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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寧宴:“我沒有問題了?!?/br> 嚴同微微頷首,他和林寧宴的對話也到此為止,此時他們走完了河邊的堤壩,前邊沒了路,只能左轉(zhuǎn)走進一片新開發(fā)的平地,嚴同問了一句這塊平地的用途,文靖安將大概的規(guī)劃說了一遍,就是用來籌建他們新一批的廠房,逐步完善各種工業(yè)類目。 看完這些之后,嚴同說道:“很好,你們做得很好。” 忽而又看了看文靖安、林寧宴和嚴素光,說道:“要是當(dāng)年我與修遠兄還有先帝聯(lián)手,恐怕今日會有更好的局面?!?/br> 他這么說像是自言自語、自發(fā)感慨,文靖安三人皆沒有回答,繼續(xù)前行,繞了工業(yè)區(qū)大半圈,從淮河岸邊的堤壩走到山腳下的道路,繼續(xù)往回走就能到進出的山口,然后走崔琰帶一百民夫用十天時間搶修出來的那段“新華路”到官道,從東門返回京城,上了山腳這條路,嚴同這才給文靖安指了一條“出路”,也就是把話題轉(zhuǎn)回文靖安身上,幫他解決那個“家天下”還是“國天下”的矛盾。 他先給文靖安來一份定心劑,“西海人殺王的消息不會在廟堂掀起波瀾,你們盡管放心做你們的事情?!?/br> 意思是說他和中書省會將這些負面消息彈壓下來,文靖安等人可以繼續(xù)行西海事。 文靖安哪能聽不懂他的意思,拱手道:“嚴相深明大義,靖安替農(nóng)事處同僚,替大盛百姓拜謝。” 嚴同抬手制止:“先不忙,我話還沒說完?!?/br> 文靖安:“靖安謹聽受教。” 嚴同:“你們往后要想繼續(xù)做事,實現(xiàn)你所謂的凌云志,切記一點,人臣附于主君,天下系于百姓,你要成事,目下便要抱緊太子;到了廟堂,就要附著圣上,此為當(dāng)下大勢,你們要順勢而為。” 這番話的意思是讓他們和蕭慈祐、元景帝捆綁在一起,在利益分配面前,先考慮主君再談天下百姓,他這么說或許有一定的時代局限性,也并不是什么高談闊論,但絕對是他為相二十多年的政治經(jīng)驗,文靖安也不能全盤否定,只是說到底還是不能解決他所知道的“皇權(quán)崩潰”。 走一步算一步吧。 嚴同仿佛讀透了他的心思,說道歐:“為官者能做好一時、造福一方已屬不易,不用張口閉口談千秋功業(yè),不用想那么多,想多了是杞人憂天,顧好當(dāng)下吧?!?/br> 文靖安道了聲“是”,隨后嚴同停止談?wù)撨@些問題,從這條路繼續(xù)走向山口,看著下方并排的廠房、堆積如山的礦石原料、冒著黑煙的煙囪,聽著機器傾軋的聲響,詢問文靖安各種問題,最后到達山口,他與文靖安、林寧宴行禮作別,叫上嚴素光一同往新華路方向去。 等嚴同和嚴素光走遠,林寧宴嘴角揚了揚,多半是無奈,說道:“這下是不是欠他兩個人情了?” 文靖安反問:“怎么還?” 林寧宴攤了攤手表示他也不知道,只說:“他忽然來一出肯定不是心血來潮,等著吧?!?/br> 文靖安呼了一口氣:“再說吧,先顧好當(dāng)下,將來有什么變數(shù)誰也說不準,下次西海人再殺一個王,廟堂那邊說不定一把火就把我們這點家當(dāng)全燒了,盡人事聽天命,不過我整體還是樂觀的?!?/br> 林寧宴頗為凝重,他回來之后更多負責(zé)他們這個團隊的“政治工作”,有什么事基本都是他去找蕭慈祐,在其他中央官署來回跑,廝混久了自然聽到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早知道朝中有不少雙眼睛盯著農(nóng)事處,隨時都會對他們?nèi)浩鸲ブ?/br> “廟堂那邊我盡量周旋,都察院那些御史也并非全都是不開化的老頑固?!?/br> 文靖安微微點頭,兩人轉(zhuǎn)身往辦公區(qū)方向走。 山口那邊,嚴素光正要扶嚴同上馬,嚴同卻抬手制止,苦笑道:“騎不動了,牽馬是過過手癮罷了,聊發(fā)少年狂。” 說罷,他撫摸這匹跟了他二十多年的老馬鬃毛,當(dāng)年他曾騎著這匹馬在京城和劍州之間來回奔波,如今是“人老馬黃”,他說:“過幾日有人去蒙州,我讓他們帶你走,找片草原把你放了,累了一輩子,也該歇歇了。” 嚴素光:“……” 她從未見嚴同如此“傷感”,這給她一種江河日下、垂垂老矣的感覺,她希望自己是錯的,嚴同卻證明她是對的。 “我已經(jīng)寫好了辭官的奏表?!?/br> 嚴同忽然來了一句,嚴素光幾乎懷疑自己聽錯,嚴同又補了一句,“我致仕也就這一兩年的事了。” 嚴素光問道:“是圣上要罷相?!” 隨即又反應(yīng)過來,以嚴同和舊黨的勢力,就算元景帝有心罷相,一兩年之內(nèi)肯定也沒法完成,那就是嚴同自己要隱退。 果然,嚴同說道:“我時候到了,該安排的也都安排好了,我促成這個農(nóng)事處,又特意走這趟是賣他們?nèi)饲?,有了這份人情,以后你就專心留在這里,中書省不要摻和了,太子一日不登基,你一日不要回廟堂?!?/br> 嚴素光沒有啰嗦和挽留,她知道嚴同一旦做出了安排,那就肯定是深思熟慮,故此,她只簡單回了聲:“是?!?/br> 嚴同道:“你大伯還有你那幾個大哥我都會陸續(xù)趕回浙州老家,他們再無能也是嚴家骨血,你只需記得日后有機會拉他們一把,至于你的身份——我已經(jīng)安排好一女子養(yǎng)在你房中,你隨時能與她‘成婚’。” 嚴素光頓了頓,話里有話:“何必再害一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