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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見寒回來的時候,是在兩日后的深夜。 他幾乎避開了所有人,只簡單吩咐了值夜的小廝兩句,便悄然上了樓。 “客官放心,我都記下了,明日交班時會提醒膳房的。”小二遞給了他照明的燈盞,無意地提了一句,“還是您心細,這兩日您沒回來,我們只能換著法兒上菜,可那位公子看起來都不太喜歡。” “原來他愛甜食,卻又不喜歡太膩的,這點兒我們還真沒注意?!毙《c點頭,似乎明白了什么小玄機。 喻見寒勾起嘴角,下一刻卻捂唇低咳了幾聲,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他向小二道了謝,舉燈便往后院走去,挺拔如青竹的身影沒入黑暗之中,卻在某一瞬間,給人一種單薄的錯覺。 許是舟車勞頓,受了風(fēng)寒吧。 小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晃了晃腦袋,打著哈欠繼續(xù)回到帳臺處守夜了。 而在喻見寒特意掩住聲音,悄然關(guān)門的瞬間,不知為何,對面房間的謝遲突然心頭一悸。 他似有所感地望向了紅門的方向,微微皺眉。 好像…… 謝遲起身推開了房門,隔著偌大的回廊,他看見對面本該漆黑一片的屋里亮起了燭火。 他回來了。謝遲心里同那間屋子一樣,霎時亮起了光??赡屈c微光卻在下一秒湮滅了——他回來了,卻沒告訴我。 謝遲心里微微泛著苦意,就好像自己所珍重的東西,在別人眼里卻根本不值一提。他摩挲著圓滾滾的小面虎,呆頭呆腦的小老虎被籠在袖中,彎著不諳世事的眼睛,依舊在憨態(tài)可掬地笑著。 ——他所得到的,好像從來都是別人不需要的。 從頭到尾,一如既往。 也許是太晚了,他怕打擾到旁人吧……謝遲強打精神,給自己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雖然,他們都心知肚明,隨隨便便就能閉關(guān)三五載的修行之人,對睡眠的需求從來不大。 勉強安慰了自己,謝遲微微抿唇,眸底卻依舊帶點不自覺的委屈。他抬腿往外走,卻也刻意地放輕了腳步。 繞過環(huán)形的回廊,謝遲緩緩到了喻見寒的門前。他極力忽視了心里那一點微弱的渴望——敲開門,見見他,反倒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口,讓屋內(nèi)的燭火落到自己身上。 就好像離近了些,他就能從那朦朧的微光里汲取到暖意。 這幾日,徽州應(yīng)該是變了天,明明驕陽淡云,晴空萬里,但他只覺從骨子里都透著森冷的寒意?,F(xiàn)在,站在隱約透著光的門外,他才感受到久違的溫度。 “誰?”熟悉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出,想來是喻見寒已經(jīng)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謝遲雖然放輕了動作,卻沒有再故意收斂自己的氣息。放低聲音是對旁人的尊重,而若是斂息偷偷接近,往往為偷襲暗算的前兆,這是修真界的大忌。 而喻見寒也是修真界首屈一指的人物,自然能輕易察覺到門外旁人的氣息,更能從其中得到判斷大致的判斷。 “阿謝,你還沒休息嗎?!?/br> “我恰好出來,見你屋里亮了燈,就過來看看。”謝遲遲疑片刻,還是選擇盡早將事情坦白,“那個,你現(xiàn)在有空么,我有點事情想告訴你。” 他害怕過一晚,自己積攢起來的所有決絕都會蕩然無存,他會繼續(xù)沉溺在溫柔的美夢中,不舍得抽身離開。 意料之外,屋內(nèi)久久不曾有動靜,最終卻傳來了一句輕聲拒絕:“阿謝,我有些乏了……”那人緩聲道:“有什么,我們明日再談吧?!?/br> 果然,還是打擾到他了嗎? 謝遲的臉上有一瞬間的茫然,他掩下尷尬的神色,勉強地笑應(yīng)道:“好,好的。” 狼狽地往后走了兩步,謝遲卻惦念著那人話語里不同尋常的虛弱,他的喉頭微微發(fā)緊,始終有些不放心。 也顧不得惹人嫌了,謝遲咬牙匆匆問了一句:“你怎么了……聽起來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屋內(nèi)那人怔愣片刻,卻緩聲答了:“我沒事,只是趕路有些累了,歇息一晚就好?!?/br> 喻見寒的語氣依舊溫和孱弱,但卻莫名帶著些許欣悅,似乎透過這句話,謝遲能看到他笑著的眉眼。 可他越說沒事,謝遲心中的疑慮卻越發(fā)深重—— 且不說趕路都能累到堂堂劍尊,若真的只是累了,他也絕對不會像這般避而不見,刻意隱瞞。 但喻見寒既然執(zhí)意不愿告訴他,謝遲也不能強行捅破這層窗戶紙,他遲疑再三,只得放下準備敲門的手,滿懷擔(dān)憂地離去。 但正當(dāng)他轉(zhuǎn)身的瞬間,安靜的屋內(nèi)卻傳來了一聲異響。 “咚——”是椅子倒地的聲音。 隨即“乒里乓啷”的瓷器碎裂聲音傳來,謝遲一下就頓住了腳步。他心下的不安迅速擴大,連呼吸都停滯了片刻。 這會兒,他終于能相信——喻見寒不可能只是單純地累了。 那人就是再怎么疲累,也絕對不可能弄翻凳子,或是摔碎器具。 他咬牙,也顧不得什么了,徑直闖了進去。 只見九州聞名的劍尊,卻狼狽地摔倒在地,面前的地上血跡斑駁。他依舊低垂著頭,緩緩用手背拭去唇邊的鮮血。 他感知到來人,只得壓抑住陣陣襲來的痛楚,顫聲道:“阿謝沒事,我歇一會兒就好。” 謝遲像是一瞬間被人扼住了咽喉,近乎無法出聲。他捏緊了拳頭,骨節(jié)微微泛白,胸口的怒火驟然騰升,連帶著眸中泛起猩紅的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