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刀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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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主衙,便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江南總督。 江南總督笑容十分溫和,沒有給兩人擺什么官架子。 他與簡老爺關(guān)系不錯,先是溫聲與簡言之聊了幾句,又問起簡老爺?shù)那闆r,再跟衛(wèi)如流聊了幾句,還直夸三人都是大燕朝的良才美玉。 原以為只用頓午膳就能回去了,但吃過東西,江南總督提出要查看驛站起火案的卷宗:“兩位大人有要事在身,盡管自便?!?/br> 簡言之瞅了瞅衛(wèi)如流,等著他表態(tài)。 衛(wèi)如流平靜道:“如今案子還沒太大頭緒,回到郁府也是枯坐著,倒不如陪總督大人一塊兒去看看卷宗,興許還能從中找出什么疏漏的問題來?!?/br> 江南總督憂心道:“還沒什么頭緒嗎?若幾部查案都查不出問題,這宗案子怕是要成為無頭懸案了?!?/br> 江淮離含笑站在一側(cè),神情玩味。 衛(wèi)如流那番話,他是一個字也不會信的。 衛(wèi)如流似乎遲疑了下,這才開口道:“其實也不是沒有任何頭緒,我們查過某些死者的傷口,從傷口的武功路數(shù)去判斷,推測出這個案子很可能是一伙海匪干的。現(xiàn)如今,在郁大老爺和郁大小姐的幫助下,我們正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已經(jīng)有了不少眉目。” 至于奚飛白那邊的情況,衛(wèi)如流是一個字也沒往外吐露。 他們到了揚州大半個月,要說什么都沒查到,那未免也太假。 還是得適時拋些魚餌下去,彎鉤釣魚。 江南總督笑了,沒有再追問下去:“那就好好努力,年輕人果然有干勁。” 幾人到了存放卷宗的屋子,這一待便是一個下午,眼看著天都黑了,只好又陪著江南總督吃了頓飯,這才回了郁府。 衛(wèi)如流先回屋里換了身衣服。 他剛換完衣服,沈瀟瀟和沈默就過來了,要向他稟報事情。 衛(wèi)如流揮手打斷他們的話:“這些事,慕秋都知道嗎?” 沈瀟瀟和沈默對視一眼,沈瀟瀟垂頭請罪:“這段時間慕姑娘一直在與大人合作調(diào)查此事,屬下自作主張,沒有請示過大人,第一時間就將此事稟報給了慕姑娘,還請大人責罰。” 衛(wèi)如流沒有怪罪,只說是應(yīng)該的。 沈瀟瀟暗暗咬牙,大著膽子道:“大人,屬下傷勢還未痊愈,如今倍感困倦,而沈默記性不好,會疏漏很多細節(jié),因此屬下有個不情之請?!?/br> “說吧?!?/br> 沈瀟瀟后背都是汗了,她感受到衛(wèi)如流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這些年里,衛(wèi)如流在他們這些下屬面前積威甚重,說完剛剛這句話,沈瀟瀟給自己捏了一把汗。偏偏話都說到這了,她只好硬著頭皮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 “不知大人是否介意讓慕姑娘代為轉(zhuǎn)述今日之事?慕姑娘聰明伶俐,轉(zhuǎn)述時想來不會出什么疏漏。” 大人,我都幫您到這步了,您可千萬別罰我板子啊。 沈瀟瀟心里暗暗叫苦。 衛(wèi)如流對慕秋的心思,太淺了,淺到他表現(xiàn)得再冷漠,也能被她覺察出端倪。 她是自小就在貼身保護衛(wèi)如流母親的暗衛(wèi),算是看著衛(wèi)如流長大的,方才腦子一熱,才會說出這種糊涂話。 衛(wèi)如流俯視著沈瀟瀟,不辨喜怒道:“下去休息吧,下不為例?!?/br> 沈瀟瀟大松一口氣:“是,多謝大人?!?/br> 衛(wèi)如流垂眸,用手撫平衣服袖口的幾道褶皺,大步流星向慕秋住的院子走去。 他剛剛回屋換了衣服,其實就是想去見慕秋。 只是還沒尋思好借口,沈瀟瀟就將現(xiàn)成的理由遞到他面前。 月影疏斜,華燈初上。 慕秋掌著燈從廚房里出來,神情愉悅。 再拐個彎就到了她住的院子。 今天月色黯淡,衛(wèi)如流站在燈火闌珊之處,直到走近了,慕秋才看清立在院門外的他。 “怎么在這兒?” 衛(wèi)如流其實早就看到她了,他沒有出聲,等著她一點點靠近然后自己發(fā)現(xiàn)他。 “有些事找你。聽下人說你不在院子里,我就在外面等。” “進去吧。”慕秋也沒問他是什么事情。 廊下燃著綿延的燈籠。 走到廊下,燭光一照,衛(wèi)如流看見慕秋左手里提著一個小布袋。 鼓鼓脹脹,里面不知道裝了些什么。 他沒有問,但慕秋把這個布袋放進了他手里:“給你?!?/br> 布袋入手溫熱。 顯然,這是里面裝的東西散發(fā)出來的。 除了溫熱,里面的東西還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熟悉食物香味。他對這種香味并不陌生。 畢竟很多個夜里,他都很看不慣這個食物。 “這是什么?”衛(wèi)如流凝視著她,明知故問。 慕秋避開他的目光,往已經(jīng)燃起蠟燭的書房走去:“我去廚房烤了不少吃的?!?/br> “然后呢?” “然后還剩了不少花生,就想著裝回來慢慢吃。這不是正巧碰到你了嗎,干脆送給你好了?!?/br> “僅此而已?” “那不然呢?” 慕秋反問,推開書房的門,剛邁進一步,便被身后的人攥住了袖口。 他也不用力,絲綢制成的袖口光滑柔順,只要她再往前走兩三步,袖口會輕而易舉從他掌間滑開,掙脫掉被他掌控的命運。 但慕秋停了下來。 外頭冷風涼月,屋內(nèi),衛(wèi)如流從未對一人如此溫言軟語。 “我以為你是看到了那袋花生,想起舊事,所以特意為我烤的?!?/br> 慕秋側(cè)著身子,笑罵道:“真敢想?!?/br> “不是嗎?” 慕秋理直氣壯:“是又如何?” 他既然敢挑明,那她也敢坦然承認。 若不是朦朧燭火映照出她泛著紅的耳根,衛(wèi)如流還真瞧不出異色。 “不如何。只是想問你,明日還要不要吃烤土豆。” 第五十章 【結(jié)尾加了幾百字】 慕秋先是一怔,隨后,仿佛被衛(wèi)如流這句話戳中笑點般,笑得前仰后合。 衛(wèi)如流臉色黑了黑:“說正事吧?!?/br> 慕秋頓時嚴肅起來:“沈瀟瀟百戶可將今日之事稟報給了你?” “尚未?!毙l(wèi)如流越過慕秋走進書房,在桌案一角坐下。 慕秋主動道:“那我代為轉(zhuǎn)述吧?!?/br> 她說話時,衛(wèi)如流用手掌顛了顛那袋花生,解開袋口。 擔心花生的熱度散得太快,他沒有一口氣把花生都倒出來,而是幾顆幾顆從袋子里取出來。兩指微一用力,花生殼便裂開,露出里面裹著紅衣的花生米。 他將花生米倒出來,放進干凈的碗碟里,不多時便堆了半滿。 慕秋望著窗外,沒注意到他在做些什么。 直到提及奚飛白的身份時,慕秋看了衛(wèi)如流一眼。 恰在此時,衛(wèi)如流心有所感,抬眼望來。 他將裝滿花生米的碗碟推到她面前,動作格外自然,仿佛這是天經(jīng)地義般:“原來我們找了這么久的人是他。” 慕秋抿了抿唇,伸手抓了一把:“我也沒想到。當初在刑獄司,你為什么不說你救了奚飛白?” 衛(wèi)如流繼續(xù)剝著花生:“小事一樁。” 彼時他行事隨心所欲,救下奚飛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不曾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又沒必要在她面前賣好,自然只說正事。 他把新剝好的花生又放進碗碟里。 慕秋支著下顎,看著花生米慢慢落滿她面前的碗碟里,而他一顆都沒吃過。 衛(wèi)如流將花生殼全部掃進紙簍里:“覺得我救人這個行為很稀罕?” “是啊。” “那你認為我算好人?” 慕秋好笑道:“你救過人,可死在你刀下的人更多。若這都算好人,那有很多只是偷雞摸狗的犯人可就太冤了?!?/br> 話題扯遠了,慕秋連忙收回心神,繼續(xù)往下說。 得知慕大老爺在鳳鳴山?jīng)]抓到前任揚州知府,衛(wèi)如流冷笑:“揚州城就這么大,我不信他能一直躲著?!?/br> 隨后,慕秋說了那兩個詞:當鋪,生辰。 衛(wèi)如流皺了皺眉頭。 當鋪這個詞倒是好理解。 生辰應(yīng)該指代的是當鋪里的某個柜子。 慕大老爺很可能在那個柜子里留了東西給他們。 不過……這兩個詞都有點語焉不詳,雖然知道大概是往哪個方向調(diào)查,具體是哪個當鋪,是何人的生辰,這就不能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