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洛真看著四個人的資料,眼中泛出一絲困惑。 按寧柔說的,機構(gòu)里應(yīng)該有五個人。 那么,還有一個,在哪里?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1012 23:53:45~20211016 00:02: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工號5076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墨ぞ柒2個;水島、22478756、陌嵐、俯攬山溪之小、王二狗?、祎祎云、修行丶、江江、月熊的圈外媽咪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啊你腿毛好長、墨ぞ柒30瓶;冰淇淋很絲滑28瓶;俯攬山溪之小19瓶;晚睡的人沒對象15瓶;xiaogao 13瓶;冰川紗夜的吉他、一榭千里、順風(fēng)順?biāo)?13、工號5076 10瓶;三七6瓶;修行丶、秋寒5瓶;有朝一日成大神2瓶;沐宸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一百零四章 裴禮送裴萱離開的想法,與洛真的建議不謀而合。 現(xiàn)在這種情況,讓裴萱繼續(xù)留在海市,只不過是給周如光多提供一個談判籌碼而已。 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裴義遠(yuǎn)在國外,仍是什么都不知道。 接到meimei電話的時候,他還在給學(xué)生上課。 裴家三兄妹,感情從小就很好,對裴萱的愛護(hù),也是意料之中的一致。 裴儀沒有隱瞞,把周如光離過婚,還將前妻養(yǎng)在書房的事說了出來。 如她猜測的那般,她的大哥,沒有任何猶豫,就主動提出了回國。 這件事,先不要告訴mama。 一切等我回去再說。 和弟弟meimei相比,裴義的性格,是最成熟的。 即便到了此刻,他的聲音仍是冷靜。 學(xué)生還在教室等我。 一會下了課,我再聯(lián)系你。 裴儀攥著手機,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等,就是整整四個小時。 視頻電話接通,裴義不僅看見了meimei,還看見了弟弟。 只一瞬間,他就猜到家里的事,遠(yuǎn)比自己想象的更嚴(yán)重。 爸爸的前妻,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想來,他早就知道周如光曾經(jīng)結(jié)過婚。 裴儀聞聲一愣,還沒來得及詢問,哥哥的聲音,便再次傳來。 是爺爺去世之前跟我說的。 爸爸他到底怎么回事? *** 裴萱要出國看兒子,周如光自然不會阻止。 只不過這一次,他多提了一個條件。 你大哥每天都要上課,你媽去了他那兒,白天估計沒有人陪,要不然,叫你meimei跟她一起過去吧。 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放在以前,裴禮只會覺得這是父親關(guān)心母親的表現(xiàn)。 但事實,顯然不是這樣。 如果沒有猜錯,周如光之所以把裴儀也支走,是為了讓家里空下來 如同每年的十月份那樣。 他想把裴家,變成他一個人的家。 想到雜物間里的輪椅,裴禮的手心,不知不覺就沁出一層濕汗。 也好。 小妹的腳傷,應(yīng)該快痊愈了。 有她陪著mama,也更讓人放心。 周如光聽見這個回答,滿意的笑了笑。 從醫(yī)院出來,裴禮沒有回公司,直接把車開回了家。 裴萱吃過午飯,此時正在房間睡午覺。 而裴儀,則在花園里跟管家康伯閑聊。 誠如她猜測的那樣,家里的傭人除了法定節(jié)假日可以輪換休息,每年十月份裴萱和裴禮外出旅行的那段日子,還會再放一段小長假。 用周如光的話來說,就是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不需要人時時刻刻侯著。 帶薪休假,又有誰會拒絕? 康伯六十來歲,在裴家工作了幾十年,不知道裴儀怎么會突然問這個。 三小姐,是有什么問題嗎? 這件事太太知道,也是允許的。 裴儀搖搖頭,強迫自己笑了一下。 沒什么,只是好奇問問。 康伯,沒事了,你去忙吧。 一老一少說著話,裴禮的車子正好從大門開進(jìn)來。 裴儀見哥哥回來,立刻迎了過去。 兄妹兩一前一后進(jìn)了客廳。 裴禮眉頭緊皺,光看他這幅模樣,就知道送裴萱離開的事肯定遇上了阻礙。 二哥,爸爸怎么說? 裴禮嘆口氣,面上泛出一絲無奈。 爸爸同意了,但是要求你陪mama一起去。 我陪mama去?裴儀雙唇微松,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幾秒鐘后才反應(yīng)過來。爸爸想把我們都支走? 裴禮常年加班,如果不是為了裴萱,估計一個月也不會回幾次家。 裴萱一旦出國,他肯定會繼續(xù)睡辦公室。 四個姓裴的人都不在,裴家就是周如光的地盤。 只怕家里的傭人,又可以放假了。 裴儀神色微變,心里很不是滋味。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為什么裴禮回家時會是那個表情。 我的腳傷,不礙事了。 既然他不想我留在家里,那我就跟mama一起走。 二哥,等你拿到賬本,我們就能結(jié)束這一切。 裴儀的話語,滿是期許,卻又那么冷漠。 聽得出來,她對周如光,已是徹底失望。 好好的一個家,不知怎么的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裴禮看著meimei的臉,忍不住問了一句。 你跟她、寧柔,你們的關(guān)系,就這么好? 雖說有血緣關(guān)系,但真正相處,又有多少日子? 裴禮相信法律,也愿意維護(hù)正義做出對的選擇。 但從倫理層面來看,他實在不能理解meimei的做法。 畢竟,周如光是他們的親生父親。 裴儀垂了垂眸,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給出應(yīng)答。 是我做了錯事,對不起她們一家人。 更何況,爸爸對我,也沒有多好。 如果他真的把我當(dāng)成女兒,就不會在我那么小的時候帶我去催眠,更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在明知我生病的情況下,逼著我彈鋼琴。 不管將來他要承受什么后果,都是他應(yīng)得的。 *** 裴義回國的事,除了裴禮和裴儀兩個人,再也沒有人知道。 裴萱離開那天,周如光親自去機場送別。 但他怎么都不會想到,妻子和女兒所上的那架飛機,根本沒有飛往國外。 裴萱和裴儀一走,裴家就只剩周如光和裴禮兩人。 裴禮借著工作的名義,說最近一周晚上不會回家住。 周如光表面上反應(yīng)平靜,隔天就給家里的傭人放了假。 裴禮雖然在公司,但還是從康伯這里聽說了這件事。 不用想也知道,雜物間的輪椅,恐怕也拿出來了。 *** 參與周如光實驗計劃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三人死亡,一人精神失常,一人失蹤。 洛真調(diào)查了幾人的背景,沒多久,就查到了那個患病的女人現(xiàn)在在哪家精神病院。 當(dāng)初寧柔逃走,實驗被迫中止,醫(yī)療機構(gòu)也在幾年后關(guān)停,而那五名研究人員,則分別去了不同的城市。 女人名叫簡雪,當(dāng)年離開海市后來到了南方的豐禾縣,在一家小藥房里打工。 小縣城,工資并不高,但她很快就買了自己的房子。 日子本來好好的,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一天她就在藥房里發(fā)起了瘋,還用刀襲擊了客人。 一個好好的人,說瘋就瘋了。 洛真將鄭邦從垣鄉(xiāng)叫了出來,兩個人一起去了豐禾縣,先是去簡雪家里看了看,隨后又去找了那時被她刺傷的客人。 哦,你說六年前那件事啊。 那個女人,跟瘋子一樣,本來好好的站在柜臺,不知道發(fā)什么瘋,突然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刀刺向我,當(dāng)時嚇得我魂都快沒了。 要不是當(dāng)時街上有保安巡邏,估計我現(xiàn)在都沒命了。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 話剛說完,她就伸出了右手。 果不其然,她的小臂內(nèi)側(cè)有一塊半寸長的刀疤,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時留下來的。 洛真蹙了蹙眉,盯著那疤痕看了幾眼,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 你說,她是突然發(fā)瘋攻擊人? 是啊,前一秒還跟我說話呢,下一秒就把刀拿出來了,平時看她還很正常,誰知道有這個病,還好醫(yī)院把她抓進(jìn)去了,否則,她肯定還會傷人。 洛真點點頭,繼續(xù)問了下去。 這件事,后來是怎么解決的? 說到這個,婦人的語氣很是不解。 能怎么解決,還不是私了。 說起來真是奇怪,她在藥店打工,沒想到家里積蓄還挺多,居然一口氣拿出十萬塊賠償。 這一點,洛真倒不覺得奇怪。 那些錢,多半是離開機構(gòu)時得到的封口費。 就是不知道后來又發(fā)生了什么,逼得那六家公司要殺人滅口。 問到自己想問的事,洛真向婦人道了謝便離開了。 想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當(dāng)然還是要去找簡雪本人。 算起來,她今年已經(jīng)三十八歲。 二十四歲進(jìn)入周如光的機構(gòu),三十二歲離開,距今過去六年,她也在精神病院生活了整整六年。 這樁傷人案,當(dāng)時鬧得非常大,不僅出動了警方,還得到了媒體的大肆報道。 事情發(fā)生后的第二天,簡雪就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從那以后,就再也沒出來。 聽說有人來看她,醫(yī)院的護(hù)士很驚訝。 您是她的朋友嗎? 洛真點點頭,表情無比自然。 是,我是她朋友,她mama最近生病了,叫我來看看她。 簡雪是家里的小女兒,上面有一個哥哥,不過四年前去世了。 至于她的mama,今年已經(jīng)六十五歲。 或許是因為兒女的事,她的身體越來越差。 最近一段時間更是天天住院,很久都沒來看過簡雪。 護(hù)士聽見洛真的話,沒再懷疑。 難怪簡女士的mama這么久都沒出現(xiàn)。 簡女士的精神狀態(tài),還不是很穩(wěn)定,依舊有傷人的暴力傾向,所以一直沒有安排她出院。 您去院子里等等,我去叫她出來。 說是精神病院,其實和普通的醫(yī)院也差不多。 院子里的病人都穿著病號服,有的戴著耳機聽歌,有的在下棋,還有的在自己唱歌玩,看上去一片和諧,像是個小型的療養(yǎng)院。 只不過,里面有些病人的年紀(jì)很小,有些或許還沒有成年。 院子里有空長凳,洛真找了個位置坐下,幾分鐘后,護(hù)士帶著一個短發(fā)女人走了過來。 身前有陰影落下,抬頭的瞬間,洛真看到一張平靜溫和的臉。 女人的眼睛,看不出一點攻擊性。 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人會做出持刀傷人的事。 洛真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簡雪就變得暴躁起來。 她不是我朋友,我要走!我要走! 說罷,她伸手捏住護(hù)士的胳膊,直接將人拽著往外走。 精神病人的情緒,總是變化無常。 洛真杵在位子上,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 好在護(hù)士經(jīng)驗豐富,只用一句話,就讓女人平靜了下來。 你真的不認(rèn)識她嗎? 她說她去醫(yī)院看了你mama。 簡雪的確很在意她的mama,聽見護(hù)士的這句話,她立刻閉上了嘴。 作為一個精神病人,不得不說,她的反應(yīng)真的很快。 我媽怎么了? 為什么又去了醫(yī)院? 她問的是護(hù)士,但護(hù)士哪里知道她mama生的是什么病呢? 洛真從位子上站起來,朝著簡雪走了過去。 阿姨在家不小心摔倒了,幸好被鄰居發(fā)現(xiàn),才送去了醫(yī)院。 簡雪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眼睛里泛出些許困惑。 你是誰? 為什么要去我家?為什么要來找我? 看得出來,她的防備心非常重。 說話的時候,兩只手還緊緊攥著護(hù)工的手臂,怎么都不肯松開。 簡雪的背景,洛真早已調(diào)查清楚,聽見這聲質(zhì)問,她很快給出回應(yīng)。 你是海山省青門縣的人,我們以前是一個小區(qū)的,后來你去了海市發(fā)展,我們才斷了聯(lián)系。 我最近也搬來了豐禾縣,無意間看到了幾年前的新聞,知道你和阿姨住在這里,所以來看看你。 雖說是瞎編的,但洛真說的倒是板有眼,不說護(hù)士相信了,簡雪本人,也輕輕哦了一聲。 噢,我想起來了,我們認(rèn)識。 我們以前是鄰居。 聽見她這樣說,護(hù)士總算放下心來。 既然是朋友,那你們先聊一聊。 簡雪很依賴護(hù)士,也很聽她的話,聽見這句話,果然松開了手,從她身后走了出來。 一轉(zhuǎn)眼,長凳前,就只剩下兩個人。 仍是簡雪先說話。 我媽為什么摔倒了? 她還是關(guān)心她的mama。 洛真沒有隱瞞,將自己打聽到的事說了出來。 是保姆的問題,她給阿姨洗澡,卻提前離開了,阿姨一個人待在浴室,不小心踩了水摔倒。 保姆已經(jīng)被開除了,家政公司也做出了賠償。 只可惜,賠償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 阿姨說,她很想見你。 洛真的話,讓簡雪的表情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