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外室 第25節(jié)
“世子,這馬車行的很緩,奴并不覺得顛簸,奴坐在世子腿上,時間一長,怕是世子的腿會麻起來,到時候恐是不好受?!卑㈣ら_口說道,言語中不僅是婉拒了成言的好意,還處處為他的身體著想。 成言聽著她說的話,還真以為她真是擔憂他的腿會發(fā)麻,才不想坐著,便說道:“無妨,你安穩(wěn)的坐著,若是累了,可以靠在我身上,養(yǎng)神一會?!?/br> 他方才聽到了阿瑜又把自稱我改為了奴,可他這次并沒有去糾正,他想著是,既然不準備把她放在莊子上養(yǎng)著,而是到時把她納進國公府,那國公府中處處需講規(guī)矩。 若是被旁人聽到她以我自言,未免閑言碎語,說她不懂規(guī)矩。 這般想著,成言環(huán)著阿瑜的身子,兩只手蓋在阿瑜交疊置于腹部的芊芊玉手,不時的用指腹摩挲著阿瑜細膩白皙的雙手。面上思慮著,往后的種種,只要他不看低她,想必府上也沒人敢越過他去。 等他納了她后,母親雖不愿,可木已成舟之后,當是不會插手他后院之事。 成言把下頜輕輕搭在阿瑜的肩處,聞著她身上散發(fā)的幽香,起初聞之還不覺得有什么,僅僅就是貪戀鼻尖處所聞到的清香罷了。 待阿瑜覺得坐在成言的腿上怪難受的,都不敢動一下手腳,過了片刻,便感覺渾身僵硬著乏累,想著挪一下,松一松勁頭,可沒料到這一挪便不小心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 惹得成言手上摩挲的動作一頓,心中的旖念一下子上來了。 第37章 一泓高僧 懷中的人坐在他的腿上,成言能感覺到她的身體軟軟的,身上散發(fā)的幽香,對他來說都是致命的誘人,撩人心弦。 更別提阿瑜方才無意間挪動之下所蹭,讓他瞳孔不經(jīng)微微一縮,變得晦暗如深。 阿瑜此刻還沒有察覺到她適才碰到了哪,她只是覺得坐在成言的腿上,總是感覺他的大腿上的腱子rou硬邦邦的。 就像是他整個人繃住了一樣,這般坐著還沒有讓她坐在馬車廂座上安適。 成言搭在阿瑜肩上的頭,伺機而動稍偏了偏頭,湊到阿瑜的耳垂處,含吮了一番。 溫熱粗重的氣息傾吐在阿瑜的那兒,惹得阿瑜面色羞紅,她難以置信成言在馬車上再行親昵。 “世子—”阿瑜在成言想在她頸間偷香時,吶吶的開口喚了一聲成言。 可這軟糯的嗓音,在成言聽來,更是難耐,他不由得將懷中坐的端端正正的人環(huán)的更緊了,而后帶著阿瑜的嬌軟身子往車壁上一靠,阿瑜隨著那股子力氣拉拽,身子嬌嬌的倚在了成言的身前。 成言垂著眸子,聞著那股子暖香,手上摩挲著阿瑜手背的動作,愈發(fā)的不知輕重,嗓音微啞,低沉的說道:“看你不僅是嬌氣,如今倒是愈發(fā)的磨人。” 阿瑜不懂成言的意思,但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她不敢反駁,但心里從不認同。 她若是還嬌氣的話,那京都里的那些貴女只怕是更嬌氣了,他如今也只不過是欺她無人依仗罷了,還有這哪門子的磨人,又是他哪得來的論斷。 明明就是他如今變得起色了起來,在馬車上還對她動手動腳的,她可沒去招惹他,她明明在對側(cè)坐的好好的,她偏要把她拽扯到懷中。 在阿瑜還一頭霧水的時候,成言抽出一只手來,往阿瑜的領口內(nèi)探去,微涼的手觸及她的溫熱的身子時,讓阿瑜一下子沒忍住顫栗了一下。 這番不規(guī)矩的舉動,阿瑜早已是見怪不怪。 可二人到底還在馬車上,慶期還在馭位上坐著,阿瑜到底不是真正的勾欄院出身的女子,無法同那些真正作賤自己的人一樣,隨時隨地取悅他人。 在馬車上行其茍且之事,她面上是放不開的,等及成言把手慢慢往之流連時,阿瑜忍著心里的不適,開口說道:“世子,在馬車上就別了吧。” 成言此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阿瑜的不對勁,以為她只是稍有扭捏,他流連在一塊無暇的美玉上,逐漸喘息聲不可察覺一亂。 遇到自己尤是歡喜的地方,便稍作停留,隨意揉捏了一二。 “無妨,不動你?!背裳悦蚓o嘴巴,下頜的線條微不可查的繃緊了,可手上的動作不見停頓,在阿瑜的身子上勾著火。 “世子—”阿瑜剛想和成言說道,這般行徑在馬車上不妥時,成言手上的一個動作,打斷了阿瑜想要說的話,她如今的心都快要從胸膛處跳了出來,七上八下的不能夠平息下來。 身子不受控制的享受著此刻的歡愉,眉眼間散著嬌色??伤氲囊恢倍际?,若是此時在成言懷中的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想必他不會這般去作賤她。 攀附于他身上的菟絲花,何談能得到應有的體面呢。 盡管心中極度不愿在馬車上做出親密之舉,可這一切都容不得她抗拒。 她的面上劃過難堪,并為自己的不堪而含淚,可成言此時是看不見他嬌人兒的神情。 在他的心中,不過就是情之所起,難以抑制。 成言的手擺弄了一陣過后,心頭的欲念雖說沒得到完全的緩解,可到底是有一絲的適意。 那處的難耐在他的克制下,慢慢的松緩了些,不再是起初被蹭到后難受的樣子。 慶期駕著馬車慢慢悠悠的走了一路,待到東山山腳下時,看見的是清水寺香火鼎盛,那山腳下早已停了一排排的馬車,那其中有好幾輛,甚是華貴,像是身份不凡的人也挑著今日來清水寺進香。 成安從馬車上跳下,扶著阿瑜下來后,見此,不由得眉頭蹙起。 他往慶期的方向使了下眼色,而后慶期收到吩咐后,留下來并未跟著成言往山頭上去。 從山腳下往上行,成言見著那往上的石階上處,不時的有來來往往的人,便帶著阿瑜走了一方幽靜小道,阿瑜見著那小道之路甚是狹窄,若不是成言在身側(cè),想必也不敢就這般入這林中小路。 方才,阿瑜見慶期沒有隨從的打算,便把竹香也屏退了下來。 如今這幽謐的小路中,就只有成言與阿瑜二人走著。 成言看著阿瑜走在這小路上,瞻前顧后的樣子,以為她是怕有蛇,便伸出手把阿瑜的手牢牢的拽在手心,二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成言就這般握著,唇角邊勾起了一絲弧度。 阿瑜怔怔的看著,任由自己的手被拽著,一時失了神。 待兩人就這般牽著手走了不久,之后聽得耳邊傳來一陣梵音,那僧人的誦經(jīng)聲不似林間小路中的狼嚎般的“呼呼—”風聲,讓人感覺到慌張,反而是讓人由心往外感到清凈。 世人總是說道“梵音令人靜,世事皆楚弓”,曩昔阿瑜還不以為然,如今聽得,便覺得誠然是清心靜神。 到達清水寺后,山路雖短,可也抵不過阿瑜的身子發(fā)虛,可再是如何疲憊,阿瑜也沒在面上表現(xiàn)出來。待她與成言到寺殿內(nèi)后,阿瑜望著那上首的佛祖像,在前處從小僧的手中接過香,不忘遞給成言。 成言頓了頓,看向手中的香,還愿是一回事,可讓他跪在蒲團上,他卻覺得不必,他本就不是信佛之人,心中沒有佛祖,那跪與不跪其實并無差別。 他執(zhí)著香,不曾往蒲團上跪,只是躬身隨意朝著佛像,拜了拜,而后在袖中掏出一疊銀票,交予那小僧,以示添置的香火錢。 而阿瑜同成言就不同了,她有著前世的記憶,如今能得重來一世,她很是感謝老天爺對她的眷顧,就算不知道成言是帶著她來還什么愿,但她對著佛祖懷有敬意,既然來了寺殿,自然會虔誠以待神佛。 阿瑜跪在蒲團上,雙手夾住香尾,使香尾指向自己的胸口,而后將香平舉,讓香與自己的眉相平,讓香頭指向佛像,默念著:“釋放三世一切佛,一切菩薩摩訶薩,摩訶般若波羅蜜?!?/br> 待念完后,行至離佛像三步遠的地方,平舉著香,而后相拜,最后用左手,先將頭兩支香,按照中左順序插入,第三支香,則用右手插在右邊。插完后合掌,俯身而拜。 插香的時候,阿瑜恍惚聽到了母親出言說道:“蘊之,你要記得,凡是拜佛上香,皆要謹記其插香之前后,三支香分別代表著佛、法、僧。若你不能夠虔誠看待,那就不要相拜,不然怕是會不吉反兇?!?/br> 在阿瑜僅有的記憶里,她的母親是一個溫柔和順的女子,與父王琴瑟和鳴,母親的眉眼在她的印象中逐漸模糊,但她對母親偏院中的小佛堂記憶猶新,兒時每每犯錯后,她便會躲到小佛堂內(nèi)供奉香燭的木桌下。 母親看著她滾的一身的灰,活像個臟兮兮的燒火小丫頭,可哭笑不得時也會責怪她實在是對佛祖不敬,而后總喜歡在她耳邊講著一些關(guān)于禮佛方面的事情。 她兒時喜歡母親的溫柔,但見著母親每次禮佛時,那波瀾不驚仿若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樣,她便沒由頭的煩心。 之后,母親生下阿霽后,那五年間身子骨一直不好,最后患病總不見好,纏綿病榻逝了,母親去的那天,阿瑜正處于垂髫之年,小小的年紀因喪母之痛,遷怒于那小佛堂的那尊佛像,發(fā)瘋似的把那偏殿的佛堂給砸了。 她恨極了,母親那般溫婉賢淑的女子,供奉著那佛數(shù)年,可佛祖為何不能夠庇佑他的信女。 成言見阿瑜方才上香時,行云流水的樣子,瞧著像是個懂禮佛之制的人,心中雖懷有疑慮,而后轉(zhuǎn)頭一想,信佛之人懂禮佛倒也不甚奇怪,他由此以為阿瑜是個信佛之人。 阿瑜緩過神來,行至成言的身側(cè),問道:“世子,如此便是還愿了嗎?” “還沒來得及問世子,此番前來,是為還何愿?!卑㈣に妓髁艘幌?,終是把心中的疑問給言明。 聞言,正往寺殿外走的成言腳步頓了頓,可阿瑜一直低著頭,跟在他身后,額頭便重重的磕在了成言寬厚的背上,撞上的那一刻,阿瑜心里滑過的念頭是,這人怎么哪哪都是硬邦邦的,磕的讓她霎時昏了頭。 阿瑜的腳步隨之踉蹌了一下,好在成言轉(zhuǎn)身扶住了她,不然便要在這寺殿內(nèi)的佛祖面前出丑了。 “你這冒冒失失的性子,可得好好改改,不然……”成言說到后面忽而收聲了,也罷,也罷,到時再找個時機和嬌人兒言之,如今若是嚇到了她,讓她現(xiàn)在就謹言慎行起來,怕是會拘著她的性子。 “不然什么?”阿瑜等了許久,一直不見成言說完方才止住的話,不由得問道。 成言靜靜地凝視著阿瑜須臾,而后回道:“沒什么,不必多問,你隨我一同去見見一泓高僧?!?/br> 他本想著一人去見那一泓便是,可見著她身旁無人隨從,不放心她一人先回馬車,就讓她跟著罷。 “一泓高僧?可是那位有狀元之才,金榜題名日,上其寺中剃度的高僧?!卑㈣ひ粫r間詫異,緊跟著問道。 依依向物華定定住天涯 第38章 風雪來人 聽著阿瑜的話語,成言點了點頭回應。而后覺得,沒想到那人的名號這般響,如今隨意一人便知道他的過往,想來也是這事過于荒誕,才讓百姓一傳十,十傳百。 畢竟得到功名之后,撇去世間一切的阻礙,遁入空門,再得到高僧之名的也只有一泓一人,當初先帝本想治罪于他的,不想清水寺方丈為其求情庇護,說是“此子佛根甚重,與我佛有緣”。 先帝聽后,看在清水寺方丈傳承廣大渡世人的面子上,也沒再追究,自此,一泓便承了方丈的衣缽,游歷世間,在佛法方面的造詣之高,怕是連如今的清水寺方丈也不敢相比。 阿瑜能知道一泓高僧的平昔,倒不是如成言想的那番,她所知道的還是母親和她提到過的,說是曾得到過那位大師的點撥,若是有機會,必當好好向其言謝。 只可惜,還未來得及向一泓高僧言謝,母親便去了。 …… 成言帶著阿瑜往清水寺的后山禪房中去,他幾日前就已經(jīng)差人送了口信給一泓高僧,說是會過兩日前來拜訪,而今日恰是赴約的好日子,他倒是要知道一泓高僧能不能擔此大師之名,一解他心中之惑。 冬日的正午,從天上灑下的日光照耀在白雪皚皚的山頭,奪目卻又高潔,清水寺后山清幽寂靜,不似寺院前殿的喧囂,整個寺院中除了有煙火氣,還有著的是遺世獨立的一處小方院。 阿瑜跟著成言入那處小院中時,所見的便是院中一位僧人駐足在禪房的前方,抬首以望著那處天光,其天光灑落的光輝照在那僧人的袈裟上,折射的點點晃在阿瑜的眼眸中。 見此,阿瑜下意識的朝著那僧人的面上打量著,可倒也覺得驚奇,若他便是德高望重的一泓高僧的話,觀其面相,似是正值而立之年,這般年歲,便皈依佛門、精通佛法。 世間落髪皈依佛門,半路出家的不在少數(shù),可十年寒窗,一朝定中狀元,卻不做天子門生,非癡非狂的投身為了佛門弟子,得之佛法的真實大利,斷煩惱,了生死的也就只有眼前的這一位了。 得道高僧想必與年歲無關(guān),人中芬陀利花,得以最上皈依,還真是與佛有緣。 成言立于木欄門前,往前凝視著那一泓高僧,遲遲未開口,二人就這般靜默了許久。 “施主,老衲靜候你多時?!币汇呱寄块g盡是淡然,手上還搭著一串不見光亮的佛珠,合掌為禮說道。 成言輕嗤一笑,臉上含著邪性,說道:“若我沒記錯,一泓高僧如今正值壯年,何談之為老衲,難道是和尚做久了,忘了自己生于哪一年?!?/br> “既然皈依三寶,自是忘卻前塵往事,施主你說是這個道理與否?!币汇敛辉谝獬裳钥谥械淖I諷,反倒是誠心論道。 “好,好得很?!背裳圆慌葱Φ?,可那笑意在阿瑜看來不入眼底。 成言心中還一直惦記著那件事,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吶吶的站在身后側(cè)的阿瑜,低聲開口說道:“你在這院中等我片刻,我同一泓高僧有事商談,你乖乖待著,別亂跑?!?/br> 阿瑜聽著這話語聲中,說到一泓高僧幾字的時候,語氣倏忽間加重了。 可聽著后面交代她別亂跑,阿瑜不由得沒忍住暗暗瞪了他一眼,瞧他這說的是什么話,她就讓他這般不放心? 瞧著阿瑜這般靈動的模樣,成言只覺得想把她擁入懷中,狠狠蹂轢欺負一番,他的黑眸深望她一眼后,轉(zhuǎn)頭往禪房內(nèi)走去。 待一泓高僧隨之其后,往禪房中去了。阿瑜待在這院中,可冬日的風吹在人的面頰上,讓人不由得想打抖,她行至那禪房的檐下,躲著那寒風,雙目瞥見那屋檐上的雕刻,看起來好似佛家的經(jīng)文。 風依舊吹著,阿瑜出神的抬頭望著,本是瞧著那檐上的經(jīng)文,可不知為何怔怔的望著那尖頂?shù)拈茴^。 待她望及那看似與天一般的高的屋檐時,微微一探出頭去,而后知曉了,一小片的天,遠遠是摸不到的,而屋檐與天同高,不過是錯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