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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昏暗,美人兒落淚,端的楚楚可憐叫人心動。 胤禛的眼皮子似是終于動了動,那雙幽深如寒潭的眼淡淡的落在了雅柔的身上,終于開了口:“爺明兒再去看二阿哥。” 雅柔幾沒反應(yīng)過來,待得回過神,一種得勝時候巨大的喜悅叫她喜極而泣,捏著帕子在臉上不住的擦著眼淚。 她就說了,她是女主角,胤禛是最愛她的,誰也搶不走! 她站了起來,親自向外頭去,淡笑著瞧著寶珠:“王爺說了,明兒再去瞧二阿哥!” 寶珠臉上的不可置信又一次叫雅柔身心愉悅,整個人因為今兒這事情的害怕?lián)鷳n全部煙消云散,最終舒展了開來,笑盈盈的又回了屋子。 這一次她終于大起了膽子,走到了胤禛的身邊,一手雙替他捏著肩膀,低低的道:“爺,天色不早了,該歇息了……” 燭火搖曳,雅柔身上飄散著迷人的香氣。 男人的身子結(jié)實有力,投下濃重的陰影。 雅柔向胤禛依了過去。 胤禛卻嚯的站了起來,淡淡的道:“你身子不好,早些歇下吧?!?/br> 雅柔呆呆的瞧著胤禛決然的背影,在大紅的燈籠下身影拉的格外的長。 是不是哪里出了錯? 福晉的院子里已經(jīng)熄了燈,福晉獨自坐在夜色里,瞧著窗外似乎在思索什么,冬日里連一點蟲鳴都沒有,長夜漫漫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寶娟輕手輕腳的從外頭進來,立在福晉身后,過了好一會福晉似乎終于回了神,黑暗中連聲音也顯得縹緲不定:“王爺去了哪里?” “王爺先去了晴嵐花韻齋,寒香院那邊立刻就跟了過去,結(jié)果王爺這一次并沒有去寒香院,而是轉(zhuǎn)身去了靈犀院?!?/br> 福晉轉(zhuǎn)頭驚詫的瞧了寶娟一樣,半響輕笑了一聲。 黑暗中的笑聲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王爺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寶娟不解道:“王爺這樣做是為什么?” “因為李氏今日是沖著靈犀院的那位去的,所以王爺要為鈕鈷祿壯勢,要打李氏的臉,難得,真難得,后宅這么多年了,王爺這般向著一個人的時候從來沒有過?!?/br> “那李側(cè)福晉那時候呢?” “她算什么東西,不過是好命多生了幾個孩子而已,王爺難道對宋氏不好?” 寶娟不由得細想,似乎果真如此,只不過宋格格低調(diào),不爭不搶所以不明顯。 她不由得緊張起來:“那這樣說,王爺待明格格是不同的!” 福晉冷著一張臉,仿佛夜色籠罩之下心底里的一切方釋放了出來,整個人冷冽有聲:“不同又如何?你去吩咐大廚房新做些點心給年格格送過去,就說叫她保重自己,千萬別胡思亂想。” 送了點心過去就是來自福晉的安撫,可為什么要安撫,不過是因為不得寵不受看重而已。 些微的一點挑撥,最終有可能就是兩敗俱傷。 漫漫長夜,如此無趣,總該做些什么才好。 胤禛進了靈犀院的時候,明嫣正在寫字,西邊的書房里鋪陳開來,外頭炕幾上的幾樣晚膳并沒有動。 胤禛站在半人高的熏籠跟前烤火,問容嬤嬤道:“你們主子晚膳吃了什么?” 容嬤嬤回道:“回王爺?shù)脑?,主子不大想吃,不過用了兩口小米粥半個餑餑就放下了,奴婢們勸了好一會子,又勉強喝了兩口粥?!?/br> 胤禛皺眉進的里頭,握住了明嫣的手,把她整個人拉進了懷里,他的身上尚且?guī)е炕鸬臏嘏?,明嫣不由得在他胸前噌了噌,哪料到那顆銅做的福壽紐扣刮著了臉,不由得哎呦了一聲。 胤禛嚇了一跳,把人抱起來放在了炕上,端著擋燈仔細一瞧,小臉上刮出了印子,血淋淋的可憐,他擰著眉頭仿佛是瞧著明嫣受了重傷一般,呵斥服侍的人:“還不去拿膏藥?!” 下頭人的一起跟著亂。 明嫣噗嗤笑了一聲:“不過一點小傷,沒大礙的!”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含著世間最美的景致,軟軟糯糯的叫人憐惜心疼。 胤禛嘆息的親了親她的發(fā)頂:“怎么就沒有用晚膳?” “不想吃。”她小聲道,帶著點孩子般的任性。 胤禛到是氣笑了,接過含玉捧過來的藥,只點了一些,又端詳了好一會,確定不會流血才轉(zhuǎn)頭吩咐蘇培盛:“叫大廚房做了黃牙煨火腿和楊公圓送過來?!?/br> 都是明嫣最愛吃的飯菜,沒想到胤禛記得那么清楚。 她有些不安道:“都這會子了,還去大廚房要會不會不太好?” 她白皙的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裳,顯得格外弱小。 胤禛便又想起了白日的事情,他還沒回來,王進都跟他說了。 李氏是沖著明嫣來的,是雅柔替明嫣擋了災(zāi)。 新進門就這樣多的事情,處處都是算計。 他不由得心疼的將明嫣緊緊的摟在了懷里,親著她白玉般的耳垂,哄孩子一般問她:“寫了多少字了,累不累?天氣冷,你又懷著身孕,還是多多休息的好?!?/br> 她瞧著很高興,躲著他火熱的唇瓣,笑盈盈的跟他分享白日的事情。 她的世界里陽光又溫暖,每個人都熱情友好。 芳菲送了東西進來,家里的幾個管事立刻就來探望,下頭的丫頭們也上趕著巴結(jié)起來,得了些賞錢,到處都在說明嫣如何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