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她睜開醉眼朦朧的眼睛,含糊不清地接話:“哥哥就會打我?” 他好笑地望著她,捏了捏她的鼻子,縱容道:“怎么舍得打你?!?/br> 宋虞被他捏的無法呼吸,撲騰地雙手抓著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她用的力氣極大,宋溫卿皺眉,吃痛地移開手,被她咬過的地方除了一圈牙印,已然帶了絲絲血跡。 “下手倒是挺狠,”他無奈地笑,“忘了我是哥哥了?” 宋虞哼了一聲,側(cè)身背對著他閉上眼睛,無意識地呢喃道:“你才不是哥哥?!?/br> 宋溫卿靜了一會兒,問:“那我是誰?” “你是壞人!”她用被子蒙住頭,揚聲道:“不許打擾我睡覺!” 喝醉酒之后脾氣見長。 等她的手力道松了些,他小心地將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扯下來,望著鬢發(fā)散亂的宋虞。 過了一會兒,他輕聲道:“阿虞,我是要娶你的人?!?/br> 從尊敬仰慕的兄長變成相伴一生的夫君,這個轉(zhuǎn)變對她來說,肯定很難。 隔了兩日,宮里的人忽然送來兩大一小三個匣子。 宋虞不解,直到宮女說她是昭陽郡主的貼身侍女才恍然大悟,是魏弦歌送來的,為了彌補前幾日未贈釵環(huán)的歉意。 可是也沒必要送這么多吧,宋虞蹙眉道:“我選一個便夠了,別的都帶回去吧?!?/br> 侍女盈盈笑道:“郡主說了,都是給姑娘的,姑娘若是不收,奴婢不好交差。” 宋虞只好接過來,關(guān)切問道:“郡主身子如何?” 那日一同喝了一壇酒,魏弦歌瞧著酒量也不好,她便多問了幾句。 侍女只道身子康健,又道:“郡主說匣子里暗藏玄機,姑娘記得找一找?!?/br> 玄機?宋虞好奇地看了眼匣子。 侍女福身道:“時候不早了,奴婢還要去尚書府為方姑娘送東西,先行告退?!?/br> 宋虞嘖了一聲,魏弦歌還挺財大氣粗,一人送三盒首飾。 回到閨房,她迫不及待地打開其中一個匣子,只見金光閃閃,碩大的南珠與純金的簪子應(yīng)有盡有,她翻找一番,沒看見什么玄機。 另一個匣子里也是首飾,不過底下竟壓著一封信,她好奇地拆開。 入眼便是“老娘以后要天天穿裙子”十個大字。 宋虞愣了下,噗嗤一笑,這是女裝扮相初見成效了? 她繼續(xù)往下看,邊看邊忍不住笑,魏弦歌將那日回去之后發(fā)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交代了個遍,寫了整整三頁,每到激動之處,簪花小楷甚至變成了狂草,她辨認許久。 總之是好事,太子開始注意到魏弦歌了,這兩日他們經(jīng)常見面,話也投機。 信的末尾,魏弦歌特意提了一下那個小匣子,說是皇后娘娘送的。 宋虞便又打開小匣子,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支水頭極好的玉簪,極為素凈,一看便知是男子用的。 她用手輕輕撫了一下,莫名覺得這只簪子極其適合哥哥。 余光瞥見梳妝臺上還未打開的首飾盒,她心神微動,前幾日哥哥送了她許多首飾,剛好她可以回贈一個。 打定主意,宋虞便在黃昏時分去了正院。 剛進正院,迎面遇上楚平遙。 “喲,”楚平遙挑了挑眉,“來找明律的?” 宋虞嗯了一聲,心里有點不高興,有他在,她怎么正大光明地把玉簪送給哥哥呀。 畢竟他們不是兄妹了,送這些東西的時候總要顧忌些旁人的想法。 她問:“你是不是要走?” “本來是要走的,”楚平遙摸了摸下巴,話鋒一轉(zhuǎn),“幸好你來了,我終于有的玩了,對著明律那個悶葫蘆憋死我了,走吧!” 他扯著宋虞大步往書房走去。 宋虞還沒搞清狀況,蹙眉打他的拽的死緊的手,揚聲道:“你做什么呀!” “你做什么呀,”楚平遙嬉皮笑臉地重復(fù)她的話,眉眼間皆是張揚之色,“當然是讓你陪我玩咯!” 幾句話的工夫,兩人到了書房門前。 宋虞一臉慍怒:“一會兒我就告訴哥哥你欺負我!” 聽到這句話,楚平遙忙松開她,賠著笑道:“對不住對不住,一時忘了,您金尊玉貴,小的幫您開門。” 說著他敲敲門,小心翼翼道:“明律,你妹來了,我們進來啦?” 屋里的人應(yīng)了一聲。 兩人靜悄悄地進去。 宋虞看了眼正在埋頭批閱奏章的宋溫卿,識趣地沒有打擾,拉著楚平遙坐在離書案最遠的地方。 “詩jiejie還好么?”她關(guān)切地問,“你將她平安送回府上了吧?” 聽到她提到方若詩,楚平遙只顧著傻笑,一臉陶醉的模樣,半晌沒回答。 宋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忍不住問:“你被惡鬼附身了么?” “去你的?!背竭b白她一眼,“小爺出馬,一個頂倆!” 宋虞憂心忡忡:“沒被人看見吧,詩jiejie的清譽可不能毀在你手上!” 楚平遙炸毛:“宋虞!” “小聲點小聲點?!彼斡葜钢杆螠厍涞姆较颉?/br> 聽到動靜,宋溫卿微微抬眼。 宋虞忙道:“哥哥你繼續(xù)忙,方才楚平遙只是發(fā)瘋了,不礙事的。” 兩人:“……” 宋溫卿低眉,目光落在奏章上,卻忍不住去聽他們在竊竊私語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