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她的嘴,瞧著有些紅腫,借著淺白的月色,能看出雙唇上還殘留了一些透明的。 看上去,分外的動人。 洛真往后退了退,唇齒間是微微急促的喘息。 寧柔的眼睛里,涌出些許的不解。 她不知道洛真為什么要停下來。 明明,洛真也很想要她的。 剛剛的吻,入侵占有的意味如此明顯。 比五年前的每一次親密,都要明顯。 她想問,卻不好意思問。 默了半會,也沒回答,也沒點頭,仍是癡癡的看著洛真。 兩人之間,像是有火在燒。 洛真知道寧柔想問什么,呼吸平緩過后,才在一片漆黑之中,將手放到寧柔的腿上。 她的手,一向冰涼徹骨,此刻,卻帶著炙熱的高溫。 寧柔的臉,瞬間紅了。 明天,還要去醫(yī)院。 早點睡,把精神養(yǎng)好。 話剛說完,洛真就將手收了回來。 這話說的隱晦,寧柔還是很快聽懂了里面的暗示 現(xiàn)在不回樓上睡覺,要是留在車?yán)?,這一晚上,恐怕都別想安生了。 指不定,明早起來,嗓子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洛真總是理智又克制。 兩相對比,寧柔便覺得自己分不清輕重緩急,滿腦子都是那羞人的事。 她垂了垂眼,雙頰又紅又熱。 一分鐘過去,才輕輕嗯了一聲。 洛真先下了車。 寧柔跟在后面。 沒走兩步路,兩人的手就牽上了。 雖都故意放慢了腳步,但樓下到樓上,終歸只有五層樓的距離,再慢,也有走完的一刻。 一路磨磨蹭蹭的,也就拖延了五分鐘。 房門是合上的。 寧柔出來的急,忘了帶鑰匙,好在洛真身上還有一把備用的。 門,很快就被打開。 寧柔不想一個人進(jìn)去,想讓洛真也進(jìn)屋。 矛盾了很久,她都舍不得將手松開。 她這黏糊樣子,洛真哪敢留下來。 屋里的床太小,寧寶寶還在,就怕到時候兩人睡著睡著,就睡到了浴室里,還得折騰一晚上。 和車?yán)锵啾?,樓道里更加黑暗?/br> 寧柔的手,抓的很緊,偏偏又不說話。 洛真的喉嚨,輕輕動了動,竟也開始猶豫了。 和寧柔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對自己的自控力,越來越?jīng)]有信心。 糾結(jié)了會,還是用了些力,將手抽了出來。 進(jìn)屋吧。 又是一聲催促響起。 寧柔沒有動,仍睜著眼睛看著陰影里女人的臉。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卻不肯將視線收回。 你也進(jìn)來睡,好嗎? 她還是出聲挽留了。 她的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欲的暗示,就只是單純的,想要洛真在屋里過夜而已。 像一只沒有長大的小羊羔,根本不知道一匹饑餓五年的狼,有多兇猛,也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 洛真聽見這句邀請,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她的聲音低柔、沙啞,在黑夜里,就顯得愈發(fā)性感勾人。 雖然只有一聲,但寧柔的心臟,還是跳快了許多。 她的心,正是慌亂,那剛剛笑著的女人,就欺身上前,反手又將房門合上,用指尖按著她的肩,直接將她推在了冰冷堅硬的鐵門上。 唉~ 她聽見一聲嘆息。 再下一秒,又是一個吻落下。 一個更加纏綿、漫長的吻。 這一次,親吻的過程中,女人的手,終于不像在車?yán)飼r那樣,什么都沒做。 寧柔的身體抖得厲害。 睡裙里那只手消失的時候,她的腿都是軟的。 她的背,靠著門,險些都站不穩(wěn)。 洛真將她的喘息聽在耳朵里,伸手在她臉上摸了摸,而后,又輕輕的笑了一聲。 你真的確定,要我進(jìn)屋嗎? 作者有話要說:人/妻香??! 感謝在20210901 08:09:08~20210901 23:4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15702129 2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pHoton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bella汪、葉傾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只大哈皮80瓶;北北北北堂40瓶;葉傾12瓶;E.Soooo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六十二章 寧柔后背緊倚房門,一顆心陷在欲|望的泥潭中難以自拔。 洛真的手指,帶來的觸碰太過刺激,幾分鐘過去,她的呼吸依舊急促,喘氣的時候,胸口還不停地微微起伏。 明明,那只手也沒有做什么過分的事。 驚訝于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這樣敏感,她連頭都不敢抬起,整張臉埋在垂落的長發(fā)間,頰上又紅又熱。 洛真將她這幅反應(yīng)看在眼里,竟不舍得將手從那白軟的膚上松開。 她的指尖微動,輕輕捏了捏寧柔臉上的軟rou,動作很小,幾乎沒用任何力氣,像是欺負(fù)、又像在挑逗。 一瞬間,就讓寧柔想起了那只手鉆進(jìn)睡裙后自己所嘗到的美妙滋味。 太羞恥了。 她忍不住咬緊嘴唇,但喉間還是無意識地涌出一聲細(xì)微的喘息。 腰部往下兩條細(xì)長的腿,也顫得更加厲害。 洛真這時才將手收回。 進(jìn)去睡吧。 話音剛落,空氣中便傳來鑰匙在鎖孔中轉(zhuǎn)動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再次打開。 寧柔反應(yīng)不及,上半身晃了晃,眼看就要摔倒,洛真的手及時出現(xiàn),直接握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當(dāng)心。 一聲細(xì)小的叮囑貼著耳畔浮起,寧柔的心,頓時亂作一團(tuán)。 沒好意思和洛真道別,她就扶著把手推開門,垂著頭轉(zhuǎn)過身進(jìn)了屋。 明早七點我再上來。 嗯。 兩人的對話,至此結(jié)束。 這一夜,到底是沒做什么越界的事。 只不過,不管是轎車?yán)锏穆逭?,還是屋里的寧柔,無一例外,都沒有睡好。 一轉(zhuǎn)眼,就到了六點五十。 寧柔睡得晚又起得早,但人瞧著倒是精神。 鬧鐘還沒響,她就悄悄起了床。 給寧寶寶整理書包之前,她先將洛真換洗的衣物收拾了出來。 兩件外衣、兩件內(nèi)衣、以及一條嶄新的毛巾,一分鐘能做好的小事,她卻足足磨蹭了四五分鐘。 直到走廊上有腳步聲傳來,她才將衣服抱進(jìn)懷里。 房門被敲響的那一刻,手機(jī)的鬧鈴也跟著響了。 寧寶寶睜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mama抱著姨姨的衣服,紅著臉站在門口和姨姨說話,而后,更是牽著姨姨的手,和姨姨一起走進(jìn)浴室的場景。 她早已醒了,還在床上翻了個身,但兩個大人,顯然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浴室很小,用簾子從中間隔成了兩個部分。 里面裝了淋浴頭,用來洗澡;外面,是用來洗漱的臉池。 寧寶寶躺在床上,很快就聽見一陣水流噴灑的聲音,她沒有吵也沒有鬧,安安靜靜地抱著自己小枕頭在床上滾了滾。 沒多會兒,一身睡裙的寧柔就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見到她出現(xiàn),寧寶寶很高興,趕緊從床上爬起。 mama~ 寧柔的臉,泛著些微的粉,因為剛洗過臉,頰上還有些濕潤的水珠。 她的頭發(fā),被發(fā)圈松垮垮地隨意束在一起,耳頰處散落了幾縷凌亂的碎發(fā),一眼望去,整個人便多了幾分自然的欲色。 許是受昨晚的親密行為影響,她仍是失神。 站在原地杵了會兒,才繼續(xù)朝床邊走去。 寧寶寶乖乖坐在床上,想起早上看見的一幕,下意識就多問了一嘴。 mama,姨姨昨晚沒有在家里睡嗎? 寧柔聽見這個問題,腳下步子一頓,緩了幾秒才應(yīng)聲。 嗯,姨姨早上才過來的。 母女倆說著話,很快都換好了衣服。 洛真洗澡出來,一大一小正坐在飯桌上等著她一起吃早餐。 氣氛很好,也很溫馨。 如洛真所說的那般,她們?nèi)齻€,越來越像一家人了。 八點一到,寧寶寶準(zhǔn)時被校車接走。 而洛真,也帶著寧柔坐上了車。 茶餐廳和糖水鋪,她都提前替寧柔請好了假;知道寧柔恐懼去醫(yī)院,她昨天就借助向婷的人脈關(guān)系,聯(lián)系了市里的一家私人診所,讓寧柔不用擔(dān)心泄露身份信息。 一切的后顧之憂,都被解決。 寧柔坐在車上,心臟砰砰跳得飛快。 說不清緣由,她忽然就有些緊張。 既害怕看見那些身穿白大褂的醫(yī)生、也害怕醫(yī)院里那些冰冷泛光的儀器。 洛真坐在一旁,雖然沒有交流,卻也感受到了寧柔情緒上的低落。 沒怎么猶豫,她就伸出手,悄悄地攬住了寧柔的腰,將人往自己身旁帶了些。 不要怕。 是私人診所,不需要掛號。 我也會全程陪著你。 兩人的上半身,貼得很近。 洛真說話的時候,寧柔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香味。 冷香縈繞,順著鼻翼鉆進(jìn)心底,她的心緒,總算安定了一些。 嗯。 從縣里到省會城市,開車需要兩個小時。 上午十點半,轎車終于來到向婷推薦的那家私人診所。 由于提前打過招呼,很快就有工作人員出來請兩人進(jìn)去。 誠如洛真之前說的那樣,包括掛號在內(nèi)的所有需要登記身份的手續(xù),全都免除了。 寧柔緩了口氣,聽話的跟在護(hù)士身后去做檢查。 整個過程結(jié)束,差不多到了中午。 兩人出去吃了午飯,一直待到下午兩點,醫(yī)院才給出具體的治療計劃。 寧柔的左耳,五年前就聽不見聲音,早已錯過了最佳診療時機(jī),院方不看好藥物治療,建議植入人工耳蝸;至于右耳,可以先吃藥觀察一段時間,如果無法改善情況,后續(xù)同樣要依靠手術(shù)來恢復(fù)聽力。 情況,比洛真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至少,左耳還有聽見聲音的可能。 拿完藥回到車上,寧柔仍處于暈乎乎的狀態(tài)。 洛真從她的眼睛里看出疲態(tài),不禁有些心疼。 酒吧那邊,今晚請個假,好嗎? 茶餐廳的工作,也得辭掉了,醫(yī)生說,你的右耳不能繼續(xù)待在有噪音的環(huán)境里,要不然,再怎么吃藥也沒用。 不用擔(dān)心錢的問題,現(xiàn)階段你要做的,就是養(yǎng)好耳朵,然后專心留在糖水鋪把手藝學(xué)好。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我永遠(yuǎn)都會陪在你身邊,幫助你、支持你。 我想,我們兩個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僅僅是朋友了,對嗎? 朋友? 怎么會是朋友呢? 朋友不會接吻、更不會撫摸對方的身體。 寧柔的視線低垂,這一次,終于承認(rèn)了兩人的關(guān)系比之前,更進(jìn)了一步。 嗯,不是朋友。 能說出這句話,證明她真的將洛真的話聽了進(jìn)去。 兩人的身體,緊緊倚在一起。 像一對親密的情侶,永遠(yuǎn)都不會再分開。 莫名的,寧柔又想起了洛真說過的話 為將來做打算。 這么簡單的六個字,這些天來,卻給了她無窮的力量與鼓舞。 她慢慢將心門朝洛真打開,也開始考慮以前沒有考慮過的事。 她想和洛真在一起,以一種更平等的方式。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以附屬物的形式存在于洛真的世界之中。 她的手,本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不知不覺,就將洛真的手也悄悄握住。 她很少主動,但每一次主動,都可以給洛真帶來無比的滿足感。 洛真感受到手指被人捏住把玩,忍不住彎唇笑了笑。 腦海里,又回憶起昨晚送寧柔進(jìn)屋之前的場面。 那時,也正是這只手,在黑暗中給寧柔帶來了別樣的感受。 她任由寧柔牽住自己的手,眼睛里滿是縱容的笑意。 氣氛變得曖昧,但尚在可以控制的范圍之內(nèi)。 畢竟,前座還有個司機(jī)。 洛真眉眼微垂,已經(jīng)開始思考今晚要不要在老院附近找個賓館開個房了。 正是糾結(jié)的時候,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寧柔聽見鈴聲,下意識將自己的手松了開。 洛真將手機(jī)拿出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電話,是沈如眉打來的。 一定是洛家出事了。 電話,很快被接通。 洛真還沒說話,沈如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三兩句話,就將事情講清楚了。 原來,洛真離開海市后沒多久,醫(yī)院里的那個女人就早產(chǎn)生下了一個兒子。 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小孩的生命體征特別弱,在醫(yī)院的保溫箱里待了一周,情況都沒有好轉(zhuǎn)。 有了兒子,洛振庭的心,已經(jīng)徹底偏向了外面的女人。 那個女人,光要求離婚還不夠,更是把小孩天生體弱的錯推到了沈如眉的身上,說沈如眉在花園推了她一下,才導(dǎo)致孩子生出來不健康。 且不說沈如眉有沒有推她,就算真的害她摔倒,也不至于對她肚子里的孩子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這么鬧騰,不過是想早點把沈如眉母女兩趕走罷了。 洛繁星前兩天去了學(xué)校,現(xiàn)在洛家只有沈如眉一個人,洛振庭雖然暫時還沒提離婚的事,但這些天一直待在醫(yī)院里守著自己的小兒子。 沈如眉沒辦法,只能打電話給洛真求助。 離婚,我也愿意的,你爸爸心里沒有我和繁星,我們留在洛家也沒有用。 只是,我放不下月月,她還那么小,我怕那個女人對她不好。 我想,你能不能跟你爸爸說一下,讓我把月月也帶走。 沈如眉的性格,洛真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