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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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僅是你的丈夫,還是你手中的劍。”他若無其事道,然后行禮告退。 ** 懷真趕著落鑰前回到了宮里,沐浴出來便聽到宮女稟報,說溫德殿都知遣人來探看了好幾次,陛下召她速去覲見。 溫德殿,圖南閣。 李晄半瞇著眼睛,仰躺在一把黃花梨木大交椅上,面前一丈處站著一排宮女,手中各捧著一副美人畫像。 懷真一進(jìn)來就看到這場景,登時臉都白了,忙將眾人揮退,沖過去搖了搖他,駭然道:“你瘋了?當(dāng)皇帝才三天,就、就、就想充實后宮了?至少前三年裝也得裝出點(diǎn)勵精圖治的樣子,絕不能做荒yin無恥……” 李晄冷笑兩聲打斷了她,雙腿交疊,優(yōu)哉游哉地輕晃著腳尖道:“收起你那齷齪心思吧,”眼角余光在她面上瞟了幾眼,笑得愈發(fā)詭異,“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懷真臉頰微燙,不動聲色地拉開了距離,在他后邊找了處地方坐下,沒好氣道:“牛郎織女一年還能團(tuán)聚一天呢,怎么我跟我夫君多相處一會兒,還犯法了不成?” 李晄怪笑了兩聲,從懷中拈起一張花箋拋了過去,“你家兄長為了江山社稷,要被迫賣身了?!?/br> 懷真滿腹狐疑地?fù)炱饋?,展開來一看,只見上面工工整整寫著十來個盧姓女子的名字和年齡及父母籍貫等。 “這、這是……要選妃?”她結(jié)結(jié)巴巴道。 “不是選妃,是立后?!崩顣s打了個哈欠,擺手道:“你看著挑一個嫂子吧!” 第149章 .立后(上)您還記得窈窈? 懷真不敢置信地望著李晄,上前兩步將那燙手山芋般的花箋還給了他,拖了只墊子過來,在他旁邊坐下,悶聲道:“這么大的事,我可不敢做主?!?/br> “盧家要求入主長秋宮,陸家想要大將軍。”李晄仰頭望著繁復(fù)綺麗的藻井,森然一笑著道,“大將軍又不是世襲傳承,陸渙死了接著讓陸琨做?” 懷真思忖著道:“陸琨是謙謙君子,斷然不會如此咄咄逼人,其中應(yīng)當(dāng)有隱情。中原戰(zhàn)事一團(tuán)糟,縱使他討伐叛賊有功,也是無法跟安定西北、招降雍州叛軍的大功相提并論的。如今大將軍的印綬已經(jīng)給了出去,絕不可能再收回。那你準(zhǔn)備如何安撫陸家?” “先禮后兵,任蕭祁為衛(wèi)尉少卿,讓他去做說客。陸琨若是接受的話,可從衛(wèi)將軍或中尉中選擇其一,若不接受,那便滾回青州去吧!”李晄道。 “中尉我有更合適的人選,”懷真沉吟道:“可以召右輔都尉呂朝隱回朝,由他重組北軍?!?/br> “呂朝隱……”李晄皺眉道:“你瘋了?他是二皇兄身邊寵臣,聲名狼藉惡跡斑斑,實在不堪擔(dān)此重任?!?/br> “于公于私,我都不喜歡他。可如今正值用人之際,他人品固然不佳,但能力尚可。如今朝中詆毀先帝成風(fēng),連同他身邊近臣也都被打為惑主jian佞,整日里喊打喊殺,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罷了!你身為新君,切不可助長此種行徑。否則如何安定朝綱?當(dāng)務(wù)之急是重整南北兩軍,破格錄用賢良之才,而不是搞清算,我怕有人會渾水摸魚,趁機(jī)清除異己?!睉颜嬲Z重心長道。 李晄揉著太陽xue道:“這些明日政事堂再議吧,先把立后的事定了。” “這……未免太草率了吧?”懷真愕然道。 “朝野動蕩了兩年多,到處死氣沉沉,需要一場普天同慶的喜事來熱鬧一番,還有什么比嫁娶給合適的?”他側(cè)過頭瞥了眼懷真,意味深長道:“你當(dāng)初若不那么急,現(xiàn)在倒是可以風(fēng)光大嫁?!?/br> 懷真撇了撇嘴,沒好氣地想著我又不是沒有風(fēng)光大嫁過,誰稀罕這個? 她重又拿過那張灑金花箋,靠在扶手上細(xì)細(xì)看著,蹙眉道:“每個人的習(xí)性喜好都有,你看了半天,就沒有中意的嗎?” 李晄懶洋洋道:“我的心在葭葭那個小白眼狼身上,所以看別的女子都一個樣?!?/br> 懷真半信半疑,暗暗瞟了他一眼,既難過又慶幸,她知道縱使葭葭還活著,也改變不了現(xiàn)狀,他終究是要娶別人的。 “有件事……”她猶豫著道:“我實在不想瞞你,我……我已經(jīng)服用了絕子湯,這輩子都不會生育子嗣。所以……你任重而道遠(yuǎn),立后還是謹(jǐn)慎點(diǎn),別以為隨便選一個給人家名分就行了……你、你為何這樣看我?” 李晄不知不覺中坐直了身體,冷銳的鳳眸中迸出駭人的光芒,面頰上的肌rou微微抖動著,他直直盯著懷真,強(qiáng)忍住震驚和憤怒,沉聲問道:“怎么回事?是誰……誰做的?謝珺知道嗎?” 懷真這才明白他誤會了,忙握住他僵直的手臂,解釋道:“你別亂想,不關(guān)別人的事,是我自己不愿生,三郎知道呀,這種事我怎么可能瞞著他?” “你?為什么呀?”李晄百思不得其解,厲聲道:“哪有女子不想做母親的?何況那種藥……那種藥你也敢亂吃?就不怕?lián)p傷身體嗎?你怎么這么傻,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你!” 他抽回手臂,霍然起身在殿中煩躁地來回踱了幾圈,突然怒不可遏,轉(zhuǎn)身指著她道:“我在宛城看到的那個孩子……你說,是不是謝珺的野種?” 懷真哭笑不得,急忙搖頭道:“不是,那個孩子是別人的,跟他沒關(guān)系,你不要瞎猜……” 李晄大步走過來,俯視著她冷笑道:“你敢確定?你了解男人多少呀?好,你記住,不要讓那個孩子回到洛陽,否則我當(dāng)即賜死。” “你……”懷真愕然道:“你這是仗勢欺人,堂堂一國之君,何必要跟你一個小孩子過不去?” 她實在不好到處宣揚(yáng)他倆都絕嗣了的事,更不好把董飛鑾供出來,因為這涉及到孩子的生父,如今崔氏和朝廷依舊是敵對關(guān)系。以她對李晄的了解,他少不得要拿孩子做文章。 “我是怕你被人算計了,還蒙在鼓里?!崩顣s直起身,拂了拂袍袖道。 “太小瞧人了,我有那么好欺負(fù)嗎?還是先說正事吧,你快點(diǎn)選一個合心合意的皇后,將來你倆多生幾個,到時候過繼一個給我。”懷真岔開話題道。 李晄白了她一眼,重又坐了回去,側(cè)過身望著她納悶道:“你為何自己不生呢?” 懷真道:“人生如此短暫,我不想把大把時間浪費(fèi)在生育子嗣之上?!?/br> “做母親是女子的天職,”李晄道:“你這是逆天?!?/br> 懷真嫌惡地瞥了他一眼,皺眉道:“你們男人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由你們來生孩子,我看要不了多少年世人就快滅絕了?!?/br> 李晄有些好笑,摸著下巴道:“這話怎么說?” “無論文臣還是武將,成年后正要有所作為,可是剛一成親——懷孕、產(chǎn)子、哺乳,兩年多沒有了吧?若是生三個,那豈不是六年沒了?生五個的話,十年沒了。等到想要奮發(fā)圖強(qiáng)時,心志早就被消磨殆盡了,還有幾個能出人頭地有所建樹?就這還是順利的情況,若是遇到難產(chǎn),損傷元?dú)馍踔裂乐旅际浅S械?,試問還有幾個男人愿意?”懷真忍不住抱怨道。 李晄面色微變,竟難得地沉默了,不無感傷地嘆了口氣,低聲道:“我母親就是難產(chǎn)而死,我生下來時奄奄一息,御醫(yī)們都說八成活不了。當(dāng)時父皇有六個兒子了,根本連正眼都不愿多瞧一下我們母子。所以我母親到死都是個低賤卑微的長信宮宮女,別說名分,連身世名姓都沒留下。長信宮當(dāng)初有三千宮女,二十年前的舊事,就連宗正也無從查起?!?/br> 懷真頗感愧疚,那時候父皇一門心思都在身懷六甲的母妃身上,對于旁的事的確無暇顧及。 他和李晄年齡相仿,可她幾乎獨(dú)占了所有父愛。等到她失寵時,他已經(jīng)獨(dú)自長大了。 “你恨我嗎?”她輕輕挽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問道。 李晄瞟了她一眼,嗤笑道:“恨你做什么?就算沒有你,父皇也未必看得到我,誰讓我排行老幺呢!不過嘛,我后來也漸漸平衡了,父皇對其他兄長也沒有多少偏愛?!?/br> 懷真苦笑道:“你以后若有了孩子,可得一視同仁,千萬不要厚此薄彼?!?/br> “人都是有私心的,肯定會有所偏愛。”李晄若有所思道:“試問天下父母,有幾個能真正的做到一視同仁?” 正說話的時候,槅門外傳來輕細(xì)的腳步聲,內(nèi)侍壓著嗓子的尖細(xì)聲音緩緩響起,“陛下,盧美人在殿外求見?!?/br> 懷真忙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銅葉鎏金蓮花更漏,發(fā)現(xiàn)離就寢還早著呢,正躊躇著要不要離開時,李晄卻命人去宣了,轉(zhuǎn)頭看到她左右為難的樣子,不禁笑著打趣道:“你想什么呢?不是我的美人?!?/br> 懷真滿腹狐疑地望著他,問道:“那是?” 外間傳來內(nèi)侍的聲音,“陛下和殿下正在閣中敘話,您自行進(jìn)去吧!” 話音剛落,便有個步態(tài)嫻雅的素服女子在女官陪侍下款款走了進(jìn)來。 懷真抬眼去看,只見那女子約摸二十上下,淡掃峨眉,云鬢蓬松,發(fā)髻僅用一只素釵綰就。雖然和宮中前朝妃嬪一樣,都是居喪的裝扮,可她端莊溫雅身姿窈窕,通身上下有種清正的貴氣。 “妾身見過陛下,見過長公主!”盧美人走到帳縵前福了福身,朱唇輕啟,語聲柔曼,低眉行禮。 身后女官則跪下叩頭。 懷真越看越眼熟,不由得起身迎了過去,失聲喚道:“窈窈?” 那女子聽到這個熟稔又陌生的稱呼,陡然渾身劇顫淚盈于睫。 懷真忙扶住她雙臂,驚問道:“窈窈,真的是你?” 當(dāng)日她離京時,盧娘親送自城門口,灑淚揮別時,也都窺到了彼此的命運(yùn),想不到竟會在這種境遇下重逢。 “殿下……您還記得窈窈?”盧娘仰起臉望著懷真,驚喜交加道。 “怎么會不記得?當(dāng)日見到程先生時還向他打聽過……”她頓了一下道:“這幾日實在太忙,竟沒顧得上去尋訪你,實在抱歉?!睉颜娌缓靡馑嫉?。 如今身份懸殊,盧娘哪里敢受,連忙請罪道:“殿下不要這么說,折煞窈窈了?!?/br> 當(dāng)日在長信宮的授璽禮上,盧娘就在朝賀的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了久違的懷真和李晄,原本想前去相認(rèn),可礙于人多眼雜,且他們并未多留片刻,禮成后便離開了長信宮。 方才李晄派人送來口信,說她父親想接她出宮,問她是否愿意。 她自然不愿,她是先帝嬪妃,再嫁已無可能,即使出了宮,也不可能住在家里,多半是移居尼寺,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她才二十出頭,怎么會甘心呢?還不如留在宮里,至少在太皇太后座前還有一席之地。 因此甫一得到消息,她便跟著傳話人前來覲見,一刻也不敢多等,沒想到竟得知懷真也在。 兩人相對抹淚,親親熱熱地敘舊時,李晄便靜靜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 過了一會兒,等她們倆說的差不多了,李晄突然屏退了懷真,起身徐徐走到盧娘面前,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她。 記憶中,她還是個幽淑嬌柔的少女,如今卻披上了一層風(fēng)霜。 盧娘籠罩在他古怪的目光下無所遁形,不覺又羞又急,心跳開始亂了。 直到她面頰上不由自主泛起紅暈,李晄才輕笑了一聲,開口道:“娘娘這么晚來找朕,所謂何事?” 第150章 .立后(下)朕知道你孀居,正好朕也喪…… 盧娘深吸了口氣,斂衣跪下叩頭道:“妾身愿留長信宮侍奉太后,求陛下成全?!?/br> “你是先帝的妃嬪,留在宮中多有不便,縱然你不是盧家女,朕也會放你出宮。因為在此之前,朕已經(jīng)同意了長公主的建議——廢除三十歲以下無嗣宮妃出家的陋習(xí)?!崩顣s背負(fù)雙手,在盧娘面前緩緩踱著。 盧娘低垂著頭,素色裙裾層層疊疊在身邊鋪展開來,她仿佛跪在盛開的花瓣中,神圣高潔,凜如霜雪。 李晄的話令她極為驚異,除了豪門世族,其他無嗣宮妃出家是祖制,雖說不近人情了些,可比起前代殉主算是仁慈多了。 而且……縱然宮規(guī)改了,與她又有何關(guān)系?先帝李旭為了納她,不惜在楊家罹難之后與皇后反目,令皇后痛心疾首幾欲瘋癲。 宮人大多同情皇后,可是不敢指責(zé)薄幸負(fù)心的皇帝,礙于皇帝的偏寵和她的家世也不敢欺凌她,只能背后詆毀謾罵。 因此,她從一入宮就背負(fù)了‘妖妃’的惡名。帝王的專寵令她感到痛苦恥辱卻又無奈,一度自暴自棄到連反抗的欲望都沒有了。 索性沒過多久,洛陽城破帝后殞命,宮中人心惶惶,身為李旭擁躉的祖父以死贖罪,叔父在亂軍之中帶領(lǐng)子侄殺出洛陽,投奔了兗州的父親。 自那以后,宮里與世隔絕,再也聽不到外界的消息。 變亂發(fā)生時,她和貼身嬤嬤、女官等躲在長信宮,聽到高墻外邊喊殺四起慘叫連連時,都以為叛軍殺進(jìn)了宮,后來才得知是軍中嘩變,官兵們闖進(jìn)宮哄搶yin掠,幸好長信宮有虎賁軍死守,這才得以逃過一劫。 宮中無主,度日如年,哪怕是太皇太后,前程也是一片渺茫,眾人無不盼著新君歸朝,撥亂反正,讓一切回到正軌。 盧娘也不例外,即使她的人生一眼都能望到頭,可她依舊心懷著連她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希望。 這么久以來,終于收到了父親的家書,字里行間看不出問候之意,也讀不出關(guān)懷之情,只是說要接她回家。 她知道父親的用意,新后入宮后,她若還在宮里,會提醒眾人盧家曾有過的不光彩歷史。她應(yīng)該和祖父一樣,隨著他們侍奉過的君王一起灰飛煙滅。 李晄沒有出聲,盧娘便只能跪著。 按規(guī)矩她是先帝未亡人,不需要下跪的,就算情急之下忘了禮數(shù),李晄也該命人攙扶,可他就是默不作聲,站在面前靜靜端詳著她。 憑著女子敏銳的直覺,她感到他看她的目光中摻雜著幾分輕佻和曖昧。那不是小叔看嫂子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以前他們見過很多次,他從未那樣看過她。 “陛下……”她有些心慌意亂,垂淚哀懇道:“求陛下慈悲為懷,莫要趕妾身出宮。您若是擔(dān)心妾身留在太皇太后身邊會礙著將來的新后和妃嬪,那就讓妾身去侍奉長公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