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能不能攻一次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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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封住身體幾個要xue,他還是難以承受這種藥力的沖擊,再一次流了鼻血。 應無愁緩緩抬起袖子,擦掉面上的鮮血,虛弱無力地向天一指:“你可以走了?!?/br> 陣法打開一個出口,讓岑霜落可以離開。 岑霜落望著應無愁,眼神復雜。 他低頭拱了拱應無愁的身體,只覺得再這么下去,應無愁怕是要燒死了。 應無愁伸手握住他的獨角,威脅道:“你要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岑霜落眨眨眼,一副聽懂了的樣子。 應無愁松開手,心中罵了自己一頓,閉上眼睛。 他等了一會兒,只覺得盤在自己身邊的巨獸消失了。 應無愁心頭一松,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高聳入云的枝干,而是一頭銀白色的長發(fā)。 應無愁眼睛一紅,不再鎮(zhèn)壓體內的藥性,伸手握住那縷長發(fā)。 四周玄玉竹垂下長長的藤條,于二人身下編織成綠色藤榻。 綠色蔓延,一直延伸到隱匿陣法外。 陣法外,幾條青蛇略有所感,找到彼此的伴侶,雙尾糾纏在一起,難以解開。 山谷內的蘭草慢慢開出花朵,一些散落在泥土中的花籽也在短時間內飛快地生長著。 不到一個日夜,漫山遍野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朵,為藏今谷增添無數(shù)色彩。 藤榻微微顫動,日月交替,星光散落在竹林間。 一連三日,隱匿陣法未曾打開。 三日后,受了三千劍的駱擎宇走出劍冢,全身銳意更勝。 而此時,擎天劍派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駱擎宇向掌門復命,想?yún)R報自己已經(jīng)完成懲罰。 卻見一群人圍在執(zhí)事堂大廳內,廳內站著兩個執(zhí)事堂弟子,一個筑基期,一個金丹期,執(zhí)事堂上首坐著掌門、無鋒長老等其他幾位閉關多年的長老,像喻錚這種輩分都只能立在一邊。 “發(fā)生了什么事?”駱擎宇問道。 一個圍在門外的弟子回答道:“稟師叔,今日一早,執(zhí)事堂弟子忽然在柜子里和客房床下發(fā)現(xiàn)兩位昏迷的同門,這兩位同門失蹤好幾日,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沒想到今日自己出現(xiàn)了,掌門與諸位長老正在詢問?!?/br> 駱擎宇走進去,立在門側,見藥無心也在門后站著,正一臉驚疑地看著駱擎宇。 “你……”藥無心道。 “我怎么了?”駱擎宇問道。 藥無心滿臉驚恐:“你怎在這里?這三日,你難道一直在劍冢內受罰嗎?” “不然呢?”駱擎宇問。 藥無心聲音發(fā)顫:“一次也沒出來過?” 駱擎宇點點頭:“一次也沒有。” 藥無心險些昏厥,腳步一虛便要摔倒,被一旁的喻錚長老扶住,按在椅子上。 “究竟發(fā)生了何事?”駱擎宇問道。 掌門面色凝重道:“擎宇,經(jīng)過盤問,我們確定,你帶回來的五師弟,并非軒轅澤,是他人假扮的。” 駱擎宇的石頭臉依舊冷硬,但眼神有些動搖,他問道:“然后呢?” 喻錚道:“從幾位失蹤的弟子口中,我們問出,這假軒轅澤,先后假扮了負責照顧他的筑基期弟子、喻錚長老、守護劍冢的金丹期弟子、負責在執(zhí)事堂發(fā)布任務的金丹期弟子?!?/br> “他做了什么?”駱擎宇簡潔地問。 無鋒長老道:“方才我們幾個長老聯(lián)手打開劍冢,進去盤點萬劍,發(fā)覺輪回劍的力量散盡,龍骨劍被盜。這假軒轅澤絕不是如他所說,因應龍內丹被龍骨劍吸引,而是進入劍冢,做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情。劍冢內有秘境時空殘留的痕跡,或許,在吾等看來,他在劍冢內只有一瞬,可實際上,他不知道在劍冢內待了多少年,又做了多少事?!?/br> 掌門用力拍了一下座椅扶手:“擎天劍派立派多年,從來沒出過這種事情。讓一個宵小之輩,接連假扮五人,在門派內隨意行動,還入劍冢盜劍,實在是奇恥大辱!” 這些全部是駱擎宇引來的。 他問道:“我真正的五師弟呢?” 喻錚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方才我們給軒轅公子傳訊,他回訊說,他被你留在皇城之內,從未離開過,不知道你帶走的是什么人?!?/br> 無鋒長老道:“還有,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人可能利用軒轅澤的相貌,騙走了應無愁,二人帶著龍骨劍不知去了哪里?!?/br> “???!”這一聲驚呼不是駱擎宇發(fā)出來的,而是藥無心。 “萬毒門長老,你有何見解?”掌門問道。 藥無心臉色慘白,小聲道:“那人假扮的恐怕不止你們說的四位弟子?!?/br> “還有誰?”喻錚問道。 藥無心伸手指了指駱擎宇。 駱擎宇直覺不對,他抓住藥無心道:“你方才問我這三日是否離開過劍冢,所以你在劍冢外見到過我?你一副心虛的樣子,你對假的我做了什么?” 藥無心在一群人的逼問下,不得已說出實情:“我同時給你和軒轅澤下了藥。” 喻錚倒還鎮(zhèn)定,他分析道:“那人假扮成軒轅澤和擎宇,也就是說,藥長老你的藥全部喂給了同一人。這人居心叵測,受此教訓倒也應該。” 其余人也紛紛點頭,他們見識萬毒門的本事,覺得能給那歹人一個教訓也不錯。 “可我下的不是毒藥?!彼師o心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是什么藥?”駱擎宇問道。 “春……”藥無心看了駱擎宇一眼,“我也是希望你和五師兄關系更近一步,百年好合?!?/br> “那人連中兩人份的藥后,帶走了師尊?”這下,連駱擎宇也維持不住冷靜,神情一點點裂開,整個人像是從中被人一劍劈開般。 室內一片寂靜,似乎丟失的龍骨劍在應無愁被帶走一事上,已經(jīng)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無鋒長老抱著一絲希望道:“應無愁法力高強,即便身體不好,應該也不至于……” 他斟酌半天,沒想到用什么詞來形容,只得作罷。 藥無心道:“師尊看似身體康健,可我能看得出來,他功力遠不及當年一成,可能沒辦法抵抗?!?/br> 這下,連無鋒長老也坐不住了,他起身道:“速去找擅長卜算的修者,定要找到應無愁的下落,已經(jīng)過去三日,希望、希望……” “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里?!瘪樓嬗畹?。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眾人攔住,一群人焦急地問道:“哪里!?” 駱擎宇道:“會變幻成各種人的樣子,能吸引龍骨劍,又可悄無聲息地潛入各種陣法,據(jù)我所知,只有一位可以做到。他未來會是毀天滅地的魔龍,如今只怕……” 只怕正在藏今谷內,對師尊行那慘無人道之事! “擎宇,你在說些什么?”掌門詫異地問。 駱擎宇轉身道:“掌門莫問,天機不可測,擎宇不敢多說。我只能告訴你,我是死過一次的人,萬幸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此次斷不能讓這魔龍興風作浪。” 說罷,他化成一道長劍,離開擎天劍派。 第38章 結發(fā) 銀發(fā)與黑發(fā)糾纏在一起,凌亂地散落在藤榻之上。 岑霜落用了好長時間也沒能解開打成結的頭發(fā),只得用龍骨劍斬下一縷銀發(fā),落在應無愁的黑發(fā)旁。 他伸手一招,蛟鱗幻化成的衣服穿在身上。 似乎是為了配合岑霜落此時的心情,這件衣服是大紅色的,銀發(fā)落在紅衣上,對比出觸目驚心的美。 陽光透過竹葉落在紅衣上,被光照到的位置,隱隱閃著鱗光,顯得這件衣服華麗又珍貴。 岑霜落將頭發(fā)束起,利落地在頭上綁了一個簡單的發(fā)髻,讓散落的銀發(fā)不再被風吹亂。 成年后,岑霜落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頭發(fā)的顏色。 這讓他想起一件事。 他隱隱記得,被打斷腿的那一晚,他發(fā)著高燒,看到自己的頭發(fā)變成銀色,有意外進入寺廟的人對著他喊妖怪。 那時岑霜落很害怕,覺得自己是異類。 他昏昏沉沉地離開小鎮(zhèn),再醒來時,傷好了,頭發(fā)也恢復了黑色。 那時岑霜落以為這一頭銀發(fā)是發(fā)燒時看到的幻覺,如今成年再看這一頭長發(fā)時,終于明白那不是幻覺,而是他不肯接受銀發(fā),下意識回避了自己原本的發(fā)色,偽裝出黑色的頭發(fā)。 由于他一直拒絕自己的種族,他真正的發(fā)色也就一直被隱藏著。 直到劍冢十年,十年未能化為人形,始終保持著螣蛟樣子,岑霜落才真正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再幻化成人形時,也自然而然地展現(xiàn)出真正的發(fā)色。 藤榻上散落著一件有些發(fā)舊的白衣,這衣服是岑霜落在小鎮(zhèn)時為應無愁買的。 他那時對應無愁心存欺騙和敷衍,根本不打算給應無愁花太多錢,就隨便買了件料子極差,做工也不好的簡單白衣。 這樣的衣服穿在修者身上,不僅起不到保護作用,修者還得額外用法力護住外衣,否則僅是飛行,揚起的風就可以撕裂凡布制成的衣服,出現(xiàn)衣不遮體的尷尬情況。 這件衣服被應無愁保護得很好,每日用除塵訣打理,又護著它不讓勁風毀掉它。 即便如此,它還是有些泛黃發(fā)舊,衣角都開線了。 岑霜落拿起這件衣服,發(fā)下腋下竟有針線縫補過的痕跡,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應無愁拿起繡花針縫補衣服的樣子,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應無愁是個樸素的人,他不重視外物,給他件布衣他穿得坦然,給他間茅屋,他也住得舒適。 即便是在劍冢之上,也是那么怡然自得。 仿佛世間任何事物都沒辦法讓他顯得狼狽,真君子當如是。 唯獨岑霜落,見到過應無愁頗為急躁、澄凈的眼神被人欲侵蝕的模樣。 岑霜落望著應無愁,看到他身上仿佛被鞭打過般的傷痕,不由別開眼。 應無愁終究是人族,身體強度遠不及身為類龍族的岑霜落。 三日下來,岑霜落身上除了拔鱗留下一個破皮的小傷口,眨個眼吹口氣就好了,沒有留下任何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