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主人與靈獸
“你還說不是你!”香姨娘臉上滿是猙獰,抬起腳就朝著那粉衣丫鬟踹了過去:“吃里爬外的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姨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奴婢真的什么都沒有做,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與那打掃的小廝本是同鄉(xiāng),不過是下午去廚房的時候遇見了,說了兩句話罷了……” 香姨娘冷笑:“冤枉,那這些東西,你作何解釋?” “奴婢也不知這些東西為何會跑到奴婢的房中,可是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那丫鬟滿臉哀求,香姨娘臉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只嗤笑了一聲:“你當(dāng)我是傻子嗎?” 檀悅彎下腰,將那丫鬟跟前那靛藍(lán)色錦帕撿了起來,遞到了姜忠面前:“這可是你丟失的帕子?” 姜忠見到那帕子亦是愣了愣:“是,這就是老奴丟失的帕子?!?/br> 香姨娘聞言,更是怒火攻心,揚起手又是一巴掌朝著那叫小雅的丫鬟打了過去:“還說你冤枉?說,究竟是誰指使你這樣做的?你說!” 那丫鬟還在不停地叫著屈,只是香姨娘卻已經(jīng)沒有了耐心:“來人,拉下去,給我打,狠狠地打,我就不信,她嘴巴這么緊?!?/br> 孫雨薇轉(zhuǎn)過頭望向香姨娘:“我知你心中氣憤,只是畢竟是人證,還得要拿她同老爺交差,你莫要將人打死了?!?/br> 香姨娘咬了咬唇,坐回了椅子上,沒有再說話。 孫雨薇便徑直吩咐著:“來人,將這個丫鬟和這些東西帶著,再叫人去把給姜管家打掃的小廝一并帶上,送到主院。” 孫雨薇看了香姨娘一眼:“此事已經(jīng)真相大白,香姨娘既然是冤枉的,想來老爺也不會追究,香姨娘先休息吧?!?/br> 隨后,就帶著檀悅一同出了其香居。 去主院將事情同檀晉南稟報了,孫雨薇也沒有再理會檀晉南如何想,只徑直離開了。 回到牡丹院,孫雨薇才笑了起來:“雖然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指使,不過讓我看了這么一場戲,還讓香姨娘折了一個左右手,倒也實在是一件暢快的事情?!?/br> “多行不義必自斃,方才被抓出來的那叫小雅的丫鬟,此前也沒少幫著香姨娘欺負(fù)咱們,我還記得,此前她是如何趾高氣昂的樣子?!?/br> “有一次女兒半夜生病,娘親帶著女兒去其香居求香姨娘找大夫來醫(yī)治,便是她,拿著掃帚來打咱們,然后叫家丁將咱們母女二人給扔出其香居的?!?/br> 孫雨薇倒是不曾記得這樣的細(xì)節(jié),聞言有些詫異地看向檀悅:“是她?” 檀悅點了點頭:“還不止,香姨娘不讓廚房給咱們送飯,娘親拿出自己的嫁妝來,去買通了一個丫鬟,托她給我們帶些吃的來,結(jié)果不曾想被這個叫阿雅的丫鬟發(fā)現(xiàn),當(dāng)時,她便將那些吃食都倒在了地上,讓我們從地上撿著吃。” 檀悅抬起眼來看向?qū)O雨薇,嘴角勾了起來:“娘,你瞧,當(dāng)初她這樣對待咱們,現(xiàn)如今,報應(yīng)來了吧?” 孫雨薇似乎也頗有些感概,點了點頭:“是啊,報應(yīng)來了?!?/br> 子時已過,已經(jīng)極晚,檀悅捻著孫雨薇還在月子里,也不再同她說太多,只服侍著孫雨薇脫了衣裳,上床歇了,才回到了屋中。 那狐貍不在房中,檀悅隨意洗漱了一番,便進(jìn)了靈泉幻境。 靈泉幻境中也沒見著人,檀悅蹙了蹙眉,喊了一聲:“狐生?!?/br> 隨后,就見那原本平靜的湖水一下子起了波瀾,隨后,就有一個身子破水而出:“主人在找我?” 狐生渾身上下都是水,銀白色的頭發(fā)也被打濕了,正往下滴著水,身上未著寸縷,皮膚雪白,幾乎晃瞎了檀悅的眼。 檀悅冷下臉:“還不趕緊將衣服穿上?” 狐生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檀悅丟了個媚眼,這才縱身從水面躍出,身子一出水面,便幻化出了衣服。 下一瞬,狐生便站在了檀悅跟前:“主人看戲回來了?今天我設(shè)計的這一出,可還能夠如主人的眼?” 狐生說著,手一抬,手中便出現(xiàn)了一個白色酒壺和兩個酒杯,狐生大步走到湖邊的大石頭上坐了下來,將酒杯一放,隨后擰起酒壺,往杯中倒?jié)M了酒。 檀悅在她對面坐了:“極好?!?/br> 狐生端起酒杯,委委屈屈地看了檀悅一眼:“我為了這一出可廢了不少功夫,主人一句極好,就想要將我打發(fā)了?你可知,我以攝魂法控制那小廝拿了東西,控制著他在飯點的時候等在去廚房的路上,等著香姨娘的那丫鬟過來,強自上前搭訕,又想法子將東西放到其香居,還一直算計著時間?!?/br> “聽起來倒是容易,可是我剛剛解除封印,這攝魂法、瞬移術(shù)、隱身術(shù)用起來,卻還是十分吃力,實在太耗修為了,我方才連熱鬧都沒去看,急急忙忙趕回這靈泉幻境,在這里面泡了一個多時辰才稍微緩過神來……” 狐生絮絮叨叨的,檀悅卻只略略抬了抬眼,端起桌上酒杯:“嗯,你辛苦了,你做得極好?!?/br> 狐生聽檀悅這樣說,一雙狐貍眼睛里盛滿了笑意,身子往前面傾了一些:“我做得這樣好,主子可有獎勵?” “你要什么獎勵?”檀悅看向他。 狐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哈哈笑著:“主人不妨賞我一個……吻?” 檀悅聽狐生這樣說,面上卻沒有絲毫波瀾,只伸出手來,在虛空畫了幾道,隨后揚聲道:“縛!” 一令而下,狐生的身上頓時多出來了幾道藤條,將他緊緊捆綁住,動彈不得。 “哎呀,主子這是做什么?我不過是隨口和主子鬧著玩罷了,主子何必當(dāng)真呢?” 檀悅嗤笑了一聲:“你自己玩吧?!?/br> 說完就站起身來,徑直朝著書樓走去。 剛走出去幾步,腳步卻突然一頓,那廂狐生已經(jīng)驟然出聲,聲音沒有了方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嚴(yán)肅:“有人闖進(jìn)主子的房間了?!?/br> 話音剛落,就瞧見檀悅的人影已經(jīng)從幻境之中消失。 “哎,你至少,應(yīng)該先把我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