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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院門口,郁辭舟便不由擰緊了眉頭,只因察覺到院門口設(shè)了一道不大明顯的結(jié)界。 那結(jié)界并沒有什么實際的作用,壓根擋不住任何妖。 待郁辭舟進了院子,才意識到這結(jié)界的作用。 它是為了擋住院中的血腥氣。 郁辭舟穿過結(jié)界后,便感覺到零星的血腥氣中,還夾雜著死氣。 他擰著眉頭,手中馭起妖氣,提防著隨時可能發(fā)生的意外。 然而他一直到了廳內(nèi),也沒發(fā)生意外,這院中竟似沒有活著的妖一般。 最后,郁辭舟在后院的清池里,看到了漂浮其中的禽族尸體。 可以看得出尸體都是禽族的小妖,它們無一例外都是被吸走了妖氣而死。 片刻后,郁辭舟從院中出來,手里拎著一只小妖的尸體。 外頭的江淺和白鶴,在見到那尸體之后,面色頓時都變了。 “怎么回事?”江淺擰眉道。 “里頭的清池里泡著好幾只這樣的尸體,除此之外,里頭并沒有猛禽的影子?!庇艮o舟看了白鶴一眼,白鶴面上滿是震驚之色,顯然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江淺看了一眼郁辭舟背后的方向,提步要進去。 郁辭舟卻擋在他身前,開口道:“猛禽在院門口設(shè)了結(jié)界,阻隔了里頭的死氣。他們大概是料到你們雖然收留了他們,卻不會過于關(guān)心,所以不會安排人去日日查看。” “他們躲在里頭,抓了小妖吸走妖氣,然后就為了養(yǎng)好傷?”白鶴難以置信地開口道:“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明明答應(yīng)了,會替他們治傷的……” 江淺擰著眉不說話,稍稍推開郁辭舟的身體,朝院中走去。 郁辭舟見狀也不敢硬攔著,只能跟在江淺身后。 江淺一言不發(fā),在收留這猛禽的幾處院落里都看了一遍。 白鶴緊跟其后,命人將里頭被害小妖的尸體都弄了出來。 最后經(jīng)過清點,這次慘死的小妖,有幾十只之多。 白鶴立在那些尸體前,半晌都不言語,看上去一下子蒼老了不少。 他在廣陵大澤中,是資歷最老的妖,對廣陵大澤中的小妖素來愛護有加。而這一次,因為一念之差收留了受傷的猛禽,導(dǎo)致了幾十只小妖喪命,他心中那自責(zé)自然是無以復(fù)加。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們?!卑Q開口道。 “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要急著下結(jié)論?!苯瓬\冷冷開口道:“當務(wù)之急是先找到他們的蹤跡……白護法,勞煩你通報整個廣陵大澤,讓所有小妖不得擅自落單,然后清點一下所有小妖的數(shù)量,看看還有沒有別的遇害?!?/br> 白鶴聞言忙點了點頭,稍稍斂去了悲傷的情緒。 “我有點想不通,他們明知道這么做,一定會惹來麻煩。且不說妖尊回來,哪怕只是我,也不可能放過他們?!苯瓬\開口,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們?yōu)槭裁匆斑@樣的險來廣陵大澤?難道只是為了殺這幾十只小妖?” 一旁的郁辭舟開口道:“說不定是為了別的目的。受傷只是混進來的由頭,為的是打消白鶴的提防,而殺那些小妖只是為了快速治好自己傷,這樣他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去辦自己真正想辦的事情。若我沒猜錯,他們應(yīng)該早就辦好事情離開了廣陵大澤?!?/br> 江淺看了一眼那些小妖的尸體,發(fā)覺他們的確已經(jīng)死了數(shù)日了。 “不好。”江淺眉頭一擰,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開口道:“小八哥!” 郁辭舟聞言也想起了那只獵隼,對方如今應(yīng)該正和小八哥待在一起呢。 若他的目的和這些猛禽是一樣的,小八哥豈不是…… 念及此,江淺幻化出翅膀騰空而去,郁辭舟則化成豹子朝著江淺離開的方向奔去。 然而待他們到了小八哥安置獵隼的地方之后,卻發(fā)覺獵隼化成了人形,正戰(zhàn)戰(zhàn)兢兢縮在角落,看起來很是害怕。 “還好?!苯瓬\松了口氣道。 郁辭舟看著獵隼片刻,開口道:“有沒有可能,他怕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同族?” 江淺一怔,看向郁辭舟,頓時明白了什么。 這只獵隼與那些猛禽的不同之處在于,他被拔了舌頭…… 不識字的妖族,一旦被拔了舌頭,便與被滅口無異。 “你的意思是,他原本和那些猛禽一樣,是被安排來廣陵大澤的,但他因為某些原因不愿配合,或者臨時改了主意惹怒了同族,這才成了這副樣子?”江淺問道。 “很有可能?!庇艮o舟開口道:“這也是為什么,他見到你時明明很高興,卻很抗拒來廣陵大澤,因為他怕遇到將他變成這樣的同族。“ 江淺略一思忖,覺得這個推斷很合理。 不過眼下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猛禽的目的是什么? “廣陵大澤有什么東西,是值得他們得罪鳳凰和你也不惜要得到的嗎?”郁辭舟開口問道。 江淺想了想,而后驟然一驚,開口道:“糟了,會不會是妖尊讓我來取的東西?” 郁辭舟聞言面色一變,轉(zhuǎn)身朝著玉瓊殿的方向奔去。 江淺顧不上詢問為什么郁辭舟會知道自己要來取什么,忙朝小八哥吩咐了幾句,便匆忙跟在了郁辭舟身后。 待他們到了玉瓊殿的密室,果然見到里頭的結(jié)界被破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