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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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易寒沉變成那種嗜血、瘋狂、對所有一切都抱有惡意的兇神才正常。 易寒沉心下微動,腦中回想起那時的場景。 這段時間他精神不振,情緒不穩(wěn),一直強壓抑住的東西一旦釋放就會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因為那女人想對顧南松動手,他竟為此生了氣,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那時候為什么會生氣,之后失去理智時,眼前仿佛被厚重的血色籠罩,心里也只剩下將所有一切都摧毀的沖動和恨意。 只是一瞬間。 他對上顧南松眼睛。 想起了平時這人嬉皮笑臉的模樣。 光很刺眼,很熾烈,身上還是心間都被灼燒得疼痛不已。 可疼痛卻能讓人清醒,將人從混沌慌亂中拉扯出來。 也許這一點上,他應該感謝顧南松 顧南松沒想著得到什么回應,抬手拍了拍易寒沉: 不過,遇到這種事是個正常人都會生氣,我不想翻篇了,所以你必須補償我,等事情結束陪我出去玩吧。 易寒沉: 他選擇收回那一丟丟的感謝和愧疚。 大半夜的,大概十一點左右。 白天烏云籠罩,晚上竟是晴空萬里。 圓月高懸,清冷的月光在竹林上落下一片寂靜的銀輝。 顧南松站在門口仰頭看著,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張云翔打著哈欠走來,想勸他趕緊去睡覺,卻聽到他手機綠信突然響起的鈴聲。 顧南松在屏幕上一摁,里面?zhèn)鱽矶派角褰辜钡穆曇簟?/br> 那精怪動手了!她在召喚這些被控制的人! 顧南松揚起一笑:抄上家伙!咱們?nèi)グ阉帐傲耍?/br> 張云翔當即精神一振,問道:是要去哪嗎? 是啊,我要去討債。說著往屋里走,準備去加一件外套,對著張云翔一抬手:把車鑰匙給我。 我送你去。張云翔不放心:不給你添亂,我就在一邊等著你。 顧南松一想,張云翔跟著倒也無礙。 鉆進臥室里找了一件外衣穿上,等出來時卻聽到電梯繩索的聲音。 他奇怪的看了過去,就見易寒沉cao控著輪椅出來。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上。 顧南松微微蹙眉:你怎么醒了?肚子餓了? 易寒沉之前的確有睡了一會兒,此時醒了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這幾天折騰得身心俱疲,此時一放松下來感覺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他眉頭皺著,臉色還是那么白,眼底的血絲也還未消退,這狀態(tài)讓顧南松有些心疼。 瞧這破事,把他老公折磨成啥樣了! 走吧。沙啞的聲音響起。 顧南松一愣:啊?去哪? 涼颼颼的瞥了他一眼,易寒沉看向張云翔。 張云翔在那冷眼下一個哆嗦,心領神會的跑過來,推著易寒沉往外走。 你要跟我去?!顧南松反應過來,連忙跑到面前一擋:不行,你好好在家里休息,今晚上可有得鬧騰,就你這狀態(tài)哪能扛得??! 易寒沉一手撐著扶手杵在額頭上,只抬起眼皮子幽幽的看了他一眼。 顧南松頓時被那一眼看得全身酥麻。 比起少夫人,張云翔當然是聽給他發(fā)工資的人的話,推著易寒沉就往側(cè)門走去。 小涼風一吹,回過神來的青年連忙追上,心里還忍不住直嘀咕。 果然是古宅艷鬼,不生氣不炸毛不陰晴不定的易寒沉,頂著那張臉只隨便撩他一眼,什么立場全都丟到九霄云外去了!果然在美色面前,他顧南松也不過是個俗人,嘖! 一路緊趕慢趕的,又到了那噩夢初始的地方。 漫天紫藤花開得依舊茂盛,紛紛揚揚的花瓣如雪般緩緩從天飄落,空氣中彌漫著那醉人心神的紫藤花香,一眼望去,那顆巨大的紫藤花樹艷麗奪目,它在夜色下綻放出妖冶的紅光,將那清冷圓月都染上一層不詳?shù)难t。 那股惑人心智的濃香嗆得顧南松腦闊疼。 放眼看去,寬闊的街道上正站著一群人。 負責這起案子調(diào)查的幾位警官,來降妖除魔的杜山清和那高人小老頭,霍翟正和趙家人站在一起,另一邊還有幾個顯得有些不合群的,氣氛格外壓抑沉悶,竟然是易韜和他那被打斷了雙腿的老婆。 霍翟最先注意到顧南松,忙對著他招手。 顧南松推著易寒沉走過去,杜山清和他打了聲招呼后,往他手里塞了幾張符紙。 一股清涼之感驅(qū)散了腦中的昏沉眩暈,這是杜山清提前準備的清神符。 情況怎么樣?他問道。 霍翟抬手一指,神情詭異:大半夜的突然往外走,攔都攔不住,沒辦法那位小道長找上門來,全部打包著送了過來,然后就現(xiàn)在這樣了。 顧南松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一群仿佛丟了魂一樣的人正站在巨大的紫藤樹下,揚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空洞洞的眼睛直愣愣看著頭頂盛開的紫藤花,風拂過時還隨著垂落下來的枝條一起微微搖晃,顧南松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身上穿著病號服,面色慘然,露出來的地方或是包著紗布或是青青紫紫,一個個從醫(yī)院折騰到這里,仿佛都不知道疼。 至于那個唯一在地上趴著也依舊費力的仰著頭看花的,就是易韜的那個被女人打斷了腳的兒子吧? 明明挺荒誕搞笑的一幕,落在眾人眼里,卻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在人群中找到趙宴驍所在,霍翟滿目擔心,喃喃自語:這還有辦法嗎? 顧南松靜靜的看了會兒。 突然發(fā)出一聲極具嘲諷意味的嗤笑。 易寒沉睜開微微閉合著的眼睛,看到一縷黑色的煞氣穿過樹下的人群,從樹枝間一晃而過,突然間,這寥寥微風變得激烈了幾分,空中的花瓣仿佛隱藏在風里的利刃,擦過之時能在皮膚上留下些微的刺痛。 杜山清神色凝重起來。 甩出一張符咒,支起一道結界。 玩什么神秘裝什么排場,趕緊出來打完回家睡覺。 霍翟聽到顧南松如此不滿的來了一句。 來了! 杜山清一聲低喝,狂亂的風一滯,花瓣窸窸窣窣的掉落在地上。 人群慢慢讓開一條通道,一個穿著紫紅色連衣裙,長發(fā)飄飄風情萬種的美人走了出來。 她臉上帶著笑,但眼里一片冰冷,看著眼前的人都帶著一股凌冽的殺意。 哎!顧南松揚了聲:看這。 美人轉(zhuǎn)過頭來,在顧南松和易寒沉身上幾分打量后,似乎有些驚訝。 站在顧南松旁邊的杜山清整個人都緊繃起來,戒備的看著美人越走越近。 你雖然被寄種了,卻不是我給你的那顆種子,而他完全沒有被寄種,這是為什么? 美人無視杜山清,只疑惑的看著顧南松兩人。 顧南松眼神突然有些危險:我和他的種子和其他人的不一樣嗎? 是有些不一樣,但作用卻是一樣的。美人一笑,目光落在易寒沉的身上,臉頰浮上一層令人遐想的薄紅,眼中仿佛蕩漾著春/水,手輕輕擦過紅唇,探出一聲曖昧的喘息:真是令人欲罷不能的味道,你身上的煞氣我很喜歡,如果能成功在你體內(nèi)埋下種子就好了。 顧南松: 懂了,又是一個LSP! 繼之前的老變態(tài)后,又來了個老妖婆,全都饞我老公身子! 第52章 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站在兩人身后的張云翔忍不住后退幾步。 不知道是顧南松還是易寒沉,反正那兩人周身正彌漫著一種很危險的氣息。 美人歪了歪頭,又問:所以為什么呢?你們都沒被我給的種子寄生呢? 顧南松回道:要不你給我說說你那個種子什么原理,我?guī)湍憧纯礊槭裁醇纳怀晒Γ?/br> 眾人豎起耳朵,雖然當下最重要的是拿下眼前這妖孽,但對這奇怪的妖術他們還是很好奇,顧南松這么一說,美人沉吟著思考片刻:紫藤花的花語你們知道嗎? 在場的諸多直男一臉懵逼。 美人一聲嘆息:為情而生,為愛而亡,當你們的愛意灌注在這顆種子之中,就會讓它不斷成長,最終讓你們的戀情盛開出嬌艷的花朵。 顧南松忍不住抖了抖,渾身雞皮疙瘩。 他忍不住出聲:請停止你這無比尷尬又矯情的話劇式發(fā)言。 美人柔美一笑,看向身后的人群,語氣中帶著一絲羨慕:能和所愛之人在一起,真好。 一點都不好!杜山清反駁:你明明是在強人所難!感情是要兩情相悅! 對啊對啊,強扭的瓜不甜?;舻砸操澩狞c點頭,見美人看過來,嚇得往顧南松身后一鉆,但還是探出腦袋繼續(xù)小聲的說:憑什么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就得回應,而且你看看你幫的那些人,全都腦子有?。?/br> 他們只是愛得太深,愛一個人有什么錯呢? 另一個人憑什么拒絕這么熾烈的愛意? 愛而不得的人才最痛苦,我不忍心看到他們和我一樣 想當年 美人感嘆般說著,眉眼低垂,神情逐漸變得哀哀怨怨,手指輕輕拂過眼下,這弱柳扶風般的姿態(tài)基本讓顧南松確定這大概是建國之前成的精,少不得五百年開外,但這些年沒見她出來鬧事,這顆紫藤花樹成網(wǎng)紅點盛行起來也就最近一個月的事,好像之前這棵樹一直沒有開花,仿佛一顆死樹,現(xiàn)在看來多半是因為這只精怪睡了幾百年,或是被誰給封印起來。 停,沒興趣聽你講故事。顧南松連忙出聲打斷:直接說正事吧。 美人無辜的眨眨眼睛,想了想再一次執(zhí)著的發(fā)問。 所以你們兩人為什么沒有寄種? 顧南松低頭看了眼易寒沉,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大概是我們之間愛得還不夠深。 霍翟忍不住用極其復雜的眼神看向顧南松,身后的張云翔也投來懷疑的眼神。 這解釋怎么透著一股nongnong的狗糧味道。 愛得不夠深? 就顧南松這天天嘴上三句不離易寒沉,人不在身旁還一日三餐的惦記著,說起老公笑得比蜂蜜還甜,誰要是敢說易寒沉一句壞話他能當下就讓人倒霉,能容忍易寒沉的臭脾氣和古怪命格,吵架動手轉(zhuǎn)頭就主動去哄,如果這還不叫愛,他們都不相信這世上有愛情了。 嗯美人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 霍翟震驚,這美人好像信了! 既然這樣,我們做個交易如何?美人說道:我知道你們來這里的目的,只要你能將他給我,再將你們從我這里奪走的東西歸還,我就解除那些人身上的妖術,如何? 現(xiàn)場一片沉默,目光齊齊落在坐在輪椅上仿佛事外人的易寒沉身上,排除第一眼那陰郁冰冷的印象,竟然是個長得極為好看的男人! 這女妖這是看上人家了嗎?! 事件的進展不該是兩方拔刀相向,斗法三百回合打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才正常嗎? 怎么往狗血愛情劇方向發(fā)展了?!這不合理! 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這是想搶我老公? 顧南松覺得自己頭頂上方懸著一頂發(fā)亮的綠帽。 那含著繾倦深情的目光落在易寒沉的身上,面上半是羞澀半是委屈的表情看得人渾身發(fā)麻,只聽那婉轉(zhuǎn)柔美的聲音帶著幾分綠茶的清新: 命中注定相愛的事怎么能說搶呢? 我只是心疼哥哥沒人愛,我喜歡他,也喜歡他的味道,你若是成全我我會對他好的。 霍翟伸手拽了拽顧南松的后衣擺,小聲道:松松,這還能忍?! 當然不能忍! 發(fā)硬的拳頭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迫不及待想讓面前這位美人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品種。 說起來,我覺得你這花開得不太紅。 美人表情微微凝滯,大概是沒明白顧南松怎么就突然變了話題。 仰頭看了眼那艷麗綻放的紫藤花,心想這小哥好像腦子有點不正常,紫藤花哪有紅的,莫不是故意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既然你給我添了點綠,那我不介意給你染點紅。 你到底在說什么美人不滿的皺起眉頭。 你說你好不容易活到新時代,怎么就不做個上進好學的社會主義新精怪。顧南松將易寒沉往后面推點,自己走上前,拍了拍杜山清的肩膀:干那么多的缺德事,現(xiàn)在還想插足別人家庭,還真是上趕著作死啊。 無需多言,這位美人一看顧南松和杜山清的舉動,就知道談判破裂了。 遺憾的嘆了口氣,不過她也早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人與妖向來勢不兩立,人類不會放過她,她又何嘗會放過這些人呢,既然沒辦法輕而易舉得到那個男人,搶過來便是了,至于其他人 猩紅的舌尖舔過紅唇,美人微微一笑,漆黑的眼睛里泛起一層紅光。 真不是加了特效的那種紅光,整顆眼珠子都從黑色變成了紅色。 自不量力的人類,看我把你們?nèi)珰⒘俗兂晌业酿B(yǎng)料! 杜山清甩出一張結界符,給易寒沉幾人支起一個結界后,掏出一把黃紙符咒,嘴里開始快速的念起法訣,腳下的水泥地開始猛烈的顫抖起來,咔咔的出現(xiàn)無數(shù)條裂縫,似乎有什么東西將要破土而出! 幾聲壓抑不住的驚呼消散在厲風之中。 粗壯的藤蔓沖出地面,仿佛一條條巨蟒沖向杜山清。 被保護在結界之后的易寒沉,此情此景之下依舊面不改色,雙手交握擺放在膝蓋,目光落在顧南松身上從未移開過半分。 相比于杜山清被無數(shù)四面八方襲來的藤蔓圍攻的險境,顧南松的情況倒顯得有些平靜,周圍起碼半徑三米的范圍內(nèi)沒有任何的藤蔓,那妖精似乎也沒把他當回事,全神貫注的都在與杜山清斗法。 顧南松腳下也有幾條裂縫,但他卻沒有讓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