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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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溫朝雨又聯(lián)想到這種境況下尹秋居然還能以一敵眾,逼的對方要靠劍陣才能制伏她,心里頭不由對尹秋多了點刮目相看。 如此看來,劍陣不破,她們依舊處于劣勢,劍陣若破,就還得靠尹秋反過來保護(hù)她們。 溫朝雨又生出了點惻隱之心。 瞧見溫朝雨默然一陣后朝自己投來了類似同情的目光,尹秋有點不解道:溫師叔? 你命苦,溫朝雨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爾后又沉沉嘆了口氣,我也命苦。 她說罷,將先前收回來的飛刀捏在了手中,沖阿芙說:要干就干大的,那些小嘍啰不去管,你箭術(shù)不是挺準(zhǔn)?把那領(lǐng)頭的殺了,搏條生路罷。 阿芙觀她動作是要準(zhǔn)備迎戰(zhàn),便趕緊將彎弓拾了起來,振奮道:你盡管上,我給你打掩護(hù)! 溫朝雨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懷疑:你真能行?我怎么覺得你這姑娘分為不靠譜。 小看誰呢!見她輕視自己,阿芙瞪眼道,這滿地的死人可都是我殺的! 溫朝雨無聲一笑,捏著飛刀朝那黑衣男子看了一眼,爾后沖人群中的薛談喊道:務(wù)必要把他們纏住,不求你們多殺幾個人,自己別死就成! 薛談在一片混亂之中回了她一句:護(hù)法放心! 尹秋順著溫朝雨的視線看去,見了薛談一瘸一拐的身形自是一愣。 那不是前幾天在街上被搶親的那位jiejie嗎? 許是察覺到了尹秋的目光,薛談越過人群朝她看了一下,不合時宜地笑了一笑。 尹秋正在驚愕,眼前黑影一閃,溫朝雨已動身掠了過去,飛刀靈敏而迅捷,在夜色中斬斷了飄落下來的竹葉,朝那黑衣男子當(dāng)頭襲去,阿芙瞅準(zhǔn)時機(jī),在那男子翻身躍開之時,緊跟著補(bǔ)了一箭過去。 這兩人除了當(dāng)年紫薇教總壇那一夜匆匆打過一次照面以外,幾乎稱得上是素未謀面,卻在這一刻顯現(xiàn)出了非凡的默契,溫朝雨自知功底不足,不敢貿(mào)然與那黑衣男子正面對打,便始終拉扯著距離,輔以飛刀襲擊,那黑衣男子每每閃避開來,阿芙便恰到好處地朝他射去利箭,兩人分工合作,有進(jìn)有退,幾番主動出擊之下,倒也叫那黑衣男子吃了點苦頭,令他應(yīng)付得夠嗆。 旁邊薛談也在暗中觀察她們那處的動靜,他因著身有殘疾,許多功夫早已不能穩(wěn)定發(fā)揮,是以纏斗過程中便充當(dāng)了眾位教徒的眼睛,指揮大局,沒叫這些黑衣人騰出空來去幫那男子。 縱然眼下形勢似乎有所好轉(zhuǎn),但尹秋仍是捏了把汗,她被困在陣中寸步難行,那些長劍始終如一地豎在周圍,嚴(yán)絲合縫地壓迫著她,尹秋便是想過去幫忙,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凡是精通劍術(shù)的門派,都必會學(xué)習(xí)相應(yīng)的陣法,尹秋在云華宮這些年也習(xí)過不少,可她摸索之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認(rèn)得這劍陣。 須知這世上的陣法花樣繁多,層出不窮,除卻前人遺留下來的,后世也有不少新創(chuàng)立的,劍陣與劍法相比,就又是另一個全新的領(lǐng)域,劍術(shù)強(qiáng)者不一定就能破這世間所有陣,任何陣法都有其規(guī)律,若是不知陣眼在何處,不知解法,那就休想走出去。 除非被困人功力深厚,能做到強(qiáng)行破陣,那也不失為一種辦法,可尹秋所學(xué)有限,對這陣法一籌莫展,加上她又負(fù)了傷,要想強(qiáng)行破陣,無異于是天方夜譚。 既然這兩個辦法都行不通,那就只剩一條路可行了。 嗖!的一聲,阿芙放出的利箭精準(zhǔn)擊中了那黑衣男子的肩頭,溫朝雨見狀趕緊擲去飛刀,又在他胸口割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眼前絢爛陣光頓時忽閃起來,那些強(qiáng)悍的壓迫感也隨之有了些許松懈,尹秋面上一喜,當(dāng)即大喊道:他是主陣人!傷他就能破陣! 那些長劍都是被這男子以真氣所cao控,他若受了傷,真氣不足,這劍陣也就會漸漸失去了作用。 這或許也是他遲遲沒有出手的原因。 阿芙與溫朝雨得了這話,更加賣力地朝那黑衣男子進(jìn)犯了起來,許是發(fā)覺對手已經(jīng)不如預(yù)想中的那般好對付,那男子果斷收了手,沖手下吩咐道:撤! 霎時間,所有黑衣人都聽命后退,齊齊護(hù)在了黑衣男子身前,薛談急忙率領(lǐng)屬下迎過去,但對方已經(jīng)改換了戰(zhàn)術(shù),那黑衣男子躲在眾人之后,再度默念起了口訣,雙方扭打成一團(tuán)時,陣中的尹秋再一次迎來了新一輪的壓迫,被那陣法逼的真氣紊亂,血氣翻涌。 不行,這樣會對尹秋不利!阿芙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尹秋的情況,趕緊向溫朝雨喝道,那畜生只要沒死,就能通過陣法傷到尹秋,可我們又打不過那些黑衣人,這樣下去不行的! 溫朝雨在交鋒間已經(jīng)耗費了諸多力氣,見得尹秋又在那陣中吐起了血,不禁憤憤然道:媽的,滿江雪是提前給我們挖墳去了嗎?怎么這時候還沒來! 師父!師姐!阿芙也在旁邊叫魂似地扯著嗓子喊了起來,你們倒是快來??! 不知是誰的鮮血飛濺,濕透了長夜,竹林里落了滿地殘木,沖天的血腥味彌漫著鼻息。黑衣男子冷笑一聲,立在人群后方竭力喊道:給我殺! 大片大片的血水自口齒間洶涌而出,那強(qiáng)烈的金光固執(zhí)地籠罩著陣中的人,尹秋兩眼渙散,視線已經(jīng)模糊,她看不清溫朝雨和阿芙的身影,眼前只有滿目璀璨光華,刺的她雙眼通紅,卻又流不出淚來。 人間在天旋地轉(zhuǎn),唯有鼻息間的血腥味縈繞不去,尹秋神情痛苦地嗚咽兩聲,緊閉的雙眸再也睜不開。 她全身脫力,在那籠罩著她的光里摔倒在地。 察覺到主人的危機(jī),逐冰一瞬大漲了寒光,在尹秋手中猛地震顫起來,發(fā)出低沉的劍鳴,像是要與那陣光對抗一般,劍鳴在頃刻間變得嘹亮刺耳,強(qiáng)硬地護(hù)住了尹秋,驅(qū)趕掉了尹秋腦中那些雜亂的喧囂。 所有聲音都在一瞬間變作了清泠的鳴叫,越收越緊,像是凝成了一股線,擦過了尹秋的心弦,回蕩在她的腦海。 世界仿佛變得寧靜起來,只有那低鳴久久盤踞在腦中不肯離去,尹秋急促地喘息著,用力捂著自己的頭,那些外人耳中具有威懾力的劍鳴,聽到她耳里卻是逐步逐步地輕柔了起來。 陣眼找到陣眼 心里唯有這一個想法,尹秋顧不得其它,匍匐在地上四處找尋著,她將學(xué)過的破陣訣都一一試了一遍,卻都只是徒勞,且錯誤的試探下使得劍陣反彈出了更多的壓迫感,尹秋盡數(shù)承受了,身側(cè)的血跡越積越多,她眼皮沉重,靈臺變得昏暗,最終還是迫不得已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可是下一刻,有個溫柔的聲音倏然在她耳側(cè)說:別怕。 輕輕柔柔的兩個字,毫無征兆地響在耳際,卻又仿佛來自很遙遠(yuǎn)的地方。 她從未聽到過這個聲音。 尹秋失真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清醒,但又很快沉寂下去。 眼前變得黑暗,空無一物,像是墮入到了天地邊緣,混沌之處,那里什么也沒有,尹秋卻好像被一雙手輕輕托著,那個秋風(fēng)般溫和的聲音在說:孩子,不要怕。 孩子,不要怕。 沈曼冬靠在床頭,面色發(fā)白,渾身大汗淋漓,床邊垂下的被褥透濕,上面全是血。 懷里的嬰兒啼哭著,弱小的身軀還帶著血跡和未干的羊水,她被一張干凈的棉被包裹得嚴(yán)實,托在手心里,瞧著只有那么一點大。 屋外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廝殺聲,那些刀劍碰撞的聲響透過窗紗而來,清晰地闖入了沈曼冬的耳里,可她那樣平靜,好像什么也沒聽見,只是目光憐愛地看著懷中的嬰兒。 大小姐,紫薇教已經(jīng)殺到眼前了!產(chǎn)婆哭得滿臉是淚,趴在地上沖沈曼冬磕頭,老婆子求您,求您了,快走罷!看在這孩子剛出世的份上,您就聽門主的安排,趕緊帶著孩子走罷! 一道溫?zé)岬难畤姙R到了窗紗之上,沈曼冬沒事人一般地偏過了頭,看著那血水緩緩下淌,輕聲說:如意門是我的家,我為何要離開我的家? 產(chǎn)婆重復(fù)著磕頭的動作,額間的血順著鼻梁流到下巴滴下去,她聲淚俱下地求著沈曼冬:大小姐,快走,快走??! 不我不走,尹秋極力睜開了眼,握著逐冰吃力地站了起來,我不會走 我不會走。沈曼冬揭開被子,純白的褻衣遍布血跡,她在產(chǎn)婆與侍女們情急的目光中站得堅定,把懷里的嬰兒穩(wěn)穩(wěn)地放在了榻上。 我的劍呢?沈曼冬看著嬰兒,嘴里說的話不知是在問誰,我的劍到哪里去了? 在這里尹秋舉著逐冰,在那陣光中央飛舞起來,在這里! 風(fēng)云驟變,天地間忽然席卷起了一股猛烈的狂風(fēng),一道嘹亮如鳳鳴的聲音憑空乍起,宛如天降驚雷一般,飛速炸在了每個人的耳際。 逐冰在狠狠震顫,不斷發(fā)出能直擊人心的劍鳴,尹秋死死握著劍柄,朝面前的數(shù)把長劍猛然襲去。 砰! 耀眼的陣光急急閃爍起來,數(shù)把長劍在同一時間猛力搖晃,人群中,那黑衣男子瞳孔一縮,一股鮮血登時漫過黑巾淌去了胸口。 驚覺此變,阿芙先是一怔,隨后便若有所感地朝身后看了過去,待看清尹秋在做什么,她便大驚失色道:不好,她想強(qiáng)行破陣! 那就趁此機(jī)會殺了這人!溫朝雨立即發(fā)號施令,所有人,一起上! 大小姐,快殺了這人!侍女仰首倒在地面,鮮血在言語間滲透出來,不要放棄,您千萬不要放棄! 重重火海,濃煙撲鼻,流蒼山的高空已經(jīng)燒成了一片血紅,沈曼冬跪在血泊之中,逐冰在她手心顫動著,鳴叫著,可沈曼冬什么也感覺不到,她在那火里無聲地流淚,終究還是松開了情急的逐冰。 滂沱大雨悄然而至,穿過云層狠狠地砸下來,這場雨來的好不及時,也來的這樣令人絕望。 嬰兒身上的棉被叫雨水打濕了,可周圍的火卻仍在熊熊燃燒著,那人抱著嬰兒立在不遠(yuǎn)處,臉上的笑容彰顯著得意與譏誚。 從今日起,如意門將不復(fù)存在,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選擇,除非你想親眼看見這孩子死在我手里。 溫?zé)岬臏I水滴落在泥土里,很快又被雨水淹沒,沈曼冬雙目赤紅,仰首看著那人:你要我怎么做? 離開,那人說,改名換姓,遠(yuǎn)走他鄉(xiāng),這一生,你都不要再回來。 沈曼冬在雨里站起了身。 我可以答應(yīng)你,她看著那人懷里的嬰兒,但勞煩你,撐把傘,給她遮一遮。 還有一件事,那人接過手下的油紙傘,橫在了嬰兒頭頂,把尹宣給你的圣劍交給我。 沈曼冬抬起手,解下了背上的劍匣。 不、不要侍女眼里流出了血淚,不要信,大小姐,你萬萬不能放棄 我不會放棄尹秋墜落于地,又在下一刻重新躍上半空,我不會放棄! 轟隆一聲,遠(yuǎn)空驟然響起了雷聲,銀龍般的閃電在頭頂撕扯開來,一場瓢潑大雨將眾人打的措手不及。 師兄!有黑衣人在高聲喊著,目的已經(jīng)達(dá)成,及時收手罷! 大雨將所有聲響都掩蓋得模糊不清,阿芙一箭擊中那黑衣人的心口,厲聲喝道:想跑?沒那么容易! 溫朝雨瞅準(zhǔn)時機(jī),帶著余下的教徒提升速度猛地逼近。 告訴夢無歸!黑衣男子在手下的掩護(hù)下急忙撤離,嗓音寒涼道,她若再敢興風(fēng)作浪,下一次,你們就只能看見尹秋的尸體! 阿芙大喊:接著追,別讓他們溜了! 飛刀連貫而出,生生割破了密集的雨水,幾個黑衣人奮不顧身地閃身擋來,被堪堪擊中了咽喉,倒地不起。 該死!溫朝雨心急如焚,抓住那個領(lǐng)頭人! 教徒們窮追不舍,紛紛執(zhí)劍迎上,溫朝雨踩著碧竹快速追趕,可那黑衣男子輕功非凡,遠(yuǎn)在她之上,竄逃的速度十分迅捷,溫朝雨已經(jīng)使出了看家本領(lǐng),卻也有心無力,始終與那男子隔著無法逾越的距離。 眼見前方的人就快離開竹林成功脫逃,溫朝雨氣急敗壞,正要咬牙逼出所剩不多的真氣,卻聽身后忽然爆發(fā)出一道巨響,緊接著,一股駭人的氣浪如浪潮般鋪天蓋地地襲來,登時便將她從半空直直拍飛出去。 不止是她,教徒們也在這一時刻毫無防備地?fù)淙サ孛?,阿芙落在后頭,更是受到了莫大沖擊,她臉色一白,手里最后一支箭還沒放出去,便在那氣浪襲來之時失去了意識,一頭栽倒在地。 發(fā)生了什么?! 溫朝雨渾身骨頭都快要散架,她急忙撐著地爬起來,越過竹林朝后看去,發(fā)覺那地方突然變得一片昏暗,先前那亮如白晝的陣光居然離奇地消散,沒有留下半絲痕跡。 心中正在驚疑,又聽一道壓得極低的咳嗽聲在另一頭傳來,溫朝雨立即扭過頭,瞧見那黑衣男子此刻正趴在竹林邊緣,大口咳著血,竟是站也站不起來。 見此場景,溫朝雨登時醒悟過來。 尹秋把陣破了! 她心中一喜,當(dāng)即仰天大笑三聲,即刻摸出飛刀朝那黑衣男子奔襲而去,后方的黑衣人也在這一刻急忙追了上來,雙方在林間一前一后地飛踏著,溫朝雨躲過幾把朝自己劈來的長劍,凌空躍上稍頭,爾后朝那黑衣男子極力一撲! 飛刀捏在指尖,蓄勢待發(fā),可這危機(jī)一刻,卻有人比溫朝雨的動作更快。 只見兩柄細(xì)長的銀白寶劍,幾乎是同時自林間乍然襲來,都在相差無幾的時刻快而準(zhǔn)地沒入了那黑衣男子的心臟! 得見這一幕,溫朝雨扔刀的動作一頓,不由怔在了原地。 這兩把劍,溫朝雨只認(rèn)得其中一把,那是沈曼冬曾經(jīng)用過的逐冰,如今為尹秋所用,可剩下一把又是誰的? 滿江雪的凝霜與逐冰一模一樣,溫朝雨是見過的,所以不會是滿江雪來了。 那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