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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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擾民的是他們,憑什么我們要向他們讓步?孫凌不依不饒,況且,我是八年級學(xué)生會副主席,這事我不出面,誰出面? 孫凌固執(zhí)己見,很快加入了走廊里浩浩蕩蕩的隊伍,魏靈訴擔(dān)心她出事,只得跟了上去。 十幾個人剛走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下來,孫凌傲氣十足當(dāng)下和他們吵起來,魏靈訴忙著打圓場:我們是隔壁學(xué)校的學(xué)生,來這里不是為了挑釁的,只想和校方溝通廣播音量的問題,要不你打電話請示一下? 魏靈訴生得白凈,說話有條不紊,和周圍鬧翻天的人一對比,簡直像散著圣光,保安立即接受他的建議,正捏著電話向上請示,孫凌竟趁機沖了進去。 她一路橫沖直撞,直奔主席臺,這事要還在學(xué)生內(nèi)部就還好,扯上老師就發(fā)酵大了,魏靈訴攔住她:我們先找學(xué)生代表溝通,不成再找老師。 說完他轉(zhuǎn)向旁邊的學(xué)生,問負(fù)責(zé)人在哪里,頭兩個被孫凌的氣勢嚇得落荒而逃,第三個聽他們要找學(xué)生會主席,隨手一指:那邊人最多的。 哪邊?魏靈訴沒看清,正在確認(rèn),cao場一端熱烈歡呼起來。 那是撐桿跳的場地,人山人海間,忽然破出一道矯捷的身影,倒立著在藍天上劃下弧線,就那么一晃而過的影子,魏靈訴一眼認(rèn)出了那是千憶。 至最高點時,千憶掠過陽光,全身肌rou繃成漂亮的形狀,寬松的校服滑落,露出結(jié)實有力的腹肌。那一瞬對他的沖擊太過深刻,甚至被拉長成了逐幀慢放的效果。 上帝啊,他好像踩著太陽。 落地,驚起一陣歡呼。 周圍人在沸騰,cao場上的男生在歡呼,連魏靈訴他們都忘了來這里的目的,愣在當(dāng)場。 然而下一刻,魏靈訴忽然攥緊了拳。 人群外圍,一位姑娘虔誠地握著瓶礦泉水,瓶身貼著粉色的心形便簽,惴惴不安地望向千憶的方向。 第七十九章 City of stars (3) 番外 City of stars (3) 孫凌驚訝地看著魏靈訴。一路上,魏靈訴都克制、穩(wěn)重,她以為魏靈訴是來勸架的,誰知一見到對方的學(xué)生會主席千憶,魏靈訴活像被一秒奪舍,忽然沉下臉,變得咄咄逼人。 而對方的學(xué)生會主席也挺令她驚訝的,不管魏靈訴什么語氣、說什么,怎么嗆他,這人居然一臉笑瞇瞇地照單全收,還時不時抿著笑,應(yīng)上一句好。 他周圍的學(xué)生可不樂意了:你們建模大賽,可我們有運動會啊,憑什么就得讓著你們?。?/br> 那我們?yōu)槭裁匆屩銈儼??這可是建模大賽,直接關(guān)系到很多人的升學(xué)好么? 魏靈訴冷哼一聲,剛要開口,千憶忽然開口:建模大賽是重要。 公立高中的學(xué)生剛要不平,就見千憶說:可全校運動會也不能耽誤。 魏靈訴極輕地諷笑一聲。 別生氣嘛。千憶也不知是對著誰說,其實這件事情沒那么復(fù)雜。 孫凌皺眉:你想怎么樣? 千憶:我們按你的要求調(diào)小音量,但多分幾個小喇叭在各個場地,這樣既不影響你們,也不耽誤運動會。 他看向魏靈訴:能接受么? 孫凌似乎想挑刺,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挑出明顯的毛病,抱著胳膊沒說話。 千憶沒看她,一直盯著魏靈訴:你呢?能接受么? 他低著頭站在魏靈訴身前,因為剛運動完,臉上還掛著細(xì)密的汗,眼神像小松鼠那樣,濕潤又明亮說實話,沒人能拒絕這么一張誠懇討巧的臉。而且,這人還長得很好看。 魏靈訴幾乎要松動了,他一抬眼,忽然瞥到千憶的右手他居然還提著那瓶貼著粉色便簽的水! 他不知從哪兒騰起一股怒火,冷笑一聲,居然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哎!公立高中的學(xué)生覺得無語,這人怎么這樣! 沒事。說明他沒意見。被人當(dāng)面甩了冷臉,千憶倒是一點也不生氣,他淺笑著,沖魏靈訴的背影喊:我每天下午六點一刻吃飯。 魏靈訴的腳步輕頓,像是想回頭駁他一句,臨時又改了主意,頭都沒回直接抬腳走了。 千憶直接被逗笑。 所有人四散之后,千憶身邊的人詫異地看著他:你究竟在笑什么?剛級花給你送水,都沒見你笑啊? 還有你剛為什么說幾點吃飯啊?我都聽懵了。 沒什么。千憶攬住他的肩膀,走吧,奉小少爺命,去改小喇叭咯。 * 涉及到千憶的事情,魏靈訴好像總在后悔。其實運動會沖突那天,剛出校門他就后悔了,但又拉不下臉去道歉,只能硬著頭皮走出去。 那天后的第一個周一,六點一刻,魏靈訴藏著兜里的東西,假裝無意間路過竹林長廊。 竹林長廊通向圖書館,和公立高中去食堂的必經(jīng)之路只隔著一道柵欄。 魏靈訴從六點一刻等到七點,抱著書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不僅沒看到人,反倒把保安引來了,以為他要使什么壞心思,氣得他整整幾個星期沒接近那地方。 這天六點,他約海寧課后去圖書館,海寧聽了驚恐搖頭:那不是要走竹林長廊?去不得啊! 怎么了? 你沒聽說么?隔壁學(xué)校在建的時候,長廊底下埋了尸體,每天晚上六點在兩個學(xué)校長廊游蕩等人呢! 魏靈訴沉默半晌,他那天不過是多晃了會,怎么就傳成這樣。 良久,魏靈訴說:你們說的那個鬼,可能是我。 海寧:???! 魏靈訴直接拉著海寧去了竹林長廊,一路上海寧都膽戰(zhàn)心驚,抵達時天已經(jīng)半黑,風(fēng)一吹,竹葉瑟瑟作響,海寧當(dāng)下打個激靈。 魏靈訴無語:是風(fēng),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海寧這才踏實點。兩人沒走多遠,錯落的竹林中黑影一閃,但光線太暗,魏靈訴瞇著眼還沒看清楚,身邊的海寧已經(jīng)哇哇叫著逃遠了。 那黑影不動,也不向前,魏靈訴倒不信鬼神,只推測有學(xué)生藏在這里裝神弄鬼,于是大著膽子問:什么人! 對方不語。魏靈訴正在心中盤算到保安室的路線,誰知那黑影徐徐站起,看著竟有一人多高,在魏靈訴即將退后的剎那,忽然出聲:魏靈訴? 這聲音他很熟悉。第一次聽,他就覺得音色格外好聽。魏靈訴試探道:千憶? 千憶撥開竹林,出現(xiàn)在鐵柵欄后,笑笑說:真是你。我還以為今天也等不到了。 也?魏靈訴注意到這個字眼,難道這幾個星期晃來晃去的鬼是千憶? 千憶沒答話,從懷里拿出一杯奶茶,透過柵欄遞過來:給,有點溫了,應(yīng)該還能喝。 魏靈訴接過奶茶:你等在這里,就是為了給我遞杯奶茶么?如果我今天沒來怎么辦? 說完,他頓了頓:你不會每天這個時候都過來吧? 千憶就只是笑,沒說話,反倒讓魏靈訴五味陳雜。他悶悶扎開奶茶,嘗了一口,和預(yù)想中的甜膩不一樣,只有一絲絲甜。 好喝么?千憶問,我只要了三分甜。 魏靈訴雙手捧著奶茶,低低嗯了一聲。 那我走啦,還打工呢。 等一下。魏靈訴叫住他,在這里等我。 他迅速跑回教學(xué)樓,從個人物品柜中取出禮物,又以最快速度跑回竹林長廊,竹林邊,千憶一只手插兜,還站在原地等他。 給。魏靈訴把包得精美的禮物塞給他,琴行的事,還有上次的事,我很對不起。希望希望這個你能收下。 千憶笑了: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魏靈訴執(zhí)拗起來,隔著柵欄將禮物遞得更深,校服西裝都蹭在臟兮兮的欄桿上:你不接受,我現(xiàn)在就翻過去。 千憶輕輕笑了一聲:那我是不是該看看小少爺怎么翻柵欄的? 魏靈訴瞪他一眼,千憶的笑意更深,接過禮物:逗你的。 他當(dāng)著魏靈訴的面把禮物裝進包里,同他揮別:明天見。 次日,魏靈訴一過六點就跑出教室,隔著竹林就看到了千憶。他還是背著那天的黑書包,不過拉鏈上綴上了一個三角鋼琴的吊墜。 是他精心選的道歉飾品。 * 你元旦前一天有空么?千憶摘下耳機,忽然說。 竹林長廊現(xiàn)在成了他倆的秘密,每天下午六點一刻,兩人隔著鐵柵欄,待上十幾分鐘。有時候會談上兩句,有時候什么也不說,就陪伴著看書,更多時間會像今天這樣,一人一個耳機,分享幾首音樂。 這在旁人看起來可能很無聊,但說不上為什么,和千憶待在一塊的時候,他就是覺得說不出的平靜。 聽千憶這么說,魏靈訴也摘下耳機:怎么,你有事? 沒什么。千憶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你如果有空,到時候我來這里接你。 其實那天有沒有空魏靈訴也不確定,元旦前一天是個周五,他雖然沒有晚自習(xí),但是會去學(xué)琴。 他遲疑地嗯了一聲:到時候看吧。 或許真是老天相助,快到元旦的時候,鋼琴老師上完課,問他元旦買了票要回家,元旦前一天晚上的課能不能取消掉。 魏靈訴心里都快歡呼太好了!面上倒是鎮(zhèn)定,答應(yīng)了老師的邀請。 元旦前一天,因為放假,學(xué)校里早已空了,魏靈訴剛到竹林長廊,就見千憶站在另一側(cè),指指柵欄:敢翻么? 魏靈訴先把書包丟了過去:有什么不敢。 翻柵欄的感覺還挺奇妙的,爬上最高點時,魏靈訴的心跳得很快,他mama肯定想不到,自己眼里的乖兒子還會翻柵欄。 下柵欄時,千憶想搭把手,誰知魏靈訴直接從柵欄上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還轉(zhuǎn)過身,抬起下巴,滿是驕傲地看著千憶。 千憶笑著,拿自己的校服蓋了他滿頭:換上吧。 魏靈訴從軟趴趴的大運動服里鉆出來:為什么要換? 為什么?千憶指指他身上的校服西裝,笑著問,你要穿成這樣去看我們學(xué)校的元旦晚會么? * 魏靈訴披著千憶的校服藏在人群里。 元旦晚會在cao場上進行,各班劃好了區(qū)域,他被帶到千憶班上靠后的位置,有認(rèn)識的男生湊過來問這是誰,千憶輕聲介紹:這是我別的班的朋友。 他心里說不出的舒暢,這句話一出,好像他在和千憶共享同一個秘密。 遠處,音響師正在試音,震得整片cao場都在顫抖,魏靈訴的心卻跳得比音響還重。 所有班級陸續(xù)坐下,不少本班的、外班的過來打招呼,還有不少女生。人群坐定,魏靈訴悄聲問他:你女生緣好像不錯。 不如說我人緣不錯。 魏靈訴笑他:你倒是不謙虛。 大千是討人喜歡啊。后排一男生抱上千憶的肩膀,誰不喜歡他呢?你不喜歡么? 他隨口一問,千憶倒立刻看了過來,像在關(guān)注他的答話。 魏靈訴轉(zhuǎn)開目光,語氣淡淡:馬馬虎虎吧。 那男生噗呲一笑,拍拍千憶的肩膀:你可聽到了,大千,今晚就讓他愛上你! 去去。千憶揮揮手,別鬧。 晚會很快開始,周圍的學(xué)生瓜子花生看得相當(dāng)熱鬧,魏靈訴卻有點心不在焉。 輪到一個小品節(jié)目,全場都在哈哈大笑,魏靈訴卻有些茫然,千憶鼓著掌問他:不好笑么? 魏靈訴模糊地應(yīng)了一聲,千憶低頭沖他一笑:好啊,我發(fā)現(xiàn)了。 黑夜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讓魏靈訴莫名有些心煩,他應(yīng)道:發(fā)現(xiàn)什么了? 千憶忽然湊近他的耳廓,好聽的音色和暖融的熱量同時迫近:你在偷偷分心。 魏靈訴沒答話,卻拿肩頭撞了他胸口一下。 小品一結(jié)束千憶就站了起來,魏靈訴問他去哪兒,千憶只笑笑:在這里等我。 整整一個節(jié)目,千憶都沒回來。魏靈訴更沒心思看晚會了,一直在留心周圍的狀況,可眼見四個節(jié)目過去,他身邊的座位還是空著。 他有些著急,剛想問后排男生千憶去哪兒了,忽然聽到遠處一陣歡呼。 魏靈訴朝呼聲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舞臺上已經(jīng)站好了樂隊,而千憶站在正中央,他換了身整潔干凈的襯衣,背著把吉他,根本不需要說話,只是白凈的手搭上立麥,四周的人便一陣激動。 樂隊一共演唱了兩首歌,但音樂和歡呼聲好像在他耳邊飄,完全聽不進去。他的目光、思想、全部注意力都被聚光燈下的千憶吸引。 他聽過那么多l(xiāng)ive,有震撼的有炫技的,但從沒有一個人像千憶這樣,好像在音樂中徜徉,和音樂渾然一體。 最后的這首歌,算是我和另一位朋友合作的原創(chuàng)。千憶單手搭著麥,笑意盈盈地說,明知道臺上看不清臺下,但魏靈訴總感覺千憶在和他對視。 這首歌獻給你,《F》。 前奏一出,魏靈訴的心瞬間失重,一種古怪微妙的感覺順著他的脊背游走,他整個人像過電般酸澀。 千憶的詞填的夢幻又青澀,好像沾了雨水的青蘋果,讓全場都飄蕩著清甜的氣息。 副歌時,所有人跟著樂曲合唱,魏靈訴心虛雜蕪地坐在臺下,一直在思索,這是不是一場隱秘的剖白。 * 千憶的節(jié)目壓軸,回來時全場正在合唱《難忘今宵》。他還沒走到魏靈訴身邊,沿途的人不斷向他搭話,短短幾步路,千憶走了好幾分鐘。 怎么不高興?千憶終于回來,在他身邊坐下。 魏靈訴正在出神,隨口應(yīng)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