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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被世子盯上了 第17節(jié)

    “要想真正的保守秘密,就不應(yīng)該向任何無關(guān)人員透露半分?!睜T火跳動下,她就像一個大jiejie細(xì)心的教導(dǎo)著他。

    “我這只是暫時止住了血,你回家記得讓人給你再上些傷藥?!饼R昭又叮囑他。

    趙觀南凝視著燈火下那張嫻靜似水的面容不語,后又垂眸落在那雙給自己處理傷口的纖細(xì)手上,聽著她關(guān)切自己的話,心中竊喜,順從的點(diǎn)頭應(yīng)下。

    夜色沉沉,街外的官兵久尋未果也離開了崇正街,趙觀南手上的傷處理好了,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他也不好再多留,向齊昭道了謝,就離開了。

    半夜驚起,折騰這么一遭,齊昭也困得不行了,打著哈欠,吹熄了燈,回床上繼續(xù)睡。

    趙觀南走后沒有直接回侯府,摸了摸懷中還有些硌手的東西,趁著夜色又去了大理寺,俞秉文果然還未睡下,點(diǎn)燈熬夜就在等他的消息。

    好不容易等到人來的俞秉文在看見趙觀南手臂上的傷時,難得沒有先問他證物的事,目含愧疚的看過他的傷后,大為驚駭:“對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將你也傷了,這袖子都砍沒了!”

    要知道趙觀南的身手可是連對付宮中禁衛(wèi)都不在話下的,否則這兇險的事俞秉文也不敢讓他去,可眼下他竟也被傷了,看來證物怕是也落入敵手了。

    趙觀南從懷中掏出那截袖口扔他案子,沖他笑道:“我自己扯下的。”復(fù)又一陣摸索拿出那褐色的布裹,又丟在他面前,“看看吧,是不是要你找的東西?”

    饒是斷案如神的俞秉文也被趙觀南弄的有些迷糊了,這人怎么受了傷好像還格外高興的似的,不過來不及細(xì)思好友反常,俞秉文注意力立馬被那個褐色的布裹轉(zhuǎn)走了,忙不迭的打開,里面包著一個小冊子。

    二人都興奮了起來,尤其是俞秉文看后更是激動的直捶書案,“這是伙計(jì)留的賬本!”

    趙觀南抽過來一看,小小的冊子上,密密麻麻的記載了伙計(jì)與葛良方的每一次交易,上邊清楚的寫了,每次交易時間,金額,包括伙計(jì)的抽成。

    而這些所融的官銀無一例外都是嘉定元年的銀錠,正是那年丟失的賑災(zāi)銀兩。

    就這么粗略的掃了一眼,這兩年葛良方融了官銀加起來金額足有七·八萬兩之多,翻到最后一頁上邊還夾了一張當(dāng)鋪的憑票。

    見事情差不多了,趙觀南就先回了家,他明日可還有緊要之事,再不歇息怕明日沒有精神,白白錯過難得的機(jī)會。

    回到侯府已是后半夜,趙觀南直接合衣躺床上就睡了,做了半宿難以啟齒的夢。

    朝陽漸升,屋天光大亮,早起的仆人們將水灑在青石板磚上,用掃帚仔仔細(xì)細(xì)的掃干凈侯府的每一個角落。

    后院的廚房一大早上的就忙的不可開交,小姐身邊的采青昨日就交代了,小姐今日要出城游玩,吩咐廚房這邊備好點(diǎn)心吃食。

    趙觀南在長青來之前就換好了衣物,挽著袖子等長青給他上藥,過了一夜傷口處的血痂凝在了一起,藥粉灑上去沒有任何刺痛的感覺,之前包的棉布染了血污,長青順手就要拿去丟了,卻被趙觀南伸手拿了回去。

    “世子,這個臟了。”長青提醒道。

    “我知道,洗洗不還能用嗎,你怎么這么浪費(fèi)?!?/br>
    趙觀南瞥了他一眼,語氣摳搜的活像個守財(cái)?shù)牡刂鳌?/br>
    長青一噎,看著那塊帶著血痕的棉布,連眨了好幾下眼,都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見的話,不就是一塊棉布而已,世子什么時候窮成這樣了!

    長青目光盯那只受傷了胳膊,忽開口:“您這傷口也有些奇怪?!本秃褪雷拥钠庖粯庸帧?/br>
    “哪里怪了?!壁w觀南放下袖子,瞧了眼時辰見差不多了,該去找楚家那小子了。

    長青跟上,邊回著話:“一般傷口都是內(nèi)深外淺,可您的恰好相反?!钡瓜袷亲约焊畹?,最后一句他沒敢說出來。

    趙觀南瞅了他一眼,挑眉警告他:“不許說出去,尤其不能讓我娘知道。”

    娘嘞,還真是世子自己割傷自己的,長青訝然無比的點(diǎn)頭,這世子怕不是中了什么邪?否則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自殘?

    第25章 他慫

    春日怡人,踏青采紅的人不在少數(shù)。

    時辰尚早,日頭還不怎么曬,趙觀南帶著楚成溪在城門口等著。

    “少將軍,我這么私下和安然見面,長公主知道了會不會又生我的氣???”

    楚成溪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當(dāng)。

    楚成溪的父親是漠北軍中的武威將軍,而楚成溪也隨父親參軍,是以一直以軍中職位來稱呼自己未來的大舅子。

    趙觀南靠著厚厚的城墻,斜睨了他一眼,“定會生氣?!?/br>
    “那我···”楚成溪糾結(jié)萬分,想走又舍不得。

    “你現(xiàn)在走了,安然會比我娘更生氣,你信不信?”

    趙觀南拍拍他,笑著看著自己這個還未娶妻就明顯夫綱不振的妹夫,故意嚇唬他。

    也不知安然那丫頭怎么□□的,楚家這小子自幼就異常聽她的話,明明恭謹(jǐn)尊禮的一個人,竟也敢當(dāng)面頂撞自己的父親,求娶安然。

    少年英姿勃發(fā),做事有韌勁,尤其還張了一張比女子還精致的臉,安然那丫頭定是被這張臉給迷惑了,那丫頭就是看臉的主兒。

    就在二人說話間,一抹妃紅色朝著二人就撲了過來,準(zhǔn)確來說是朝著楚成溪撲去,在安然即將抱上人時,衣領(lǐng)被人揪住了。

    “怎么,把我當(dāng)空氣了?大庭廣眾之下就摟摟抱抱像什么樣子。”

    趙觀南把人扒拉開,沒好氣的朝著meimei訓(xùn)道,說著還瞪了一眼那已經(jīng)張開手的楚成溪。

    趙安然不滿的朝他撇撇嘴,“你少管我,我們可是定了親的?!?/br>
    掰不開哥哥的手,又向他指了指身后不遠(yuǎn)的馬車,“諾,齊jiejie在車上還等著我們呢?!?/br>
    聞言,趙觀南才放開了她,一獲自由的安然立即和楚成溪抱了個滿懷,不過礙于哥哥在,很快又放開了,在他耳邊細(xì)語:“我們待會單獨(dú)走。”

    楚成溪的耳朵立刻燒了起來,緊緊拉著安然的手。

    趙觀南看不下去了,重重的“咳”了一聲,趙安然這才松開心上的手,一步三回頭的回了馬車上,一行人直奔桃林而去,趙觀南和楚成溪騎馬走在馬車前頭。

    “待會兒到了地方,你可不許由著安然胡來,聽見沒!”趙觀南想著自己那個大膽的meimei,有些頭疼的警告楚成溪。

    這下楚成溪連脖子都通紅了起來,連連點(diǎn)頭,說話都有些磕巴了起來,“少將軍,放···放心?!?/br>
    后頭的安然撩開簾子正好看到這一幕,只見自己的心上人好似為難的模樣,她急急的朝哥哥喊著:“哥,你不許欺負(fù)他?!?/br>
    meimei的護(hù)短成功換回了趙觀南的一記眼刀,他氣的不想理這個傻meimei,抽著韁繩讓馬兒跑快了些。

    齊昭跟著趙安然看過去,就見趙觀南揚(yáng)鞭策馬離去的背影,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他那只牽著韁繩的左手上,秀氣的眉微微蹙著。

    這人手才傷了,竟一點(diǎn)兒也不注意,隨即將視線看向剛才同趙觀南一起并駕齊驅(qū)的男子身上。

    楚成溪聽見安然的話,正好回過頭來看向她們,日頭下男子腰背挺拔,膚色同趙觀南差不多,白凈中帶了點(diǎn)麥色,五官非常精致,這一眼倒是明白了某位小姑娘自上車后就一直頻頻掀開簾子的舉動了。

    “他就是你的未婚夫婿?”

    趙安然戀戀不舍的放下簾子,目含羞澀的點(diǎn)點(diǎn)頭,又攥著齊昭的衣袖,紅暈飛上雙頰笑顏如花的問“齊jiejie,你覺得他如何?”

    “安然眼光不錯,京中最俊俏的郎君被你定下了。”知道小姑娘想聽什么,齊昭莞爾回她。

    “嘿嘿,我也這么覺著。”安然捂著嘴癡癡的笑著。

    不一會兒又向齊昭興沖沖的介紹道:“我的成溪哥可不止臉長的好,他還可聰明了,從小就會自己做各種玩意兒來哄我開心,最重要的是他可聽我的話了?!?/br>
    說到最后嘴角止不住的上揚(yáng),眼角眉梢都是滿滿的驕矜之態(tài)。

    “嗯,句句不離他,所以安然今日故意誆騙我來說是游玩賞花,實(shí)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齊昭故意打趣她。

    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安然暗自想著忽然有些心虛,想著待會自己想和成溪哥獨(dú)處的事,又朝齊昭坐近了些,可憐兮兮道“齊jiejie,我娘管著我,我都快三月未曾見到他了?!?/br>
    齊昭側(cè)顏望她,不懂她這不是剛見到人,怎么還突然失落了起來。

    “就是···待會你能不能幫我拖住哥哥一會兒,我想單獨(dú)和他說說話?!?/br>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她說呢怎么會情郎還非得拉著自己一起來,一眼掃到小丫頭今日特別裝扮過燦如春華的年輕面容,不由回想起當(dāng)年自己這般年歲時的悸動和憧憬,伸手幫她將凌亂的額發(fā)理了理。

    “不得逾矩,可以做到嗎?”

    “可以可以?!卑踩幌膊蛔詣倜Σ坏幕氐?。

    “不過我只能試試,你別高興太早了?!比f一小世子嚴(yán)防死守她二人,她也只有愛莫能助了。

    “肯定可以的。”

    安然控住不興奮難當(dāng)情緒,將頭埋在齊昭肩上高興地直晃,她可真是聰明,即幫了哥哥,又成全了自己和成溪哥。

    “你怎么這么肯定?”齊昭不由好奇,她怎么覺著小世子的脾氣有些陰晴不定的,讓人難以琢磨。

    安然低頭更加不敢看她了,小腦袋瓜子趕緊思考怎么不騙過去,好一會兒才磕巴著解釋:“我哥他···他慫!”

    “他不怎么會和女子相處,慫得很,要不然怎么會這歲數(shù)了還未娶妻。”

    話畢,安然想起來哥哥每次面對齊jiejie時的拘謹(jǐn),又覺得自己也不算全騙她,那個低垂的腦袋才敢慢慢抬起看向齊昭。

    “他還招人嫌,齊jiejie你是不知道,就年初我們回淮陽老家那回,本來母親有意撮合他和老家的一個表姐,起初他還不樂意,誰知到了淮陽后連那個表姐的面都沒見著,那個表姐早有意中人了,不愿意見他,哈哈哈哈。”安然說著哥哥的糗事,樂的開懷。

    “有嗎?”

    想起上回寺廟的事,和昨夜的事,齊昭都懷疑她們倆說的不是一個人。

    外面喧鬧了許多,馬車漸行漸慢,安然避開她疑惑的眉眼,撩開車簾見前邊車馬積行,趙觀南也策馬走了過來。

    “馬上就到桃林了,今日出來踏青的人較多,馬車通行怕是要等上一會兒,我們走過去可好?”趙觀南彎腰對著meimei說著,可眼神卻落在齊昭的身上。

    齊昭難得出來一趟,多走幾步也只當(dāng)鍛煉身體了,安然也不想多等,二人齊齊下了馬車。

    仆人們?nèi)ニR停車,采青提著食盒跟著安然身后,貫珠陪著齊昭走在中間,好在桃林夠大,除了入口時人多了些,入了桃林后到清凈了不少。

    成片的林子里,粉白相疊的花朵競相肆意綻放著,枝丫錯落間彩蝶戲蕊,枝頭已經(jīng)些蔥綠嫩芽冒頭,點(diǎn)綴花海芳菲。

    林中有一清溪穿流而過,波光粼粼的溪水載著散落的桃花瓣,蜿蜒前去,對岸有小兒嬉鬧,花紅草綠春光無限好。

    溪水潺潺,前一刻還在嬉笑的小兒突然在對岸哭了起來,趙觀南回頭去望走在最后頭的meimei,這時齊昭突然開口問他:“你手上的傷回去上藥了沒?”

    眼角才掃到meimei妃色的裙擺,聽見她的話,趙觀南隨即收回目光側(cè)身回她:“上好了,你看?!闭f著還把衣袖拉了上去,露出重新包扎的白色棉布。

    余光瞥見那倆人進(jìn)了林子里,齊昭又道:“你手都傷了,今日怎么還騎馬,也不怕把傷口裂開?!?/br>
    “不礙事的,一點(diǎn)小傷而已?!壁w觀南笑笑,把衣袖放了下來。

    貫珠早前聽人說桃林有幾株胡頹子樹,現(xiàn)下正是野果成熟之際,是以貫珠一進(jìn)林子就拉著采青去尋胡頹子果去了。

    此刻就他們二人,沿著小溪徐徐踱步走著,水邊早地濕軟,齊昭走在外頭,腳下不察踩在一處軟泥上一滑,身形不穩(wěn)差點(diǎn)跌入溪水中,霎時被一股力量拉扯撲進(jìn)了溫暖的懷抱中。

    許是趙觀南力道大了些,又或者是從軍之人胸膛太過堅(jiān)硬,齊昭保住了鞋襪,但秀挺的鼻子卻遭了殃。

    她驀地痛呼了一聲:“??!”

    “怎么了,撞著哪兒了?”

    趙觀南忙低下頭去看還懷中的人兒,只見她眼眶氤氳起霧氣,鼻頭通紅,心疼之余想去替她揉揉又忍了下來,不住的道歉:“抱歉,我···我剛才怕你跌到勁一不小心使大了些。”語氣懊惱無比。

    “沒事?!?/br>
    剛那一剎那間齊昭痛的眼淚都差點(diǎn)掉了出來,也不知這人胸膛怎么硬得跟鐵塊似的,她捂著鼻子搖了搖頭,又稍稍朝后退了些,緩了一會兒,等痛感過去。

    “對不住。”趙觀南再度向她道歉,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小心翼翼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