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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暄?你怎么了?” 祝暄回神,搖頭:“沒事。” “祝小娘子?”無名的聲音忽地從身后傳來,兩人一同回頭看過去。 無名繃著臉色看過來,目光直接略過了一旁的殷無霜。 “小娘子,你手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好包扎,會感染化膿的。請隨我回去吧。” 來得正是時候。反正她現(xiàn)在也知道自己進不去兵器庫,還不如趁機擺脫了殷無霜。 祝暄心想著已然答應了一聲“好”,正準備走過去,卻被某人叫住了。 “我有話想問你?!币鬅o霜定定地望著她,眸中的情緒復雜。 祝暄大概能猜到他要問什么,卻還是站定了腳步,等待他的下文。 不為別的,只為在今天把話說明白說清楚,免得以后麻煩。 “若你不曾與平遠侯有婚約,是否會在京中尋一位自己喜歡的人相嫁?”他問。 祝暄:“這是自然?!?/br> 如果能夠有選擇,她當然想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不是讓自己的婚姻成為單純地將兩家人聯(lián)系起來的工具。 那人似乎笑了一聲:“好,我知道了?!?/br> * 御書房內,茶香溢滿了整個屋子。 坐在桌案前的那人從摞成小山一般的奏折中抬頭,看向身旁垂眸替自己研墨的謝崢遠。 “時間過得可真快呀?!崩杩陡袊@一句,撂下了手里的朱筆。 “朕記得你回來的時候,還是冬日。那天下著大雪,你向朕求了與祝家小娘子的賜婚?!?/br> 謝崢遠手上的動作一頓,應到:“如今都已入春了。” “所以你想何時成親?”黎慷垂眸抿了口熱茶,并未看他。 伴君如伴虎,謝崢遠心中自然清楚。 眼下他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微臣知圣上是怕我負了祝小娘子,圣上多慮了。只是如今時機還不對,倒也不急?!?/br> 黎慷擱下茶盞,嘆了口氣。 “你們兩個,一個是朕疼愛的外甥女,一個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自然希望你們早些結合,也好能安撫朕那可憐表妹的在天之靈?!?/br> “是?!?/br> “暖暖若是不想嫁,你也不必太在意?!被实塾痔崞鹬旃P看向桌上的奏折,“女子都是這般口是心非,待成婚之后你好生哄著她,寵著她,便也罷了?!?/br> 謝崢遠笑著點了點頭,并沒說話。 他明白黎慷的意思,他又何嘗不想早日把人娶到手?可他也有顧慮。 有些事情總要先弄明白得好。 屋里默了半晌,才聽得皇帝淡淡開口:“除此以外,朕還有一事要交付于你?!?/br> “圣上吩咐?!?/br> “朕有一件東西落在了將軍府。是許久以前的事了,不那么好找,但交給你,朕放心?!?/br> “不知是何物?”謝崢遠抬眼,對黎慷那雙幽深的眸子。 “一把鑰匙?!?/br> 第16章 . 夢中(補結尾) 她好像,知道了。…… 從宮里出來才到大門口,便見無名牽著馬等在不遠處。 謝崢遠走過去,無名替他穿上披風。 “屬下已按照侯爺吩咐,將祝小娘子送回到了將軍府。只是……” “恩?”謝崢遠看過去,他向來不喜歡說話支支吾吾的人。 無名自然知道這一點,連忙和盤托出。 他將祝暄如何傷到手,又如何逃往兵器庫之事一一敘述了一遍,連與殷無霜的對話都不曾落下。 果然,話音未落,主子的臉色已經(jīng)黑如鍋底灰了。 無名靜靜等著被罵,卻聽到那人無奈嘆了口氣:“你回去吧。我去將軍府看看她?!?/br> 還沒來得及回神,便見那人挺拔的身影已騎馬遠了。 無名在風中站了會兒,這才轉身回了侯府。 小廝過來傳話的時候,祝暄剛換完衣裳,披散著頭發(fā)。 茗喜正念叨著自己方才有多害怕,差一點就要叫方伯帶人去救她了。 祝暄拍拍她的手,正準備說些安慰的話,便聽得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哪_步聲。 “稟姑娘,平遠侯來了,此刻正等在府外,說是有事要與姑娘相商。” 祝暄一個激靈,手里拿著的梳子險些落地。 剛才無名送她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讓郎中將傷口給她包扎好了,還提醒她這件事情他會如實稟告給謝崢遠。 只是沒想到這人來的這么快,她才剛回來沒多久。 更何況現(xiàn)下已是半夜三更的,若按照謝崢遠的性子,斷然不會這么晚還來她府上。 難不成這人是進宮去陪圣上喝酒了? 祝暄皺眉思索:“太晚了。就說我已睡下了,請侯爺回吧。” 她今日又是半夜闖校場,又是割傷手支開無名的,再加上偷偷跑去兵器庫,想來這些事情謝崢遠都已知曉了,那么多條罪名安在她身上,還能坦坦蕩蕩地去見那人才怪! 只是小廝離開才沒多久,便聽得外面又傳來腳步聲。 這會兒暖香苑里沒有留人,祝暄早就把人屏退,讓他們下去休息了,只剩茗喜還在屋里伺候著。 還以為是小廝又來稟報,祝暄正準備開口說話,便聽得屋外傳來某人的聲音。 “聽聞今日小娘子在校場受了傷,本侯特意拿了上好的傷藥來,小娘子也不見么?” 他怎么進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