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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魔?。俊毙“烁玳_口道:“厲害嗎?” 江淺想了想,點頭道:“不大好對付,關(guān)在好幾層禁制里頭,都能散發(fā)出魔氣?!?/br> 小八哥聞言不由打了個冷顫,心道幸好自己妖力低微,進不去那禁制。 “你可有聽說過哪個禽族大妖入了魔?”江淺朝小八哥問道。 小八哥不解道:“為什么這么問?” 江淺不由想到了昨日他躍入深潭后偶然出現(xiàn)的那抹若有似無熟悉的氣息,開口道:“沒什么,只是昨晚見到那魔物,似乎覺得有點熟悉。” “不會吧?”小八哥道:“咱們一直在廣陵大澤生活,若是有哪個熟悉的妖入了魔,咱們不可能沒聽到風聲??!”況且廣陵大澤的禽族,就算是入了魔,也該是鳳凰妖尊處置,輪不到澹州島插手。 江淺隱去了郁辭舟與那魔相識的事情,沒朝他們說。 但他卻隱隱有一個猜測,郁辭舟在此事上,并沒有朝他說實話。 至少,沒有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他。 江淺想了半晌也沒頭緒,索性放棄了。 此事只能等郁辭舟醒了再尋根究底。 狼妖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將昏迷的豹子放到了江淺的床上。江淺一時想著別的事沒注意,待狼妖和小八哥都走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了躺在自己榻上的豹子。 江淺本想將豹子踹下床,但略一猶豫,伸手在豹子肚皮上摸了摸,又放棄了那想法。 平心而論,郁辭舟化成原形后還挺好摸的,肚皮又軟又舒服,靠著枕著都很合適。 于是江淺很不客氣地將豹子的肚子再次當成了枕頭。 大概是先前在海里那經(jīng)歷太過深刻,江淺瞇了一會兒做了個夢,夢里又回到了海上。 夢里一望無際的湛藍大海,像是個張著口的巨獸一般。 江淺煽動翅膀從海上飛過,便見海中出現(xiàn)了郁辭舟的身影。 郁辭舟像是被妖力纏住了身體似的,整個人被扯進了海里。海水很快將他淹沒,江淺居高臨下看著他,便見郁辭舟雙目通紅,眼底盡是憤怒和絕望。 江淺下意識俯沖而下,想要去救他。 然而就在這時,他的身體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住了一般,竟無法自控。 江淺極力想要掙扎,卻覺得身體傳來一股巨大的痛楚。 那痛楚像是深入了他的三魂七魄一般,仿佛叫囂著要將他的三魂七魄扯出來撕碎…… 江淺化成白色孔雀,在天空中發(fā)出痛苦的嘶鳴。 海中的郁辭舟目睹眼前這一幕,目光滿是焦急和憤怒,身上妖氣驟然溢出,激蕩的整片海域都濺起了浪花。 江淺看著郁辭舟,便見他神情痛苦,口中不住朝自己說著什么。 然而江淺的意識卻越來越混亂,目光中郁辭舟的臉也越來越模糊,隨后江淺便不受控制地昏了過去…… 江淺深吸了口氣,從夢中驚醒。 此刻屋內(nèi)隱隱傳來微光,那是郁辭舟的靈石發(fā)出的。 江淺拿起那塊靈石放在手中,腦海中反復(fù)回想著夢中的場景。 方才那夢境太過真實,連里頭的痛感和絕望都那么清晰,令江淺不禁懷疑自己真的經(jīng)歷過那一幕。不過他冷靜下來之后,便覺得那應(yīng)該是日有所思的結(jié)果。 因為小八哥說郁辭舟可能淹過水,他才會做了個這樣的夢。 江淺手里的靈石微微發(fā)著光,那光暈很快安撫住了他的情緒。他猶豫了一下,沒有將那塊靈石還給郁辭舟,而是放進了自己的衣袋里。 就在此時,江淺內(nèi)體的妖力突然隱隱傳出了異動。 江淺如今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存在,下意識便釋放妖力,給了對方一點回應(yīng)。 小家伙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又開始朝江淺賣乖。 江淺嘴角不自覺泛起了一絲笑意,片刻又不由嘆了口氣。 他心里清楚,應(yīng)該盡快將這件事情解決掉,否則托久了只會更麻煩。 只是眼下他一時拿不準赭恒散人的底細,不知自己該不該貿(mào)然朝他求助。 江淺正猶豫不決之時,島上的少年便來傳話,說赭恒散人邀他午時一起用膳。 江淺見郁辭舟沒醒,本想拒絕,但最后瞥了一眼自己小腹,便改了主意。 午時郁辭舟依舊昏睡著,江淺便獨自去了赭恒散人的住處。 赭恒散人備了不少吃食,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聽說了江淺的喜好,竟還備了好酒。 “一別多年,你倒是比少年時越發(fā)俊美了。”赭恒散人拉著江淺坐下,朝他開口道。 江淺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絲毫沒有避諱,不禁開口道:“您認識我?” “啊……”赭恒散人稍稍一怔,當即笑道:“當年你還小,跟在鳳凰妖尊身邊?!?/br> 江淺聞言想了想,實在想不起這茬了,但既然對方說見過自己,想來應(yīng)該也不是瞎編的。 他少年時期有段日子很是孤僻,雖一直跟著鳳凰妖尊,卻整日“目中無人”,那時見過誰沒見過誰,他幾乎都沒怎么留意。住在廣陵大澤的那段日子,他更是幾乎足不出戶,終日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做派。 所以他若是講過赭恒散人卻沒記住,倒也不奇怪。 念及此,江淺便也沒多想。 “妖尊應(yīng)該時常朝你提起我吧?”赭恒散人面上帶著幾分笑意,朝江淺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