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審問
“只是,我還有一個身份,是檀夫人,從我嫁入檀府開始,我的命運,便和檀府綁在了一起,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今日檀府后院鬧出這么大的笑話來,別人怎么看待老爺,怎么看待檀府?又怎么看待我?” 孫雨薇眉目溫婉:“我雖只是一介婦人,卻也知曉以大局為重。我是覺著,香姨娘有老爺?shù)膶檺?,有兒有女,也沒什么不順心的,何至于和一個管家攪合在一起?” “老爺若是信任我,不妨讓我來查一查此事,我定會給老爺一個交代,也定會證明香姨娘的清白。” 檀晉南的目光探究地望著孫雨薇,沉默了下來,不知在思量著什么。只是眼角余光看見立在孫雨薇身側(cè)的檀悅之時,心中便有了主意。 “你是檀府正室夫人,后院之事,本也該由你來處置,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br> “是,多謝老爺?!?/br> 檀晉南說完,便徑直站起身來,大步走了出去。 檀晉南一走,香姨娘就擦干了臉上的淚珠,瞪向了孫雨薇,若是目光能夠殺死人的話,孫雨薇恐怕早已經(jīng)萬箭穿心。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你想陷害我對不對?我告訴你,沒門,我絕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的!” 孫雨薇卻只勾了勾嘴角,抬起眼來看向了跪在一旁的姜忠:“先將姜管家?guī)У皆鹤永锏戎矣袔拙湓捯葐栆粏栂阋棠?。?/br> 姜忠垂著頭,并未多言,只依言站起身來,垂著頭退了出去。 孫雨薇看著姜忠走到院子里站定,才勾了勾嘴角朝著香姨娘笑了起來,將聲音稍稍壓低了一些:“我一個安安分分坐月子的人,本來早就已經(jīng)歇下了,你猜,我是如何知道其香居發(fā)生了什么事的?” 香姨娘不知孫雨薇為何這樣問,只瞇著眼看著孫雨薇,咬著唇?jīng)]有回答。 孫雨薇也并不等香姨娘回答,嗤笑了一聲:“有人專門跑到牡丹院來,同我說了此事,還說,請我過來一趟。” 香姨娘的臉色頓時變了。 孫雨薇眼中劃過一抹笑意:“你這其香居,守備也算得上森嚴(yán)的,你也是個素來小心的人,為何姜忠的東西,會突然出現(xiàn)在你的屋中?為何你這邊一出了事,就有人跑來我那里,將我叫了過來?” “無非就是覺得我與你素有過節(jié),想要把我當(dāng)槍使,看我們兩人廝殺而已?!?/br> “我方才會幫你說話,不過是不希望叫那背后之人,看了笑話而已?!?/br> 香姨娘將信將疑,孫雨薇也并不再多言,只徑直道:“你院中的人,你自己審問便是,我也不想插手,只是,我既然已經(jīng)同老爺說了那樣的話,還是希望你能夠查明真相,證明自己的清白?!?/br> 孫雨薇說完,就站起了身:“我去院中問姜管家?guī)讉€問題?!?/br> 孫雨薇徑直出了正廳,剛以踏出正廳的門,就聽見香姨娘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屋中傳來:“將院子里的下人都帶進來!” 其香居中的下人都進了正廳,孫雨薇充耳不聞,只走到了姜忠面前,隨后轉(zhuǎn)過身看向檀悅:“我有些累,你來問吧?!?/br> 檀悅點了點頭,扶著孫雨薇在院子中的那石凳子上坐了,才轉(zhuǎn)過頭看向了姜忠:“姜管家,不知爹爹從香姨娘房中發(fā)現(xiàn)的,是你的何物?” 姜忠倒是對檀悅恭恭敬敬地:“是一個玉佩。” “玉佩?”檀悅臉上似是有些驚詫:“玉佩應(yīng)是隨身攜帶之物,姜管家可在什么時候取下來過?什么時候又發(fā)現(xiàn)玉佩不見了的呢?” 姜忠苦笑了一聲:“老奴本有兩個玉佩來回替換這戴的,被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香姨娘房中的那一塊,正好今日沒戴在身上,就一直放在老奴屋中。” “姜管家的屋中,都有誰進去過?” 姜忠搖了搖頭:“今日是我值守,我一直呆在老爺身邊,也并不知曉誰曾到過我房中。此事查起來只怕也不易,至少打掃的下人應(yīng)該是去過的?!?/br> 孫雨薇在一旁聽著,這才開了口:“那就讓家丁帶姜管家回屋仔細(xì)瞧瞧,看看可還有什么其它東西掉了沒,也順便問一問,有沒有人知道,今日都有什么人進過姜管家的房間,特別要留意的,是其香居的人?!?/br> 家丁應(yīng)了聲,帶著姜忠出了其香居。 檀悅轉(zhuǎn)過頭同孫雨薇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的眼中都帶著幾分笑意。 香姨娘的聲音從正廳中傳了出來,怒不可遏的:“來人,去搜一搜香茹、冬云、小雅、阿珠的房間!” 檀悅只輕輕將孫雨薇披風(fēng)的帽子掀了起來給孫雨薇戴上了,眼觀鼻鼻觀心,不動如山。 其香居的院子里小廝丫鬟來來回回,好不熱鬧,不多時,就似乎有了結(jié)果。 檀悅聽見屋中傳來一個響亮的巴掌聲,隨后是香姨娘氣急敗壞的聲音:“吃里爬外的東西!我平日里待你還不夠好?給你的賞賜還不夠多?為了這么點蠅頭小利,你就這樣算計我?” “冤枉啊,姨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奴婢的房中。奴婢對姨娘絕對是忠心的,姨娘,你要相信我啊?!?/br> 孫雨薇聽見動靜,就站起了身來,又進了正廳。 一進正廳,就看見一個粉衣丫鬟跪在地上,臉上應(yīng)是方才被打的,已經(jīng)隱隱約約腫了起來。 丫鬟的面前放著一錠金子,還有幾件首飾,還有一方靛藍(lán)色錦帕,看起來倒像是男人的東西。 孫雨薇與檀悅一瞧這模樣,便知曉發(fā)生了什么。 “就是她?” 香姨娘氣急敗壞,沒有應(yīng)聲,只目光狠辣地盯著那丫鬟。 不一會兒,姜忠又被帶了回來。 “屋中除了玉佩之外,還少了一個錦帕,應(yīng)是靛藍(lán)色,因是府中之物,上面還有老奴的名字?!?/br> 姜忠垂著頭,聲音低沉:“今日唯有打掃的下人進過老奴的房間,只是聽老奴旁邊住著的李管家說,下午時分,他曾經(jīng)看到過其香居的小雅同負(fù)責(zé)打掃老奴房間的小廝見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