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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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三哥?!卑餐醢腠憶]動(dòng)屁股,坐在原處,皮笑rou不笑地說著。 陸停垂眸看他,對(duì)他顯而易見的敵意示弱不見,只是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確實(shí)?!?/br> 兩人一站一動(dòng),半響沒有變化讓這一角的動(dòng)靜顯得尤為奇怪。 溫月明依偎在圣人懷中,狀若無事地斜了一眼下首的情況,目光在陸停身上一掃而過,很快便又收回視線。 ——嘖,當(dāng)真是倒霉催的陸停。 安王生于寵妃膝下,生來爭得就是第一,他得意了這么久,自然不會(huì)因?yàn)檫@個(gè)早已沒了記憶和尊貴的太子殿下退讓。 其余皇子公主生母皆是不入流的妃子,皆不敢說話。 陸停淡定站著,笑臉盈盈,臉上并未有任何怨氣不甘,深褐色的眸子看人時(shí),好似當(dāng)真只是敘舊一般。 兩人同歲,只差了三個(gè)月,可陸停卻比安王高出許多。 他在靡靡樂聲中無聲地沉默著,注視著,卻又投影出逼人的威壓。 安王挑釁的笑逐漸斂下,最后抿唇看著他,那截突起的眉骨在眼皮上落下陰影,人便顯得有些桀驁難馴。 “四弟三年前被封為安王,當(dāng)時(shí)孤正在北境,未能登門祝賀,心中惋惜?!?/br> 陸停說話聲音格外低沉,眉宇間卻又帶著一點(diǎn)淺淺笑意,如兄弟閑談,悠閑淡定。 安王仰著脖子,下巴微抬:“無事,父皇親自為我主持的受禮,三哥心意有了即可?!?/br> “親王授封能得圣人親自駕臨,是天大的榮幸。” “自然?!卑餐跣闹忻靼姿囊馑?,可還是仰著頭,得意笑著,坐著不動(dòng)彈。 八年的邊境生活讓陸停和一眾皇子格格不入,便是這般溫和的時(shí)候,也總讓人如芒在背,渾身不舒服。 安王陸佩咬牙,不愿后退半步。 “四弟,這才是你的位置?!?/br> 陸停搖了搖頭,口氣溫和,宛若循循善誘的兄長面對(duì)頑劣不堪的弟弟。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抵在他的下顎一側(cè),看似輕柔和善,可指骨緊繃,力道極大地強(qiáng)迫著陸佩扭頭看向自己的位置。 陸佩大怒,正打算把他的手拍開,卻又被人眼疾手快地抓著。 外人看去,當(dāng)真是兄友弟恭的模樣。 “你瞧,那邊還有你母親的位置嗎?!?/br> 陸停垂眸,附在他耳邊含笑說著。 上首的陸途眼中只有溫月明一人,神色溫柔寵溺,只顧逗著懷中之人一笑。 人人都說,若是月貴妃想要天下的月亮,圣人都會(huì)為她摘下。 陸佩眼底迸發(fā)出沖天的怒火。 “你覺得會(huì)不會(huì)有人落井下石?!标懲0粗募绨虬讶税丛谧约旱奈恢蒙?,溫柔說著,“乖,不許生事。” 陸佩不過是被他幾根手指桎梏著,竟完全掙脫不開,一時(shí)間又氣又急,又見母妃再一次被父皇揮手推開后,拳頭緊握地?fù)Q了個(gè)位置。 陸停笑意加深,對(duì)著其余幾個(gè)兄弟姊妹也點(diǎn)頭示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等兩人一坐下,原本一直站在角落里裝死的小黃門好像突然活了過來,連忙上前為人布酒上菜。 兩人鬧得動(dòng)靜其實(shí)極小,即使溫月明一直分心看著,也聽不清,自然也不知自己成了恐嚇安王的利器。 “愛妃看什么?!?/br> 周焱帝敏銳地注意到她的視線,柔聲問著。 溫月明眼睫微動(dòng),隨后毫不避諱,目光大大方方地落在那一排皇子公主上,頗為新奇地說著:“我就是瞧這有趣。”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視線,手指撥弄著一個(gè)葡萄,一字一字,慢條斯理地笑說著:“三郎不覺得有趣嗎?!?/br> 周焱帝的視線只落在她臉上,唯獨(dú)不曾落在那一角的方位上,只是隨口附和著:“愛妃覺得有趣,那是他們的榮幸。” 一側(cè)的容云手中的帕子緩緩攥緊。 她那個(gè)囂張的兒子明顯落了下風(fēng)。 “云jiejie覺得呢?”誰知就在此刻,溫月明側(cè)首,眼尾微微一揚(yáng),眸光緩緩落在她身上,狀似隨意問道, 容云一張臉陰沉下來。 這個(gè)賤/人果然是在看她們母子的笑話。 溫月明見狀,立刻收回視線,委屈解釋著。 “是妾身無狀讓jiejie生氣了,但妾身想著兩人是兄弟,小兒打鬧也是正常,這才覺得有趣?!?/br> “哼?!?/br> 溫月明輕輕嘆氣,眉心愁云。 “云兒最是寬容,怎么會(huì)生氣呢,愛妃年紀(jì)小,愛看這些也是正常的?!?/br> 周焱帝安慰著,捏了一顆葡萄塞進(jìn)她嘴里:“你最愛吃的番邦葡萄,明日讓御膳房都送到你宮里去?!?/br> 周焱帝膝下六男三女,唯一能占到一點(diǎn)偏愛的便是四皇子安王陸佩,可,那也不過是一點(diǎn)而已。 溫月明眨了眨眼,嘴角隨意彎了彎,最后興致缺缺地垂眸,纖長的眼尾微微下垂,不言不語時(shí)顯得清冷,和奢華暖殿格格不入。 “愛妃怎么了,是不是覺得無趣,這些奴婢真是該死,連討人歡心都不會(huì)。”周焱帝摟著她的腰,把眾人的生死懸在一線中。 “殺了他,給愛妃助興如何?!?/br> “大雪初降是吉兆,怎么能殺人?!睖卦旅髻N心說道。 “那我們?nèi)ネ饷尜p雪?!标懲居滞话l(fā)奇想。 正愁不知如何離開的溫月明,眼睛一亮。 容云見狀,連忙貼了上去:“三郎,安王之前得了老師夸獎(jiǎng),您不是說要獎(jiǎng)勵(lì)他,不如讓他來陪陪您?!?/br> 她的手指曖昧地在周焱帝腰間打轉(zhuǎn),輕聲細(xì)語地提起舊事。 周焱帝眉心微微蹙起。 “meimei不會(huì)見怪吧,但這是三郎早就答應(yīng)過安王的事,安王自小就崇拜三郎,三郎也是看著他長大的,那帝王賀可是花了他許多心思?!?/br> 溫月明聞言,手指的葡萄在桌子上滾了一圈,抬眸,淡淡說道。 “自然是皇子為重。” 周焱帝頓時(shí)偏心了。 “明日去看他也是一樣的,再者孩子而已,只要小月兒一年后生下孩子,朕一定親自養(yǎng)在膝下,這天下都是他的?!?/br> 容云臉色大變,就連一直穩(wěn)然不動(dòng)的溫月明也抿了抿唇。 “萬歲慎言?!彼龘芰艘活w葡萄,送到他嘴邊,無奈說道,“若妾身真的有孩子,能得萬歲一分垂簾,已是萬幸。” “朕自然是給他最好的。”周焱帝滿腦子都是她尖尖蹙起的眉間,只覺得萬般委屈,越發(fā)心疼,“你切莫不開心,此事急不得。” 溫月明只是看著他微微一笑,并不說話。 一曲新曲終于落下帷幕,她便借機(jī)鼓了鼓掌,周焱帝緊跟著拍手交好,又給了厚賞。 理由是月貴妃喜歡。 眾人見怪不顧,月貴妃入宮一年,可受寵之重,早已無人能及。 “愛妃平日最愛飲酒,今日怎么不飲?!?/br> 新曲再起時(shí),周焱帝捏著一盞酒杯,冷不丁問著。 “今日有些冷,剛才有些冷,杯子又是銅制的,一不小心沒捏穩(wěn)。”溫月明神色不動(dòng),淡定自若地說著。 “竟敢給愛妃用銅盞,眼睛留著也無用了?!敝莒偷坌揲L劍眉高高吊起,殺氣騰騰。 “朕這有一套番邦進(jìn)宮的琉璃盞,愛妃是仙宮里的人,用不得凡物?!?/br> 溫月明淺淺一笑,眉心卻還是蹙著:“剛才那陣風(fēng)風(fēng)吹得有些頭疼,妾身想回去休息了?!?/br> “是不是被那個(gè)孽子嚇到了,朕讓他給你賠禮道歉?!敝莒偷厶峒疤樱樕喜粣倕拹旱纳裆谝舱诓蛔?。 “本不想用這些俗事打擾你,但你畢竟也算他母妃,今后抬頭不見低頭見,若是碰上他不服管教,你只管罵他打他?!?/br> 溫月明一愣,搖了搖頭:“太子殿下如何能非打即罵,妾身并不愛出殿門,尋常也遇不上殿下。” “你最是心善了?!敝莒偷廴崆槿f般地夸了一句,緊接著高聲喊道:“陸停?!?/br> 殿內(nèi)的氣氛瞬間凝滯,原本正在舉杯說話的大臣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云母屏后的琵琶滑了一個(gè)音,幸好又及時(shí)補(bǔ)救回來。 右下首的陸停起身,抬眸,深褐色的眸光自溫月明身上一掃而過,最后落在周焱帝身上。 那目光極為冷靜,在暉暉燭火中清澈澄亮。 溫月明呼吸瞬間停了一下,直到他移開視線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 ——他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心中疑竇,臉上卻又不動(dòng)聲色。 “這是你的母妃,來請安?!敝莒偷蹍柭曊f道。 殿內(nèi)的氣氛更加僵硬,安王嗤笑聲借著音樂在背后響起。 貴妃乃是皇后之下的首位,月貴妃確實(shí)擔(dān)得起,可偏偏,太子殿下與她年紀(jì)相差不大。 兩人的視線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皆是一怔,隨后默契地移開視線。 “還不快來!” 周焱帝拍著桌子,怒斥著:“朕使喚不動(dòng)你了嗎?” 一側(cè)的章力士已經(jīng)端起一盞酒站在溫月明身側(cè)。 想要太子給新母妃敬酒是真,打壓大獲全勝的太子更真。 陸停神色不變,在眾人的注視中,一步步走到溫月明面前。 他身形極高,肩膀又寬,站在她面前,背后的燭火投下的倒影好似能把她完全籠罩著。 更別說,此刻他正垂眸看著自己,好似一張密密麻麻的大網(wǎng)在頃刻鋪天蓋地涌來。 溫月明呼吸一頓,夢中的觸感在此刻如潮水般洶涌而來,尾椎升出的酥麻,幾乎要把她淹沒,讓她克制不住得想要戰(zhàn)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