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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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根蒼勁有力的手指鉗住他的肩胛骨,居高臨下地開口:跟我切磋一會兒。 長輩的意旨不敢不從,陸一鳴將背上的回門禮暫且放下,跟隨薛陽來到院前的空地。 裴星的擔(dān)心寫在臉上,生怕舅舅把他這夫婿給吃了,薛清見狀趕忙將他攔下,安撫道:男人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你且詳細(xì)同我說說,陸一鳴待你如何。 時刻關(guān)注裴星的陸一鳴豎起耳朵想偷聽,被突如其來的暴風(fēng)拳打亂節(jié)奏,他將注意收回,專心對抗眼前這頭雄獅。 薛陽見人躲開,眼前一亮,好小子,還以為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農(nóng)家子,這身手居然不錯,同他不逞多讓。 兩人你來我往,分不出上下。 縱然薛陽身經(jīng)百戰(zhàn),在陸一鳴這也討不到好,對方看似毫無章法,實(shí)則暗藏玄機(jī),每一次的落點(diǎn)都是身體關(guān)鍵xue位,不像是軍隊(duì)風(fēng)格,倒像是隱匿于黑暗的殺手,招招出其不意。 薛陽判斷準(zhǔn)確,在末世,正派的打斗法則難以生存,陸一鳴如今的格斗技巧全依仗于曾經(jīng)的浴血奮戰(zhàn),他在拼殺中磨練自己,甚至有些殺招得以傷換傷,看上去觸目驚心。 他有強(qiáng)大的治愈系異能,能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所以這種方式反而適合他。 但如今不一樣,小苗能力受損,對方也不是喪尸和敵人,沒必要打得這么兇,所以他盡可能以溫和一些的方式與對方切磋。 薛陽一拳從他耳邊呼嘯而過,陸一鳴偏頭躲開,回敬一肘擊,目標(biāo)是對方頸部動脈,薛陽側(cè)身險險避開,橫踢陸一鳴的膝蓋,兩人互換位置,一時間劍拔弩張。 這不是生死戰(zhàn),僅是一次切磋,薛陽緊繃的身體率先放松,笑聲爽朗:你小子不錯,這個外甥夫婿,我認(rèn)了。 一拳捶在陸一鳴的胸口,說是打招呼實(shí)則報私仇,之前阻攔他下手的事兒這人還記得呢。 陸一鳴平白受了一拳,也只能憋著,能怎么辦呢,這是舅舅,只能選擇原諒他。 裴星見陸一鳴被最后這一拳打到后退一步,對舅舅撇了撇嘴,伸出柔荑在他胸口輕輕打轉(zhuǎn)。 陸一鳴胸口處絲絲麻麻,像是棉花糖般輕飄飄填充他的整個胸腔,又軟又甜。 他低頭正好能看見小星小扇子般一眨一眨的睫毛,替他揉傷的表情嚴(yán)肅又認(rèn)真,暗想這一拳不算虧。 嗯咳。 薛清正坐在高堂,朝著兩人掩嘴輕咳。 過了舅舅那一關(guān),裴星最親近的阿爹那一關(guān)不知道該怎么過。 是叫一鳴吧,好孩子,今日讓你看笑話了。 氣氛沉悶,想是又憶起裴父一事,薛清有片刻的走神。 他拉過裴星的手,放在陸一鳴的手心:阿星不善言辭,隨我性子軟,有些事情憋在心里不愿多說,如若你真心待他,還望體諒一番,夫夫之間切忌有隔閡,否則像我一樣,徒增悲涼。 無需多言,陸一鳴鄭重承諾:好。 這一句承諾并未讓對方徹底放下心,裴星的阿爹猶猶豫豫,似是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又吞咽下去。 陸一鳴見狀開口:阿爹,可有囑咐于我? 薛清定定看著他,終究還是將話說出口:你,要不也寫個承諾書吧? ****** 同鄰家購買些糧食和雞蛋,借著對方家的灶房,薛阿爹簡單做了些飯菜。 幾人吃完后各奔東西,薛家三人得回一趟裴家收拾東西搬去鎮(zhèn)上,陸一鳴和裴星需趕在天黑前回村。 薛清看著遠(yuǎn)去的小夫夫,一拍腦袋:怎么忘記問星哥兒他們同房的事情了。 兩人可不知道薛阿爹惦記著他們造人的事情,這會兒裴星又在神游,陸一鳴好奇,這小腦袋瓜到底有多少問題值得深思:你在想什么? 正好一片枯葉落在裴星頭頂,他順手摘走,也沒扔下,指尖捏住葉柄,在手里來回轉(zhuǎn)悠,打發(fā)時間。 在想夫君怎么會同意寫承諾書。 裴星期待的星星眼映入眼簾,陸一鳴心口一撞,偏過頭去,語氣不自覺放柔:當(dāng)然是怕你阿爹打斷我的腿。 阿爹才不會這么做呢。夫君這么好,阿爹才不舍得打他。 某個小家伙喜滋滋的咧著嘴,生怕別人看不出他雀躍的心情,他這會兒也沒不長眼地提及裴父的事情,小家伙難得高興,讓這份喜悅多存一段時間。 要是想阿爹了,就同我說,我?guī)闳ユ?zhèn)上看望他們。 真的可以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夫君真好! 秋高氣爽,本是多愁善感的季節(jié),只因身旁多了這只小喜鵲,倒是平添了份精彩,田園生活不似前幾日繁雜無趣,生出一縷愜意來。 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也不賴。 第24章 夫君,這個姿勢對嗎?裴星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傳來,像是在隱忍著什么。 人收緊,再往下蹲一點(diǎn)。 呼這,這樣呢? 這樣很好,陸一鳴扶住裴星的腰,鼓勵道,再堅持會兒,這個動作難度大,但打人效果極佳。 教裴星練武的想法很早就在陸一鳴腦海中盤旋,成型于那日同舅舅對打。 至于怎么培養(yǎng)男孩子的陽剛之氣? 當(dāng)然從強(qiáng)身健體出發(fā),這肌rou一出來,怎么看都比現(xiàn)在弱不經(jīng)風(fēng)來得強(qiáng)。 這世道不是說女子和哥兒力氣小,往往處于劣勢嗎?那就教他格斗,教他拳擊。 他倒是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欺負(fù)他家小孩,不揍得他爹媽都不認(rèn)識,他就不姓陸,姓裴。 夫君,我學(xué)完這一套打法真的可以隨夫君去小陰山背后的溫泉嗎? 嗯,帶你去。 好,那我就不怕苦,我想同夫君一起。 聞言,陸一鳴示范的動作一頓,到底沒有說什么。 陸母見兩人這大早上的不睡覺,跑來練武,很是吃驚。 特別是見到星哥兒鼻子凍得通紅,她剛開始還以為陸一鳴懲罰人呢,當(dāng)場把自家兒子罵得個狗血淋頭,才發(fā)現(xiàn)自個兒鬧了個烏龍。 瞧把星哥兒累的,要是把人凍壞了,我看你怎么心疼。 陸一鳴順著陸母的視線看過去,為了方便練功,這人早晨起來穿的不多,這會兒因?yàn)橹貜?fù)一個動作,來回反復(fù)。 額頭上汗水劃過臉頰,嘴唇愈發(fā)紅潤,不似先前蒼白的模樣,氣色不錯,看來這幾日身體調(diào)養(yǎng)加上科**動還是有用的。 歇一會兒吧。 陸一鳴遞給他一塊汗巾,替他從鍋里盛一碗青菜rou沫粥,配上雞蛋。 雖說夫君這翻舉動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見,但還是讓他受寵若驚。 他吃幾口偷看一眼夫君,偶爾會對上那雙桃花眼,他便低頭若無其事地喝幾口,再偷看。 夫君怎么這么好看? 輕輕撫摸這人滾圓的腦袋,陸一鳴饒有興趣地觀察這只護(hù)食小奶貓,找準(zhǔn)機(jī)會抓人偷看過來的視線,別說,還挺有趣。 天高云淡,近幾日天氣不錯,放置在涼棚處的柿子水分蒸騰快,柿餅初具雛形。 吊柿表面風(fēng)干,陸一鳴逐個將之捏成子彈狀,平鋪的柿餅由裴星一點(diǎn)點(diǎn)捏成圓餅狀。 等待數(shù)十日,皆可裝罐捂霜。 陸一鳴捏著柔軟的柿子,想起不遠(yuǎn)處的人,趁其不備,伸出躁動的惡魔之手,捏起對方的臉頰,感受底下的細(xì)嫩手感。 不錯,比柿子軟。 夫君! 見人惱了,陸一鳴松開手,對方臉上多出一個紅印,他用食指戳了戳,彈性十足。 都有嬰兒肥了,看來進(jìn)補(bǔ)效果不錯。 院內(nèi)的辣椒長勢喜人,畢竟是從小苗身上剝離出來的,得到進(jìn)化,耐嚴(yán)寒酷暑,生長速度比正常植株快三倍,這會兒已經(jīng)有綠色的朝天椒冒出。 也幸好這里的人沒種過辣椒,否則保不準(zhǔn)得看出問題。 【你居然把我當(dāng)作植物升級站,嗚嗚嗚,我堂堂一治愈兼戰(zhàn)斗植株,竟淪落到這般地步】 【差不多得了,不是給你找了一株百年人參嗎?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哪能比,寶寶心里苦,寶寶要說,這辣椒差點(diǎn)熏的我眼淚都掉下來。】 【?】 你一株藤蔓哪里來的眼睛?是我沒見識還是你在胡說八道。 【你當(dāng)時還騙我說低級植物不行呢,這不是好好的長在你身上,今兒吃蘋果明兒吃梨,自產(chǎn)自銷,自力更生,生活要多滋潤有多滋潤?!?/br> 小苗哭聲一頓,主人這么一說好像也有道理,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又說不上來。 夫君,這個真的能吃嗎?裴星撥弄著這嫩綠色的朝天椒,一臉糾結(jié)。 村里人不吃這玩意兒,小陰山上有朝天椒這件事情人人皆知,這長得鮮紅的朝天椒總能吸引一些人好奇去嘗一口,對這個不吃辣的地區(qū)來說,只差原地去世。 有人不怕死地吃多了,全身泛疹子,胃部燒灼就醫(yī),后被村民認(rèn)為是有毒植物,告誡家中小孩不得食用。 現(xiàn)夫君居然把它移到家里來,還說能吃,怎能不驚訝? 等它變紅,我摘了給你做。陸一鳴面露期待,好久沒吃辣了,嘴都悶壞了。 裴星盯著辣椒,眉峰微蹙,打算犧牲自己:就算夫君做的不好吃,自己也絕對要捧場,不能讓夫君一腔熱血付之東流! 水稻放置有段時日,過幾日得把田里的稻收回來,打谷和翻地,又有的忙了。 天氣轉(zhuǎn)涼,趁著今日無它事,陸一鳴打算自己動手,做個菌菇豆腐魚湯,養(yǎng)養(yǎng)胃。 陸一鳴掌勺,陸母負(fù)責(zé)在灶口生火,裴星在一旁打下手,順便偷師,心里偷偷盤算著下次投喂夫君。 兩條從溪邊捕捉到的鯽魚處理完,放入油鍋內(nèi)煎至黃金,放入切好的姜片,淋上料酒,撒入蔥頭,倒入開水漫過魚身,接著放入海鮮菇和切塊白豆腐,燜制兩刻鐘。 最后放入鹽和蔥,奶白色鮮魚湯新鮮出爐。 香氣四溢,裴星聞著這飄散的味道,垂涎欲滴,頻繁吞咽,他從不知道魚還能這么燒,夫君真的是太太太厲害了! 口水流出來了。 陸一鳴瞧他那傻樣,忍不住逗一逗他。 眼睛盯著魚湯,手擦過嘴角,裴星沒發(fā)現(xiàn)有可疑水漬,才知道夫君是在取笑他。 一大盆魚湯放置在飯桌中間,陸父禁不住這芬芳濃厚的誘惑,從大堂內(nèi)進(jìn)入灶房,來探個究竟。 魚湯色香味俱全,縈繞在鼻尖的香味讓他不自主地分泌唾液,陸父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光聞那味兒,他就能干完十碗飯。 你這五年后勤學(xué)得倒是有模有樣,這隨軍的大廚怕不是皇宮內(nèi)出來的吧? 他這是獨(dú)居時練出來的手藝,同御廚有什么關(guān)系? 陸一鳴一愣,一時半會兒沒聽懂,才想起來之前對陸父陸母說自己在后廚幫忙,這會兒圓上了。 這樣也好,五年不見,從一個廚房小白到大廚,變化不可謂不大,這會兒理由都有了,他沒道理去戳穿。 大廚師傅可比我有能耐多了。 陸父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一個莊稼漢,哪見過什么宮廷大廚,自然不認(rèn)為自家兒子能比得過那些名家。 兩人交談之際,陸母已經(jīng)將碗筷放置整齊,只等父子倆落座,便可品嘗這珍饈美饌。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準(zhǔn)備動筷時,院外的門輕叩,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外頭響起:打擾了,陸一鳴在家嗎? 第25章 四人面面相覷,這種時候會是誰來拜訪? 陸一鳴先應(yīng)了一聲,才緩緩離開桌面。 大門緩緩打開,一身黛藍(lán)色的錦袍率先映入眼簾,來人手執(zhí)一把青色折扇,扇柄處掛著月白色流蘇,邪魅的臉上掛著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 是他?兩人在悅來酒樓下有過一面之緣。 原身與他素不相識,這人找他做什么? 對方開口就是他的名字,他可不相信這人單純找錯地方。 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對方說著客道話,實(shí)則沒有一絲歉意。 陸一鳴語氣不卑不亢,仔細(xì)分辨還有些不耐:找我有什么事嗎? 好不容易能吃上這熱騰騰的菜了,結(jié)果這人偏要這時候打擾,別人有起床氣,他有吃飯氣。 顧某游歷至此,常聽聞農(nóng)家飯香,百聞不如一見,今個兒總算是趕得巧,也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嘗到這美味佳肴。 這人臉皮是真的厚,打擾我用餐還想喝我煮的魚湯。 到嘴的拒絕來不及說出口,陸父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自無不可,歡迎之至。 領(lǐng)人入座,陸一鳴端著碗坐到裴星邊上,眼見著魚湯多了兩個人分食而少了三分之一,他默默將人拉進(jìn)拒絕往來的黑名單。 魚湯味道極佳,芳香無腥味,rou質(zhì)鮮嫩爽滑,敢問是何人所做? 幾顆腦袋齊刷刷轉(zhuǎn)向陸一鳴,不加一絲猶豫。 這倒是沒想到,居然有漢子愿意下廚,除了掌勺大廚,他好像還真沒見幾個男子進(jìn)廚房的。 顧煥忍俊不禁,擱下碗筷,比了個五:五十兩,買斷,可否? 五十兩?一個菜?她沒聽錯吧? 這都抵得上家里十畝田了! 陸母激動的手差點(diǎn)端不住碗,半滿的魚湯灑出幾滴,飛濺在八仙桌上,留下一團(tuán)水漬。 陸一鳴倒是理解,對方畢竟酒樓老板,這價格自然拿得出手,定價高,回本快,畢竟成本低,賣的好,利潤翻數(shù)倍。 可以,送你一小罐下酒菜。 白吃和做生意不一樣,對方出手闊綽,他也不會吝嗇。 小陰山的花椒不多,他全用來制作酸豆角了,這會兒還在壇子里腌制。 他從中取了幾條腌制的豇豆,切成丁,裝進(jìn)小碟子里,供顧煥試吃。 想了想,他補(bǔ)充一句:味道特別,慢用。 酸酸辣辣的味道入口,第一次吃辣的人沒有心理準(zhǔn)備,辣味直沖鼻腔,顧煥忍不住臉紅咳嗽,眼淚直飆。 一旁落座的侍衛(wèi)提著劍起身,由于幅度過大,手臂磕到桌身,整個八仙桌劇烈晃動,大碗里的湯水灑出不少。 大膽!這人厲聲喝道,只差拔劍將這桌子劈了燒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