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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天師九零再就業(yè)在線閱讀 - 第161頁

第161頁

    有吃的面包、穿的破舊衣服,還有一些鍋碗瓢盆。東西都被堆在紙箱中,這兩天忙著設(shè)局騙錢,還沒來得及去整理。

    這會,妥耶夫斯基翻著紙箱。

    先拿出一塊面包,咬下去差點(diǎn)沒把牙齒崩掉??磥砻姘鞘欠盘昧?,又干又硬。

    他沒舍得扔掉,明天買牛奶泡著吃。放下面包,又找到半罐餅干。這餅干的口味安東不喜歡,難怪沒把它帶走。

    這次小心地咬了一口餅干,確定牙齒還能受得住,也就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順帶繼續(xù)翻紙箱。

    安東沒帶走的都是破舊物品,他也沒什么錢,不可能把值錢東西悄悄送人。

    “咦,這是什么?”

    妥耶夫斯基把紙箱翻到底,看到一個(gè)對折的信封。

    沒有封口,信封表面被水打濕過,讓鋼筆字糊了大半。

    打開,里面沒有信,只有一枚金屬幣。

    別做夢,不是古董錢幣,就是市面上流通的一枚5戈比硬幣。

    一盧布換100戈比。

    一枚5戈比的硬幣,多用于乘坐莫斯科地鐵。

    1935年莫斯科地鐵開通,最初使用紙質(zhì)車票,后來也有用過金屬牌做車票。

    從六十年代開始換上新型檢票機(jī),往投幣口投一枚5戈比硬幣,就能過旋轉(zhuǎn)閘門進(jìn)站。

    直到今年初,不再直接投5戈比硬幣,而需要去購買新型號的金屬牌車票。

    妥耶夫斯基打量這枚硬幣。

    它的背面花紋四周有黑紅色的不明痕跡,像是某種液體干涸滲透進(jìn)去。

    安東把一枚普通硬幣放在信封里做什么?

    信封上沒有收信人、寄信人,也沒有地址。只有被水打濕后的模糊字母。。

    ……「счастлив」……

    墨水糊了,只能看出其中一段。

    “我懂了?!?/br>
    妥耶夫斯基恍然大悟。“這個(gè)詞是幸運(yùn)意思,這是一枚幸運(yùn)硬幣?!?/br>
    把毫不值錢的5戈比硬幣裝在信封中,說明安東重視過這枚硬幣,也許是不小心遺留忘記帶走了。

    妥耶夫斯基把皺巴巴的信封扔了,找張紙把硬幣包起來塞入自己的錢包。5戈比,非常不值錢。他就幫安東暫時(shí)保管,以后有機(jī)會再見面就還給對方。

    夜深了。

    忽然一個(gè)人住安靜得不適應(yīng),但該睡覺還是要睡。

    夜晚零點(diǎn),合租房一帶基本都睡了。

    偶有醉鬼又哭又鬧,在街頭說著醉話,但也很快就聽不到太大的動(dòng)靜。

    此刻,正在被窩里打呼嚕的男人突然睜開雙眼。

    他猛地坐起身,半身僵直,一把掀開被子下了床。

    毫不在意光著腳,機(jī)械性地走到衣架邊,沒有脫去睡衣就將外套直接穿上。

    緊接著,雙眼無神地走向廚房,但動(dòng)作迅速地抽取一把切菜刀。舉著菜刀,直奔大門,穿上棉鞋就出門了。

    噔!噔!噔!

    重重的腳步聲在樓道里回響,從三樓走向一樓,然后就來到戶外。

    男人沒有戴帽子,但仿佛鐵打得似的,絲毫不覺得夜風(fēng)刺骨寒冷。

    他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右手舉著菜刀。

    如果仔細(xì)觀察,他邁出的腳步仿佛被尺子丈量過,都是一模一樣的距離。

    “嘶!”

    街頭巷口,醉漢被冷風(fēng)吹得打了一個(gè)哆嗦。

    正想著換個(gè)姿勢再睡,但冷不丁看到路對面的情況,直接被嚇得清醒。

    馬路對過,奇奇怪怪的男人就是住在樓上的鄰居妥耶夫斯基。

    路燈下,妥耶夫斯基竟然穿著睡褲,而外套都沒扣好,頭發(fā)被冷風(fēng)吹得亂糟糟。

    重點(diǎn)是大半夜不睡覺,他為什么要舉著一把菜刀在街頭走?燈光一照,刀鋒隱隱發(fā)寒。

    醉漢徹底清醒,本能地想逃跑,但好奇心驅(qū)使下又悄悄跟了上去。

    隨后四十分鐘,一路向西跟著走到地鐵入口處。

    凌晨00:44,地鐵已經(jīng)停運(yùn),入口大門緊閉。

    只見妥耶夫斯基拿著刀,繞著地鐵站的幾個(gè)出入口轉(zhuǎn)了一大圈。所有出入口在凌晨都是封閉的,他又沿著本來的路線回到了合租房的樓下。

    進(jìn)入公房,身體僵直地上了樓梯,開門進(jìn)屋子。

    醉漢跟了一路,越看越迷糊。最后躲在樓梯口,親眼看著妥耶夫斯基開鎖回了家。

    這到底是搞什么?忽然,想起來一種病。

    妥耶夫斯基該不是有夢游癥吧?做了一年鄰居,以前沒聽說他有這種詭異病癥啊!

    **

    **

    十月二十五日,周日。

    隨著一天天的登門拜訪,名單上的紅叉越來越多。

    正如過云從的推測,經(jīng)辦地陷事故的調(diào)查員與后續(xù)道路維修的工人有半數(shù)離開了莫斯科。因?yàn)榱粝聛淼纳畋炔粡那案蛔?,不如去其他地方找一找新的工作機(jī)會。

    不管是留下的還是離開的,都盡可能地聯(lián)系上本人。

    目前聯(lián)系上了十一人,他們都表示地陷事故現(xiàn)場無異樣,進(jìn)入坑洞后也沒有奇怪感覺。

    “還剩四位?!?/br>
    奉衍對照名單,“下一個(gè)輪到去找杰夫·安東,22歲,住在八號線站點(diǎn)的附近。”

    “走吧,但愿今天能夠新收獲。”

    過云從知道這句話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盡管一次次地空手而回,但不到最后一刻不會放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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