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葉將軍,這個侍衛(wèi)是本王女扮男裝的
大軍在洛城集結(jié)了數(shù)日,鎮(zhèn)北侯已經(jīng)將兩方的軍隊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葉俊生的沖鋒部隊更是多加入了數(shù)千人,大戰(zhàn)在即,一觸即發(fā)。 議事廳里,各將軍們齊集一堂,像夏鈞堯匯報各自的情況,最后由鎮(zhèn)北侯做了總結(jié)。 “王爺?!?/br> 他坐在夏鈞堯的下手位,行了一個抱拳禮,“現(xiàn)下所有的軍隊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只要王爺一聲令下,我等必全力攻擊。” “嗯?!毕拟x堯滿意的點點頭,這些天,他一直混跡在軍營里,看著士兵們訓(xùn)練,每一個縱隊,每一個方隊,他都看了一遍。 即便鎮(zhèn)北侯他們不說,他心里也知道,是時候了。 “好!”他站起身,拿起手邊的茶杯,高高的舉起,“今日讓兄弟們先行休息一日,放松一天,明日,我們作戰(zhàn)!” “好!” 一眾將軍激情昂揚,好像立刻就能滅了西域一樣,歡笑著繼續(xù)談著明日的作戰(zhàn)計劃。 忙了一天,夏鈞堯確實覺得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竟累得連衣裳都來不及脫,便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 自從那晚以后,夏鈞堯便下了命令,除了七月以外,任何人不得進(jìn)入他的房間。 否則要是再來一次,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睡得正沉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雙小手在他的身上摸來摸去,像是在脫他的衣裳。 他眉頭一擰,大手忽然抬起,一把抓住了那只放肆的小手,聽得對方“啊”的一聲輕叫,他倏然睜開雙眸,凌厲的視線一下就掃到那人的臉上。 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特別是那看著他的眼睫,就像兩把小扇子一般,撲閃撲閃的扇了幾下,看得夏鈞堯心里一蕩,拉住那人的手,倏然用力,將那人一把拽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真的是你!” 輕柔的嗓音暖暖的,帶著一些驚喜,飄在阮半夏的耳邊。 她微抬起頭,睨了夏鈞堯一眼,伸出小手錘了一下他的胸膛,“不是我,那你以為是誰?” 是誰…… “呵呵……”夏鈞堯勾了勾唇,低低的笑了一聲,他就說,他怎么可能會酒后亂性,如果不是那個人,他是不可能胡來的,特別還是對一個男人。 現(xiàn)在看著阮半夏,把她抱在懷里,夏鈞堯滿心的幸福感。 他忽然皺起眉,低眉看著阮半夏,“你怎么會在軍營里?” “我啊……”阮半夏狡黠的笑了一聲,抬起頭看著夏鈞堯,小手在他的胸前畫著圈圈,“我是跟著送糧食來的,進(jìn)了軍營,交了糧食以后,我就和青兒偷了兩件軍裝,混在了隊伍里,那天,你們剿滅福察的時候,青兒還上了的,那個什么什么副將,就是青兒斬殺的?!?/br> “唔……”夏鈞堯聽阮半夏說的,忽然來了興趣,一只手枕在腦后,一只手隨意的搭在阮半夏的背上,笑睨著她,“青兒竟然這么神勇?” “可不是。”阮半夏自豪的彎了彎唇角,“就因為他斬殺了副將,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提升為步兵校尉了?!?/br> “這么快?” 校尉那可是僅次于將軍的官職,一般的士兵要想混到校尉,不打個幾百場仗,不殺個幾百人怎么可能會升到校尉??? 夏鈞堯的眉頭深深的擰了起來,難道……是葉俊生? 他抿了抿唇,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問,“是誰封的青兒步兵校尉?” 阮半夏眨眨眼睛,“是……李源將軍封的,他不就是統(tǒng)管步兵的將軍嗎?” 這倒是…… 夏鈞堯勾起唇,笑著點點頭,“是,青兒現(xiàn)在出息了,讓他跟著軍隊磨練一下也好,不過……” 他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狹長的雙眸危險的瞇了瞇,“你必須離開,明天就回江南去?!?/br> “為什么?。俊比畎胂囊幌戮筒桓闪?,雙手猛地一下拍在夏鈞堯的胸膛上,整個人氣憤的都坐了起來,睜著一雙大眼睛,怒視著夏鈞堯,“你是瞧不起女人嗎?” 夏鈞堯搖搖頭,“你知道我什么意思?!?/br> 古往今來,軍營里是不允許有女人的,特別是這種即將開戰(zhàn)的軍隊里。 那一晚,那個侍衛(wèi)不小心撞見夏鈞堯跟阮半夏啪啪,之所以會嚇得那么慘,就是因為他怕夏鈞堯會為了那個女人,而殺他滅口。 所以,阮半夏的存在,對于有著嚴(yán)明軍紀(jì)的部隊來說,是不允許的。 但是阮半夏知道,夏鈞堯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而是……戰(zhàn)場兇險,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危險。 阮半夏扁了扁嘴,伸腳踢了夏鈞堯一腳,“你還不放心我嗎?我是誰啊,阮半夏啊,會種地,會賺錢,還能自保,我跟你一起去,我保證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成為你的負(fù)擔(dān)還不行嗎?” 夏鈞堯似乎并不買賬,面色深沉,嗓音清冷,完全沒有平時的溫柔,“不行!” “你……!”阮半夏郁悶的抬起腳一腳踩在了夏鈞堯的胸口上,“讓不讓我去?” 夏鈞堯抬眉睨著她,態(tài)度堅決,“不行!” 艾瑪,氣死了! 阮半夏跟著送糧過來,她容易嗎? 不就是想陪在夏鈞堯的身邊,有什么事還能照應(yīng)一下嘛! 結(jié)果,這個夏鈞堯不但不領(lǐng)情,還要趕她走! 她氣得咬了咬唇,看著夏鈞堯一臉堅決的模樣,在心里把夏鈞堯罵了又罵。 瞪了夏鈞堯一會兒,她忽然收回自己的腳,傾身趴在了夏鈞堯的身上,小手慢慢的伸進(jìn)夏鈞堯的衣裳,在里面挑逗著,“你就讓我去嘛好不好,我會做飯,會洗衣,還會暖床,我保證站在你身后,不給你添麻煩,嗯?” 話音剛落,她飛了一個媚眼過去,看得夏鈞堯渾身一個激靈,一把按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夏夏……” 他的嗓音里透著滿滿的無奈,“戰(zhàn)場兇險,我一個人尚且可以自保,可是帶上你,我會分心的。” 阮半夏擰了擰眉,又輕輕的笑,“那我就不跟你上戰(zhàn)場,我就留在軍營里,給你做好飯,等你凱旋而歸之時,雙手奉上酒杯跟你一起慶??珊??” 夏鈞堯聽著有些心動,心里一片激蕩,他也很想把阮半夏留在身邊啊。 可是……他太了解阮半夏了,這個小女人可不是說不去戰(zhàn)場就不去的,她混起來,可是誰的賬都不買的,就連皇帝她都敢罵,怎么可能會乖乖的聽話只待在軍營里? 不管阮半夏怎么說,夏鈞堯心里一萬個不相信。 看著夏鈞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阮半夏直接火了,猛地一下從夏鈞堯的身上起來,背過身去,負(fù)氣的道,“你不同意拉倒,反正我不走,說什么都不走,大不了我就去城里,到時候我總有辦法混進(jìn)軍營?!?/br> 這話,夏鈞堯一點也不懷疑。 只要是阮半夏想做的事,就沒有他做不到的。 防誰都防不了阮半夏。 與其讓她混進(jìn)軍營里,找不到她,不如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還能隨時隨地的看著她。 他嘆了一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好!那你就留下吧?!?/br> 阮半夏心里一喜,轉(zhuǎn)回身驚喜的看著夏鈞堯,“真的?” 夏鈞堯挑了挑眉,“我又能怎么辦呢?” 阮半夏一下?lián)溥M(jìn)夏鈞堯的懷里,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就知道你最好了?!?/br> 翌日,大軍蓄勢待發(fā),夏鈞堯讓阮半夏還是穿著侍衛(wèi)的衣裳,跟在自己身邊。 七月第一眼看見夏鈞堯身邊的這個侍衛(wèi),就認(rèn)出來是阮半夏。 他抽了抽嘴角,默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 夏鈞堯睨了他一眼,“七月,無論何時,保護(hù)好王妃。” 七月點點頭,“是,王爺,屬下領(lǐng)命?!?/br> 大軍早已集合完畢,就等著夏鈞堯一句話。 阮冬青穿著軍裝,站在步兵之前,看著前面那些將軍們,一個一個去跟鎮(zhèn)北侯匯報自己部隊的情況,他一眼便看見了葉俊生。 上一次,葉俊生是隨著夏鈞堯作為突擊部隊從后方進(jìn)入,所以和阮冬青沒有照面,就連后面的幾天,也因為各種原因,他們沒有遇見。 今天,阮冬青看見葉俊生,心里那種激動再也抑制不住,他沖著走下來的葉俊生抬起手揮了揮,大聲的叫道,“師傅!” 眾人循著聲音朝著阮冬青看去,葉俊生也同時看了過去,他盯著阮冬青看了好半天,才認(rèn)出來,他的嘴角一下就咧開,笑著朝阮冬青跑了過去,“青兒!” 站在阮冬青的面前,他葉俊生將阮冬青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看著他已經(jīng)長大成人,眉宇之間都透著一股英氣,葉俊生真是高興得不知道說什么,伸手一下將阮冬青抱進(jìn)了懷里,“青兒!我總算見到你了?!?/br> “師傅!”阮冬青高興的都哭了,“青兒還以為永遠(yuǎn)都見不到師傅了,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里見到師傅!” 看葉俊生的穿著,阮冬青也知道他現(xiàn)在是將軍了,他趕緊推開葉俊生,行了一個軍禮,“屬下參見葉將軍!” 葉俊生伸手將阮冬青扶了起來,雙手用力的拍了拍葉俊生的雙肩,“好!我家青兒已經(jīng)長大成人了,都能打仗了,確實是我交出來的好徒弟!” 看見阮冬青,葉俊生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放下手,雖然有點難以啟齒,卻還是問道,“阮meimei現(xiàn)在如何?” jiejie啊…… 話說,從進(jìn)了軍營,打了一次勝仗之后,阮冬青就再也沒有見過阮半夏。 畢竟王爺?shù)膸し?,可不是誰都能進(jìn)的。 他笑了笑,“姐也在軍營里?!?/br> “嗯?”葉俊生愣了一下,“阮meimei也在?” 可是整個軍營里都是男人,如果有一個女人,還不早就傳開了,就算真的有女人,也會被早早的送出軍營,怎么會還在軍營里? 葉俊生皺起眉,“你確定?” 阮冬青眨巴眨巴眼睛,傻愣愣的點點頭,“是啊,jiejie跟我一起混進(jìn)來的啊……只是,只是,自從開戰(zhàn)之后,我便沒有見過jiejie,她……應(yīng)該是躲在哪里了吧?!?/br> 就在這時,夏鈞堯帶著侍衛(wèi)和七月走了過來,站在臺上,等著眾人行完禮以后,他命人上酒。 阮冬青這時候正好看見夏鈞堯身邊女扮男裝的阮半夏,伸手指著她,對身邊的葉俊生說,“jiejie……” jiejie? 葉俊生順著阮冬青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個長相俊秀的侍衛(wèi)站在夏鈞堯的身邊,雖然她穿著男人的衣裳,頭發(fā)也被束了起來,可葉俊生還是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 確實是他日思夜想的阮meimei??! 他激動的差一點就沖了過去,可旁邊還站著那么多人,而阮半夏又是女扮男裝,所以他努力抑制住內(nèi)心的激動,只是站在那,盯著夏鈞堯身邊的阮半夏看。 等著夏鈞堯慷慨激昂的跟將士們喝完酒,大軍整裝出發(fā)。 這時候,葉俊生找了個由頭,偷偷的潛到主帥戰(zhàn)車上,從后面偷偷的溜到了阮半夏的身后。 伸手輕輕的拉了拉阮半夏的衣袖,他便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 手被人拉了一下,阮半夏皺著眉轉(zhuǎn)過頭,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一眼,然后漠然的回過頭。 忽然,阮半夏愣了一下,好像覺得哪里不對,她又轉(zhuǎn)過頭,清亮的視線將葉俊生那張臉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番,然后高興的笑了起來,“葉三哥!” 剛才她就看了自己一眼,就把頭轉(zhuǎn)過去了,葉俊生本以為阮半夏忘了自己,或者是沒認(rèn)出來自己,心里還有點小小的失落,可沒一會兒,就見阮半夏興高采烈的看著自己,葉俊生的嘴角大大的咧開,激動的伸手就想抱住阮半夏。 旁邊突然伸出來一只手,將阮半夏一把拉了過去。 葉俊生的雙手伸起來,撲了個空,他微微轉(zhuǎn)頭,就看見阮半夏一臉尷尬的站在夏鈞堯身邊。 他怔了怔,然后對著夏鈞堯行了一禮,“王爺,這個侍衛(wèi)是末將兒時的玩伴,末將懇請王爺將他賜于我?!?/br> 賜? 阮半夏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轉(zhuǎn)眸小心翼翼的瞥了夏鈞堯一眼,果然見夏鈞堯那張臉立時沉了下去,她慢慢的低下頭,不敢再看夏鈞堯的臉色。 “玩伴?”夏鈞堯勾起唇,輕輕的笑了一聲,“葉將軍,這個侍衛(wèi)是本王女扮男裝的王妃,你還想讓本王賜給你嗎?” “什么?”葉俊生整個人都愣住了,他轉(zhuǎn)頭看著阮半夏低著頭有些心虛的樣子,心底忽的一沉,一股巨大的哀傷涌上心尖,他甚至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他的阮meimei竟然成了王妃! 還是凌王妃! 那么……送往北方的那些姜和御寒衣物也是阮半夏送的? 還有……當(dāng)時,他就在心里納悶,凌王妃怎么會給鎮(zhèn)北侯推薦自己,后來進(jìn)了京,看見葉枝橋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他自行腦補認(rèn)為是葉枝橋跟凌王妃推薦的自己,然后由凌王妃推薦給鎮(zhèn)北侯…… 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偶然,也不是僥幸,而是這個凌王妃就是他的阮meimei??!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jīng)串上了,可葉俊生還是不敢相信,阮半夏竟然做了王妃! 這是他的阮meimei啊…… 見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愣愣的看著阮半夏,夏鈞堯眉頭一擰,低聲道,“大戰(zhàn)在即,葉將軍還不歸隊?” 葉俊生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抬起頭,深深的看了阮半夏一眼,雙手抱拳,“是,王爺!” 話音剛落,他就退了下去。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阮半夏的心里有些難受,她低著頭,小聲的說,“你大可以不必這樣!” 夏鈞堯側(cè)眉睨著她,“不這樣,難道還要再給他希望?還是說,你愿意去伺候他?” 這醋吃的! 阮半夏掀起眼皮睨了夏鈞堯一眼,轉(zhuǎn)身站回了自己的地方,她扁了扁嘴,負(fù)氣的道,“是,王爺!您說的都對!” 夏鈞堯轉(zhuǎn)過臉,沉沉的吸了一口氣,這一天早晚都會來,葉俊生喜歡阮半夏這件事,夏鈞堯早就知道,他又怎么可能再給葉俊生希望? 與其以后攤牌,不如現(xiàn)在就明確的告訴葉俊生! 到了西域的邊關(guān),夏鈞堯一刻也沒有停歇,安營扎寨之后,就跟著鎮(zhèn)北侯和七神將一起制定作戰(zhàn)計劃。 葉俊生始終都抿著嘴不說話,到了說要強(qiáng)行攻城的時候,他忽然站出來,開口道,“先遣部隊我上!” 簡單利落的一句話,已經(jīng)表明決心。 誰都知道先遣部隊就是一堵人rou墻,用身體為后面的大軍開道,不計死傷。 鎮(zhèn)北侯走過去,拍了拍葉俊生的肩,“葉將軍,你的部隊可是我們的王牌,不能輕易折損?!?/br> 葉俊生挺直著胸膛,字字鏗鏘,“就因為我的部隊驍勇善戰(zhàn),才應(yīng)該在這種時候為大軍殺出一條血路,而且,我相信,我定會在一個時辰之內(nèi),打開城門,迎大軍進(jìn)城!” 這話說得沒錯,可鎮(zhèn)北侯知道葉俊生是葉枝橋的兒子,他猶豫了一下,轉(zhuǎn)過頭看向夏鈞堯,“王爺,你看……” 夏鈞堯看著葉俊生的目光凌厲深沉,他點點頭,“好!就讓葉將軍沖鋒陷陣!” 葉俊生抱拳行禮,“末將遵命?!?/br> 計劃已經(jīng)制定完畢,翌日便是開戰(zhàn)。 阮半夏站在夏鈞堯的身邊,看著葉俊生帶著自己的部隊先行沖進(jìn)了一陣箭雨之中,心突地一下提了上來,“王爺!” 她伸手指著前方,“你竟然讓葉三哥沖在最前面?” 夏鈞堯涼薄的唇緊緊的抿著,淡漠的“嗯”了一聲。 阮半夏心里的火氣一下就涌了上來,“王爺,他可是……可是……” 好歹也跟你做了十幾年的親兄弟啊!這句話阮半夏沒敢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但是她知道,她的意思夏鈞堯聽懂了。 看著夏鈞堯不以為意的皺了下眉,她更氣了,“你這個人怎么就不念情??!” 當(dāng)初葉俊生可是把他當(dāng)親哥哥一樣的對待,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是拼了命的保護(hù)他,這么危險的關(guān)頭,他又怎么能讓葉俊生去沖鋒? 七月站在旁邊,看著阮半夏和夏鈞堯置氣的樣子,他抬起手掩著唇用力的咳嗽了一聲,然后才走到阮半夏的身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是葉將軍親自請命,一定要沖鋒,當(dāng)時很多人都勸了,沒用。” 阮半夏擰了擰眉,轉(zhuǎn)頭看了夏鈞堯一眼,心里怪怪的,很不是滋味。 她抬起頭,朝著前方城門看去,那里不斷搭上的天梯被西域的守城士兵給推了下來,然后又搭上,又被石頭撞了下來,看著那樣慘烈的一幕,阮半夏的心都疼死了。 雖然知道戰(zhàn)爭避免不了死傷,可她真心不愿意看見自己認(rèn)識的人,去跟敵人這樣rou搏。 前方一直僵持不下,半個時辰都沒有一點進(jìn)展。 阮半夏站不住了,她上前走了幾步,站在戰(zhàn)車邊,眼睛仔仔細(xì)細(xì)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那方,發(fā)現(xiàn)西域的城門雖高,但也不是銅墻鐵壁。 特別是他們城門的上方戰(zhàn)臺,只能兩個人并肩行走,很窄,她回身,看向夏鈞堯,“王爺,可以派十個輕功好的人,讓前面的人做掩護(hù),他們踩著云梯飛上去,將上面的守城兵殺光,然后他們只要守著上城樓的扶梯,不讓那些西域的士兵上去,等著沖鋒部隊上去以后,便可攻下城墻!” 夏鈞堯看著前方的戰(zhàn)事,阮半夏說的這個,他也剛好已經(jīng)想到,他立刻站起來,喊了一聲,“七月,紫月,明月!” 三個月立刻跳了出來,“屬下在!” 夏鈞堯瀟灑的揮了一下身上的披風(fēng),大聲命令道,“隨本王攻上城墻!” 雖然這是部隊,打仗的有一幫好手,可是輕功好的,卻找不出幾個。 夏鈞堯帶著三個月走下戰(zhàn)車時,特意喊了一聲,“阮冬青何在?” 阮冬青立刻出列,跪了下去,“屬下在?!?/br> 夏鈞堯點點頭,“隨本王一起攻城!” 夏鈞堯帶著他們幾個騎著馬沖到了前方,伸手扶住正從城墻上被打下來的葉俊生,把作戰(zhàn)計劃跟葉俊生大致說了一下,葉俊生點點頭,“好!” 按照阮半夏說的,先上了幾十個士兵作為掩護(hù),他們五個跟在他們身后,當(dāng)西域那些士兵拿著槍和矛對準(zhǔn)前面的人刺下去的時候,他們五人一下飛了出來,斬殺了西域收成的五個士兵。 他們快速的沖了上去,驍勇善戰(zhàn),不畏生死,分兩路殺了過去。 而城墻上沒有西域士兵的把守,底下那些大祁先遣部隊的士兵,輕而易舉的爬上了城樓,幾十個人站在城樓兩邊,順著扶梯殺了下去。 鎮(zhèn)北侯真是看得心驚膽戰(zhàn),夏鈞堯親自上陣,他怎能不擔(dān)心? 就在不知道里面形勢如何,鎮(zhèn)北侯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時候,城門終于被人從里面打開,鎮(zhèn)北侯一見,拔出身側(cè)佩劍,大喊一聲,“將士們,沖!” “沖啊……” 一陣呼天喊地的叫聲響徹云霄,大祁軍隊瞬時攻進(jìn)了西域邊城。 三個時辰后,這一仗總算以大祁大獲全勝而告終。 阮半夏心急如焚的跑進(jìn)了城,看見夏鈞堯等人坐在地上,一邊包扎著身上的傷口,一邊說笑。 她走過去,看著夏鈞堯滿臉是血的樣子,心一下就疼了,“王爺……” 夏鈞堯見她要哭,立刻勾了勾唇,輕笑道,“沒事,都是小傷?!?/br> 還小傷呢! 夏鈞堯穿著那么厚的軍裝,軍裝上隨處可見刀劍的口子,里面還滲出了殷紅的鮮血,這叫小傷? 平時阮半夏手被割了一條口子,她都要哭好久,夏鈞堯居然告訴她沒事! 但這里畢竟還有這么多人,而且葉俊生和阮冬青也都負(fù)了傷,雖然看著都很嚴(yán)重,但是都只是外傷,休養(yǎng)幾天便也沒有大礙。 葉俊生的視線一直落在阮半夏的臉上,見她終于看向自己,他勉強(qiáng)的扯了扯嘴角,“我也沒事?!?/br> 阮半夏扁了扁嘴,忍住沒哭,站起身,叫了幾個士兵過來,把他們扶起來,住進(jìn)了邊城的縣衙。 “你們一個二個都給我做好了,讓大夫一個一個的把藥上了,才準(zhǔn)走?!?/br> 阮半夏拿出了王妃的架子,連夏鈞堯這個王爺?shù)拿孀右膊唤o,就讓大夫當(dāng)著她的面,給他們看傷口,上藥。 夏鈞堯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本王這個王爺都不好用了?!?/br> 其它幾個人聽了,也跟著笑了起來。 這時候,鎮(zhèn)北侯把外面的局勢穩(wěn)定好了,帶著其它的將軍走進(jìn)來,看著坐了一地的傷員,特別是夏鈞堯時,他急忙走過去,蹲在夏鈞堯的身邊,“王爺,傷勢如何?” 夏鈞堯搖了搖頭,“沒有大礙,雖然大家都負(fù)了傷,但是卻減少了先遣部隊的傷亡,也算是一件好事?!?/br> 鎮(zhèn)北侯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剛才大軍攻進(jìn)邊城,邊城守將竟然不戰(zhàn)而降,拱手把城池讓了出去。 本來還以為有一場廝殺,沒想到攻下城門后,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奪了城。 鎮(zhèn)北侯忍不住感慨,“王爺真是好計謀,把局勢看得這樣透徹,殺了守城士兵,守住扶梯口,這一仗打得確實輕松了不少?!?/br> 夏鈞堯笑了笑,“本王可不敢居功?!?/br> “嗯?”鎮(zhèn)北侯愣了一下…… 夏鈞堯轉(zhuǎn)頭朝著阮半夏看下,“是本王的王妃有如此眼見,一眼就看出了邊城的破綻,所以本王才會帶著自己的暗衛(wèi)沖上城樓?!?/br> “王妃?”鎮(zhèn)北侯把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的一遍,忽的,臉上一喜,“難道……這位就是凌王妃?” 夏鈞堯但笑不語。 阮半夏抬起雙手,對著鎮(zhèn)北侯行了一個軍禮,“在下便是凌王妃。” “啊……” 所有人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來,鎮(zhèn)北侯更是笑得合不攏嘴,“王妃真是好氣魄,竟然女扮男裝混進(jìn)軍營,而我手下那些人竟無一人察覺,哈哈啊哈……” 這話說得阮半夏都不好意思了,她抿著唇笑了笑,“侯爺不要見怪,千萬別把我趕出去??!” 她好怕…… 鎮(zhèn)北侯擺了擺手,“不會,怎么會呢?王妃如此聰慧,又有常人不能及的智謀,我是想留都來不及啊……” 阮半夏這才得意的睨了夏鈞堯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是賴在這里不打算走了。 大夫們給夏鈞堯他們上好了藥,又叮囑了幾句,便退下了,夏鈞堯穿著一身素衣,長袍到腳,長身玉立的站在大廳之中,和鎮(zhèn)北侯商量著剩下的作戰(zhàn)計劃。 阮半夏就蹲在阮冬青的身邊,把他身上全部檢查了一遍,滿意的點點頭,“青兒確實長大了,都能沖鋒陷陣了?!?/br> 阮冬青微抬起下巴,笑道,“那是,我早就想像師傅一樣,為國出力,現(xiàn)在可算是找到機(jī)會了?!?/br> 師傅…… 阮半夏朝著葉俊生看去,見他雖然笑著,可眼底的落寞還是掩蓋不住的流露出來,她蹲著走了一步,在葉俊生的身前蹲下,“葉二哥……” 她抿了抿唇,“下次……你能不這么拼命了嗎?” 葉俊生笑著搖搖頭,“總要有人拼命,才能勝啊?!?/br> 這話說的阮半夏竟無力反駁,她知道,葉俊生可能是心里有一口氣,所以才會這么不要命的沖。 “好吧!”阮半夏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既然你要沖,那我就站在后方,助你一臂之力!” 就像今日一樣,能夠快速的解決戰(zhàn)斗,還是盡快為好,減少傷亡才是重點! 京城。 皇帝收到前方戰(zhàn)報,坐在大殿上就笑得合不攏嘴,他拿起手上的戰(zhàn)報,對著底下的文武百官搖了搖,“看看,凌王足智多謀,親率大軍,竟然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澆滅西域士兵五十萬,還活捉了福察,更是拿下了邊城!” 底下那些文武百官們?nèi)抗蛳拢ЬS道,“吾皇英明!” 這要是阮半夏在,聽著這話,又該嗤之以鼻了,人家前線的戰(zhàn)士拼死相搏,打下的勝仗,跟皇帝有一毛錢關(guān)系!? 這些人就是迂腐,會溜須拍馬。 夏墨言聽著,臉黑的跟鍋底一樣,雙手在身側(cè)緊緊的握成拳,這要是真讓夏鈞堯滅了西域,凱旋歸來,名聲大噪,他這個太子又該置于何地? 到時候肯定不少趨炎附勢的人都會像潮水一樣的朝著夏鈞堯涌去。 和丞相互換了一個眼神,他點點頭,是該做點什么了。 皇帝是開心了,夏鈞堯等人心情也不錯。 制定好作戰(zhàn)計劃以后,夏鈞堯并不想多停留,打算在三日之后繼續(xù)朝著西域的領(lǐng)土踏進(jìn)。 西域的地形和大祁有所不同,外面圍了一圈的城池,除了西域皇帝住的宣城是一座密不透風(fēng)的城意外,中間則是一片大草原,西域本就是游牧民族,牛羊馬匹甚多。 而邊城就是西域的整個屏風(fēng)帳,把邊城拿下,就像是在西域的身上撕了一條口子,只要順著這條口子殺進(jìn)去,不日便會滅國。 另一邊,西域的皇帝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披掛上陣,拿著劍守在了宣城城門上。 大祁的軍隊在邊城兵分三路,分別向著西域的內(nèi)臟挺進(jìn),所到之處,均大獲全勝,大多數(shù)的守城將軍看見大祁的軍隊都嚇得屁滾尿流,畢竟福察被生擒,這對于他們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很多西域的將軍都只是稍稍的抵抗一下,發(fā)現(xiàn)不敵,立刻投降,這也讓大祁的部隊,傷亡減到了最低。 一個月后,兵分三路的軍隊在宣城外匯合。 夏鈞堯手里拿著將旗,對準(zhǔn)宣城的城門,一聲激昂的斷喝,“將士們,建功立業(yè)的機(jī)會到了,拿下宣城,活捉察汗,咱們回去喝酒吃rou,個個封官拜爵!” “沖……” 底下的將士們經(jīng)過這一個多月的激戰(zhàn),早已軍心激慷,跟西域那些怕死的比起來,更顯得士氣高漲。 隨著夏鈞堯的命令,那些將士們一起沖了上去。 而宣城可不比邊城那樣容易攻下,畢竟是整個西域的心臟,又有察汗親自坐鎮(zhèn),更加難攻。 激戰(zhàn)了大半天,遲遲攻不下城門,夏鈞堯只能撤兵,駐扎在宣城十里之外的草原上。 議事廳里,鎮(zhèn)北侯連同所有的將軍都黑著臉看著宣城的模型圖一言不發(fā)。 阮半夏也站在旁邊,隨著他們一起看著。 這宣城的城門比邊城高了五米不止,他們的云梯根本就夠不上,重點是那地形,圓潤密不透風(fēng),就算是想用輕功飛上去,也沒有落腳點。 一時之間,戰(zhàn)事陷入了僵局。 西域皇帝自然不傻,不會打開城門,殺出來以卵擊石,他就守在宣城里,不出也不讓進(jìn)。 商量了兩天未果,沒有人能夠找到更好的辦法。 回到營帳,阮半夏呼了一口氣,幫夏鈞堯?qū)捯?,看他一臉愁容,她知道攻不下宣城,夏鈞堯連覺都睡不好。 她想了想,說道,“明日,讓我去會會福察可好?” 夏鈞堯睨了她一眼,“福察不會告訴你宣城的弱點的,雖然被俘,但他的心還是向著西域的,就是死,他也不會出賣西域。” 他說的,阮半夏自然明白,但是現(xiàn)在西域皇帝守著宣城,連話都不聽,除了福察,他們是真的沒有任何的突破口。 阮半夏想了想,狡黠的笑了一聲,“我有一計,暫且可以試試。” 第二日,阮半夏便提著一籃子好吃的東西進(jìn)了監(jiān)牢,讓人打開鐵鏈,她走了進(jìn)去。 “福察將軍,本王妃給你帶了好酒?!?/br> 阮半夏一邊說,一邊把籃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擺在了地上。 福察一聽王妃兩個字,雙眼危險的瞇了一下,譏諷的笑道,“這大祁的軍隊里竟然有女人!” “女人怎么了?”阮半夏嘚瑟的挑了挑眉,在福察的身邊坐下,“別以為女人就一無是處,這大祁的軍餉可是我給的,這大祁士兵身上穿的棉衣可是我提供的,就連邊城的城門也是我用計讓人給破的。” 福察一聽,心里大驚,將阮半夏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不可置信的問,“你?” “是我?。 比畎胂哪闷鹁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爽朗的喝下,然后抬起頭,笑睨著福察,“本王妃告訴你,大祁沒有本王妃,是根本不可能拿下你們西域的,好了……” 她給福察倒了一杯酒,遞給他,“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喝酒?!?/br> 福察雙手都被鐵鏈綁著,自然是抬不起手,他冷眼盯著阮半夏手里的酒杯,“喝不到。” 阮半夏把手抬起來,舉到福察的嘴邊,福察張開嘴就把里面的酒一飲而盡。 阮半夏看著他,笑,“你就不怕這酒里有毒?” 福察冷哼了一聲,“你們不會在這個時候殺我!” 這倒是。 阮半夏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前艾拉的死因,夏鈞堯已經(jīng)告訴了阮半夏,而現(xiàn)在阮半夏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福察。 福察聽完以后,整個臉都沉了下去,“你是說……是因為夏墨言?” “是?。 比畎胂奶袅颂裘?,“我有必要騙你?” 福察氣得雙腿狠狠的踢了一下面前的稻草,“那時候,我真該一劍劈死他!” 阮半夏連續(xù)喝了好幾杯,已經(jīng)有了些醉意,她看著福察一個勁的笑,“想劈死他的人可不是只有你一個!” 說完,她舉起酒杯喂到福察的嘴邊,“來,喝啊,我一個人喝沒意思?!?/br> 福察觀察了一下阮半夏的臉色,見她是真的有些醉了,福察便擰緊了眉,“這樣喝著一點也不痛快?!?/br> 阮半夏舉著酒杯愣了愣,“那你想怎么喝?” 福察挑了挑眉,“你把我解開,我跟你好好的喝,不醉不歸!” “這樣??!”阮半夏迷離著雙眼,點點頭,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忽然就摸出一串鑰匙,盯著鑰匙傻傻的笑,“在這呢,我來的時候,可是偷了鑰匙的,嘿嘿……” 她拿著鑰匙彎腰,找到福察手上鐵鏈的鎖,插了好幾次,才將鑰匙給插了進(jìn)去,“啪”的一聲,鎖應(yīng)聲而落。 阮半夏拿起酒杯遞到福察的眼前,“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來,喝??!” 福察睨了她手里的酒杯一眼,唇角忽然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王妃,這可是你自己把我解開的!” 話音剛落,福察一下伸手,抓住阮半夏的手腕,將她翻了一個身,直接掐住了她的喉嚨,“現(xiàn)在,還要勞煩王妃送我出去了?!?/br> 阮半夏嚇得大叫,“好你個福察,竟然敢騙我!我好心跟你喝酒,你竟然抓我做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