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 第1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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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前,薄閣老深夜求見陛下。” 溫月明眉眼一厲,那是陸途來這邊質(zhì)問她的那天。 “陛下見了。” 章喜說完便繼續(xù)頓首跪在地上。 溫月明心中一個咯噔,怪不得為安王斂尸的人直接選定了薄斐。 這是薄斐在鳳臺立威,借了陛下的勢。 外朝竟然已經(jīng)氣氛緊繃到這個地步了。 溫月明眉間緊皺,憂心忡忡,章喜如今吐露這個消息,想來不是投誠,大概是在相互試探,若是溫家一旦弱勢,他就會撕開虛偽的面具,直接撕碎身在內(nèi)廷的她。 “不知章力士尋了本宮,可還有尋誰?”溫月明歪了念頭,和顏悅色地問道。 章力士認(rèn)真說道:“奴婢自然是只尋了娘娘一人?!?/br> 溫月明輕笑一聲,不辨喜怒。 “那邊走吧?!?/br> 章喜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起身:“娘娘這邊請,事出有因,還請娘娘只帶一人隨行?!?/br> 溫月明淡淡說道:“不必了,就本宮一人?!?/br> 章喜一愣,下意識斜眼悄悄去看她,卻不料被她抓了個正著,嚇得一個激靈,心中開始打鼓。 ——娘娘不會是知道了吧。 “還不走嗎?”溫月明笑臉盈盈地問道。 章喜這才從驚疑中回神,連忙上前帶路。 陰雨綿綿,春色抽芽,整個大明宮安靜地好似一只蟄伏的巨獸,往常來來回回的宮娥黃門如今只剩下鐵甲深深的千牛衛(wèi)。 龐大的紫宸殿在密密春雨下露出恢弘的一角。 “今日不是衛(wèi)大將軍值班?”溫月明看著門口守衛(wèi)的將軍,隨口問道。 章喜嗯了一聲,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溫月明眸光自殿外一掃,赫然發(fā)現(xiàn)這里不少生面孔。 “娘娘這邊請。”章喜見人站在原處,連忙說道。 溫月明收回視線,踏上青石長階,緊閉的宮門前小黃門替她輕輕推開大門,微弱的光便照在光滑的金磚上。 溫月明一入內(nèi)就看到陸途面無表情地坐在右側(cè)羅漢床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腳下是厚重的大食毛毯,身后是一座巨大的暖爐正在散發(fā)著熱氣。 她還未看清全部,身后的大門就被完完全全蓋緊,面前的陸途露出一絲猙獰的笑來。 “沒想到,朕沒事。”陸途聲音沙啞地說著。 溫月明淡定自若,只是看著他手邊的錦緞藥盒,揚(yáng)了揚(yáng)眉。 沒想到陸途竟然真的再吃丹藥。 看來他的身體確實(shí)開始不如意了。 “看什么。”陸途察覺到她的視線,憤而舉起藥盒朝著她扔過去。 溫月明不躲不閃,眼睜睜看著藥盒落在自己兩步遠(yuǎn)的地方,眉眼彎彎,溫和說道:“陛下保重身體?!?/br> 陸途見她如此,莫名察覺出一絲譏諷,不由氣得面紅耳赤。 “妾身只是擔(dān)憂陛下身體?!睖卦旅鬏p聲細(xì)語說道,“陛下萬般設(shè)計(jì)請妾身來此,不就是為了照顧陛下龍?bào)w?!?/br> 陸途氣得牙關(guān)緊咬,可剛一站起來便覺得頭暈?zāi)垦?,好一會兒扶著茶幾才勉?qiáng)穩(wěn)住身形。 反觀溫月明卻是氣定神閑地站著,絲毫沒有上前一步的動作。 “哼,愛妃,朕的好愛妃這是不裝了?!彼冻鲂杉t的眼,冷冷反問著。 溫月明歪頭,嘴角微彎,不解問道:“可明明是陛下先掀了桌,怎么現(xiàn)在開始怪妾身了?!?/br> 陸途見狀冷笑:“朕待你這個賤.人不好,待你們溫家還不好?你們這群吃里扒外的東西,竟然剛在背后害朕。” “沒有人要害陛下。”溫月明捏著指骨,漫不經(jīng)心說道,“我入宮若是為了害你,你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br> 陸途瞪著她,直喘氣,一只手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就像這樣……”溫月明順手拔下鬢間的玉簪,隨手往著大門扔起,只聽到一聲沉悶的叮的一聲,只見碧玉簪子的半截已經(jīng)入了門壁,發(fā)出連震不斷的嗡嗡之聲。 陸途嚇得后退一步,眼角朝著后面掃去,厲聲質(zhì)問道:“你,你會武功?” “還算湊合,畢竟我自幼憊懶,學(xué)武又是個苦力活?!彼哿宿坶L長的耳鐺,笑說著,“但殺個把人倒是沒有問題的?!?/br> 陸途嘴角緊緊抿起,警惕的盯著她。 ”好啊,原來如此,什么嬌滴滴的女兒,分明是一只會咬人的狗,你們所作所為就是為了今日吧?!?/br> 溫月明淡淡一笑。 屋內(nèi)陷入安靜之中,偌大的宮殿只剩下水沙漏滴答滴答的聲音,聽著莫名令人心跳加速。 “你是不是懷孕了。”陸途冷不丁問道。 溫月明不說話。只是反問道:“陛下今日尋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無光緊要的事情?!?/br> “你懷孕了是不是,你懷的是陸停那畜.生的孽種是不是?!标懲静]有被她帶過話題,反而咄咄逼人地上前幾步,目光炯炯地逼問著。 “什么時候,你們是不是早有了收尾,你們早就認(rèn)識對不對?!?/br> 溫月明眉目格外冷清疏離,一旦冷淡下來,那雙漆黑的瞳仁就像蒙上一層冰霧,瞧著格外高冷不可攀。 她收回視線,并不說話。 “哼。”陸途就像是一只暴躁的野獸,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隨后猛地扭身,盯著沉默的人,猙獰冷笑一聲。 “與母妃穢亂宮廷,還懷有孽種,哼,此事若是被天下人知道,他就算得了皇位又如何,萬人唾棄,后世指著你們的脊梁骨罵。” 他在地上重重踏上幾步,繼續(xù)急促說道,甚至想要伸手去抓她溫月明的手臂,卻被她輕巧錯身,只勾下一塊玉佩。 溫月明輕輕彈了彈腰間的褶皺,眸光一掃,淡淡說道:“人都死了,我要這些虛名做什么。” 陸途捏著那截五彩絡(luò)子,瞇眼打量著手中的和田玉:“哼,西北的玉籽,鷹,薄斐說的都是真的,你這個賤.人?!?/br> 溫月明揚(yáng)眉,朝著一處屏風(fēng)看去,譏笑道:“薄閣老倒是整日搬弄是非,都是女人是長舌婦,這樣看來男人也不逞多讓啊。” 陸途捏著這塊玉佩,發(fā)出難聽咯吱的聲音,最后狠狠貫擲在地上,只是扔在地毯上,玉佩打了一個滾,靜靜臥在地上。 溫月明收回視線:“陛下若是只是說這些,我便離開了。” “怎么,聽不下去了?!标懲就白吡藥撞?,譏笑道,“還有更難聽的呢?!?/br> “你若是生下來就是坐實(shí)你們jian.夫.yin.婦的罵名,你若是不生,哼,不生,我上次給你的虎狼之藥已經(jīng)壞了你的身子,也不知藥效如何,一個無子的后妃,能在宮廷呆上多久,遲早會被人厭棄,到時候他就會我厭惡應(yīng)家女一樣,厭惡你?!?/br> 陸停越說越興奮,就像是預(yù)料到后面結(jié)局一般,甚至開懷大笑起來。 “你會被他殺了,所有事情都會推到你身上,后世會罵你是一個不守婦道,紅杏出墻的女人。” 溫月明懶洋洋地打斷他的話:“陛下若是想要暢想未來,大可獨(dú)自一人,我就不奉陪了?!?/br> 她轉(zhuǎn)身退了推門,大門紋絲不動。 “哼,來了你還想走?!标懲驹诒澈罄湫Α?/br> 溫月明并不惱,只是在屋內(nèi)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后停在西面的一面窗戶前,瞇眼打量著。 “別掙扎了,到處都是人,你逃不開的,我要?dú)⒘四悖窍履愕钠に徒o你的好爹爹,你的好jian.夫?!?/br> 溫月明并不搭理他,只是嗯了一聲,雙手稍一用力,便推開一道縫來。 陸途聲音戛然而止,瞪著她雪白細(xì)長的手腕。 要知道這樣一扇窗戶為了避風(fēng)蓄熱,也為了照明通風(fēng),用的都是實(shí)心紅木,精雕細(xì)琢的大幅窗扇,重達(dá)十五斤,往常都需要兩個小黃門一起抬起才能打開,如今卻被溫月明輕輕一推就推開了。 溫月明伸手搭在窗欞上,朝外看了一眼,只看到一片精心養(yǎng)護(hù)的花圃。 “得罪了?!彼洁炝艘痪?。 按理紫宸殿的主殿作為皇帝寢殿應(yīng)該是四面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才是,歷朝歷代皆是如此,可偏偏陸途總是喜歡和這些事情對著干,又因?yàn)榈洛鳛榍叭螌欏D犟v扎紫宸殿,又因?yàn)榭釔燮G麗妖嬈的牡丹,是以紫宸殿的一側(cè)便種滿了牡丹。 正是西面這一角。 “來,來人??!”陸途撲了過去,尖銳大叫,卻連她的衣角都沒抓到。 一直躲在屏風(fēng)后的薄斐也猛地沖了出來。 只見溫月明已經(jīng)利索地掀起裙子,直接翻墻躍了出去,就像一只靈巧的小貓,連著落地都是悄無聲息的。 “對了,陛下?!睖卦旅髑紊卣驹诖皯敉?,露出一個暢快的笑來,“你可真惡心?!?/br> 陸途氣得臉都白了,狠狠砸了一下窗戶,眼睜睜的看著她穿過花圃,無一人被驚動。 “陛下?!?/br> 大門被人打開,露出侍衛(wèi)著急的身影。 “去追,把溫月明給我抓回來!”陸途大喊,“殺了她,給我殺了她。” 薄斐正打算勸解,卻看到他難看的臉色,只好訕訕咽了下去。 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死了便死了。 “陛下,本就怕貴妃娘娘告密,如今她自顧不暇也算成了一步。”他溫和說道,“該下一步了。” 陸途側(cè)首看他,一雙眼的眼白處布滿血絲,猙獰恐怖。 細(xì)雨綿綿,雨勢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東宮鐵甲森森,巡邏嚴(yán)密。 書房內(nèi),程求知正心不在焉地和陸停下著棋。 “你輸了?!?nbsp;陸停下了最后一個黑子,笑說著。 程求知這才回神,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地棋子,無奈苦笑,把手中的白棋扔回棋婁里:“殿下這般定力,某是萬萬難以企及?!?/br> 他看了眼窗外:“這雨越下越大了,也不是何時是個頭,春雨貴如油,可也不是這樣的下法。” “陛下若是體恤,此刻應(yīng)該安排戶部出面安撫,可如今毫無動靜?!标懲5f著。 程求知緊跟著嘆氣:“這雨一直下,我的眼皮子就一直跳,實(shí)在是慌得厲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