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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受害者卻還要在他面前乞求原諒。 “對不起?!敝x遲艱難地開口了,他顫抖著唇,啞聲道,“我沒想到……” 臨清越卻搖頭認(rèn)真道:“這不怪你,是我們沒有預(yù)估自己的實力……還好我父親及時去了潛魔窟,救下了我和溫師兄的殘魂?!?/br> 他輕描淡寫地解釋這個身份的由來:“只是你也知道,魂體受損,就必須以天材地寶蘊(yùn)養(yǎng)百余年。也就是百年前,我們的魂魄才凝聚如初,那時臨家的孩子早夭,我父親便同臨家商議,讓我借了這具身體……” 他知道自己越是平靜,謝遲心中愧疚越深——如今看起來,還差點火候。 臨清越眸中清澈,他勾起了一抹溫和的笑:“其實這些年來,我同溫師兄也一直在想辦法,如何再闖東妄海,將你換出來……只是我們的修為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倒是讓你困守了那么久?!?/br> 聞言,謝遲低下了頭,他眼眶濕潤,手緊攥成拳,狼狽地?fù)u頭道:“不,你們別來?!?/br> “林宗主說的沒錯,只有我才能鎮(zhèn)守心魔淵。”他抬眼,眸中盡是決絕,像是立誓般堅定道,“我能守住它的。我一定會守住。” 那可真是……太好了。 臨清越掩去眼底的笑意,他見鋪墊已然完成,那人的心理防線已被盡數(shù)碾碎后,抬眸繼續(xù)道:“總歸是得試試的,況且,既然你能出來,就說明心魔淵是可以進(jìn)出的。 “這樣的話,就讓我與溫師兄去嘗試一二,說不定我們還能輪流鎮(zhèn)守東妄?!?/br> 他語氣誠摯,不動聲色地緩聲誘導(dǎo)著,終于說出了此行目的。 “所以,你是如何出來的呢?” * “喻見寒,謝遲究竟怎么出的東妄海!” 長老目露兇光,他將手中的拂塵握得死緊,幾欲捏碎殿中那人的骨頭。 莊嚴(yán)的金殿中,隨便跺跺腳就能使修真界震顫的各宗大能們齊聚,他們冷眼看著殿中跪著的人,就像是看著一只卑賤的螻蟻,神情高傲漠然。 而跪著的那人,身后白衫盡數(shù)為鮮血濡濕,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額上滿是冷汗,但眼里依舊是溫和的固執(zhí)。 他咽下喉頭翻涌的血氣,忍過斷骨的疼痛,抬眸笑應(yīng)道:“不知?!?/br> 依舊是這個答案,林斯玄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了,他面無表情地斂袖離開。那名長老看著宗主遠(yuǎn)去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將脊背挺得筆直的那人,恨得幾乎咬碎了牙。 “你!”眼見其他大能也紛紛離去,長老只覺得自己臉上火辣辣地疼。他赤紅著眼,厲聲吩咐弟子:“打,給我狠狠地打!” 今日,他非敲碎這人一身的傲骨不可 第34章 舊時語(五) 臨清越離開后,謝遲一個人在雅間坐了許久。 桌上的菜早已冷透,他卻一下都不動過。就像是一場美夢,他才剛做,夢境便被摔得支離破碎。 ——謝遲,你與師尊的關(guān)系好像不錯,你們是怎么相識的呢? 方才,臨清越好奇地問了他這個問題。 看起來只是尋常的一個問句,但謝遲卻知道,其中牽扯的厲害關(guān)系絕對沒有那么簡單。若是答不好,喻見寒便會背上與他勾結(jié)的罪名…… 雖然他知道臨清越既是林郁,如今又是喻見寒的徒弟,沒有理由會害他們,自己自然不需要瞞他什么……但他卻不能去賭,那幾乎不可能的“萬一”。 在林郁眼中,這許是無傷大雅的事情,但落在有心人手上,這便是最有力的把柄——畢竟,好像同他有關(guān)系的人,都沒落個好下場。 謝遲怔愣了片刻,他蒼白著臉,緩緩笑了起來:“我同喻見寒……” “不熟?!彼@般道。 這句話就像是一柄剖心而過的利刃,直直穿透了他的五臟六腑,再從喉頭中錚然而出。 謝遲嘗到了口中的一絲鐵銹味,他垂眸,用曾經(jīng)備好的說辭解釋:“心魔淵的結(jié)界略有松動,所以我便趁機(jī)出來了。喻見寒是在我在東妄海邊認(rèn)識的,但我們并不相熟,他一直跟著我,也只是在監(jiān)視我而已?!?/br> “這樣啊……” 那時神情低落的謝遲,恰好錯過了臨清越眼中的一抹若有所思。 而據(jù)臨清越所言,東妄海似乎又起了異樣,雖然明知道自己本體與長明燈依舊在心魔淵,但謝遲卻不禁有些擔(dān)心,可能是神魂離體太久了,鎮(zhèn)守的力量略有缺失。 等喻見寒回來,我就同他告別。 謝遲這般告訴自己,霎時他的心像是突然坍塌了一塊,冷風(fēng)從中呼嘯地穿過,帶來了寒冬般的涼意,凍得他幾乎握不住手中的竹箸。 他看著桌上冷透的菜肴,卻是笑了起來,但眼里卻帶著潮濕的水汽。 冷的飯菜早就喪失了該有的色香味,反而帶著咸澀的腥味,讓人吃一口便再難以下咽。但謝遲卻像是嘗不出來般,機(jī)械地一筷接一筷,囫圇將它們送入口中,吞入腹里。 他從來都不是什么精貴的人,吃得下糙糧也咽得下冷食。 總不能…… 一瞬間,他探向前方的筷子微頓,喉頭像是被什么死死堵住了一般,一種酸澀的情緒一路從心口直沖上鼻頭,幾乎要逼下他死死藏著的淚意。 總不能……有人關(guān)心你幾回,就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吧。 他終是落下又一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