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養(yǎng)小青梅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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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去了長樂侯府。”安嬤嬤道。 郡主瞇著眼睛思索了會,輕啟紅唇:“那長樂侯府,是不是姓紀?” 安嬤嬤的眼皮跳了跳,她明白郡主的意思了,一個姓紀,一個姓季,偏偏同音不同字,容貌還如此相似,哪里會這么巧。 郡主了然地笑了笑,看來她的猜測還是有道理的,她正想吩咐安嬤嬤派人去查一查,卻蹙了蹙眉。 她離京已經(jīng)十多年,仔細想想,如今在京城都沒什么可托付之人了。 安嬤嬤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提醒她道:“溫公子不是還時常與您通信嗎,想來還是很關(guān)心郡主的?!?/br> 郡主一怔,是了,她還有個遠在京城的侄子溫映寒,倒是可以幫她打聽一二。 端成郡主對自己這個侄子還是很滿意的,雖不到弱冠之年,卻已經(jīng)是聞名京城的才子玉郎了。 郡主穿過繁花掩映的長廊,輕搖竹扇,像閑話一般問道:“映寒如今在忙什么呢?” 安嬤嬤回她:“眼下不是快到秋闈了么,溫公子是個有出息的,不想要爹娘給的蔭官,偏要自己下場考試,說等秋闈過了便親自來看望郡主?!?/br> 郡主笑了笑,她知道自己這個侄子打小就是個有主意的,便道:“那就先讓他準(zhǔn)備秋闈吧,待他什么時候來了再論季姑娘的事?!?/br> 枝枝姑娘于她有恩,若背后真有什么身世隱秘,她一定會幫她調(diào)查清楚。 * 日子過得倒也快,七八月的酷暑過去,轉(zhuǎn)眼間秋闈將至,鄉(xiāng)試對于這一屆的學(xué)子和家人來說,也算得上頂重要的一件事了,這和兩年前的院試可不一樣,秀才只是踏入了門檻,舉人才能決定他們未來是否做官。 兩年前枝枝和林氏為謝翼考前做準(zhǔn)備的情況再一次重演,這次兩人好歹有過經(jīng)驗了,不至于慌亂之下瞎琢磨,林氏知道太過于緊張只會加重兒子的壓力,便提議和枝枝簡單去寺廟給他祈福上香。 枝枝欣然應(yīng)允,兩人在一個晴朗的日頭一同出行,林氏腿腳不好,特意雇了馬車,一路趕到山下,幸好寺廟不高,枝枝和林氏互相攙扶著也很快到了廟里。 清靜的寺廟只聽見淳厚的鐘鼓聲,許是因為臨近秋闈,寺廟里來求神拜佛的香客也頗多,枝枝她們等了好一會,才排著隊伍進去,恭恭敬敬地磕了頭上了香。 上完香以后,林氏把枝枝拉到一邊,往她手里塞了幾個銀子,“去里頭捐個香油錢吧?!?/br> 枝枝點頭,拿著碎銀子走到香案桌那邊,供奉了香油錢,又翻開功德簿,工工整整在上面寫下了“愿高中”三個字。 她寫好后滿意地合上功德簿,起身時抬眸隨意一掃,看見門外廡廊下站著三個人。 一位和藹的婦人正和廟里的住持談?wù)撝裁矗俏粙D人身邊跟著的少女,顯然有些百無聊賴,正眼神飄忽地四處張望著什么。 少女眉若輕煙,顏如桃李,青絲盤成發(fā)髻,鬢角斜插珠翠簪,氣質(zhì)溫婉清透,雖然渾身上下?lián)Q了個大變樣,可枝枝還是一眼認出,那人和沈之恒的容貌,簡直是一模一樣。 枝枝的眸子頃刻間瞇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遠處那女子,女子的眼神在張望之下,也掃到了枝枝這里,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 四目相望之下,枝枝立馬確定了,這人就是沈之恒沒錯。 方才第一眼的時候,她還覺得有些不肯定,只是和沈之恒容貌相似,是孿生胎也未可知,說不定是兄妹。 可這相對而視的一眼,女子的眼里流露出來的卻是驚恐慌亂,而后就低下了頭掩飾自己,明顯是認出了她。 既然能認出她來,那也只能是沈之恒本尊了。 說起來兩人也單獨相處過,可枝枝只覺得這位郎君十分秀氣,并沒有發(fā)覺什么異樣。 何況后來,枝枝從哥哥那兒聽說了她“陷害”哥哥的事,也漸漸沒有和她來往了。 枝枝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哥哥書院的同窗沈之恒,居然是個女孩子。 林氏在那邊等了枝枝半晌也不見她,這會兒過來尋枝枝,見她目光震驚地望著門外廡廊下,不由也順著目光看了過去。 而這一眼的功夫,沈之恒已經(jīng)躲到了身邊婦人的身后,林氏什么也沒有瞧見。 “枝枝,你看什么呢?” 林氏收回了目光,疑惑地望著枝枝,枝枝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下意識往那邊瞅一眼,沈之恒從后面露出一張驚慌的眼睛,似乎在對她搖頭,暗示她不要說出去。 枝枝頓了頓,只好跟林氏道:“沒什么,就是發(fā)呆而已?!?/br> 林氏點點頭,不疑有他,道:“那我們回去吧?!?/br> 枝枝乖乖跟著林氏下山,臨走前又下意識回頭看一眼,可那里已經(jīng)沒有沈之恒的身影了。 第二十九章 沈姑娘 沒想到沈之恒居然是女孩子。 從寺廟回來以后,枝枝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思考著這事。 她知道書院是不收女學(xué)生的,當(dāng)今沒有女子上學(xué)堂的先例,哪怕是再富貴的書香世家,也只能請私塾先生在家教書。 若是有未出閣少女喬裝打扮,和一群男子混在一起念書,傳出去還不知會鬧成什么樣。 所以枝枝很不理解,沈之恒為什么要這么冒險,就算她再喜愛詩書,她的父親就是書院夫子,完全可以在家念書。 可她不僅去了書院,還和書院里的哥哥關(guān)系挺親近…… 她甚至還特意來過登門拜訪,還單獨和她出去喝過茶。 枝枝想到這里恍然大悟,忽然明白為什么當(dāng)初沈之恒會約她出去喝茶,一直纏著她問有關(guān)哥哥的事。 同為女子,她不會不明白,如果不是心系一個人,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做法。 因為她喜歡謝翼,才冒天下之大不韙女扮男裝到書院念書,借著同窗的身份,和他有了朝夕相處的接觸,而后又靠近他的家人,向她們打探有關(guān)謝翼的事情。 這個推斷讓枝枝嚇了一跳,當(dāng)這種赤/裸裸的男女之事暴露在她面前,而且男方還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時,枝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許是想得太入迷,她在廚房幫林氏切菜差點切到了手,林氏擔(dān)心了半天,忙讓她去歇息。 枝枝到了晚上的時候還是魂不守舍的,借著吃飯的功夫偷瞥了謝翼好幾眼,她不知道哥哥如今知不知曉此事。 謝翼吃的好好的,忽然感受到她飄忽不定的目光,狐疑道:“你往我身上看什么呢?” “沒……沒什么。”枝枝不自然地撇過了眼神。 她覺得哥哥應(yīng)該是不知道此事的,因為從哥哥對沈之恒的態(tài)度來說,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顯然只把她當(dāng)成了個簡單的同窗而已。 所以,很可能只是沈之恒的一廂情愿而已。 盡管如此,枝枝心里還是泛起了一股異樣的感受,很難去形容,就像從前家里喂的那只黑毛,盡管總是一副兇兇的很難馴的樣子,可后來將那只黑毛拿去賣了的時候,枝枝還是很難過。 動物相處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何況是人呢? 枝枝忍不住又看了眼謝翼,她的哥哥如今正值風(fēng)華,面容清逸,眉目舒朗,一雙狹長的眸子看似無情卻有情。 他這樣的人,注定有著大好前程,如今被女子喜愛,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吧。 枝枝漫無目的地攪著碗里的米飯,恰在此時,屋外的院門突然被人扣響,在沉默吃飯的一家人里顯得格外突兀。 “誰?。窟@么晚了?!绷质弦苫蟮馈?/br> 枝枝避免再胡思亂想,連忙放下了碗筷,起身道:“我去看看。” 她小跑著到了門口,打開了院門背后的門栓,目光看到門外的人,卻忽然愣住了。 沈芷荷穿著今日在寺廟的那一身女兒家的衣裳,眼神慌亂地站在門外,雙手緊緊捏著衣角,顯然是很緊張的樣子。 “沈……”枝枝原本想習(xí)慣性叫沈公子,卻及時改了口:“沈姑娘?” 沈芷荷點點頭,抬眸望著枝枝,誠懇道:“枝枝姑娘,對不起,我之前不是有意要瞞你的,這些事我以后再向你解釋,眼下你可以幫我叫敬辭兄出來一下嗎?我有些話想對他說……” 她一臉誠摯,語氣卻帶著些不確定,枝枝疑惑地掃視她一眼,不知道她這鬧得是哪出。她并沒有將沈之恒的真實身份告訴謝翼,可她如今這么一來,不就全都暴露了嗎? 可見她都這么說了,枝枝也只好點點頭:“好,你等一下,我進去叫他?!?/br> 枝枝進屋后,神色復(fù)雜地看了謝翼一眼,“哥,沈……” 枝枝突然不知道該對他說沈公子還是沈姑娘,猶豫了一下只好道:“沈之恒在外面,她說她有話跟你說。” “沈之恒?”謝翼狐疑地蹙起了眉,轉(zhuǎn)而帶著些不耐:“他來做什么?” 這人成天就喜歡黏著他,現(xiàn)在莫名其妙又跑到家門口來找他了? “沈公子來了?”林氏態(tài)度倒是不錯,她對沈之恒印象很好,溫和道:“他吃過沒有?請他一起進來吃一頓吧?!?/br> “哎別。”枝枝連忙阻止,她隱約知道沈之恒這次來所為何事了,對謝翼鄭重其事道:“你出去看看吧?!?/br> 謝翼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又往外瞟了一眼,終究是站起了身。 * 謝翼剛打開院門的時候,看見眼前垂眉斂目的姑娘,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直到沈芷荷抬起了頭,對著他叫了一聲“敬辭兄”,謝翼才認出來。 他倒是沒枝枝那么驚訝,只是聯(lián)想了一遍以前的事情,似乎都能想得通了,反而笑了笑:“原來你是女的啊……” 沈芷荷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很奇怪的,以前作男子打扮的時候都能厚著臉皮纏著他,現(xiàn)在恢復(fù)真實身份站在他面前,反倒羞澀起來了,她抬起頭望著他,一雙瀲滟的眸子含著水霧,“對不起,之前不是有意瞞你……” 見她這個態(tài)度,原本一向?qū)λ涞闹x翼也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了,撓了撓頭道:“哦……沒事……” 他說著揚起了眉,問道:“枝枝說你找我有事?” 沈芷荷聞言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忽而又低垂下眼眸,掩去了眼里的羞赧,咬著唇緊張不安,囁嚅道:“我……” 其實她今日去寺廟,也是去為謝翼的秋闈祈福的。鄉(xiāng)試快到了,書院里的學(xué)子都會下場比試,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無法考試的,唯一能為他做的,也就是去寺廟上香求佛了。 她是和母親一起去的,平日里母女倆也常去上香,沈芷荷并沒有多打扮自己,可她沒想到,就這么偶遇了枝枝。 身份暴露得太快,她一時都不知道怎么掩飾自己,待到反應(yīng)過來時,枝枝已經(jīng)離去了,沈芷荷越想越慌亂,不知道枝枝回去以后會不會告訴她的哥哥。 沈芷荷回家思慮了一下午,終于下定了決心,這一次鄉(xiāng)試以后,無論結(jié)果如何,她都不能在書院里和謝翼做同窗了,既如此,何不借著這次機會來找他,和他說清楚呢。 自己這個秘密已經(jīng)掩藏在心底快兩年了,如今家里父母也催促自己早點離開書院回家相看人家準(zhǔn)備出嫁,她誰都不想嫁,唯一所思所念,不過一個謝敬辭而已。 所以她下定決心以真實身份站在他面前,向他表明心意,賭一個可能性。 思及此,她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氣,再抬起頭時,已經(jīng)換上了一副清媚的笑容:“敬辭兄,我……我知道在書院的這段日子,時常讓你覺得困擾,但是我……” 謝翼看著她這副嬌羞模樣,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心里毫無波瀾泛起。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莫名想起了枝枝,不知道那丫頭在屋里做什么,方才進來叫他時,一臉的神色復(fù)雜,分明是知曉了什么。 謝翼此時忽然涌起一陣不耐,他甚至現(xiàn)在就想轉(zhuǎn)身進屋,看看那丫頭在做什么,跟她說說話。 而眼前的沈芷荷還是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蠕動著雙唇:“我……我其實一早就對你……” “沈姑娘——”謝翼忽然叫住了她, 沈芷荷的話突然被打斷,她抬起瞳眸不解地望著他。 “天色晚了,回家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