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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不再試圖忍耐,視線微揚,落在正捧著臉的小姑娘臉上。 她專注地聽楚平遙說話,雙眼發(fā)亮,似乎聽到了什么好玩的,她捂著嘴笑起來,小梨渦俏皮又可愛。 他慢慢垂眸。 雖然知道楚平遙喜歡的人另有其人,也知道他舌燦蓮花,向來會哄姑娘家高興,但是看見這一幕,宋溫卿還是忍不住皺眉。 宋虞的笑聲傳到他耳畔時,他站起身。 說的正開心的兩人一同轉(zhuǎn)過臉。 他們異口同聲地問:“明律/哥哥,怎么了?” “你該走了,”宋溫卿看向楚平遙,“太子府諸事你還需要照看一二?!?/br> “嗨,我還當(dāng)什么事,”楚平遙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不就是去太子府吃頓飯么,照看什么,一會兒我跟你一起走?!?/br> 宋虞眨眨眼:“哥哥,一會兒你要出去?” 他點頭,解釋道:“前幾日與太子約好一同用膳,我爽約了,今日補上?!?/br> 她只好點頭,心里有些懊惱,玉簪今日肯定是送不成了! 她臉上失落的情緒一覽無余,宋溫卿掃了一眼,又看向楚平遙,薄唇輕啟:“還不走?” 沒什么溫度的話,嚇得楚平遙站起身:“走走走馬上走……” “哥哥,我們還沒說完話呢,”宋虞歪頭看他,“打擾到你了么,那我和他一起出去吧?!?/br> 宋溫卿:“……” 楚平遙幸災(zāi)樂禍:“這可是宋虞不讓我走的!” 不等他說什么,宋虞繼續(xù)與楚平遙竊竊私語。 宋溫卿默了默,坐在書案前出神,耳邊全是他們倆的對話。 過了一刻鐘,他再次抬眼看向楚平遙,問:“說夠了么?” 再次被打斷,宋虞眨了下眼,哥哥今日好奇怪。 她問:“哥哥急著去太子府?” “……”宋溫卿捏了捏眉心,看向楚平遙。 “怎么非要趕我走,”楚平遙罵罵咧咧地站起身,“我招你惹你了!” “再不走,我就把那件事告訴阿虞?!彼麣舛ㄉ耖e地看向墻上掛著的字畫。 楚平遙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字畫上寫著一首詩,詩,方若詩,他和方若詩…… 他大驚失色,邊往外走邊道:“別別別千萬別,我去太子府等你!” 一溜煙跑遠(yuǎn)了。 宋虞好奇不已,拽不住楚平遙,她便忍不住問宋溫卿:“什么事什么事?” 宋溫卿不答,垂眸望著書案上的奏章。 哥哥好像生氣了,她只好上前,蹲在他對面道:“哥哥,告訴我嘛。” “一會兒我便走了,你還沒說你來做什么?!?/br> 他的語氣頗為冷淡,宋虞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撒嬌道:“我來找哥哥玩呀?!?/br> 他微微抬眼:“我怎么沒看見你和我玩?” “那不是你在忙嘛,”宋虞嘟起嘴巴,“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楚平遙?!?/br> 說到這里,她有些擔(dān)憂道:“哥哥,楚平遙是不是喜歡詩jiejie,每次提到詩jiejie,他就會忍不住笑?!?/br> 越想越覺得可能,她站起身,大義凜然道:“不成,我可不能讓詩jiejie著了楚紈绔的道,這就去告訴她!” 宋溫卿伸手將她扯回來。 宋虞疑惑地望著他。 “他們倆的事,你不要管,”他斟酌道,“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br> 她瞪大眼睛,這話的意思是楚平遙和詩jiejie真的有些什么? 怎么可能呢,他們倆一個月前才第一次見面! 可是任她怎么問,哥哥也一個字都不多說了。 看來是撬不開他的口了,她嘆了口氣,郁悶道:“哥哥去太子府吧,我自己好好想想,肯定能找到蛛絲馬跡?!?/br> “不著急,”他慢悠悠道,“說吧,到底來做什么?” 摸了摸袖口的玉簪,宋虞開始不好意思,訥訥道:“沒事就不能過來了?” “不說我便走了。” “別別別!”宋虞忙攔住他,磨磨蹭蹭地從袖口掏出那支玉簪。 他的視線落在玉簪上,又抬眼看她一眼。 宋虞將玉簪放進他的手心,解釋道:“前幾日你不是送了我?guī)缀惺罪椔?,我便想著也回贈給你一個?!?/br> 宋溫卿撫了下玉簪的紋路,看向她的發(fā)間。 她不喜招搖,戴的首飾都極為簡單,與衣裳相配,他知道這一點,為她打得首飾都是素雅的,可是送過去那么久,他一次都沒見她戴過。 他淡聲問:“阿虞,你為何沒戴過新的簪子,不好看?” 宋虞心虛,那些首飾一直放在梳妝臺上,她連看一眼都忘了。 于是只好小聲解釋:“哥哥,我的首飾已經(jīng)夠多了,不是因為不好看?!?/br> 她眼神飄忽不定。 靜了一會兒,宋溫卿忍不住道:“是不是送的多了,你便不珍惜了?!?/br> 宋虞訝然地抬頭,慌忙否認(rèn):“自然不是,哥哥送我的東西我都很珍惜。” 她疑惑地望著他:“哥哥,你今日怎么了?” 和平常一點都不一樣,今日和她說話不僅冷淡,還總是帶著刺。 宋溫卿微頓,也察覺自己的情緒不太正常,從見到她和楚平遙拉拉扯扯地進書房便開始覺得煩悶。 以前自然也是有過的,不過,那時是因為他們是兄妹,他身為兄長,自然不喜旁人觸碰她,自己的情緒也只是一閃而過,快的抓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