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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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照著葉辭柯,他也在不斷反思自己,他太不堅持,而葉辭柯太過于堅持,他們都是不完美的半圓。 第二部 連載到一半,這本冷門小說忽然大爆,緊接著質(zhì)量直線下降,十章里八章都在變著花樣虐葉辭柯,然后就是套路的打臉。小說里還涌現(xiàn)出百十來個大小反派,所有的劇情都是為了折斷葉辭柯的脊梁,看得人血壓直線升高,評論里簡直怨聲載道。 后來聽傳言他才知道,小說爆紅之后,資本立即介入,帶著槍手工作室接手整個項目,這些人壓根不在乎葉辭柯的人設(shè)崩不崩、劇情合理不合理,在乎的是今天這一章有沒有爭議點,能不能帶來更大的流量。 看著被毀得面目全非的葉辭柯,喬稚歡出離憤怒,但他卻發(fā)現(xiàn),更多人對這本小說的愛被消磨耗盡就離開了,只有他萬般難受,每天打開《隕落》,看到被毀得烏煙瘴氣的目錄又關(guān)上,然后重復(fù)上千遍。 葉辭柯的故事很快被徹底毀掉,再也沒多少人追更了,資本也棄了這個項目,評論區(qū)只留下一地雞毛,可他還是割舍不下葉辭柯。 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葉辭柯的故事,好像只有他一個人入戲太深。 后頸忽然傳來溫?zé)岬挠|感。 這時候喬稚歡才發(fā)現(xiàn),葉辭柯仍把他箍在懷中,像憐惜小動物那樣,溫?zé)岬氖终茝暮竽X開始,一直撫摸到脊梁,然后周而復(fù)始。 他觸過的地方留有火熱的余溫,卻激起一種奇異的安心感,這時候喬稚歡第一次意識到,原來有人疼惜是這種感覺。 像繚繞的香,嘗過一次就會上癮。 他試探性地觸上葉辭柯結(jié)實的肩臂,小心翼翼地將下頜貼上他的肩窩,確認(rèn)對方毫無異樣之后,緩緩將全身的重量全依在葉辭柯身上。 喬稚歡在靜默中擁抱了他很久,雖然隔著衣料,但兩人的胸膛貼得很近,葉辭柯的心跳有力地敲擊自己的胸膛,兩個人的心跳就像在共鳴。 原本喬稚歡的情緒就像大風(fēng)中的一點殘燈,強撐著最后的光亮,但短短幾分鐘的時間,他卻像被人溫柔的呵護(hù)住,連四周的狂風(fēng)也變得溫柔。 喬稚歡貼在他肩上: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問。 喬稚歡:開拍前,你要我在你身上留標(biāo)記,只是在引導(dǎo)我入戲么? 葉辭柯終于松開他,低眉望著他,晦暗如霧靄般籠罩,喬稚歡美得朦朧,就像一件藝術(shù)品。 半明半暗中,喬稚歡紅潤柔嫩的唇微微張開,眼圈更因觸動而微微發(fā)紅,光影更是把他領(lǐng)口處露出的肩頸線條勾勒得細(xì)膩柔滑。 葉辭柯低笑了一聲,反問他:為什么這么問? 喬稚歡垂下眼簾,像是在思索。 他驀然捧起喬稚歡的手,對方似乎被他嚇了一跳,有些茫然地抬眼望著他。 葉辭柯略微低頭,拿著喬稚歡的手,讓他撫摸自己臉上留下的黑色蓮瓣,聲音更是放得很輕:不全是。 喬稚歡的瞳孔顯著震動。 不知是因為他的回答,還是因為過于親昵的舉動。 喬稚歡!門外忽然傳來聲呼喊。 葉辭柯停在即將相觸的瞬間,兩人誰都沒動,似乎都被剛才的喊聲凍在原地。 喬稚歡打算要走,即將轉(zhuǎn)身離開的剎那,忽然被拉了回來。 門外的人很是焦慮,不住地踱來踱去,距離近得連一切細(xì)微動靜都清晰可聞,葉辭柯充耳不聞,握著他的手注視許久,有一瞬間,喬稚歡懷疑他可能要吻下來。 不過葉辭柯最終什么也沒做,只是用指尖幫他整理妝容,又一根根理好他的發(fā)絲,這才松開他。 他剛被葉辭柯牽過的手還覆著一層余溫,有些酥麻癢癢的。喬稚歡沒抬眼看對方的表情,只低聲說:那我先出去了。 葉辭柯點頭:嗯。開心點。 推開虛掩的門,喬稚歡看見阮思喚訥訥站在門外,他冷冷瞥了一眼阮思喚,一語未發(fā)便離開了。 回到攝制B組,趙英杰的部分剛剛拍完,喬稚歡立即去找黨銳道歉,說不知道有沒有耽誤拍攝。 沒有的事!來給你看看粗剪。 黨銳把電腦上的粗剪調(diào)出來,拉動進(jìn)度條,正巧是葉辭柯鋼索斷裂,整個人下墜,喬稚歡失神的段落。黨銳把這一段和喬稚歡在葉辭柯臉上點下蓮瓣標(biāo)記的慢動作疊在一起,畫面語言瞬間豐富不少。 不錯吧!拍出好片段,黨銳尤其興奮,接下來拍幾個齊舞大全景,今天就可以收工了。 說著她就拍著手站起來,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喬稚歡回歸,拍23場全景舞蹈,場記對一下細(xì)節(jié)。 所有學(xué)員歸位。 工作人員立即忙得像陀螺,核對起一百名學(xué)員的妝造、配飾對不對,場記對著平板一個一個點過去,忽然,她停在葉辭柯身前,皺眉問道:葉老師,你勛章呢? 葉辭柯左胸的確少了一枚勛章,只留下小半截固定鋼針。 她對著平板上的定妝照片:你前胸應(yīng)該有八枚銀飾勛章,兩條銀穗綬帶,最左邊那顆不見了,趕緊找找,是不是掉在哪里了。 場記主要是核對妝造防止穿幫的,如果是后排學(xué)員妝造不對,還能鏡頭一模糊含混過去,但葉辭柯是站在雙C位的人,他的配飾出問題,整場大全景都拍不下去。 旁邊的學(xué)員有些不解:葉老師也會出錯? 是不是心里有事?沒顧上? 附近的工作人員當(dāng)即沿著葉辭柯走來的路徑倒著找。 出于關(guān)心,喬稚歡有些不安地回頭。 這時,站在第四順位的魏靈訴極其自然地扶了喬稚歡一下,右手卻幾不可查地從他側(cè)襟滑過,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工作人員身上,裝作從地上撿起什么東西:找到了。 所有目光立即聚集到魏靈訴身上,他正舉著一枚銀質(zhì)勛章:就掉在地上。 場記見狀松了一口氣,慌忙跑過來接下,連連道謝。 她旁邊的工作人員小聲說:奇怪。這里我剛才找過,明明沒有啊。 喬稚歡耳根一紅,只當(dāng)沒聽見。 葉辭柯的配飾掛在他的衣服上好在發(fā)現(xiàn)人是魏靈訴,他向來很有分寸感,不會亂問問題,這算是萬幸。 如果發(fā)現(xiàn)人換成小尖牙,現(xiàn)在片場可能就是社死現(xiàn)場了。 場景服飾核對完畢,黨銳一聲令下:準(zhǔn)備開拍。 之后的拍攝進(jìn)行的很順利。 練習(xí)時間有限,收工之后,所有學(xué)員不敢怠慢,全部回到了自己所屬的練習(xí)室中。 練習(xí)室里,魏靈訴果然什么都沒問,甚至裝作無知無覺,只湊在喬稚歡身邊聽他和jian商討論總譜修改意見。 喬稚歡略去福利院的部分,只把拍姐合作的事情也告訴了jian商,jian商頓了一秒:拍姐?會嗩吶的拍姐?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將手一拍:王富貴??!她也來,這回真的穩(wěn)了! 王富貴? 難怪他問拍姐本名,拍姐支支吾吾說就叫拍姐吧。 晚上,葉辭柯從食堂帶來了些吃的,所有人正邊吃邊討論。編曲也越來越順,基本成形。 正在此時,練習(xí)室大門忽然打開,熟悉的機械系統(tǒng)音從門口傳來:Queen 一張身份牌被高高舉在空中,阮思喚舉著撲克牌,緩步踱了進(jìn)來。 跟拍攝影和看熱鬧的學(xué)員立即涌入練習(xí)室,天花板上傳來系統(tǒng)的說明音:身份牌發(fā)動,Q,隊員替換。 請在對手隊伍中選擇一名隊員,與本隊伍已選擇隊員進(jìn)行替換。 阮思喚沒有立即選人。 在眾人或驚訝或戒備的目光中,他輕拈著身份牌,悠閑地在喬稚歡隊坐著的桌前來回轉(zhuǎn)了一圈,目光落在喬稚歡身上:歡歡,你猜猜,我會換走誰? 第三十九章 華彩墊唱 喬稚歡警惕地盯著他。 如果可以,哪個隊員他都不想替換出去,但這么多攝影機對著,阮思喚又在規(guī)則之內(nèi)使用自己的身份牌,可謂是合情合理。 阮思喚特意在葉辭柯面前頓了頓,喬稚歡緊張地攥緊手中的筆。 你放心。我知道他對你很特別。阮思喚挪開步子,停在魏靈訴正前方。 jian商不耐煩地掃他一眼:你什么意思,是說魏靈訴就不特別么? 就是!小尖牙應(yīng)和道,我們隊哪一個拎出來都獨一無二,超級特別。你少打我隊友的主意! 阮思喚套著一次性手套的手撐在桌上,沖喬稚歡笑笑說:我不選他。我想選 他立即被人打斷:歡歡是我們隊長! 你總不能把隊長選走吧! 小尖牙直接破口大罵:潔癖精!你臟了,今晚我就去滾你的床! 喬稚歡平靜道:我不會跟你走的。 阮思喚撐在桌面的手輕輕敲動,這時候大家才發(fā)現(xiàn),他雖然盯著喬稚歡,指尖的方向卻是jian商。 糟了。 編曲。 全隊當(dāng)即陷入沉默。 喬稚歡拍案要起,袖邊卻被jian商抓住。jian商在他耳邊低聲說:沒必要。 小尖牙騰一聲站起:我跟你走,留下jian商。 另一隊員也站起:你帶我走,我和jian商一樣,也是Vocal。 喬稚歡問:有沒有商量的余地。 你發(fā)話,當(dāng)然有。阮思喚瞥了眼葉辭柯,給出選項,要么我?guī)ё遤ian商,要么我?guī)ё呷~辭柯。別的人,我一概不要。 喬稚歡微微冷笑著,根本不回答。 阮思喚拍了拍身邊一人,正是他打算和喬稚歡隊交換的人,故意說:我們這邊要換的學(xué)員也是個舞擔(dān),還是葉老師學(xué)長呢,換葉辭柯,其實不虧。 喬稚歡隱約記得他推出來的人,和葉辭柯一樣都是京藝的碩士生,主題曲直拍拍攝當(dāng)天第一個站上去的人,葉辭柯說他人如其名,非常覃奮(勤奮)。 覃奮向葉辭柯遞了個略顯無奈的眼神??磥恚膊粯芬獗粨Q出來。 眼見要陷入僵局,葉辭柯起身:換隊員變動點多,我們商議一下。 他走至jian商身后,低聲問編曲進(jìn)度還剩多少。 jian商明顯猜到他的意思,主動說:編曲大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完成了,之后就是些效果渲染,配合舞臺精修的問題。但之后的編舞、舞臺設(shè)計,包括最終效果設(shè)計都要用到葉老師,還是留著你比較好。 葉辭柯盯著他許久,jian商笑著打岔:搞什么,舍不得我啊。你們可好好干,最終效果不好,我可跟你們急。 喬稚歡見他已經(jīng)決定,只得沉沉拍了拍他的肩膀。 jian商站起來,簡略收完了自己的東西,掠過魏靈訴時低聲交待了句什么,而后立即換上笑臉,右手高高揚起,然后仿著喬稚歡謝禮的方式,來了個古典謝幕禮:我走之后,別太想我。 熱鬧散盡,覃奮留下,代替jian商成為他們的新隊員。 小尖牙幫著接下覃奮的隨身物品,練習(xí)室重歸平靜。 喬稚歡悄聲問魏靈訴:他剛和你說什么?和舞臺有關(guān)么? 有。魏靈訴點頭,他說,晚上十一點,在這里等他。 說完,魏靈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迅速翻到總譜的某一頁:不對,千億走了,疊唱高音怎么辦! 疊唱高音說的是jian商改編之后,在副歌最后一段加入了華彩樂句,將一段HighC高音作為墊音和花腔疊唱,喬稚歡聽jian商編曲時,和魏靈訴配合過一次,出來效果非常震撼,有這段,舞臺效果能直接上一個檔次。 現(xiàn)在jian商被換走,別的部分都好說,華彩樂句的高音墊音立即沒了人。 喬稚歡隱約感覺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問道:咱們隊里有幾個Vocal? 除魏靈訴之外,三個人緩緩舉起了手,其中一人為難道:我是Vocal,但我是男中音,jian商那段一直在C5上走,我撐不住。 C5是國際譜音高,相當(dāng)于小字二組的do音,基本是男聲真聲的邊緣音高。不說男中音,一般的男高音,如果訓(xùn)練不得當(dāng)也很難穩(wěn)在C5,極容易掉音。 另外兩個Vocal對能不能穩(wěn)住C5有些不確定。 魏靈訴掀開鋼琴蓋坐下,隨手彈了一段音階,小尖牙在一旁睜大眼睛:你還會鋼琴? 魏靈訴點點頭:其實我從小學(xué)的是鋼琴,吉他才是后來別人教的。 他讓另外兩位Vocal出列:不多說了,直接試唱吧。 魏靈訴采用的是標(biāo)準(zhǔn)練聲方法,他用鋼琴彈出音階,讓兩個人跟唱,音階逐漸升高,用來確定兩人的音域。 結(jié)果其中一個真聲能到G4,另一個叫高暢的勉強可以上C5,只是不夠穩(wěn),會掉音。 練習(xí)室內(nèi),所有人表情放松不少,喬稚歡也松了口氣,幸虧他們隊伍Vocal多,還有人能夠得著C5。 但魏靈訴的表情卻絲毫沒放松,甚至可以說是嚴(yán)肅。 他來回彈琴,讓高暢換不同元音唱階,跟了三四遍,眉頭越皺越緊。見他這樣,喬稚歡雖然不明白魏靈訴是哪里不滿意,但也有些不安起來。 第六遍的時候,還沒到C5,高暢眉頭一皺,聲音忽然一劈,破了音。 不行。高暢搖頭說,C5還是太難穩(wěn)了。你應(yīng)該也聽得出來,一過A4我就很吃力了,嗓子發(fā)緊,再往上就更難。 魏靈訴瞥他一眼:嗓子受過傷? 高暢點點頭。 這點其實喬稚歡也聽出來了。 唱階的時候,尤其是閉口哼唱,高暢的嗓音中明顯有絲絲的沙啞聲,聽起來類似于窗戶漏風(fēng),但他聽魏靈訴和jian商唱階,就沒有這種細(xì)小的雜聲。 魏靈訴低嘆一聲。 而且。葉辭柯開口,從舞蹈編排來看,高暢也不適合唱這段華彩高音。 葉辭柯抽出張紙,邊畫舞臺動線圖邊解釋:華彩樂句前,高暢正好在輪C,之后隊形變化至最右端,立即開嗓墊音,恐怕氣息上也來不及。 喬稚歡拿起這張動線圖:能不能動一下編舞,把他輪C的部分改在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