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怎么又是小子???
冷如雪臉色微囧,這還是阮半夏第一次端出太子妃的架子給她說話,雖然她的語氣還是溫和的,可冷如雪知道,她骨子里的那種傲氣不容讓人挑戰(zhàn)。 她只能微微笑道,“那如雪就謝謝jiejie了。” “說什么謝!”阮半夏睨了她一眼,“等到了京城,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要是閑著無聊,我就教你打牌,準保你不會寂寞?!?/br> 東西全部收拾好以后,阮半夏看著放在院中的幾個大箱子,忍不住咂舌,來的時候可是基本什么東西都沒帶,這回去,就跟搬家一樣的。 李靜笑著走過來,挽住阮半夏的手,噘著嘴說,“我不管,公主住在太子府,婉兒jiejie也住在太子府,就連蘇婉如都住在太子府,我也要住在太子府里,回去之后,一個人守著元帥府多無聊?!?/br> 阮半夏緊緊盯著李靜的眼睛,見她眸中確實有些傷感,阮半夏笑著點點頭,“好,那你便住過來吧,反正太子府那么大,有的你住的地方?!?/br> “呵呵……”李靜抬起頭,笑嘻嘻的晃了晃阮半夏的手,“就知道嫂子對我最好了?!?/br> 全部準備好了以后,阮半夏等人便上了馬車。 馬車一路行駛,走了一段路后忽然停下。 阮半夏問駕車的月影,“怎么了?” 月影在外稟告,“主人,前面的路被百姓給堵住了?!?/br> “嗯?”阮半夏愣了一下,掀開車帷,抬眼便見數(shù)不清的百姓站在路口,一見到她,紛紛跪了下去,“太子妃娘娘……” 沒辦法,阮半夏只能讓月影扶著自己下了馬車。 領頭的百姓見她走過來,重重的地上磕了一個頭,“太子妃娘娘這就要走了嗎?” 阮半夏趕緊上前,將他扶了起來,對他身后的百姓說道,“大家都起來吧,別跪著了?!?/br> 看著百姓那紅通通的眼睛,阮半夏心中動容,笑著點點頭,“大戰(zhàn)之后,在這里也待了不少時日了,春耕已過,地里的莊稼長得也好,我是該回京了?!?/br> “娘娘!”百姓們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謝謝娘娘,謝謝娘娘?!?/br> “不用謝我?!比畎胂拈L長的吸了一口氣,“我雖為女子,但幸好可以為太子分憂,幫助你們,那是分內(nèi)之事,何談一個謝字?” 見他們還要說什么,她趕緊道,“只要你們?nèi)蘸竽軌蛏畹男腋C罎M也不枉我辛苦這一番?!?/br> 那些百姓紛紛抬起手擦眼淚,也心知是留不住阮半夏的,畢竟太子妃是不可能一直住在這北方,怎么也要回京的。 他們紛紛拿出手中的東西,獻了過來,“這是自家養(yǎng)的雞下的蛋,娘娘帶在路上吃吧?!?/br> “這是我自家養(yǎng)的鴨,娘娘在路上也可以補些營養(yǎng)……” 看著無數(shù)的籃子和雞鴨沖著自己送過來,阮半夏的眼睛都要直了。 這么多東西,她怎么可能帶的走? “等一下,等一下?!比畎胂奶鹗执驍嗨麄儯澳銈兊暮靡?,我心領了,只是這路途遙遠,帶這么多東西確實不方便,不如你們拿回家自己吃,就當是謝謝我了,可好?” 百姓們怎么可能就這樣算了,直接跑過阮半夏,將雞呀,鴨鴨,裝著雞蛋的籃子什么的通通朝著馬車里面放,就連后面幾輛裝著物件的馬車也不能幸免。 阮半夏看得眼皮子直跳。 最后實在是裝不下了,那些動作慢的百姓才怏怏的住了手。 阮半夏無奈的笑出了聲,“如此,就謝謝大家的好意了?!?/br> 阮半夏上了馬車,看著林婉兒手里抱著一只雞,就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給我吧。” 林婉兒尷尬的將雞遞給她,笑著搖了搖頭,“這些百姓可真熱情?!?/br> 阮半夏撅著嘴點點頭,“可不是嘛,其實,人心本善,只要你對他們好,他們就懂得知恩圖報,雖然有個別的……” 就像是阮家那一幫子,可畢竟也是少數(shù)。 阮半夏還是相信人心向善的。 這一路,除了月影和暗夜陪同著,夏鈞堯還特別挑選了二十個精英護送他們。 這一路上,浩浩蕩蕩的,每到一個地方,都能引來無數(shù)百姓的圍觀。 因為林婉兒懷了身孕,冷如雪又帶著孩子,所以這一路走得倒也慢,白天趕路,晚上住店。 一個月后,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這天晚上,在城中的食為天酒樓住下。 阮半夏隨手翻著賬本,聽著掌柜向她匯報新店開張至今的戰(zhàn)果。 忽然,王盈盈捏著絹帕捂著嘴,難受的嘔了起來。 眾人見狀,忙圍過去詢問。 阮半夏也站起身走了過去,“嫂子,這是怎么了?” 王盈盈擦了擦嘴角,難受的搖搖頭,“不知道,這幾日總是覺得胃里不舒服,翻江倒海的總是想吐,說不定是因為坐馬車累得?!?/br> 坐馬車? 阮半夏皺眉,這從京城趕往靖江的時候,雖然王盈盈不像李靜那般生龍活虎,可也不像現(xiàn)在這般虛弱啊…… 就在這時,林婉兒用手扯了扯阮半夏的袖口,阮半夏看過去,就見林婉兒抿著唇看著自己笑,她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便問王盈盈,“嫂子,你這種難受有多久了?” 王盈盈認真的想了想,“好幾日了,之前都還好,能夠忍住,暗夜幫我買了一些梅子吃,也算好過許多,只是今日,梅子都吃完了……” 哎呀,我去! 阮半夏頓時激動起來,喚了月影,“月影,快,去請大夫。” 月影就像是在夢中一般的,怔怔的不解的看著阮半夏,待看見阮半夏心急的瞪了自己一眼,總算明白過來,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 “meimei……”王盈盈有些自責,“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去請大夫呢?” “什么不是大事!”阮半夏笑得一張臉都爛了,“說不得還是好事呢!” 李靜站在一邊懵懵的問,“這生病了還能是好事?” 冷如雪抱著孩子笑道,“可不是,對于成親的女子來說,這嘔吐想吃酸的就是好事?!?/br> “哦!”李靜雙手一拍,立刻明白過來,“師娘該不會是有了吧?哈哈……” 幾個女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的打趣著王盈盈,把王盈盈說得臉都紅了,“哪里有這么快……” “嗨,怎么沒有這么快!”阮半夏對著王盈盈笑著眨了眨眼,“我聽說啊,這男人憋久了以后,小蝌蚪最是厲害,能夠過關(guān)斬將,直沖巢xue……” 她一句話,說得幾個女人臉都漲紅了起來。 雖說她們還不太懂小蝌蚪是個什么東西,可阮半夏這話細細一琢磨就明白了啊。 李靜撅起嘴嗔了阮半夏一眼,“嫂子,這么多人呢,暗夜還在那呢,你這樣說,不害臊嗎?” 阮半夏轉(zhuǎn)眸,一個冷厲的眼神朝著暗夜看去。 暗夜后背徒然一涼,猛一提氣,“咻”的一聲就跑了。 阮半夏這才勾起唇笑了起來,“他沒聽到?!?/br> 李靜又指著掌柜的跺了跺腳,“那還有一個呢!” 這句話一出,還不等阮半夏看過去,掌柜的就已經(jīng)貓著腰跑上了樓。 阮半夏得意的挑了挑眼角,“怕什么,大家都是嫁了人的,再說,我說的本就是事實?!?/br> 等了一會兒,月影便將大夫請了進來,大夫幫王盈盈把了脈后,一臉笑意的道,“恭喜夫人,夫人這是有喜了!” “真的?”王盈盈激動的看著大夫,還有些不可置信,“我真的……真的有喜了?” “自然!”大夫站起身,走到一旁,寫著方子,“老夫給夫人開幾貼補胎的藥,按時服下,嘔吐的癥狀會好一些?!?/br> 阮半夏眼珠子一轉(zhuǎn),忽然轉(zhuǎn)到了李靜的臉上,她笑著對大夫招了招手,“你先別急,先幫我給這位meimei把完脈再說?!?/br> “我?”李靜驚得睜大了雙眼,“為什么要給我把脈,我好得很啊!” 阮半夏才不管她,推著她走到太師椅般,將她一下按了下去,抓起她的手就朝著大夫伸了過去,“來,一起把把脈?!?/br> 大夫雖然不解,但也照著做了,沒想到手指剛剛放上去,大夫的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可是把李靜給嚇了一大跳,“怎么了?為何這個表情?我……我是得了什么病嗎?” 大夫睨了她一眼,沒吭聲,繼續(xù)把脈,片刻后,大夫搖著頭站起身,看了眼旁邊已經(jīng)微微顯懷的林婉兒,眼底流露出一絲詫異,“敢情這有喜也會傳染的?” “什么???”阮半夏愣了一下,忽然激動的問道,“你是說,我這個meimei也有了身孕?” “嗯!”大夫認真的點點頭,“確實也有喜了?!?/br> “哈哈哈哈……”今天的好事真是太多,阮半夏高興的轉(zhuǎn)回身,抱住了李靜,“靜靜,聽見沒,你有身孕了,青兒要當?shù)耍 ?/br> 李靜怔怔的,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看到大家都在盯著自己笑,這才慢慢的有了些感覺,“我真的有喜了?” 大夫聽見這話,直接翻了翻眼皮,“為什么每個人都要問這句話,你們是在懷疑老夫的醫(yī)術(shù)嗎?” “不是,不是!”阮半夏趕緊賠笑道,“只是她們沒想到,會來的這么突然。” 這王盈盈和李靜都有喜了,所有人的視線一下落在了阮半夏的臉上,阮半夏嘴角的笑容一下僵住,顫著聲音問,“你們這么看著我干嘛?” 李靜趕緊站起來,將阮半夏給推到椅子上坐下,笑著拉著大夫過來,“快,幫我jiejie也看看?!?/br> 阮半夏心里一驚,這事應該不會這么巧吧? 都有身孕……怎么可能! 雖然想是這樣想的,可阮半夏心中還是隱隱的期待。 將手伸出去,大夫?qū)⑹种赴丛诹怂氖滞笊希畎胂牡男摹芭榕椤敝碧?,盯著大夫的眼睛都不眨一下?/br> 過了一會兒,大夫放開阮半夏的手,“挺好的,沒什么大礙?!?/br> “你這是什么意思??!”李靜不高興了,問他,“我jiejie到底有沒有身孕啊!” 大夫瞪了李靜一眼,“你以為這女子懷身子是那么容易的?。??” 這句話一出,所有人的心里都“咯噔”了一聲,阮半夏心里的失落鋪天蓋地般的壓了過來。 看見林婉兒她們看向自己那種尷尬中帶著同情的眼神,她故意咳嗽了一聲,“那啥,沒事,我這毒才剛剛解完,怎么會那么快嘛!” 說著,她催促大夫,“趕緊開方子吧,別忘了兩份。” 當晚,月影就飛鴿傳書,將李靜和王盈盈有喜的事送到北方去了。 第二日,照常趕路,因為孕婦越來越多,這走起來也就越來越慢,月影和暗夜還要負責給李靜和王盈盈煎藥,眾人心里也都高興,倒也沒覺得怎么累。 終于,兩個月后,他們安然到了京城。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剛走到城門口,月影便看見福公公站在那。 停了馬車,月影對車簾里的人說,“主人,福公公在城門口,看樣子在等我們。” 阮半夏聞言,掀開車帷,看了眼那邊笑瞇瞇的站著的福公公,從馬車上下來。 “太子妃娘娘萬福。” 福公公恭敬的對阮半夏行了一禮后,笑道,“皇上得知今日娘娘能抵達京城,特意命老奴在這里候著,請娘娘一行人進宮。” 啥?。?/br> 這剛回來,連口水都不讓喝,就直接要進宮??! 誰讓人家是皇帝呢,阮半夏只能點頭應允。 福公公看了眼從馬車上紛紛下來的小姐們,指著身后的轎子說,“轎子都已經(jīng)備好了,各位請上吧?!?/br> 就這樣,阮半夏等人又匆匆進了宮。 看見阮半夏那一刻,皇帝直接從龍椅上站起身,笑著走了過去,“丫頭,快讓朕好好看看,瘦了沒?” 阮半夏把皇帝好好的打量了一番,只見他面色紅潤,精神煥發(fā),想來穩(wěn)坐京城的他,日子過得有多愜意。 “我好著呢,沒瘦!” 李靜走過來,對著皇帝恭敬的行了一禮,“靜兒參見皇上?!?/br> 皇帝打量完阮半夏,又打量靜兒,看到她們都很好,沒什么閃失,這才放下心來,“這次多虧了有你們在,大梁一戰(zhàn)才能全勝,朕一定會好好的封賞你們的?!?/br> 要說封賞,阮半夏和李靜都不需要了,阮半夏把王盈盈推到御前,跟皇帝介紹道,“這位是葉俊生葉將軍的夫人,父皇,她可是為我出謀劃策,立下了汗馬功勞的,你不可隨意打發(fā)了人家?!?/br> “哈哈哈哈……”皇帝爽朗的笑了起來,“你??!” 他忽然止住笑,瞪了阮半夏一眼,“朕是如此小氣的人嗎?” 阮半夏便嘚瑟的挽住他的手臂,像個孩子一般的撒嬌起來,“父皇當然不是,只是兒媳覺得,論功行賞,王jiejie必算頭功?!?/br> 說完了王盈盈,阮半夏又對著冷如雪招了招手,冷如雪上前,跪在了皇帝的眼前,“大梁寧和公主冷如雪參見皇帝陛下?!?/br> 大梁……!? 這皇帝只聽說鄧青云是被他們詔安來的將軍,卻不曾聽說過還有一個大梁公主。 他轉(zhuǎn)眸看向阮半夏,皺眉問,“這是怎么回事?” 阮半夏便把但是的情況跟皇帝說了一遍,深怕他會老糊涂治冷如雪的罪,不依不饒的說,“如果不是公主大義凜然,這一仗也不是那么好打的,而且鄧將軍在此戰(zhàn)中可是起了決定性的作用,你可要好好賞賜人家?!?/br> 皇帝總算聽明白了,笑睨著阮半夏問,“敢情鄧將軍是你派到大梁去的臥底?” 臥底!? 阮半夏怔怔的眨了眨眼睛,只能硬著頭皮點點頭,“算是吧,鄧將軍臥薪嘗膽這么多年,父皇可要感念人家的艱辛?。 ?/br> “好好好!”皇帝笑著點點頭,“賞,都賞!等著堯兒回京之后,朕會一一封賞,你放心?!?/br> 阮半夏又跟皇帝說了薛君遷在戰(zhàn)后立刻趕達,幫助夏鈞堯重建的事,皇帝聽著,不由得感嘆道,“堯兒有這些人相助,如虎添翼一般,朕心甚慰?!?/br> 從皇宮出來,大家哪也沒去,都回了太子府。 暗夜早就將食為天的大廚請到了太子府里,阮半夏她們回府就大吃大喝了一頓。 夜晚悄悄降臨,阮半夏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想起白天皇帝說的那話,她從床上爬起來,穿上衣裳,走了出去。 來到冷如雪的房門前,阮半夏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br> 阮半夏推開房門走進去,看見冷如雪正抱著成兒逗,她也笑著走了過去,對著成兒伸出雙手,“來,讓姨抱抱……” 冷如雪聞言,將孩子小心的放在了阮半夏的懷里。 阮半夏抱著成兒,看著他rourou的一團,心里喜歡的緊,就抱著不撒手了,眼角余光瞥到冷如雪那一臉溫柔的笑意,她抱著孩子在冷如雪身邊坐下,語重心長的說道,“如雪,云兒不是我故意派到大梁的臥底。” 這件事在皇宮的時候,阮半夏就想跟冷如雪解釋了,可那么多人在,她又不好開口,只能挑這種夜黑風高的夜晚,要是冷如雪敢誤會她,她就……哼哼! 把冷如雪按在床上撓癢癢,直到冷如雪求饒為止。 冷如雪轉(zhuǎn)頭看著阮半夏,緊緊的盯了片刻,才輕輕笑道,“jiejie這是在跟我解釋?” 阮半夏微微一愣,“不然呢?” “呵呵……”冷如雪笑著搖搖頭,“jiejie大可不必,我知道,在殿前,jiejie這樣說,會讓夫君受到皇上的重視,以后也好多封些賞賜,jiejie是權(quán)衡之下才這樣說的,我不會放在心上的?!?/br> “真的?”阮半夏本來以為跟冷如雪說的時候,冷如雪會問當年的事,沒想到她不但沒問,反而還這樣理解她的心思。 這一下,倒讓阮半夏不好意思起來。 搞得好像她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樣。 “哎……”她嘆了口氣,“既然你是這樣想的,那最好不過了,如雪,你記住,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云兒都是我的弟弟,我一定會像照顧青兒和靜靜那樣照顧你和云兒的?!?/br> “嗯!”冷如雪點點頭,這時候,孩子在阮半夏懷里忽然扯著嗓子就哭了起來,嗷嗷的聲音立刻傳遍了整個屋子。 寒霜趕緊跑進來,將孩子抱了過去,“娘娘,幸好今日暗夜去幫公子找了一個奶娘來,現(xiàn)在我就抱著公子去奶娘那里?!?/br> 阮半夏點點頭,看著寒霜將孩子抱走以后,才拉住了冷如雪的手,“你貴為梁國公主,雖然現(xiàn)在梁國已經(jīng)滅亡,可你公主的尊貴還在,有沒有為成兒想過以后?” 冷如雪微微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落寞,“jiejie說的好聽我是個公主,其實我不過就是一個亡國公主,如若不是你們大度,我又怎可有現(xiàn)在的尊貴?不淪為階下囚已經(jīng)感恩,不敢再想?!?/br> 這事…… 阮半夏在心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決定這事等到夏鈞堯回來以后再說。 時間一轉(zhuǎn)眼又是幾個月過去了,林婉兒眼看到了生產(chǎn)的日子,可阮半夏還沒有接到夏鈞堯的歸期,她這心里也有點著急。 冷如雪生產(chǎn)的時候,鄧青云就不在她的身邊,現(xiàn)在林婉兒也要生產(chǎn)了,如果薛君遷不在,那林婉兒該多難過。 畢竟鄧青云那是逼不得已,可薛君遷就不應該了。 請了穩(wěn)婆來太子府住了,林府的人也派了丫鬟過來照顧林婉兒,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只等著薛君遷現(xiàn)身。 “娘娘……” 阮半夏在廚房里親自給李靜和林婉兒她們燉湯,忽然聽見七月的聲音,她心里一緊,頓時沖了出去,“七月!” 七月看著阮半夏,恭敬的行了一禮,“娘娘,太子他們在正廳里等你?!?/br> “回來了?”阮半夏激動的也不等七月回答,就朝著正廳跑去。 一路上,看見不少侍衛(wèi)在往里面搬東西,她更加急得,只恨自己不能飛起來。 遠遠的,她就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堯哥哥……堯哥哥……” 眾人聽見聲音,紛紛回頭,看見她滿臉通紅的跑進來,阮冬青忍不住叫,“姐,你慢點,太子又不會飛走,你著什么急!” 阮半夏沖過來,當著眾人的面,一下?lián)溥M了夏鈞堯的懷里。 夏鈞堯抱著她,笑得一臉溫柔,“先喘口氣?!?/br> 阮半夏就抱著夏鈞堯,乖乖的先不說話,等著自己的氣順了以后,她才從夏鈞堯的懷里出來,看著滿屋子的人,忍不住問,“薛大哥來了嗎?” “這呢!”薛君遷從葉俊生身后擠出來,端了一杯熱茶遞給阮半夏,“我怎么可能不來?!?/br> 夏鈞堯睨了阮半夏一眼,忽然沉了臉色,“這么久不見,你第一個問的竟然不是我?” 阮半夏訕訕的笑了一聲,伸手拉住了夏鈞堯的手,解釋道,“這不是沒看見薛大哥么,林jiejie就要生產(chǎn)了,他要是不來,林jiejie該傷心了。” 這話說得,一眾人哈哈大笑。 特別是葉俊生和阮冬青,兩個人的眉眼里止不住的笑意,“還好你們啟程的早,安詳那個地方人少,東西也少,到時候營養(yǎng)跟不上,可就不好了?!?/br> “嗯!”薛君遷附和的點點頭,“只要出了安詳,遍地都是阮meimei的酒樓,我可是聽說你們這一路游山玩水的,比我們吃的都好。” “那是!”阮半夏嘚瑟的挑了挑眉,“我那么多酒樓可不是白開的!” 眾人正說著,有個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看見阮半夏趕緊走過去,跪在了阮半夏的身前,“娘娘,林夫人馬上要生了!” “要生了???”阮半夏心里一驚,也不管這一堆男人,率先跟著小丫鬟跑了出去。 薛君遷聽罷,也是掀起衣袍跟著阮半夏跑了起來。 葉俊生和阮冬青對視一眼,都想先看看林婉兒生產(chǎn)時是個什么慘樣,以防后面李靜和王盈盈生產(chǎn)時,先有個心理準備,便也跟著追了上去。 夏鈞堯深吸一口氣,心里也擔心林婉兒,就一起走了出去。 阮半夏才剛剛跑到林婉兒住的院子,就聽見林婉兒那痛得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怼?/br> 薛君遷在她身邊大驚,“這……這……” 阮半夏深吸一口氣,拉住急于跑進去的薛君遷,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道,“你不能進去,就在這外面等著,女人說孩子的時候都是這樣,你也聽聽,以后可要好好對林jiejie?!?/br> 為了防止薛君遷忍不住沖進去,阮半夏特意讓月影在外面看著薛君遷,不管他如何沖動,也要擋住他的腳步。 交代完以后,阮半夏推開門跑了進去,林婉兒看見她,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問,“表……表哥……” “嗯!”阮半夏用力的點點頭,走過去握住了林婉兒的手,“薛大哥就在外面,林jiejie你放寬心,只要努力將孩子生下來就還?!?/br> 這里的幾個穩(wěn)婆可不是當初安詳那兩個穩(wěn)婆,這都是阮半夏請的全京城最好的穩(wěn)婆,做起事來也麻利。 李靜和王盈盈現(xiàn)在都顯了懷,自然是不方便進來的,除了丫鬟和穩(wěn)婆之外,就只有冷如雪在這里陪著林婉兒了。 冷如雪已經(jīng)有了經(jīng)驗,便在林婉兒的耳邊不停的教導著,“吸氣,呼氣,好……再來一遍,用力,吸氣,呼氣……” 林婉兒已經(jīng)盡量的克制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可腹中脹痛難忍,憋了一會兒,臉都憋白了,阮半夏見狀,在她耳邊說道,“林jiejie,別怕,薛大哥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備,你實在受不了就叫出來吧!” 林婉兒真的就叫了出來。 房間外。 薛君遷就像一只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在外面走來走去,走的眾人的眼睛都看花了。 “薛大哥,你就別走了!”鄧青云走上去拉住他,“你就是再急也沒有用,放寬心,不會有事的?!?/br> “不是!”薛君遷急得滿頭大汗,聽著從房中傳來的一聲又一聲的慘叫,他的心都提了起來,“你聽聽,這……這……我怎么可能放寬心?” 夏鈞堯睨了薛君遷一眼,面色沉穩(wěn)的道,“女子生產(chǎn)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每個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你再急也沒用,不如靜下心來,跟我聊聊你的養(yǎng)殖場?!?/br> 還養(yǎng)殖場呢! 薛君遷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林婉兒,他搖了搖頭,“不行,殿下,我實在是做不到??!” “啊……啊……好疼……” 林婉兒的聲音越來越痛苦,聽得外面的男人們也鎮(zhèn)定不了了。 葉俊生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阮冬青的肩膀,“青兒……” 阮冬青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門,也嚇得一頭冷汗,“師傅……這……” “呼……”葉俊生又吸了一口氣,“竟是這般痛苦嗎?” 阮冬青搖搖頭,“我……我也是第一次聽見?!?/br> 半個時辰后。 薛君遷就跟瘋了一般的朝著屋里闖,暗夜抱著他不撒手,“冷靜,冷靜,你要是再不冷靜我就把你扔缸子里了!” “冷靜什么??!這根本就冷靜不了??!你放開我,讓我進去看看,快點放開我!”薛君遷眼底裹著血絲,盯著房門就像是要噴出火來。 “不行!”暗夜云淡風輕的搖搖頭,“主人不讓你進去,你只能在這里等著!” “不不不,放開我,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我就……” 暗夜挑挑眉,“你就怎樣?” 薛君遷忽然低頭,對著暗夜的手臂上狠狠的咬去…… “唔……”暗夜眉頭一擰,低頭看了眼懷里的男人,無奈的搖搖頭,“沒用的,你就是把我這只手砍下來,我也不會讓你進去的,主人的命令,我不能違背?!?/br> “放開!放開!”薛君遷見這樣沒用,就跳起雙腿掙扎,“放開!放開!” 葉俊生看了薛君遷一眼,搖了搖頭,“要不是怕一會兒門打開,阮meimei見不到他會打死我,我真是忍不住走過去一掌拍暈他?!?/br> 阮冬青認同的點點頭,“這也太不淡定了?!?/br> 沒一會兒,就從房間里傳出孩子嘹亮的哭叫聲。 眾人心里的石頭總算是安全落了地。 屋內(nèi),阮半夏看著孩子那小丁丁,好看的眉頭瞬間擰成了麻花,“怎么又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