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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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才打算如何?”溫月明避開他的手,跳下窗臺時,冷不丁又問道。 “你坐在窗臺上的那個位置,從我院子那邊恰好可以看到,遠興一直未睡,我發(fā)了信號,剛才若是翠堇不出來,他也會出來?!?/br> 這一次,陸停老實交代著。 溫月明琢磨一了會兒,揚眉:“原來我是道具?!?/br> 陸停只是看著她笑,格外純良無辜。 “對了,明日和我打個配合?!睖卦旅餍闹兴闪艘豢跉?,出洞xue前,突然扭頭。 “今日被嚇得厲害,我得回報他們一下?!?/br> 陸停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和她直直撞上也不曾閃爍,只是笑看頷首。 “好?!?/br> 作者有話說: 冬至快樂!吃湯圓還是餃子啊,我吃粥qaq,還是沒味道的白米粥 第二十九章 相國寺的住持想要坐穩(wěn)這個屁股下的蒲團, 除了佛法要高深,最重要反而是心思要活絡,目光要精準, 也就是腦子轉得要比嘴巴快。 玄行做了三十年住持,自認為在一干皇慶貴族中也算如魚得水,得心應手, 游刃有余,萬萬沒想到, 今日能栽在每年必備的祭天上。 這次在相國寺舉行的兩場祭祀,太子殿下的便是常見的社稷祭祀, 為來年祈谷,祈求風調雨順, 一向有“春祈秋報”之說。 春祈在社日,也就是仲春月的吉日舉行。 秋報則是在秋收后的孟冬月的吉日里舉行。 前者在三月初五便早早舉行,相國寺為此開了三日粥棚。 后者因為今冬無雪,遲遲無法舉行,好不容易下了一場雪, 光祿寺和太常寺馬不停蹄就cao辦起來。 貴妃娘娘那場則是臨時的五谷祈福,按理不算大祭, 時間也該在春日,但圣人欽點, 便也馬虎不得。 其實兩個祭祀在一開始也算有驚無險,萬萬沒想到砸到祭祀的前一天。 因為時間撞了。 萬萬沒想到, 兩個祭祀的吉時,竟然分毫不差地撞在一起。 本來也不算什么大事, 以前也不是沒出過, 關系好的就合在一起。 關系不好也沒關系, 畢竟一個朝東,一個朝南,各有主位,相國寺位置大,容得下兩個祭壇同時舉辦。 結果好死不死,兩個祭壇都有五谷之意,便需要一個人,也就是相國寺的住持。 玄行丑時一刻就被首座急匆匆拉了起來,此刻盤坐在蒲團上,嘴里念著佛號,一手撥著佛珠,一手瞧著沐浴,淡定自若的樣子。 “這可如何是好?!笔鬃粋€高大漢子急得在逼仄的屋內來回踱步。 “兩邊都得罪不得啊。” “太子雖有些……但畢竟是主祭,一向是重中之重?!?/br> “可貴妃娘娘這次行的是皇后職責,我想著是不是陛下要立……” 玄行狠狠敲了一聲木魚,常年敲打的木魚竟在此刻發(fā)出一聲類似金玉的鳴擊聲,像是一聲輕斥。 首座驚覺,訕訕閉上嘴,吶吶走到住持身側,小聲說道:“這可如何是好?!?/br> 住持閉眼頌經(jīng),嘴里念念有詞,臉上心平氣和,手上的動作絲毫不亂,更看不出緊張之色。 “哎,師兄!我,我真的要被你急死了!” 相比較住持的八面來風我自巍然不動的淡然悲憫,首座顯然是一個暴脾氣,蒲扇大的手把手腕上的佛珠捏著咯吱響。 一直閉目的住持終于睜眼,看著來回踱步的首座,無奈地搖了搖頭,停下手中的動作:“師弟不必慌張?!?/br> “怎么不慌啊?!笔鬃娙私K于搭理自己了,連忙湊了上去。 “我原本瞧著應該是格外不對付的人,畢竟左右兩個主位向來是不容水火的,可現(xiàn)在一看,倒是有些奇怪緣分……我,我就隨便說說?!?/br> 首座被住持淡淡掃了一眼,訕訕說道,跳過這個話題繼續(xù)說道。 “我們相國寺自洪福方丈以來便住持大祭,這六十五年來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沒遇到過,可從沒遇到這么邪門的事情啊?!?/br> 首座合掌,低聲念了一句佛號,絲毫沒有被師弟的急促奔潰心緒所擾亂。 “可現(xiàn)在,現(xiàn)在,兩場法事,太史令竟然算出同一個時辰,連著半盞茶的時間都錯不開,這不是把師兄架在火上烤嗎?” 涉及五谷的祭祀一向需要一個世外人來做牽引,是以都會放在寺廟里舉辦。 若是一般人,自然有僧眾去,可眼下一個太子,一個貴妃,便連首座都輪不上位置。 “你說會不會是……”首座粗黑的眉緊緊皺著,“我聽說這個太史令是薄家三房的大女婿?!?/br> 住持手中木魚的手一轉,直接敲在首座頭上。 “哎呦?!笔鬃粫r不慎,頭頂劇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玄行一向沉穩(wěn),此刻也忍不住帶出一絲怒容:“出家人口出妄言,憂心俗務,何來虔誠之心?!?/br> 首座抿唇,合掌謝罪:“住持教訓得是?!?/br> “此事你不必慌張,我只有辦法,寅時兩位貴人就要起來了,你且去叫僧眾們早些起來,做完早課便等著一同去大雄寶殿?!?/br> “是?!?/br> “你且去東跨院問問,娘娘何時起身,娘娘身份特殊,貧僧尚有幾句話還未交代清楚?!?/br> 住持撂下這話,便繼續(xù)閉眼頌經(jīng),木魚聲緩慢而清脆,在逼仄的方丈室內回蕩。 “見本宮?” 首座本來以為會撲個空,沒想到娘娘竟然早就醒了。 貴妃娘娘的身影影影綽綽倒映在屏風上,聲音冷冷淡淡,在漆黑的丑時夜色中,當真如月供仙子一般。 首座不敢抬眸,低眉順眼道:“是?!?/br> “那就勞煩住持親自來一趟吧?!?/br> 娘娘似乎笑了一聲,但那笑聲極輕,很快便在燭火映照下消失不見。 首座心中一跳。 “住持為何要見娘娘?!背隽藮|跨院,張角按劍跟上,笑問道,“昨日不是都安排好了嗎,且不消說,今日寅時起便不再見客了嗎?” 首座對外稱得上是佛法無邊,淡然神秘,得道高僧:“貧僧也不得而知?!?/br> 張角皺眉,言詞便有些恐嚇:“我奉命保護娘娘,住持鬧出這一出,我無法和陛下交代。” “阿彌陀佛,一切世間法,皆是佛法,將軍大可親自去聽?!笔鬃膬蓳芮Ы锏卣f道。 張角臉色一沉,見人走遠了,才怒叱一聲:“老禿驢。” “所以是聊了什么?” 天色透出微涼,周焱帝雖很少上朝,但一貫早起,此刻穿著雪白寢衣坐在床沿上,隨口問道。 “不過是一些祭祀的要點,因為今年是十年來第一次五谷祭,許多東西都循了舊例?!?/br> 章力士端上熱茶,低聲說道。 “便是這些?”陸途接過茶,并未飲用,“玄行老狐貍,這些事情想來是早已安排過了才是?!?/br> 章力士彎腰,諂媚說道:“陛下英明?!?/br> 陸途斜了他一眼,笑罵道:“還不快說?!?/br> “今年祭祀涉及到兩次五谷,一次是太子的大祭,一次是娘娘的五谷祭,若是往常自然不礙事,可偏偏今年是一起的,五谷祭需方外人牽引,住持分身乏術?!?/br> 章力士笑說著:“想來住持寅時未到就來拜見娘娘,是為此事?!?/br> 陸途撥弄蓋子的手一頓,微光落在臉上,竟先出幾分陰霾。 章力士立刻繼續(xù)說道:“太史令算的時間一模一樣,兩邊都退不想退,倒不是太子不想退,太子畢竟是大忌,是太史令那邊強了一頭。” “薛盛倒是好大一脾氣?!标懲久蛄艘豢诓?,淡淡說道:“所以是愛妃退了?” 章力士眼珠子一轉,一個呼吸后才開口說道:“娘娘畢竟得體大度,秋報本就遲了一月,又是大祭,自己原也是貴妃替中宮行職,不甚貴重的身份,便退了一步,折子也剛剛快馬送來的?!?/br> 章喜自懷中掏出一本紅金折子。 陸停接過,掃了一眼,臉上看不出喜怒:“愛妃可有怨氣?!?/br> “自然沒有,娘娘一向是脾氣極好的人?!?/br> 陸途合上折子:“張角那邊?” “相安無事。” “太子那邊得知情況又是如何?” “太子誠惶誠恐,若不是娘娘已經(jīng)戒齋,只怕要親自去和貴妃致歉?!闭孪猜冻鲭y言之色,輕嘆一聲,委婉說道,“殿下實在孝心可嘉?!?/br> 陸途譏笑一聲:“畏畏縮縮?!?/br> 章喜賠笑著,不敢接話。 陸途盯著微亮的窗戶看了片刻,隨后把折子扔到章喜懷中,輕嘆一聲:“看來是我誤會愛妃了?!?/br> 章喜憨笑著。 “可畢竟人言可畏,這些年謝家確實有些扶不起來,不過是愛妃呵斥了他幾句,便遞這些風言風語的話來挑撥離間,屬實有些過分,褫奪謝昭儀的玉字封號吧,也算點醒他們,不要無風起浪?!?/br> 陸途坐在床沿上,臉上閃過一絲怒容,最后環(huán)視著偌大的寢殿,無奈說道。 “朕坐在這里實在太過孤寒,實在需要得體大方,一心一意,如月貴妃這樣的人陪著才能放心入睡?!?/br> 章喜笑得越發(fā)殷勤。 “當年那箴言,連玄行都避而不談,卻又不否認,朕這幾日時時夢回一年前那場大病?!?/br> 陸途的臉籠在灰蒙蒙的光線中,人便顯得有些虛無,聲音更是縹緲。 “你說,愛妃是真心實意入宮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