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被世子盯上了 第14節(jié)
“哥哥?!?/br> 趙安然幽幽坐到他的床沿,低眉垂目的喊了一聲。 “嗯。”趙觀南敷衍的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睡,昨夜他忍不住終究還是去夜探了后宮,這會兒正是困得不行的時候。 “哥,我睡不著。”趙安然苦著臉又喊了一聲,一夜未睡的她眼皮腫的不行。 “大小姐,睡不著去找你的嬤嬤哄你睡,來找我做什么?”帶著nongnong困意的聲音傳來。 趙安然耷拉著眼看著哥哥唯一露出來的后腦勺,輕飄飄的丟下一句話,幾乎就在瞬間棉被下的那人立刻坐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她。 “你別胡說!” 哥哥這欲蓋彌彰的否認,趙安然只覺得一夜未睡的腦袋更暈了,她揉了揉腦袋,而后仿佛不敢置信的又重復(fù)了一遍,“你喜歡齊jiejie!” 看著口無遮攔的meimei,趙觀南驚得去捂她的嘴,“姑奶奶,想要你哥哥的命是不?”在這府里嚷嚷,萬一被母親得知了,他不死也得掉層皮。 趙安然掙扎了半響也沒擺脫那只有力的大手,只能“唔唔?!钡牡芍绺?。 “你別再瞎說,我就放開你?”此時的趙觀南已經(jīng)徹底清醒了,被她這么一嚇再無半點睡意了。 趙安然點點頭,好不容易沒再被捂著嘴了,她皺著一張小臉看著哥哥,恐慌道:“你瘋了,娘知道了會打死你的,齊jiejie可是徐···” 她是話還未說完就又被剛才那只大手捂著了,趙觀南惡狠狠的盯著她提醒,“她不是!” 趙安然眨巴眨巴眼,看著像是被踩著尾巴了的哥哥,乖巧地再度點點頭。 這次被放開,她立即坐開了些,“趙觀南,你肯定瘋了!” “我沒瘋?!壁w觀南推開她,起身下床穿衣。 “可···”話到嘴邊趙安然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提醒道:“她比你大!”試圖用這毫不起眼的理由勸回哥哥。 “我知道?!?/br> “可她···她還和離了。”趙安然急的不行,哭喪著說出來,雖然她不覺得齊jiejie合離了就配不上哥哥,可是父母那邊肯定是不會同意哥哥娶一個和離過的女人的,特別是母親那么愛面子的一個人。 誰知本來還算正常的趙觀南在聽完meimei說的話后,突然奔至她身邊抓著她的肩膀,像是突然得了個什么至寶似是,驚喜不已的點頭,“是,她和離了,她和離了!” 正是因為她和離了,他本都不抱希望的的那顆心,又重新燃起來了,他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挨不著她了,可老天如今又把機會送到他面前來,他若是不抓住,又怎么對得起這些年的癡癡念想。 趙安然呆呆的看著哥哥,腦子里面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她哥這是徹底陷進去了,昨晚懷疑時還抱著一絲僥幸,現(xiàn)在她是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嗎?”她嘆了口氣,想提醒他藏著點,別被母親發(fā)現(xiàn)了,到時候棒打鴛鴦,雖然目前來看顯然還只是她哥一個人單相思,但長公主發(fā)起火來可不會顧那么多。 趙觀南束好腰帶,不以為然的睨了她一眼,“本來也沒準備瞞著你,不然還能讓你看出來。” 沒有meimei的幫助,他又怎么接觸得到她呢?。 所以在知道齊昭和離后,趙觀南越發(fā)明目張膽了起來,為的就是讓meimei早日發(fā)現(xiàn)。 這欠揍的話,讓趙安然立馬跳起來就要打他,好?。『现枪室庾屪约褐赖?,把自己拖上他的賊船,還嚇得她昨夜一夜未睡。 本來昨夜擔心事情暴露,他被母親打死,如今趙安然恨不得自己先打死他,奈何人矮胳膊短還追不上他。 關(guān)于趙觀南的這個秘密兄妹二人很快達成了共識,左右趙安然不覺得自己吃虧,事情成了她白得一個喜歡的嫂嫂,事情敗了齊jiejie不要他,嘿嘿!他還得被父母扒層皮。 話講明白了,趙安然終于可以安心的回房補覺了。 送走meimei后,趙觀南帶著長青早膳都未用,從柴房提了一個人直奔大理寺而去。 第20章 你能別叫我jiejie了嗎? 昨夜趙觀南夜探后宮尋了一圈沒找著刺客,回來的路上倒是看見一人鬼鬼祟祟行蹤可疑。 三更半夜那人拿著一個圓圓的青布包裹,上邊還貼了一張明黃的符紙。 夜風(fēng)蕭蕭,當時符紙被風(fēng)吹路在地上后,那人顯然被嚇的不輕,立即跟著跪了下去,不停的朝青布包裹磕著頭,嘴里一直喊著饒命。 趙觀南察覺不對,剛想上前黑暗中影子卻先映了出去,那人看見被拉長的影子嚇得抱起布包裹就跑。 誰知腳步一絆摔在地上,包裹的東西也滾了出來,竟是一顆成了白骨頭顱,他當即就上前抓了那人。 刑部近來為了一無頭案和大理寺爭了起來,他不沒有聽聞,看見頭顱那一刻趙觀南一下就連聯(lián)想到這個案子,這不帶著人直奔大理寺而來。 畢竟案子目前還是歸屬大理寺的,且還是俞秉文那呆子負責(zé)的。 趙觀南帶著人去大理寺時,正好俞秉文也在府衙內(nèi),聽說穆北侯府的世子抓住一個帶著頭顱的可疑人員來報案,當即跑了出來。 在看見那男人身著打扮后和那個骷髏后,幾乎立即就可疑確定這個男人就是長街兇殺案的兇手。 這男子的身高,身份包括體型都與俞秉文推測的相差不大,顧不上向趙觀南致謝,俞秉文興沖沖帶著人和骷髏立即就進了府衙進行比對。 看著那連句客套話都沒有,就直接進去了的少卿大人,長青同情的看向世子,“定是邊關(guān)風(fēng)霜摧殘,俞大人沒認出您來?!?/br> 說完他黢黑的臉上露出一口大白牙,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世子爺打小生的玉雪金童模樣,肌膚之白皙別說長青這個天生黑娃羨慕就連侯府的丫鬟們都眼熱,還是自打去了漠北之后,炙陽給世子也染上一層銅色后,長青心里才多多少少才平衡一點,雖然自己被曬得更黑了。 趙觀南話不多說,直接抬起長腿對著他就是一踢,被長青笑著跳開了。 本也沒想真揍他,趙觀南走下大理寺府衙的青石長階,只是又輕飄飄的補了一句,“等那俞木頭忙完這個案子,我把你送給他好好鉆研鉆研活體和尸體的區(qū)別如何?” 去歲冬他自漠北歸京,帶著長青去找俞木頭小聚時,當時酒過三巡,幾人都有些微醺了,他依稀記得俞木頭讓幫忙尋個健康的男性,說他想切實對比活體和尸體的各項差異做個記錄,現(xiàn)在看來何必去外頭尋,他身邊就有個現(xiàn)成的。 大概沒有什么比樂極生悲這四個字更能體現(xiàn)長青的此時的心情的了,他滿臉菜色的跟在后頭直嚎嚎。 按理說俞少卿和世子爺這兩人的性子是那種八竿子都打不著一起的。 一個是年少成名的大鄴神童,一個是只會舞槍弄棒將門虎子,但奈何兩家府邸比鄰而居,俞少卿作為前任首輔家的嫡長孫,自出身就被整個俞家給予厚望,而他也不負家人所望,三歲識文,五歲成詩,十歲博覽百家書,十六歲那年試水科考更是一舉奪魁,成為了大鄴最年輕的狀元郎。 但就是這樣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卻異常癡迷提刑斷獄之事,在翰林三年后執(zhí)意不入六部,主動上奏圣上去了大理寺衙門,自此和主官范大人成了一對相見恨晚,臭味相投的師徒二人組。 據(jù)說當年老閣老因此一年沒讓他進家門,就是范大人收濟的他,最后還是俞閣老擔心自家孩子被范豊給徹底帶偏,才著急忙慌的去接了人回府。 不過京中傳言虛虛實實,這其中真假不知,但俞秉文癡迷斷獄這事確實板上釘釘?shù)?,查起案子來連命都不要的架勢。 明明一溫潤公子卻時常在大理寺把自己弄成一不修邊幅粗獷邋遢的模樣,都無需傳聞,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明。 世子也說這俞少卿什么都好,就是呆了點,長青深以為然,那可不是嗎。 家世顯貴,自己又是少年神童,就這兩點就可讓多少京中閨秀趨之若鶩了,可這位爺對女人比自家世子爺還呆,這不都二十五高齡的人了,在別人都是孩子遍地跑的時候,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長青此刻比任何時候都贊同夫人不讓世子去找俞少卿的命令了,俞少卿果然是會帶壞世子,就比如現(xiàn)在竟然要拿他去和死人做比較。 二月的天大多陰沉沉的,就如長青的心情一般,不過這情緒來的快走得也快,轉(zhuǎn)眼步進暮春三月,不僅一直困人腳的春雨終于停了,城內(nèi)外都開始花紅柳綠了起來。 天氣越來越熱,人們開始脫去厚重的棉衣,春裳薄軟,迤邐之色足已和正在綻放的百花爭艷,成衣鋪子內(nèi)人滿為患,多是年輕的姑娘們,三三兩兩成伴嬉笑著挑選自己的心儀之裝。 難得勸著齊jiejie陪她出門一起逛的安然見鋪中生意如此之好,本著湊熱鬧的心帶著齊昭也擠了進去。 好不容易擠進了鋪中,看見那些木施上展示的衣物后趙安然面紅耳赤的拉著齊昭的衣袖輕問:“齊jiejie,這衣裳穿了會不會太涼快些了呀?” 鋪子的衣物款式大多為齊胸襦裙為主,外搭各式披帛,本也是尋??钍?,但獨特之處在于這家店內(nèi)的披帛皆為各色絲制薄紗,且那片胸前的衣料看著比尋??钍×嗽S多料子,穿著確實會如趙安然說的涼快,畢竟脖頸下那一大片肌膚也□□露了出來。 見著這些對趙安然來說算大膽的衣裳,齊昭到還好,只是在扭頭看見一位剛試衣出了的姑娘,她耳垂也悄悄地紅了。 也不知是那衣物的原因還是姑娘身姿太豐腴,那一抹雪痕傲然挺立,鋪中還有男子陪著來選的,見狀眼睛都直了,姑娘倒也不羞還直接啐了那男子一口,轉(zhuǎn)身回去換衣去了。 見趙安然看著目瞪口呆的樣子,齊昭笑著附耳朝她輕言:“這些衣物款式都是融合了番邦那邊的一些習(xí)俗,主要以展示女性身姿綽約為主,近幾年京中甚為時興,你瞧方才那女子,穿著出來落落大方之處可是別樣動人?” 趙安然紅著小臉點點頭,眼睛又朝店鋪女掌柜身上瞄,掌柜半老徐娘的模樣,穿著件石榴紅齊胸襦裙加同色披帛,顏色艷麗但卻又不似風(fēng)塵女子那般放蕩,一言一行皆規(guī)矩得當,但就是有種別樣的嫵媚在其中。 少女愛俏,齊昭亦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知道安然必定也是心動了,只是小女孩都面皮薄些,她只好又提醒她,“你若喜歡,回府讓采青給你做件實色系巾披帛重新搭配即可。” 那樣穿著既保留了襦裙之美又不至于過于裸露肌膚在外,倒也適合小姑娘。 “是哦!”趙安然眼前一亮,她之前怎么就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穿了,之前在街頭看見有女子穿這衣服之時,她嘴上雖未說什么,但其實也是有絲心動的。 只是門庭禮教禁錮住了她,現(xiàn)在這樣換種穿法,便是娘看見了也不會說她什么了。 怕哥哥在外久等了進來,趙安然迅速的挑了兩套,一件份桃色繡朱果襦裙,另一套是杏色繡姜黃薔薇配淺綠外帛。 桃色的是給她自己的,杏色的是她給齊jiejie買的,她見齊jiejie的衣裳大多素色為主,便想著給她買件鮮亮點的,免得負了這大好年華。 二人結(jié)賬出去后,趙觀南順勢去接meimei手中的布裹,給趙安然嚇了一跳忙揚手藏到了身后,謹慎慌張道:“你干嗎?” “不是你讓我來做你的跟班拿東西的嗎?”趙觀南白了她一眼,隨后打量著她,“你這一驚一乍的,難道買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趙安然想起今日出門時,威脅哥哥讓他做自己的跟班才肯帶他一起來見齊jiejie的話,她嘿嘿的笑了下,又擺擺手連連拒絕,“哥,我那是和您說著玩的,哪敢勞您大駕呀。” 說著就把東西交給了采青,怕哥哥再追問又忙拉著貫珠去前邊買酥麻餅吃,給哥哥創(chuàng)造和齊jiejie獨處的機會,免得他回去記自己的仇。 街上人多日頭又曬,趙觀南同齊昭在路側(cè)柳樹下等她們。 樹影斑駁下,齊昭面頰帶這粉色,出來時穿著湖綠色交領(lǐng)織錦的棉裳,這會兒走動著又被曬在日頭下額頭上還出了些微微細汗。 趙觀南站在外側(cè)怕行人碰著她,一低眸湖綠色領(lǐng)子下那一抹白的晃眼的肌膚就映入眼中,以及下方處因為主人熱而起伏的曲線,喉間霎時騰地?zé)似饋怼?/br> 他艱難的移開了目光,正好被一直垂下的柳枝掃了臉側(cè),像是輕瘙癢似的喉間更干了。 可那柳枝隨風(fēng)沒完沒了的在他臉上撫著,心煩意亂間想伸手扯開,可拽住那柔軟的柳條時忽又募地想起之前在漠北納涼時的一幕,隨即伸手折了好幾枝柳條下來遞到齊昭手中,“jiejie,幫我拿一下?!?/br> 這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齊昭被他這一聲jiejie叫得臉上更熱了,她不解的接過柳枝,有些難以為情的提醒他:“小世子,就是你以后在人前···能別叫我jiejie了嗎?” “可是你以前就是這么讓我叫的啊!”趙觀南看她。 齊昭略帶窘迫的咬了咬下嘴唇,尷尬的解釋:“那是之前你還小,如今你···總之再這么叫就有點不合適了?!?/br> 說完她不自在的瞥向還在酥麻餅攤前遲遲未回的二人,避開他的目光。 “嗯,那我喊你什么?”趙觀南笑了一聲隨即又道:“要不喊你昭昭可好?” 微風(fēng)拂柳,問完趙觀南的心也隨著蕩了起來,既希望她能聽出自己話中的妄念,又害怕她知道后避開自己。 第21章 安然,你缺銀子使不?…… 只可惜襄王有心,神女無意。齊昭壓根想都沒往那方面想去。 “不行,我年長于你,你怎可直呼我名諱?!?/br> 她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隨后又犯了難,自己乃和離身份讓他喚自己齊姑娘也不妥,只好氣餒道:“你若不嫌棄,就和安然一樣叫我齊jiejie就好?!?/br> 加個姓好歹也沒那么親昵了。 “哦?!壁w觀南低頭掩去眼中的失望不讓她發(fā)現(xiàn),拿著手中的柳條開始彎曲盤繞,又從齊昭手中抽出一根細柳加入繼續(xù)編織。 見他像是在做什么,齊昭好奇的問了一句,“你是在編什么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