆道:“玉珍你放心,我絕對會讓那些視百姓為草芥的人一個狠狠的教訓,這件事如果不查清楚,我這個楚字就倒過來寫!” 似乎是為了增加說話的分量,楚非云眉頭一皺,如兩把利劍,盡顯剛毅,一只重拳砸在面前的案桌上,留下一個深達寸許的拳印。這一下,可把那知縣以及在旁的幾個衙差給嚇壞了,冷汗直流。 【盜香Ⅰ】第131章放手一搏 樸玉珍難得的溫柔似水,小鳥依人般偎在楚非云身旁?;蛟S是受了那些饑寒交迫的災民影響,激發(fā)了她身為一個女人多愁善感的天性。楚非云一門心思在考慮如何幫助災民,一時之間,神經(jīng)也變得大條起來,愣是對樸玉珍異于平常的舉動沒有反應(yīng)。 倒是在場的鄭寅清與音井嚴暗中交換了眼色,均是詫異萬分。音井嚴暗想自己已經(jīng)夠大條了,怎么號稱專門偷盜美女芳心的楚非云,竟然沒察覺? 過了一個時辰,只見王君豪三人,帶著一些衙差,抓著好多個衣著光鮮的男人,將他們逐一押了進來。見楚非云這么一個年輕人坐在高堂的太師椅上,都是不知所以地對望,然后叫囂起來。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抓我們?你知道我是誰嗎?在朝中,我……”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叫得最是響亮。 不過,可惜的是他還沒說完,古隨風就很不客氣地賞了他一記耳光,聲音清脆響亮。那中年男子大怒,臉上的肥rou一抖一抖道:“你竟然敢打我?” 楚非云可不給他繼續(xù)說話的正機會,一掌拍在案桌上,冷喝道:“閉嘴!” 一股強大的殺氣,彌漫在整個大堂內(nèi),氣勢如山岳,直壓得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富商賈們氣喘如牛,滿頭冷汗,就差直接坐倒在地上了。 “都給我跪下!” 王君豪踏出一步,喝道,“見到欽差大人,你們竟然敢不跪?大膽!” 一聽到“欽差大人”四字,那些jian商們可著實嚇了一跳,楚非云這個欽差的名諱,早就在外如雷貫耳,都說這個欽差為人正直、疾惡如仇,乃是一大清官,只求為民辦事,很得民心,他們可是踢到了鐵板上。 “大人,草民不知,不知者不罪……” “大人,草民該死,請大人饒命啊……” “大人,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大人……” 一時之間,這些人立刻哭爹喊娘起來,簡直不成體統(tǒng)。這也難怪他們,楚非云在外的名聲早已傳開,手中更是拿著可以代表皇上的皇極令以及可先斬后奏的尚方寶劍,誰敢去惹他? “夠了!” 楚非云總有種一劍砍了這些人的腦袋的沖動,冷冷地道,“今天找你們來,不是找你們問罪的!直截了當?shù)卣f,立刻把你們囤積起來的糧食給我拿出來,官府以最低價收購,如果敢不服或有私藏不交者,依法辦理!” 見有些人面現(xiàn)駭色,硬著頭皮還想辯駁什么,楚非云當即在最后加了句重話。雖然未說明白,可傻子都知道,落到楚非云手中,還有好果子吃? 楚非云吩咐王君豪、古隨風、宮本清十郎在旁監(jiān)督,拓拔峰自愿幫忙。然后他讓衙門派人立刻將囤積的糧食全部拿出來,有多少收多少。現(xiàn)在災民那么多,糧食緊缺,楚非云心中更是疑惑,季東行護送糧食和錢款而來,可現(xiàn)在似乎未見此地有任何起色,看來當中必定大有問題。 沉吟了一會,楚非云拉過那知縣,冷冷道:“城外災民那么多,怎么不給他們安排?” “大人,這事下官做不了主,而且城里實在沒有那么多地方安置災民……” 知縣額頭冷汗直流,惶恐地答道。 “那城里已經(jīng)被安置的災民在哪?” 楚非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皺眉問道。 “這個下官知道!” 知縣忙道,“來人,快帶大人去安置災民的地方!” 楚非云一馬當先而去,樸玉珍陪在他身側(cè),鄭寅清與音井嚴連忙跟上。由衙差在前面帶路,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破落的大宅院,這是一部分災民所住的地方。只見宅院內(nèi),空無一物,雜草叢生,立著幾座茅草屋。 宅院里,到處是面黃肌瘦的災民,幾個幾個圍坐在一起。他們衣衫破爛,頭發(fā)散亂,活脫脫就是一個個乞丐,更有很多小孩。他們大都餓得走不動了,還有生病躺在草堆上的,總之這一副場景是觸目驚心,看得樸玉珍又忍不住落淚,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看著這些災民,楚非云才深切體會到百姓疾苦,天災人禍,最后倒霉的始終是普通老百姓。見到如此慘不忍睹的景象,楚非云等人均是心中一酸。 楚非云猛地一睜眼,神色有些異樣,鄭寅清他們還未反應(yīng)過來,只見楚非云幾步竄至院子中間,那里有個支架,下面有些炭石木柴在燒一口鍋。楚非云眨眼間掠到鍋前,只見鍋里煮著濃黃色的水。 看著這鍋渾濁的湯,姑且能稱之為湯,楚非云用旁邊放著的一根木筷去攪了攪這鍋湯,只見湯里面翻出來的都是些野草或樹根,拿個勺子,取了一瓢,竟然發(fā)現(xiàn)還有些泥沙混在其中。 楚非云勃然大怒,甩手扔了木筷和勺子,長身而起,指著這鍋東西,怒道:“這是怎么回事?災民們吃的都是什么?” 那衙差也是眼睛微紅,悲憤道:“大人,這都是那送糧食來賑災的軍隊搞的,我們之前見這些災民那么可憐,時常拿一些吃不完的糧食給他們。那送糧食的軍隊,雖然說是在救濟災民,可是每天就給這些災民吃這些。可是我們這些小衙差沒權(quán)力,而且他們有千多人,我們也是毫無辦法!” 樸玉珍也是忿忿不平,嬌喝道:“他們太可惡了,還是人嗎?這些災民已經(jīng)無家可歸,還飽受饑餓與病痛的折磨……” 說著,她又開始埂咽起來。楚非云見狀也是怒火中燒,不過他還沒就此喪失理智,強壓下怒氣,溫聲安慰了一下樸玉珍后,立刻決定道:“我們?nèi)ボ婈狇v扎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他們再搞什么鬼!” “非云,此事如果牽扯到軍隊就麻煩了,軍隊可不比官府衙門。如果我們鬧得太過火,恐怕就不好收拾了!” 鄭寅清按著楚非云的肩膀,冷靜地道。 自古以來,軍隊都是一個朝代最為重要的部分,不然為什么各朝皇帝都盡量將兵權(quán)抓在手里?槍桿子里出政權(quán),此話正好點出了其中關(guān)鍵,所以軍隊向來被朝中各大臣、番王,乃至皇帝所重視。 楚非云轉(zhuǎn)過頭,淡淡地望了鄭寅清一眼,沉聲道:“我是一定要去鬧一鬧了,就算真的惹上麻煩,我也不在乎了!” “哎!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也不勸你了,誰讓我們是好兄弟,就算有黑鍋,我們也一起背!” 鄭寅清微微搖頭,苦笑著道。 “我沒什么意見,反正有熱鬧不湊,那才是傻瓜!” 音井嚴以自己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意愿。 “那就好好去鬧鬧!” 楚非云嘴角浮現(xiàn)一絲冷笑道。 樸玉珍擦了擦秀面上的淚痕,揮舞著粉拳,惡狠狠道:“我也要去,要好教訓那幫人,這些災民這么可憐,他們還如此對待他們!” “你去帶些人來,把食物都給送過來,讓這些災民充饑,軍隊那邊我會解決!” 楚非云對那衙差吩咐道,隨即就立刻施展輕功而去,剎那間便消失了人影。 樸玉珍武功不弱,身姿飄渺,如凌波仙子,玉足點地便跟了上去。鄭寅清和音井嚴也不敢示弱,雖然輕功身法上跟不上楚非云和樸玉珍,可是畢竟有楚非云指點過,也差不到哪去。 不消片刻,楚非云便先到軍隊駐扎之處,身后三條人影,由遠及近而來。只見遠處一個個大帳,連綿橫亙,在前面有一片廣場般大的空地。一個倘大的棚子搭建在廣場上,只見那里有好幾張木桌,上面有好幾個大桶,是軍隊正在發(fā)放救災的食物。 那些災民捧著碗,一個接一個經(jīng)過棚子。楚非云一個箭步上前,排開幾個災民,站在那大桶前,只見桶里盛著渾濁不堪成濃黃色的水,就如同黃河邊的泥沙一般,里面漂浮著一些不知名的菜葉喝樹根。 “喂!你是什么人?這里可不是你這種富家公子來的地兒,估計看了這些東西,你也吃不下吧,哈哈……” 一個身穿紅色軍服的大胡子軍官大笑起來,手中還拿著雞腿,牙齒間還殘留一絲雞rou,看得那些災民各個吞咽唾沫,一副望眼欲穿的神態(tài)。 “我說你這種公子哥,怎么來這種地方?早點回去吧,這兒可不是人待的!媽的,要不是上面有命令,老子們才不待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得給這群餓死鬼準備吃的準備住的……” 又一個軍官破口罵道,似乎心里十分不爽。 “去你媽的!” 楚非云終于忍不住,也破口大罵起來。同時,一手掀翻桌子,把那些渾濁的黃湯全倒在那幾個軍官和士兵身上。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 那大胡子軍官渾身濕淋淋的,怒吼道!手中拔出刀,二話不說,就朝楚非云砍來。 “找死!” 楚非云眼中閃過冷芒,看也不看那刀,身形如鬼魅般至他身后,反手一掌,就將這大胡子劈飛,直接將他摔得個狗啃泥。 “敢打官兵?快來人??!” 另一個軍官大怒,氣得直跳腳,忙大聲喝道。 這么一鬧,那些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