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yǎng)小青梅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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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從進(jìn)門開始就直愣愣地打量著店中的布置,回憶著她娘和林姨給她講過的往事,想在這里找出些熟悉之感,對于掌柜婦人的話似乎沒有聽見。 謝翼看了看她的神色,回頭跟掌柜道:“我們隨便看看,您忙就是?!?/br> 這婦人見兩人雖生得樣貌不凡,但身上所穿也不過是最普通的衣料,便扭了扭轉(zhuǎn)身去了。 這間鋪子不算小,柜臺上擺滿了各色花樣的布料,墻上掛著的也是當(dāng)季最時興的款式,鋪子后面有間院子,門簾遮著,枝枝一時看不見里頭。 不過她知道,這家鋪子的繡娘,多在后院,客人若是在前面挑好了衣料,便可以直接進(jìn)后院找繡娘量尺寸裁衣裳,枝枝娘和林姨曾經(jīng)就是這里的繡娘,兩人當(dāng)時也是在這里結(jié)識的。 謝翼見枝枝看得入迷,手在柜臺上敲了敲,狀若不經(jīng)意道:“若是有喜歡的,也挑一些回去。” 這段日子她忙著照顧林氏,自己也瘦了一圈,本就清瘦的身子,這下更沒幾塊rou了。 枝枝從謝翼的話中回過了神,看著滿鋪的衣料,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你不用擔(dān)心銀子,”謝翼微垂著眼眸,語氣懶懶的,“咱們家雖然現(xiàn)在不如從前了,但這點小錢你哥哥我還是有的?!?/br> 枝枝笑了笑,她也不想讓哥哥為難,偏頭看了看巷子口舉著草靶子賣糖葫蘆的大爺,跟謝翼笑著:“哥哥,我不要衣裳,我想吃糖葫蘆?!?/br> “這還不簡單。”謝翼當(dāng)即帶她去巷子口買了一根,枝枝心滿意足地拿到了手里。 成衣店里的一塊料子少說也要好幾錢銀子,而這一根糖葫蘆才兩文錢,枝枝不想讓哥哥不高興,只說要糖葫蘆就夠了。 枝枝母親曾經(jīng)在世的時候,有時候去鎮(zhèn)上回來,也會給女兒帶一根糖葫蘆,枝枝咬起來脆甜脆甜的,很有往昔的回憶。 枝枝咬著糖葫蘆含糊不清地說:“哥哥,待你考上秀才,你便在晉江書院念書,我就到這家成衣鋪子里做繡活?!?/br> “嗤。”謝翼不由輕笑,扯了扯嘴角:“你就這點出息?” “我覺著挺好的?!敝χι禈?,她是個沒什么理想抱負(fù)的姑娘,這樣的日子,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很舒心了。 謝翼聞言沒好氣地?fù)u搖頭,嘟囔句:“傻樣兒!” 第十五章 腦子進(jìn)水 流光容易把人拋,春去夏來,秋收冬藏,轉(zhuǎn)眼幾度歲月匆匆而過,謝翼院考的日子也行之將至。 枝枝這兩年長大不少,因著家里林氏腿腳不便,謝翼又專心讀書,枝枝儼然成了家中最得力的人。 眼下謝翼院考將至,這事成了家中最為緊要之事,林氏憂慮著兒子的前程,枝枝也忙著為哥哥的考試做準(zhǔn)備。 在這之前,謝翼已經(jīng)通過了縣試和府試,這兩場考試只是預(yù)備性的熱身,而這次院試才是最終決定考生命運(yùn)的臨門一腳,枝枝也變得尤為緊張。 她沒有經(jīng)歷過院考,也不知道這考試是什么樣子的,要準(zhǔn)備些什么,謝翼正在安心備考,枝枝不好去問他,便特意去向村里一個考過多年的老秀才打聽了個詳盡。 沒成想,原本是為了圖放心,打聽回來后卻變成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枝枝差點沒把謝翼給圈禁起來了。 謝翼要喝熱茶,枝枝不讓他動手,親自給他倒茶。 謝翼要更衣,枝枝親手給他準(zhǔn)備了嶄新厚實的衣裳。 謝翼要幫著燒火做飯,枝枝讓他趁早歇著別忙活。 雖然這么享受著是挺舒服,可謝翼還是無語,挑眉道:“我不過就是考個秀才,至于這么緊張兮兮的?” “哥哥,你第一次考試你不懂?!敝χφZ重心長道:“我去跟咱們村那個袁秀才打聽過了,說得可嚇人了,說是有人考前燒開水燙了手導(dǎo)致沒法考試的,也有吃了塊瓜就壞了好幾天肚子沒法考試的,還有趕考路上摔了個跟頭連考場都沒趕到的……哥哥你這兩天可得小心點?!?/br> 謝翼聽得連連皺眉:“那老袁頭給你荼毒不少啊,你聽兩句就覺著我能那么倒霉?”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敝χν铝送律?,而后又嚴(yán)肅道:“哥哥,你這兩天就在家看書休息吧,也別出去了,不然又生什么意外?!?/br> 謝翼輕嗤一聲,懶得和這疑神疑鬼的小丫頭理論,他要是想出去,她還能攔得住他?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丫頭這么緊張他的樣子,倒是讓他挺受用的。 * 下午蔣亭歡來謝家的時候,枝枝已經(jīng)在家里等候她多時了。 一見到她來,枝枝就連忙迎上去:“怎么樣怎么樣,都買來了嗎?” 蔣亭歡“嗯”了聲,把手里的竹筐給她,“都在這兒了,你看看吧?!?/br> 枝枝趕忙檢查竹筐里成套的筆墨紙硯,這是她特意托蔣亭歡去鎮(zhèn)上買的,之前家里沒那么好的條件,謝翼平日里用的也多是一些普通的四寶,這次考試關(guān)系前途,枝枝這才托人去鎮(zhèn)上買文書閣的筆墨紙硯。 只是這四寶卻跟枝枝想要的不一樣,她忙問道:“這好像不是我讓你買的那個呀?” “別急。”蔣亭歡道:“這是墨香閣的,比那文書閣的還要好,我從我哥那兒拿的?!?/br> “元越哥哥?”枝枝愣了愣:“他這次不是也要考院試?你拿他的……” 蔣亭歡撇了撇嘴,毫不在意道:“他那個樣子,一看就考不上,這些東西給他也用不上?!?/br> 不過她怕枝枝著急,安慰她道:“這些東西我家有多的,我哥那兒也有,你放心?!?/br> 枝枝這才安心收下這份筆墨紙硯。 不過枝枝也好奇,問蔣亭歡:“元越哥哥不是也要院考,你就一點不替他cao心?” “他?”蔣亭歡皺起了眉頭:“他自己都不cao心,我哪兒還有閑工夫cao他的心?再說了,看他整日鬼混的模樣,想也是沒戲!我爹可說了,他若是考不上,早讓他子承父業(yè)得了!” “子承父業(yè)?”枝枝疑惑。 “種地唄!”蔣亭歡坦言道:“家里可好幾畝地等著他呢?!?/br> “……” * 謝翼在房里休息了一下午,又略略看了些書,直到晚間吃飯的時候,才從房里出來。 不過看到桌上的飯菜,他倒是意外地挑了挑眉:“看你今天緊張成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要準(zhǔn)備什么善補(bǔ)的大魚大rou,原來竟還是這粗茶淡飯?” 枝枝搖了搖頭,給謝翼盛一碗米飯,煞有其事道:“哥哥,這可是我專門準(zhǔn)備的高粱米飯?!?/br> “高粱米飯怎么了?”謝翼也沒看出來有多特別的。 “寓意高中??!”枝枝笑了:“多好的兆頭?!?/br> 謝翼怔了怔,而后一臉無奈,合著這小丫頭還是在搞封建迷信,估計又是那老袁頭給她灌輸?shù)?。他輕笑一聲,轉(zhuǎn)而問道:“你怎么不說讓我吃點甘蔗呢?” “吃甘蔗做什么?”枝枝一臉迷茫。 “節(jié)節(jié)高唄?!敝x翼垂眸,不經(jīng)意道:“這不是比你高中的兆頭還要好?” 枝枝愣住了,倒是真沉思了會兒,猛然點頭道:“哥哥你說的對啊,確實應(yīng)該給你弄點甘蔗?!?/br> 枝枝想著一會兒吃完飯就去地里看看有沒有甘蔗,坐在旁側(cè)一直未開口的林氏倒是說話了:“枝枝,這才秋天呢,哪兒來的甘蔗?!?/br> 枝枝:“……” 說的也是。 謝翼都快被枝枝逗笑了,他就那么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丫頭真那么認(rèn)真,看來那老袁頭真給她荼毒不小。 “不過枝枝說的也對,考前的確該圖個好兆頭?!绷质线@些日子雖腿腳不方便外出,卻也經(jīng)常在家替兒子求神拜佛。不只是她,這時候村里趕考的人家都拜,這種關(guān)頭,就沒有家人不迷信的。 焚香祈福她倒是做到了,這沐浴齋戒還得謝翼親自來,林氏說著想了想,跟兒子道:“阿翼,你晚上若是無事,便沐浴一身吧?!?/br> “干嘛?”謝翼鼻子哼哼兩聲:“您不會也搞迷信吧?” 林氏知道兒子不喜這樣,便頓了頓,道:“你這院考不是要去縣里一考多日,那邊條件簡陋,你在家沐浴過后再去也干凈。” 這話說得倒是,院考在縣里,一考三五日,再精神的人出來也會虛脫,這考前在家沐浴一身過去,也確實舒服不少。謝翼也沒有拒絕。 枝枝聞了言,想起聽聞過的話,嘴里欲言又止,可沐浴的話是從林氏嘴里說出來的,她也不好反駁,只能先把話咽在肚子里。 待到飯后,枝枝在廚房收拾碗筷,卻一直沒什么心情,眼睛時不時往外瞅。 看眼著謝翼果真在備熱水和凈衣要沐浴,枝枝終于忍不住了,丟了碗筷跟過去。 謝翼進(jìn)門前一回頭,看見小丫頭緊跟著他,一臉鬼鬼祟祟的樣子,他挑眉問道:“干嘛?想偷看我洗澡?” 枝枝臉一紅,差點沒被他嚇跑,可思及這事緊要,她連忙按下別的心緒,低聲道:“哥哥,你還是不要沐浴了……” “為何?” 枝枝四下看了一眼,而后湊近謝翼,小聲道:“我聽人家說,考前沐浴不好?!?/br> 她說著頓了頓,猶豫了半晌,才又繼續(xù)道:“……說是,會腦子進(jìn)水?!?/br> “……”謝翼嘴角抽搐了下,忍不住吸一口氣,差點沒跳起來打她。 “——你才腦子進(jìn)水!” 第十六章 冥冥之中 十月初十,正是朝廷派學(xué)政大人巡考到東吳縣的時候,謝翼一大早就要從雞鳴村趕到縣里去參加院考。 臨走前,枝枝給謝翼備好了考筐,謝翼隨手翻了翻,筆墨紙硯,一應(yīng)食用,都準(zhǔn)備的妥當(dāng),只是……有一個紅色的香囊,看起來格外扎眼。 “這什么玩意兒?”謝翼拿出來看了兩眼。 “哥哥你先別動?!敝χo張得跟什么似的,連忙護(hù)住了那個香囊,不由分說把它別在謝翼的腰間,“這個東西你先帶著,到了考場再打開?!?/br> “搞什么神秘呢?”謝翼嫌棄似的一把拽下來:“這玩意兒娘里娘氣的,我還得帶到考場?” 枝枝苦著一張小臉,林氏見狀,也對謝翼道:“阿翼,你就帶著,這是枝枝親手縫制的?!?/br> 那香囊上繡著魚躍龍門,象征著高中,謝翼不情不愿掂量了下,嘴里嘀咕了句:“就會縫這種女人的玩意兒……” 但礙于母親發(fā)話,他也只好別扭地把那香囊掛在了腰間。 天還未亮,整個村落還是一副沉睡中的狀態(tài),謝翼和蔣元越結(jié)伴同行,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的,怕是這一大早前往城里的路途,也只有他們這些趕考的學(xué)子。 比起謝翼,蔣元越倒是輕松很多,本就對讀書不敢興趣,更不指望這次院試能一舉考中。 就連考筐,也只是隨隨便便準(zhǔn)備了幾樣必需品,蔣元越一路上還在說著:“……蔣亭歡那小丫頭真是不給哥面子,還說什么趁早別考了,浪費(fèi)家里銀錢,早回去跟爹娘種地。還是你家小枝枝好哇,又貼心又乖巧,什么都給你準(zhǔn)備的妥妥的?!?/br> 他說著要去翻謝翼的考筐,“讓我看看小枝枝給你準(zhǔn)備什么了?” 只是看到那套筆墨紙硯,蔣元越的眼睛瞇了瞇,奇道:“這套四寶怎么那么眼熟?” “那丫頭托人在鎮(zhèn)上買的?!敝x翼坦言。 “不是吧,我怎么看著這么眼熟?”蔣元越不由問道:“她托誰買的?” “蔣亭歡吧?!敝x翼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