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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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這易家!讓他在這種地方丟了好大的臉! 反正一個個身上都有化煞之物,摔上幾跤而已,又不會要了命,他才懶得費那勁兒。 顧南松咧嘴一笑,不錯,除了那個狗比天師,其他一個沒跑掉。 易寒沉看著青年笑得那么開心,眼底的陰暗越發(fā)濃厚。 滾進來,關(guān)門。 顧南松連忙把門一關(guān),可轉(zhuǎn)頭一看,好家伙,這屋里的燈沒有一個幸存的。 雖然白天不至于摸瞎,但這昏昏暗暗的環(huán)境還是讓他不舒服。 無奈的看了易寒沉一眼。 算了,先這么著吧,等會兒他去城里采購的時候多買點燈泡回來放著好了。 走到茶幾旁,將滾在地上的醫(yī)療箱撿起來,在里面翻了翻。 大概住在這里的人總是免不了受傷,醫(yī)療箱里的東西準備得很齊全。 找到活血化瘀的藥膏,顧南松走到易寒沉面前蹲下。 易寒沉身子一緊:離我遠點。 顧南松當沒聽見,看向他放在扶手上的手。 之前沒注意,在貼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雙蒼白的手上滿是紅痕。 有些微微破皮,有些淤了血泛著點紫。 你這怎么搞的?鬼撓的嗎? 易寒沉皺眉:和你沒有關(guān)系。 哎顧南松嘆氣:那要吃東西嗎? 不用。易寒沉調(diào)轉(zhuǎn)輪椅,冷硬出聲:管好你自己,不用在我身上白費心思。 顧南松臉一拉,瞪著他的背影憤憤磨牙。 要不是看在你現(xiàn)在是他金主,又是這地盤的主人,還有著一身甜美煞氣,而他顧南松又是個知恩圖報,心靈善良的好小伙,誰特喵的搭理你! 臭脾氣,怪性子,長得再好看也鬧心! 哼哼兩聲,顧南松轉(zhuǎn)頭看屋里一片狼藉,頭疼不已。 二十萬都要少了!沒個二百萬這仇消不掉! 一個人哼哧哼哧的把屋子給重新收整了一下,顧南松也沒有坐下休息,拿起車鑰匙就走。 一路進城,先直奔家具城,飯桌得重新制備一張。 現(xiàn)場就看準了一張,顧南松想了又想,直接訂購了五張,給笑嘻嘻的店老板留下地址和送貨時間,轉(zhuǎn)頭又去了賣燈具的地方,買了一箱子通用的各種燈泡,往車上一塞便急匆匆的離開家具城,去到距離最近的大商場,又是一通大采購,這購物車都被他堆滿了三車,還得商場里的工作人員幫著他送到地下停車場。 坐在車上吹著空調(diào),顧南松抹了把額頭。 累得他這清亮天氣都出了一身汗。 看看時間,已經(jīng)下午五點多了。 顧南松想了想,把車熄火,下車坐電梯到大商場的四樓,那里滿一層的美食店家,正好下午飯點兒,他準備在外吃了再回去,易寒沉今天鬧了一通脾氣,說實話就算再好性子的人也得生氣,他就不準備慣著,以后一起生活還得一段時間,再這樣磕磕碰碰的日子還能過嗎? 其實顧南松還真就只有一點點氣。 一頓火鍋就順氣兒了。 易寒沉性子古怪這事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比起他前世見過的某些妖魔鬼怪這也算不得什么,那就看在他長得好看,又給他住的地方,今天這事他就不和他計較了。 出了火鍋店轉(zhuǎn)了一圈,在另一家店里打包了一份砂鍋燉雞,準備帶回去給易寒沉補補。 等回到家已經(jīng)八點了。 客廳里一片漆黑,顧南松只能拿手機打著燈連忙給換了燈。 大部分東西都還擺在車上,手上只提著給易寒沉打包回來的燉雞。 連忙跑進廚房,翻出之前煮粥的小砂鍋,把冷掉的湯熱上。 還好中午做得飯有剩余,等會打點湯出來給易寒沉做雞湯泡飯,再涼拌一個黃瓜來下飯! 聞著噴香的雞湯,沒忍住,打上一碗嘗了嘗。 顧南松心里記下了,這家砂鍋雞味道不錯!雞湯味道很濃,沒有被別的滋補藥材奪了味道,濃郁鮮香,又不過分油膩,能打九十分以上!熱雞湯用不了多長時間,不能太燙,就不好得下口。 那么問題來,這要怎么才能讓易寒沉來吃飯? 平時他都是按習(xí)慣時間直接下樓來吃的。 易寒沉給他定下的規(guī)矩沒有允許不能上二樓。 顧南松盯著雞湯半天,走出門站在客廳,氣運丹田,大喊一聲:易寒沉!吃飯啦! 嗯,等了半分鐘,沒一點動靜。 顧南松深深吸了一口氣,喊得更大聲:易寒沉!快下來吃飯!菜都要涼了! 書房內(nèi)正在視頻會議的人,鋼筆筆尖深深在一旁的紙上留下一條穿透幾層紙的墨痕。 視頻那頭的人一個個低眉順眼,噤聲不動,視頻之外的手在膝蓋上捏得死緊。 媽耶!自個兒頂頭上司仿佛要殺人一樣的表情好可怕! 顧南松抱著手臂,似乎喊上癮了:易寒沉!老公!親愛噠!今天我買的雞湯味道超好!你確定不來嘗嘗嗎! 白天的事我都不生氣了,你就別氣了哈!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你別糟蹋自己的身體啊,是我錯了還不行! 我跟你說哈,你再不來我可把持不住了,這雞湯太香了! 你給我閉嘴!二樓樓梯口出現(xiàn)一個人影,黑漆漆的就看到一個輪廓,顧南松卻能非常真切的感受到那落在身上如實質(zhì)般的憤怒視線。 他咧嘴一笑,聲音還是大大的,回蕩在空蕩蕩的屋子里,說實話,聽著還有些陰森森的:要不你給我個綠信?這說話太費力了。 第10章 一場鬧劇 易寒沉第一次感覺到拿一個人沒轍是多么的無力又憋屈。 顧南松這人吧,委實是個奇葩! 兩人一上一下,黑暗中誰也看不清誰的對視了一會兒。 輪子咕嚕咕嚕轉(zhuǎn)動著,易寒沉坐著電梯下來了。 顧南松清了清嗓子:在桌上,你吃著,我去搬東西,車上還有好多東西。 莊子四周不全是竹林,就在右手邊的院墻外,有一片空地,古時候的大宅子都有側(cè)門,這宅子自然也是有的,車正好就停在側(cè)門門口的平地上,顧南松一手提著兩大包的往里走,來來回回搬了六次。 提著最后的幾袋東西,顧南松鼓足勁兒呼哧呼哧往回走。 此時天已經(jīng)很黑了,院子里也沒有燈,顧南松眼睛只能仔細的瞅著眼前的一小片地方的走,也就沒注意朝著他大步走過來的人,今晚的風(fēng)也有些大,竹林被吹得簌啦簌啦的響,那人距離他大概只有四五步遠時,顧南松才反應(yīng)過來。 抬頭看去。 黑影抬手,一個拳頭已經(jīng)糊了過來。 ?。∪欢^還沒落到顧南松身上,這襲擊的人先發(fā)出了一聲叫。 顧南松戰(zhàn)術(shù)后仰的姿勢卡在一半,又挺回了腰,瞇著眼瞧。 啊這碰瓷呢? 人影半弓著身子,手收了回去好像在捂臉。 還不回來?風(fēng)中傳來冷冷的一句話。 顧南松轉(zhuǎn)頭一看,易寒沉打開了門口房檐上掛著的兩燈籠的開關(guān),有些黯淡的橘紅色燈光隱隱灑落在他身上,只有那一小片是亮著的,周圍全是一片漆黑,伴隨著一直涼涼拂過的風(fēng),就算是沒少見鬼的顧南松都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媽耶,能不能搞點陽間的東西。 縮了縮脖子,顧南松提著東西往屋里跑。 放下東西的第一時間,就是裝燈泡。 全都換上,一半燈柱還得換亮度最大的那種! 等暖暖的燈光點亮了整個客廳,那種詭異的陰森感才被驅(qū)散。 顧南松累得癱坐在了沙發(fā)上,瞥了一眼茶幾上的小砂鍋。 很好,見底了,里面的雞rou也都吃完了,就是飯還剩著半碗。 易寒沉cao控著輪椅進來,身后緊接而來一頓急促的腳步聲。 顧南松轉(zhuǎn)頭一看,保鏢,管家保姆夫妻兩,和一個沒見過膚色黑黑的年輕人,四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進來,打頭保鏢滿臉兇惡之色,一只眼紅通通的,落后他一步的保姆也面色沉沉,充滿著怒火與恨意的雙眼直直的盯著顧南松。 顧南松一派云淡風(fēng)輕。 在一旁的滿地袋子里翻出一包瓜子,打開抓了一把,還問了句易寒沉要不要。 易寒沉瞥了他一眼,涼颼颼的。 顧南松縮進沙發(fā)角落,垃圾桶一搬,咔擦咔擦的磕起瓜子來。 沖進來的幾人沒敢靠得太近,都離著易寒沉一兩米遠。 面上是又驚又怕又怒,扭得一張臉無比猙獰。 保鏢男昨天被嚇得狠了,大早上的就跑去城里醫(yī)院檢查他男性的尊嚴,一回來就聽保姆說顧南松把他們?nèi)嫁o退了,當下新仇舊恨加上這一整天的擔驚受怕混雜在一起,化為滿腔怒火直沖上頭,把理智全都燃燒殆盡。 發(fā)現(xiàn)顧南松回來,便急沖沖的跑來找人算賬。 有人打頭便有了底氣,不滿的另外三人心一狠也一齊跟著來了。 小雜種!你竟然敢解雇我?! 這話當然是對著顧南松罵的。 顧南松抬頭看他:老畜生你不虧是純種的,腦子就長下半身,如今那破豆苗殘了,所以連腦子都沒了? 憑什么解雇我們,你沒那資格! 保姆面色狠狠,磨牙切齒的似乎想沖上來把顧南松活吃了。 顧南松煩不勝煩,哀怨的看了眼對周圍漠不關(guān)心的易寒沉。 他沒有資格,我有。易寒沉抬眼,眼底盡是冷漠和不耐:解雇你們不需要任何理由,現(xiàn)在就滾出去。 易寒沉從來沒和他們說過一句話,更多的時候就像是無視他們的存在。 他們看不起這位名義上的雇主,也沒把他放在心上過。 如今突然沖突對上,被那雙陰沉沉的眼看著,陣陣寒意涌上心頭,一時怕得不敢說話。 可是心里的恐懼最終被貪婪和虛榮壓制住。 保姆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們這些爛心爛肝的有錢人,沒良心的畜生,竟然斷了我們一家子的生路,我兒子還在上學(xué),頭上還有兩體弱多病的爹媽要養(yǎng),就靠著我們夫妻兩這點拼命錢干撐著整個家,我們做錯了什么?!竟然就被人趕走了!啊??!我們窮人就活該賤命一條,隨便任人踩在腳底下,被你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欺辱,啊啊啊啊!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哭得撕心裂肺,真情實意。 顧南松都看傻了。 這玩的哪出??? 哭喊聲在屋子里回蕩,吵得人耳朵疼。 易寒沉垂著眸子,目光沒有落到任何一處,似乎對眼前的一場鬧劇無動于衷。 顧南松看了他一眼,面色大變:不準炸燈泡!我今天才買的! 涌動的煞氣微微一滯,連保姆哭喊的聲音都因為顧南松那竟聽得出一絲慘烈意味的大吼而收斂了一分,易寒沉撩起眼皮子,斜睨了顧南松一眼,那一眼充滿著陰冷的攻擊性,似乎非常不滿他的阻攔。 你哈士奇本奇嗎?!要對付這些潑皮無賴也別拆家?。?/br> 顧南松聲聲控訴:這都是錢啊,錢那么多買點好吃的,穿點好看的不香嗎,非得每天造一筆出去買家具,你給我好好坐著!我來! 小雜種!別想跑! 保鏢一看顧南松爬起來準備往外跑,身子連忙一擋。 那個沉默非常的小伙也移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把門給堵了。 顧南松左右看了看,從一旁的擺架上把一盆快枯了的水竹給端到一旁,拿起擺在花盆底下接水的石頭托盤,保鏢眼神一動,猜出顧南松的意思,咧咧嘴嗤笑出聲:怎么,你還想打人? 顧南松以前是練過的。 穿越了那學(xué)會的自然不會忘,只是換了個身體多少有些不習(xí)慣,小少爺又吃喝玩樂各種放縱,身體素質(zhì)不太行,出門跑兩步都能氣喘吁吁,要想回到以前的身手,那估計得好好練上一年半載的。 但現(xiàn)在,實在是忍不住了! 眼前這玩意兒真心欠抽! 保鏢:小雜種你! 顧南松一動,身形極快,保鏢沒把他放在眼里,未加設(shè)防,眨眼就被人抓住了衣服領(lǐng)子。 保鏢一驚之下,手下意識的抓向顧南松的手腕。 一用力,卻是沒有扯開抓在衣領(lǐng)上的手。 青年的力氣極大,拉扯他超前撲了過去。 迎面而來一道黑影,保鏢腦袋一偏,張開嘴一聲痛呼的同時,有什么東西從嘴里飛了出去,掉落在地上還彈跳了兩下,聽響聲像是一顆小石子,保鏢滿嘴是血,剛剛顧南松那一石板直接扇掉了他的牙。 沒等他憤怒的反擊,顧南松抬腿,又是狠狠一斷子絕孫腳。 啊~~~放開手,保鏢疼得就地跪下。 一旁的小伙子的嚇得夾腿退后,心想這小子太損了吧! 大男人的打架怎么竟撩陰呢?還不是一次! 打人了打人了!還有沒有天理??!你們這些壞事做盡的畜生?。”D愤€在繼續(xù)嚎。 咔擦一聲脆響,保鏢的慘烈的叫聲拔高了一個度。 顧南松眨眨眼,回頭看易寒沉。 一般來說煞氣無法直接傷及活人,就沒法直接要了人的命,但若積累到一定程度,卻也可以傷身,就比如眼前的這一幕,這四人除了保姆會出入三院,其他人大多不會晃到易寒沉眼前來,看似離得有些距離,但易寒沉的煞氣幾乎籠罩住了整個宅子,這幾人也不是什么好貨,不干好事,易招煞,平時少不得倒霉幾次,煞氣也在體內(nèi)存積,現(xiàn)在不就報應(yīng)來。 剛剛那一聲,多半是骨頭斷了吧? 顧南松抬頭看了眼小伙。 笑容燦爛:你也想挨一下嗎? 小伙子無聲退讓開了大門。 顧南松跑出屋,一路到大門口,看向一處,聲音輕柔:來,跟哥哥走。 沒人知道顧南松跑出去干嘛。 這戲演得沒人看,保姆停止了干嚎,有些不懷好意的看向易寒沉。 給錢!要么留著我們繼續(xù)工作!不然我就把視頻發(fā)出去! 曝光你們這些爛心爛肺的畜生!仗著有點臭錢就隨便欺壓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