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國寶級科學家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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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倒也順順當當。 進了十一月,太陽高照的天少,總是狂風乍起,吹的枯葉嘩嘩作響,現(xiàn)下出門的也少,顧筠想著過兩天就收攤不干了,省著出去受凍,就每天賣菜賺錢,菜可以多賣一點。 顧筠現(xiàn)在也能種菜了,她按照從前裴殊那樣,每天半夜起來給菜澆水,有時會想起裴殊,想他在外頭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到西北。 裴殊過得并不好,虎子也一臉菜色。 車上鋪著褥子和墊子,但是馬車四壁漏風,就算有碳爐也太冷了,越往西北天氣越冷,外頭一片蒼無,路邊景色是灰蒙蒙的,只能聽見天上盤旋的幾聲鴉叫。 裴殊是跟著第二波菜走的,沒第一波菜多,只有九十萬斤,運菜的官員走的極快,日夜兼程,裴殊有苦難言。 跟著的兩個下屬在另一輛馬車,裴殊同他們說話不多,停車休息時見著,也就簡單點個頭,他們不說話裴殊也不想說,等到了西北各安其命,各司其職。 離家六天,裴殊每日就在車上,裹著棉襖和被子,顧筠給他帶了干糧,有蔥油餅,有rou干,有煮雞蛋,但是裴殊舍不得吃,吃完就沒了,冬天什么都放的住,他也不怕放壞了。 就是有點想顧筠。 擔心顧筠一個人在家,晚上黑,家里人還少,那么個大院子,她指定害怕。 還有家里都是事,全落在她一人肩上,誰家新媳婦都是享福的,只有顧筠吃苦受累。 虎子也冷,看外頭的士兵,走在冷天雪地里,比馬車都不慢,心里不由著敬佩幾分,“公子,啥時候才能到啊?!?/br> 裴殊:“你家公子也不知道啊,我還想著把夫人帶來,這么冷的天,可別讓她受罪了。” 帶顧筠,除非她能變大變小,裝進口袋里,否則路上就得受罪,她還怕冷,到時候不得凍得鼻尖通紅,還好沒跟來。 等到了西北就寫信,讓顧筠好好在家里待著。 虎子揉揉鼻子,“那倒是,說西北苦寒之地,可不是說著玩玩的,公子,我這還沒到就想回去了,咱們啥時候能回去?” 裴殊:“想想得了,怎么也得年后。” 到西北就得十一月中了,再蓋棚子種菜,啥都弄好都過年了,路上耽誤十幾天,回來得正月。 都是冷時候,裴殊揉揉手,他咋覺著手指癢呢,看著還紅通通的,有點腫。 腳也是。 虎子道:“公子,不會生凍瘡了吧,這凍瘡生了不愛好,還沒到呢……” 裴殊忍住抓撓的沖動,他的手本來又細又長,骨節(jié)分明,牽顧筠的手最好,現(xiàn)在腫了,尤其是小拇指,癢的撓心撓肺,“沒事兒,夫人給我?guī)Я怂帲客烤秃昧?,我現(xiàn)在可不是孤身一人,我這個人也不止是我自己的,得好好護著,不然回去了沒法和夫人交代……阿嚏!” 裴殊揉揉鼻子,“多喝熱水,多喝點?!?/br> 周長生和李昱霖坐在后頭的車上,一人只帶了一個小廝。 四人臉凍得青白,他們兩個自幼習武強身健體,看不慣裴殊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一個大男人,穿那么厚,瑟瑟縮縮像什么樣子。 但是,人是真的不禁凍,他們穿的少,帶的衣服也不夠厚,手腳冰涼,又不好意思去找裴殊借,“什么時候才能到,這一路太受罪了?!敝荛L生打了兩個噴嚏。 李昱霖眉間一股子戾氣,他道:“也不知到了以后做什么,裴殊能有什么本事,咱們怕是要白跑一趟了?!?/br> 第三十五章 西北晉江文學城獨發(fā)…… 李昱霖皺著眉,心里無端起了一陣火,語氣也抱怨起來,“裴殊是什么樣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圣上也跟著……他要有本事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 周長生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他收心也是情有可緣,他如今是你我二人的上峰,無論他做的如何,我們都得聽命于他,此次前往西北,路途遙遠,這一路上的貨物也不知是什么?!?/br> 幾百輛車都蒙了氈布,根本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那些護衛(wèi)嘴又嚴,對裴殊禮遇有加,對他們…… 士農(nóng)司,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東西。 李昱霖道:“我只是氣罷了,受苦受罪,還討不著好,我父親說的倒是好,什么五品官職,建功立業(yè),跟著裴殊能有什么出息。” 這話周長生沒接,只是一個勁兒寬慰他,兩個隨侍凍得臉色青白,一句話都不說。 周長生拍了拍李昱霖的肩膀,“皇上器重裴公子,想想他也是有本事的,你我二人為難不了他,若回京之后他在皇上身前說些什么,于你我無益。李兄,我知你心里不爽快,想來是路上太冷的緣故,到了西北就好了?!?/br> 李昱霖也不想鬧,周長生說的沒錯,他討不著好,就算為難了裴殊又如何,回京之后隨便說幾句,他就得受罰。 他嘆了口氣,只盼著路上的日子再短一點,快些到吧。 都是沒吃過苦的公子哥,周長生兩人常年習武,人結(jié)實,不過也沒來過這么冷的地方。 裴殊雖然這幾個月搬東西,力氣大了,可是他估摸著這邊得有零下二三十度,原身就是個愛飲酒作樂的公子哥,哪兒受過這種苦。 每日在車里抱著暖手爐,腦子里想著燙鍋子,烤紅薯,閉眼假寐,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挨過去了。 車馬到了豫州城門,前頭的運糧官到裴殊馬車前,“裴大人,已經(jīng)到豫州了,護衛(wèi)會護送您去莊子,我等押送糧草前往徐城?!?/br> 豫州前兩日下了雪,再加上以前的雪沒化,入目一片銀白,城門,房屋,還有道路全是雪。 徐城在豫州北面,也是御朝的邊城,北鄰北鏡,徐城有十萬大軍。 裴殊掀開車簾,從車上下來,看著運糧官臉凍得通紅,裴殊點了點頭,“路上小心?!?/br> 運糧官道:“裴大人也小心?!?/br> 他一說話就呼出一口白氣,對裴殊,他難免心生好感,什么都沒糧食重要,裴大人不遠千里,來豫州城,是為了節(jié)省運糧的人力物力,此等義舉,值得欽佩。 裴殊看著車隊走遠,剩下不過五六十人,“走吧,早點過去,早點安置。” 李昱霖眉頭緊鎖,這一路他都沒和裴殊說幾句話,如今到了豫州,他對以后干啥還一知半解呢,“裴大人,我們究竟要做什么?” 裴殊道:“邊關十萬將士,終日勞苦,我們種菜,讓他們吃好一點。” 李昱霖眼睛滿是不可思議,在西北種菜,還是數(shù)九寒天,怎么可能種出菜來?!芭岽笕?,你就是這么在皇上面前說的?你可知欺君是殺頭的罪,你……” 你想死,干嘛還拉上我?。?/br> 周長生抿了下唇,“裴大人,李昱霖他一時性急,才出言不遜……” 裴殊笑著看向兩人,他穿得多,裹了兩身棉衣,身上還披了一件厚實的大氅,臉色凍得泛白,皮相卻極好,眼尾微微上挑,有一股傲氣在其中,看著的確不像來干正經(jīng)事的。 裴殊:“很多事,你不懂,并不代表沒有,不然你以為隨行的數(shù)百輛運糧車里裝的是什么。” 李昱霖還是不信,怎么可能,難道那些氈布下面全是菜,裴殊想在冬日種菜,可沒有暖棚,西北一帶土地都不肥,現(xiàn)在土都凍上了,怎么種。 周長生卻是信了幾分,皇上任命,必然有皇上的緣由。 周長生道:“大人,事不宜遲,我們趕快過去把?!?/br> 裴殊搓了搓手,他手不像剛來那陣那么腫了,腳上的凍瘡也消下去了,顧筠給他的藥很好用。 今兒是臘月十三,過兩天就是顧筠的生辰,不能跟她一起,裴殊心里也不高興。 當他就心甘情愿來嗎,他難道不想和顧筠在熱熱乎乎的炕頭說話吃松子,誰想廢這個力。 裴殊面上一寒,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虎子趕緊鉆了進去。 李昱霖站在原地,周長生看他沒有動的意思,道:“李兄若是想抗旨不尊,可以駕馬回去?!?/br> 李昱霖怎么會抗旨不尊。 周長生:“若是沒有,就快點上車,別再耽誤?!?/br> …… 車夫趕著車去了城郊的莊子,說是莊子,其實是一片荒地,地里全是草根碎石,用刀插進去,發(fā)出叮的響聲,只入地一寸,更別說鋤地耕地了。 李昱霖沉不住氣,眼睛一直盯著裴殊,這邊有安王打過招呼,莊子上數(shù)百人。 裴殊見了莊子管事,自然也帶了周長生二人。 漏風的小屋里,一群人擠著說話,裴殊問道:“莊子總共多少地?” 管事道:“回大人,總共四百三十畝?!?/br> 裴殊:“一畝地蓋五個棚子,坐北朝南,這是圖紙,棚子要高,一定要密不透風,四邊留凹槽燒炭。” 管事看了圖紙,點了點頭,這倒不難,土雖然凍了,但也能動工,莊子人多,幾天就能蓋好。 “裴大人可還有其他吩咐?” 裴殊:“這樣的木箱子,找工人做,越多越好,時間緊急,還望諸位快些?!?/br> 李昱霖道:“裴大人,那我們呢,我們做什么?” 他一路上雖然抱怨,那也是怕來西北之后庸碌無為,無事可做。周長生說的沒錯,既然來了,就聽話,就算裴殊是裝的,做不好事,皇上也會責罰他,沒必要他強出頭。 裴殊:“你們一個去看著棚子,一個看著箱子,虎子,你去跟我看看種子?!?/br> 菜種都在庫房里,有十三袋,這么多菜種委實不少。 棚子一邊蓋,木箱也一邊做著,他得先育苗育肥,所以來莊子之后,裴殊歇都沒歇,就在屋里育苗,每日和種子同吃同睡,不過這里也暖和,相比其他人,少受兩份罪罷了。 李昱霖跟著蓋棚子,他沒干過這種活,也不必跟著莊戶的人真的動手蓋房,他看這樣子,是要蓋暖棚的。 胡來,暖棚得用琉璃,琉璃多貴,還密不透風,連個照太陽的窗子都沒有,怎么長莊稼,再看這地,也是,全是荒地。 且看裴殊有幾個腦袋胡作非為吧。 周長生只管弄木箱,這和筐子差不多,筐子有凹槽,下頭是布條,做起來還挺容易的,等筐子做好,就立刻送的莊子。 過了五天,第一批棚子已經(jīng)蓋好了,李昱霖和周長生才知道,菜是怎么種出來的。 不用土,只用水,菜苗就長很高,棚子里擺著一筐一筐的菜苗,這些全是邊關將士的糧食。 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裴殊話很少,除了交代事情,幾乎不與他們說話。 裴殊說這些菜每日中午搬出來,曬一個多時辰,再搬回去。 天太冷,不能按照在盛京的法子,只能少曬,不然下頭的水就會凍上,可能葉子會黃,但沒別的辦法。 菜苗一天一天長大,棚子里溫暖如春,李昱霖不再說別的,就守著這些菜。 周長生記得祖母說,要是能跟裴殊學點,能受用終身,但他不好意思問。 裴殊是士農(nóng)司司命,既管農(nóng)桑之事,又有軍事息息相關,惠利百代。 裴殊這次真的起來了。 裴殊沒日沒夜地干活,在莊子,只有兩個廚子,倒是有rou有菜,可味道不敢恭維,裴殊也沒心思自己煮飯,忙還不夠忙的呢,哪兒有那個閑心。 李昱霖二人吃的也不好,卻不敢說什么。 飯菜是果腹的東西,他們嫌吃的不好,可好歹有rou有菜,能吃白米飯和蒸饅頭,比干活的人吃的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