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場熱戀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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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貞剛調(diào)好溫度,遙控器放在一邊,撿起這只摔得四腳朝天的可憐兔子,目光有些自責。 約西換個姿勢趴在床上,枕頭上只露半張臉:“趙牧貞我脖子酸,我是不是落枕啦?” 她歪歪脖子,露出肩帶掉落的大片白嫩皮膚。 稍稍湊近,就能聞到女孩兒被窩里獨有的那種溫暖甜香,像下過雨的花園,濕潤里沁著馥郁。 兔子玩偶放回她枕邊,趙牧貞暗暗吐了口氣,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肩頸交接處。 “這里?” 她嬌氣到讓人懷疑真假,臉往枕芯里埋,聲音就綿綿悶悶的。 “疼?!?/br> 他手掌寬大又溫暖,力道適中,一下下捏她的骨頭,真有點睡僵了。 趙牧貞:“怎么會落枕?” 約西:“可能是被那個大兔子啃的吧?!?/br> 趙牧貞:…… 那塊皮膚被他掌溫揉化了似的麻,酸痛減退,慢慢地還有點舒服,她露出享受免費大保健的神情,瞇瞇眸子,誰知對上一雙黑溜溜的兔子眼! 毫不手軟的一拳。 那只兔子又四腳朝天摔到地上。 趙牧貞:…… 過了一會兒,約西察覺沒了動靜,扭頭去看,發(fā)現(xiàn)他手里拿著兔子,欲言又止地神色繃住,極不自然。 “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 過了會兒,他問:“沒什么,你還睡嗎?還早?!?/br> 以趙牧貞平時起床的作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早了,說還早,是以約西睡到日上三竿為參照,那是真的早。 約西揉揉眼:“不了,起來吧,好幾天沒吃早飯了。” 趙牧貞輕笑,伸手拉她,“你也知道?!?/br> “想吃小餛飩?!?/br> “起來去吃。” 約西坐起來,又沒骨頭似的把下巴擱在他肩上,閉著眼,懶洋洋地說:“等等,讓我緩一分鐘再起?!?/br> 第27章 .27苦月光以后不要輕易相信女孩子的…… 那天的常蕪鎮(zhèn)陽光依舊好。 甚至出門前趙牧貞還給了她一把陽傘,淺杏底色,清新的櫻桃圖案,吊牌還掛在手柄上。 他記得她怕曬。 約西接過傘,撐開,微微疑惑。 “你們這兒好像沒有女生出門打傘?!?/br> 趙牧貞從掛鉤上取下黑色鴨舌帽,望向轉(zhuǎn)傘的約西,窗外投進的陽光,在傘角轉(zhuǎn)動里明明暗暗,光束像是被打碎了,落在她身上。 “我們這兒就沒有你這樣的女生,又不是第一次搞特殊,按你喜歡的來吧。” 這話有點戳到約西。 她沒打傘,反而收起來放在旁邊,走到趙牧貞面前說:“那我想戴你的帽子?!?/br> 聞聲,他縱容地彎了彎唇,直接摘了帽子,認真垂眸,把搭扣調(diào)小一截,然后輕輕按在約西的腦袋上。 約西拿下來看,“你很喜歡island嗎?” 除了帽子,他還有兩件t恤都是同品牌,約西印象很深,去年卜心慈就因為這個牌子的聯(lián)名衛(wèi)衣,在免稅店跟彭維州大吵了一架。 這個崇尚極簡主義的小眾輕奢,很喜歡用純色,也沒有洗腦logo,在國內(nèi)知名度都很低。 “什么?” 約西指帽子邊小小的白線字母給他看。 “我不講究這個。” 約西點頭:“我看出來了?!?/br> 穿衣全是基礎款和基礎色,虧得是有一副行走衣架的好身材,不講究穿搭,也硬生生凹出一種less is more的個人風格。 別說,特別適合他。 還是那家要穿過剖魚殺雞的菜市場才能到的早餐店。 他們今天來得有點遲,已經(jīng)錯了高峰期,店里有位置,店家小哥熱情地告訴他們坐哪兒涼快,但約西還是想坐外面。 周遭依舊是來來往往的人,留心豎耳朵,平均三分鐘就能聽到一條常蕪鎮(zhèn)最新八卦,大到隔壁縣縣長貪污,小到誰誰家的貓生了一窩花色不一的崽。 點了兩碗餛飩、一屜小籠包和幾個糖心丸子,兩人就坐在餐位上等。 薄皮餛飩很快就被端來,紫菜和蝦皮浸了熱湯半浮起來,看著就很有食欲。 搖頭風扇每間隔七八秒會送一次風來,人造風大刀闊斧地沖撞過來,吹得人發(fā)懵。 手機里,卜心慈發(fā)的消息,約西一條條讀完了。 起因,經(jīng)過,結果。 以及結果可能對約西的影響。 約舒霖那個廢物…… 帶著兩個妞酒駕,撞了別人的車,還在路上跟人拽起來,對方拍了視頻,現(xiàn)在等著被人掐脖子放血。 卜心慈把視頻發(fā)過來,約西沒點開,但從卜心慈的話里她差不多能猜到約舒霖的傻批發(fā)言。 [你哥坐的副駕駛,他那個女朋友開的車,車主是你哥,往大了說同等責任,拘留半個月,吊銷駕駛證,現(xiàn)在對方漫天要價,明擺著沖你來的,傻批吧你哥,跟有免死金牌似的跟人吼我meimei趙約西,我兄弟誰誰誰,那兩個女的非壞即蠢,還真以為有靠山了,躥人車頭上舞,僵尸扒開他仨腦子都敗興而歸!] 約西閉眼。 眼前似有無數(shù)灰石哐哐掉落,壓得人煩躁窩火,越是這樣亂線成堆的時刻,她越說勸自己冷靜下來。 “你醋放太多了?!?/br> 手指忽然感覺到一股干燥溫熱,約西睜開眼,手里倒了大半的醋瓶已經(jīng)被趙牧貞拿走。 “重新點吧?!?/br> 約西搖了搖頭,舀了勺餛飩湯送嘴里,醋味沖得人皺眉。 她也沒有什么心情繼續(xù)細嚼慢咽了,壓低了趙牧貞給她的帽子,鼓著腮,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那碗餛飩。 趙牧貞察覺到她的情緒轉(zhuǎn)變,但她并沒有什么分享欲,他也沒有多問。 只隱隱覺得有什么要變掉了。 傍晚,約西正在整理自己瓶瓶罐罐的指甲油,一旁的手機響起來,來電顯示是晶姐,早上那會兒約西就有預感,這事小不了。 “你媽到我這兒來了,很不愉快?!?/br> 約西無聲冷笑。 很不愉快這四個總結也算給足顧玉萍最后的體面。 自己的親媽,約西比誰都清楚,瞧著一身貴婦打扮,實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北熙城無人出其右。 生平兩大愛好,愛兒子,好面子。 “她要來查你在我這剩的錢,我如實告訴她,你的錢已經(jīng)入了工作室的股份,賬面上拿不出錢……她現(xiàn)在就在我辦公室?!?/br> 約西聽到那頭播報航班的聲音:“那你呢?” “二十分鐘后上飛機?!?/br> 晶姐嘆氣道:“沒辦法,你哥現(xiàn)在被拘,對方放話要你哥坐牢,你媽情緒已經(jīng)失控了,我現(xiàn)在不把你接回來,她就要自己殺去常蕪鎮(zhèn),趙叔他們一家哪見過你媽這樣的,到時候場面肯定不好看,西西,收拾東西吧,假期提前結束了?!?/br> 后面晶姐還說了好多安慰的話。 約西腦子空空的,左耳進右耳出,神思潰散地應著,只有“假期提前結束了”這七個字沉重回響。 夏末的暮色開始衰減。 古鎮(zhèn)依舊祥和,賣發(fā)糕的自行車過街穿巷吆喝,小商店門口的紅珠簾進進出出中被人撥開又放下,昴日巷賣冰棍的老太守在綠皮冰柜前擦斷了腿的老花眼鏡,毗藍婆街的陶店錄音機里還咿咿呀呀唱著老戲。 手機脫手,掉在一邊。 約西沒管,放空許久,直到察覺有人靠近。 靜止的視線終于有了偏向,她抬頭看見趙牧貞。 “趙牧貞,我要走了?!?/br> 她聲音輕輕的,卻叫替她撿手機的人指骨繃出青白。 “什么時候?” 約西算了算北熙城到南湖市機場的時間,以晶姐的周到干練,不會耽擱太多功夫。 “今晚吧?!?/br> 他瞳孔滯了下,再轉(zhuǎn)動,便淌出些不一樣的情緒來,“這么快嗎?” “對啊。”約西撫了撫被子:“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這房間,這床,馬上就要還給你了?!?/br> 從他過來,到這一刻他望著自己的眼睛,約西心里有無數(shù)次塌軟,想抱著他跟他說自己正在遭遇什么,擔心自己會被約舒霖拖累身敗名裂的話說不出口,哭一場也是好的。 可約西沒有,她只是安靜坐著,脊背都不彎一下。 不想把一點負面情緒傳遞出去。 他們望著彼此,那一刻都沒說話。 一直清楚彼此是不同世界的人,趙牧貞從小被教育要尊重和包容差異,他也能做到知行合一,唯獨這一刻的無力,叫他真的好想去她的世界看一看,她一直強撐著,在經(jīng)歷什么。 他試探著去握她的手,用她教他的方式,劃過指縫,緊緊扣住,欲言又止的聲音在暮色里溫和擲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