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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淺心中那擔(dān)憂登時蕩然無存,暗道這混蛋看來還是淹得不夠重。 少年帶路,將江淺他們帶到了赭恒散人的住處。 江淺原以為赭恒散人剛出關(guān),少說也得耽擱幾日再見他們,沒想到對方竟這么著急。 赭恒散人的住處從外頭看著頗為清雅,但進了內(nèi)里倒頗有意趣,院中不僅栽植了花草,清池里還養(yǎng)了魚,看著絲毫不顯冷清。 江淺此前一直以為赭恒散人多半像白鶴一樣,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見了面才發(fā)覺對方看著絲毫沒有老態(tài),竟還挺年輕。他那相貌看著似乎比鳳凰妖尊都還要年輕,只比江淺看著成熟些許罷了。 赭恒散人不僅樣貌出乎江淺所料,就連脾性也讓江淺頗為意外。明明外表看著頗有幾分清冷仙氣,舉手投足卻熱情無比,面對江淺他們也毫不生疏。 “若是知道你們要來,我定要提前半個月出關(guān),決計不會叫你們等我?!濒骱闵⑷死瓬\坐下,又走到放著豹子的矮榻邊,伸手在豹子身上戳了戳。那架勢不像個得道高人,倒像是個頑劣的少年一般。 見豹子沒反應(yīng),他甚至伸手捏了捏豹子爪上的rou墊。 江淺:…… 眾人:…… 赭恒散人的大弟子攬越和二弟子堯風(fēng)如今就陪在一旁,見到自家?guī)煾高@做派,有些忍俊不禁。 江淺好不容易壓下了心底的驚訝,這才得以仔細觀察了一番赭恒散人。他發(fā)覺對方那“非妖非魔非人”卻又“似妖似魔似人”的傳聞竟是真的。近距離接觸之后,江淺果真能從對方身上同時感受到妖氣魔氣和人族的氣息。 可他到底是個什么,江淺就判斷不出來了。 “哈哈,讓你們見笑了?!濒骱闵⑷丝偹闶欠胚^了昏迷的豹子,隨手按在豹子身上為他渡了些妖氣,又道:“島上太久沒出現(xiàn)過帶毛的妖了,忍不住多摸了兩把,哈哈哈?!?/br> 江淺:…… 眾人:…… 見赭恒散人走到一旁坐定,一旁的大弟子攬越開口道:“昨夜我與師弟覺察到禁地有異動,不知江護法和妖使大人,是否去過后山的禁地?” 攬越這話問得倒也客氣,語氣絲毫沒有質(zhì)問或不滿。 但落下江淺耳中,卻讓他不由有些心虛。那地方到底是人家的禁地,他和郁辭舟非請便入,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最麻煩的是郁辭舟那混蛋這會兒還不醒,江淺根本不敢貿(mào)然回答,生怕犯了什么忌諱。他此前想過,郁辭舟選在這個時機冒險進去,而不是等赭恒散人出關(guān)后再去,多半是有意避著對方。 否則他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等赭恒散人出關(guān)后再進去,那樣也就不用冒險了。 所以江淺幾乎可以斷定,郁辭舟此舉,多半是有別的考慮。 但人家大弟子說了禁制有異動,多半猜到了什么,江淺也不好睜眼說瞎話。 于是他思忖片刻,開口道:“昨日聽聞兩位在禁地受了傷,我們擔(dān)心禁地有變,又仗著妖力稍強一些,便貿(mào)然去附近看了一眼?!毖酝庵猓麄兪浅鲇诤闷婧蛽?dān)心,并沒有別的目的。 江淺承認去了禁地附近,卻沒承認進去過。 攬越聞言并未繼續(xù)追問,倒是赭恒散人開口道:“那小友與豹子,可有在附近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依稀感覺到里頭似有魔氣?!苯瓬\道。 一旁的攬越聞言忙道:“你們進去過嗎?” 江淺擰了擰眉,這下不知該怎么回答了。 既怕說了實話惹麻煩,又怕撒了謊被戳穿…… “那位小友是如何傷到的?”赭恒散人瞥見江淺的神色,便主動轉(zhuǎn)移了話題。 江淺稍稍松了口氣道:“我與他在海邊打鬧,他不慎淹了水?!?/br> “哈哈哈哈?!濒骱闵⑷寺勓源笮Σ恢埂?/br> 江淺也不知這有什么好笑的,在一旁的神情十分尷尬。 “今日只是想先見見你們,無他。”赭恒散人起身,俊朗的眉目間帶著不加掩飾地笑意,朝江淺道:“你們且回去歇著吧,待郁小友醒來之后,咱們再敘也不遲。” 江淺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當(dāng)即松了口氣。 從赭恒散人那處出來之后,江淺依舊心有余悸。 因為對方非妖非魔非人,所以他一時沒法探查出對方的妖力如何。 但他只是憑著禁地那禁制,也能猜到這赭恒散人應(yīng)該很有本事。 江淺有一種感覺,對方的能力或許可以和鳳凰妖尊有一拼。 這種情況下,他還有求于對方,自然不敢貿(mào)然得罪或犯了忌諱。 “江護法你怎么了?”小八哥見江淺一直擰著眉頭,開口問道。 “也不知道他只是暫時不追究我們擅闖禁地的事情,還是當(dāng)真不在意?”江淺道。 狼妖和小八哥都知道江淺和郁辭舟去過禁地,聞言都若有所思。 江淺又道:“你們沒朝島上的人說什么吧?” “自然沒有?!崩茄Φ?。 “我看赭恒散人挺好相處的,估計不會找咱們麻煩?!毙“烁绲?。 江淺卻沒那么樂觀,只因他對對方了解的太少,不敢掉以輕心。 “對了,你們不是進了禁地嗎?那里頭有什么?”小八哥好奇問道。 狼妖聞言也看向江淺,顯然也有些好奇。 江淺開口道:“一只入了魔的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