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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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吸光了須彌間里的韻力,才凝聚出這么一滴來! 下一秒,水滴脫手而出。 它像是尋常的墨水一般,氤氳團團向前流淌。過程之中有墨色小水汽蒸發(fā),落在草地上,卻沒有引起任何變化。 就在白瑯以為自己即將被欽原擊中的時候,水滴終于落在了欽原的身上。剎那間,漫天黑霧爆開,將欽原死死困住。而黑霧之中并不太平,那一陣又一陣的雷霆巨響,足以說明這個招式的厲害之處。 欽原在里面逃脫不得,密集的攻勢落在它身上,把它羽毛都劈焦了。萬般手段都使出來了,欽原還是無法逃出生天。萬般無奈之下,它只能求饒:快把本大爺放出來,你想要殺了本大爺嗎? 落魄,但依舊囂張。 可白瑯才領(lǐng)會這招式,并不知道該怎么做。耳邊雷聲陣陣,她扯著嗓子喊道:我要怎么把你放出來??! 欽原在黑霧之內(nèi),差點被打到吐血。它艱難開口:你自己的伴生技能,你居然不知道! 你快把這些韻力吸回去! 好! 白瑯聞言,立馬打開身心,和黑色韻力溝通。她看著黑色韻力凝聚成一縷一縷的煙霧,從指尖流轉(zhuǎn)到她身上。只是一種虛弱感,卻將她整個人籠罩。 她再次變?yōu)橥该髌つw的怪人。 而欽原也成功脫身。 它整只鳥都被劈焦了,漆黑的羽毛散落一地,整只鳥現(xiàn)在光禿禿的,看起來極為難看。而因為被雷劈了那么多次,所以它現(xiàn)在只能無精打采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知道的,還以為可以直接吃烤小鳥了呢。 白瑯看見欽原凄慘的模樣,雖然心有不忍,但還是責(zé)怪道:你做什么突然攻擊我? 欽原光禿禿的翅膀里,抱著它黑色的羽毛,再也張牙舞爪不起來。它語氣悲傷,意志消沉:我只是想知道,你為什么進階沒成功。 緊接著它又好奇道:你連伴生技能都學(xué)會了,居然還沒有晉級成功,真是個鐵廢物。 白瑯無語哽咽,但因為常年被欽原傷害,她現(xiàn)在也覺得無所謂,反倒是好奇開口:剛剛那個就是我的伴生技能嗎? 你是天選者你問我? 欽原翻了個大白眼,行了,想知道你為什么沒進階成功嗎? 為什么? 悟性到了,實力不足。欽原語氣正經(jīng)起來:你的攻擊招式,只是看起來好看,但韻力所含力量極弱,難以傷人。 雖然暴躁沒有耐心,但欽原還是盡職盡責(zé)地解釋:也就是最后一擊,才有了點天選者的實力。 聽到這里,白瑯才反應(yīng)過來: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還要提升實力才行? 肯定的呀。欽原鄙夷地看了一眼白瑯:不然像你這么弱,天選者名頭都還沒打出去,就已經(jīng)死在半路了。 它說:你現(xiàn)在,想一個堅硬無比的石塊出來。要比你見過的所有東西都要硬,金剛不壞。 白瑯撓撓頭,其實她并沒有見過太多東西。只能根據(jù)欽原的描述,隨便想了一個塊狀物體在她面前。 那是一個透明的晶體,陽光照耀之下,閃閃發(fā)光,還挺好看。 欽原見此,將翅膀里抱著的羽毛扔過去。只見羽毛落下,那透明的晶體滋啦滋啦地響,響了好半天才停。 本以為這么大的動靜,應(yīng)該有成效。 誰料白瑯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只被腐蝕掉一個小坑! 這塊石頭,屬實不凡! 欽原也很滿意,只是語氣依舊悲傷:從今天開始,你就用韻力擊穿這個石頭。 要一擊擊穿才行。 好。 白瑯聞言,立馬動起來。黑色的韻力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片刻就出現(xiàn)在她指尖之上。而白瑯右手一揮,韻力就朝前刺去! 砰! 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甚至那塊石頭之上,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痕跡。 白瑯見此,不信邪,繼續(xù)嘗試。 砰砰砰! 三連擊出手,石頭巍然不動。 這一下子,倒叫白瑯起了好勝心。她想起剛剛的那一招,再次想要把體內(nèi)的韻力壓成液體,再一擊斃命。 誰知道這次卻不行了。 在剛剛的極限條件之下,白瑯高度緊繃,這才開了竅。可現(xiàn)在她身心俱疲,根本不能夠再重復(fù)一次,甚至于連體內(nèi)的韻力,都有暴走的趨勢。 靜心! 欽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白瑯不得不放棄濃縮了一點點的韻力,將它們從體內(nèi)排出。 而這一過程,徹底叫白瑯失了力氣。 她癱倒在地,胸膛劇烈起伏,汗水淙淙流下,好像才從鬼門關(guān)里走了一圈。 欽原此時蹦達在她身邊,怒火中燒:你瘋了嗎,伴生招式是能隨便用的嗎? 它說:這種招式,之所以只有天選者能使用,就是因為它對身體損害極大,是將身體作為容器,強行容納天地間的韻力。 裝載過量的容器,遲早會損壞,你如果不想死,就少用。 原來如此白瑯此時心跳得特別快,耳內(nèi)嗡鳴不止,整個人都飄飄欲仙,落不到實地。 她喃喃道:我記住了。 這塊石頭,不一定非要你現(xiàn)在擊穿。欽原難得語氣和緩: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多領(lǐng)悟領(lǐng)悟韻力本源。 它說:你的攻勢和你的性格息息相關(guān),如果你是一個信仰不堅定的人,那你的韻自然很弱? 這一句話,倒叫白瑯沉默下來。 她信仰不堅定嗎? 時至今日,白瑯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在很久之前,她只要活下去,吃得飽飯就行了。而后來發(fā)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別人在推著她前進。 無論是進入三空學(xué)院,還是成為天選者,傳承汪堯的道法。甚自于接受汪堯的囑托,幫他殺掉圣徽。 這期間種種,都是被迫接受的。 如果給白瑯一個選擇,她會接受這一切嗎? 如果當(dāng)時,在她面前的不止有汪堯,還有其他仙人,那她還會選擇這一切嗎? 她真的認為,黑色是正確的嗎? 白瑯悄然閉上雙眼,就在她閉眼瞬間,額間的烈日流云紋光芒大作。只是片刻之后,便暗淡下去,直至失去光芒。 墨晶從她額頭之間蹦出,散作無數(shù)碎塊,懸浮在半空。 緊接著,碎塊一點一點爆開! 看得欽原目眥欲裂。 白瑯卻不知道這一切,她腳踏祥云,五大仙人身姿在云霧之中若隱若現(xiàn),而這五位仙人,都朝她伸出了手。 藍光之中的仙人一身肅殺,冷漠無比:傳承劍仙之道,一劍蕩平邪祟。 綠光之中的仙人面容和藹,平易近人:傳承醫(yī)仙之道,庇佑百姓安康。 紫光之中的仙人模樣陰鷙,詭譎怪誕:傳承伏仙之道,誅殺一切宵??! 褐光之中的仙人模樣耿直,憨厚老實:傳承守仙之道,防御堅不可摧。 橙光之中的仙人飄飄欲仙,遺世獨立:傳承術(shù)仙之道,法力無人可敵。 五大仙人在仙音裊裊之中,等著白瑯做選擇。而白瑯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背。 本來應(yīng)該是透明的雙手,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她的右手緩緩抬起,抬向前方的五大仙人。 如果她就此應(yīng)下,是不是就能夠重新獲得傳承,是不是就能擺脫,她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白瑯想到這里,邁開了步伐。 如果她應(yīng)下,那她就不用擔(dān)心自己是異類,做什么事情都要遮遮掩掩,仿佛自己是個禍害一般。 如果她應(yīng)下,那她就能真正地進入三空學(xué)院,而不用當(dāng)什么該死的替身。 如果她應(yīng)下,好處太多太多 白瑯的步子停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五大仙人面前。只要她稍微抬手,就能夠改變這一切。 傳承守仙/劍仙/術(shù)仙/伏仙/醫(yī)仙之力! 五大仙人同時開口,叫白瑯本就不堅定的心,更加遲疑。 她抬起手,就要摸上劍仙的白袍。 可就在這時,她卻突然想到了淚流滿面的桃姬。 桃姬仰躺在蔥郁的深林里,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散落在她的眼前,照亮滿臉淚痕。她若有所感,口中不住咯血,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好后悔呀 她說:我好后悔,為了安寧讓自己生了韻紋。 我好后悔,因為疲于奔波,所以眾叛親離。 我好后悔離開我的族人和哥哥,成為被驅(qū)逐的人,四處游蕩。 她說:我好想和他們在一起,哪怕食不果腹,朝生暮死。 這一席話分明是桃姬沒有說過的,可白瑯就是感到悲哀。以至于手僵在半空,遲遲沒有動彈。 如果她拋棄了自己天選者的身份,那等待她的會是什么? 欽原、木吾老師都將離她而去,而她辜負了他們的心血。甚至木吾老師耗費了五百年修為,只為給白瑯一件法寶。 她也辜負了汪堯。雖然她和汪堯素未謀面,只是恰好作為他的傳承人,所以承了機緣??涩F(xiàn)在生活的變化,都是因為自己是天選者。 如果為了安逸,就逃避。白瑯就成了不義之人。 可她真的相信自己走的路嗎? 只有極少數(shù)人認為汪堯是正確的,更多的人對汪堯、對黑色厭惡無比。就算他們親眼見到傳承者魚rou百姓,也愿意做天機閣的教眾,愿意供奉圣徽。 乃至于白瑯在最初,也對白色向往無比。 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百姓們卻趨之若鶩。如果自己真的拔劍向他們的信仰,那白瑯是不是就成了下一個汪堯? 背負萬古罵名,難過十八地獄。 而且,她真的能夠撼動天機閣嗎? 天機閣,屹立千年而不倒,信徒眾多,勢力范圍極廣。她僅僅是一個乞丐,要拿什么去撼動天機閣呢? 想到這里,白瑯的手又抬起來,朝前探去。 只是她覺得,有什么被自己忘了呢? 她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是誰呢? 眼前場景不斷變化,白瑯似乎回到森林之中??蓸溆鞍唏g,遮住了那一道人影。 白瑯很想走上前去,拉住那人的衣裳,將人看個清楚。她身體反應(yīng)極快,手立馬向前伸出去。 而深林之外,是五大仙人,等著白瑯做選擇。 她的手近了,離五大仙人之間,只有一厘不到的距離。 墨晶塊塊爆開,炸了個粉碎。欽原守在墨晶旁邊,看著須彌間的植物迅速枯萎,生機不再。 不到片刻,這里就成了一片死地。 烏黑的天空下面,一只光禿禿的鳥兒,一動不動。在它身邊,樹木枯死,不見任何生命存在。 這一幅場景,與當(dāng)初欽原白瑯初見之時,一模一樣。 只是欽原現(xiàn)在并不趾高氣揚,而是安靜地守在白瑯身邊,看她究竟如何抉擇。 須彌間發(fā)生的一切,白瑯都不知曉。 她只是想抓住眼前人,盡管自己與之并不相識。 可就在下一秒,她又猛得收回手。 森林景物消散,五大仙人再次出現(xiàn)在她面前。白瑯見此,立馬往后仰倒,手也隨之遠離。 她后退幾步之后才站定,等離得遠了些,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還好還好。白瑯拍拍胸脯,膽顫心驚道:還好沒碰上,不然就完蛋了。 沒等到白瑯的五大仙人,再次開口。 傳承守仙/劍仙/術(shù)仙/伏仙/醫(yī)仙之力! 白瑯卻掏掏耳朵,十分不正經(jīng)地說道:凡事講個先來后到,我都當(dāng)了汪堯的徒弟了,怎么能當(dāng)你們的呢?是不是? 說到這里之后,她又自顧自地解釋:而且感覺你們也不是很強,只能用一個顏色。 我和你們不一樣。白瑯叉腰笑:我可是能用所有顏色,可不比你們厲害?! 嬉笑一番,白瑯這才正色,語氣堅定:是非功過,雖由后人評說。只要問心無愧,那我便一生痛快。 說到這里之后,白瑯第一次堅定起來。她心中豪情萬丈,恨不得立馬昭告天下 她拒絕了五大仙人,五大仙土第一人! 不愧是她! 片刻之間,五大仙人的身影消散,最后緩緩凝聚成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老去的男人,他白發(fā)臟亂,鎖鏈加身。 他是汪堯。 一見到汪堯,悲傷的情緒在白瑯心口流淌。她疾步上前,想要觸摸眼前人??呻p手穿過虛影,什么都沒碰到。 好久不見。汪堯的聲音響起,一切都是這么熟悉。 他說:我很想你。 白瑯卻覺得心臟揪疼,她問道:我們曾經(jīng)見過嗎? 見過。汪堯不為白瑯解惑,反倒笑著說:你能選擇這一條路,我一點都不意外。 也是因為這樣,我才把神智留到現(xiàn)在。 白瑯一聽汪堯還有神智,立馬追問道:我們曾經(jīng)是什么關(guān)系? 汪堯笑著說:你是最重要的存在,比圣徽還重要。 圣徽可是他的知己,他的摯愛啊。 能夠比圣徽還重要,那白瑯是 還來不及讓白瑯思考,汪堯又開口了:能在這里見到我,想來你已經(jīng)確定了自己的路。 是白瑯看著汪堯飄渺的虛影,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和汪堯的關(guān)系,顯得如此無足輕重。比起查探自己的身世,弄清楚以前的事情顯然更重要。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自己和汪堯有關(guān)系了,她完全可以在出去以后,去問欽原和木吾老師,而不是浪費時間在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