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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時候的事?這兩天嗎? 可時清晏一個字都沒有跟她說。 她也沒有看他,像沒聽見似的,低頭吃東西,入口的東西什么味道都沒品出來,只覺得心口澀澀,喉嚨也堵著石頭塊,小腹更加酸疼起來。 施秋早早離了桌,去衛(wèi)生間。 果然是大姨媽來了。 她收拾好,洗手時從鏡子里瞧見自己臉色,蒼白如紙。 客廳里,吃完了飯的時老爺子在和兒子孫子說話,施秋一靠近,便聽見有陌生的男嗓混在里面。 是陸承予。 來替家里長輩給時家老爺子送東西的。 很快就走,時清晏送他。 施秋正好站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那兩人迎面走來,陸承予沒瞧見她,正偏頭壓著聲道:“今晚還來不來?昨晚都沒喝多少,有空沒有?正好慶祝你升遷。放心,今晚絕對不讓那幾個二百五帶亂七八糟的人。” 施秋只覺得一陣頭暈?zāi)垦!?/br> 時清晏已經(jīng)幾步走過來,伸手托住了她的小臂。 “臉色怎么這么差?”他蹙眉,手里不知什么時候拿來了個熱水袋,灌滿了水叫她握住,回頭掃了眼陸承予,“我不送你了。” 陸承予撓撓頭,已經(jīng)能猜到時清晏今晚看來是不會去了,揮揮手瀟灑離去。 時清晏半攬著她,兩人上樓。 “疼得厲害?” 算時間,是到生理期了。 施秋搖搖頭。 時清晏半抱著人,去了三樓他原來的房間。 “休息會兒我們在回家。”時清晏目光落在她臉上,眉頭更緊,只覺得眼前的人好像不堪摧折。 施秋覺得站不住了,飯桌上勉強咽下去那幾口東西好像在胃里排山倒海得翻滾。 她背靠著門板,慢慢地蹲在地上。 “你不是說了聽我解釋嗎?你昨晚和今早都回去過是不是,我本來在沙發(fā)上等你的……”施秋一字字說著,越說聲音越低,委屈全融進哭腔里頭了,“你說了聽我解釋的!回來不叫醒我又走算什么?你說話不算話,怎么能這樣……你就是不相信我對不對?” 她埋著頭,像個孤立無援的小孩,她也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最想獲得安慰和擁抱的那個人,都不愿意見她。 時清晏彎腰,把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沉著臉往床邊走。 “不準哭?!?/br> 施秋滿腹的委屈:“我就要哭!你都不相信我的話憑什么還管我!” “你問我和他說什么了,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施秋用力揪著他衣領(lǐng),“他來道歉,來求我原諒??奘且驗樗圬撐?,他欺負我,我的裙子都被他拽壞了,那是我很喜歡的裙子……”說到這兒她哭得更大聲了,“所以才穿著他的外套,你以為我很想穿嗎?” 時清晏腳步一頓,臉色沉下來,眸底瞧不見一絲溫度。 施秋越說越難過,身體控制不住地發(fā)顫。 時清晏將人放在床上,施秋情緒崩潰到極點,一下一下捶在他胸口。 “混蛋,時清晏,你也是混蛋……你也欺負我……” 時清晏冷著臉,他心里藏著陰暗的一面,連自己都不想承認,昨夜幾乎無眠,猜測過多種可能,卻唯獨沒有想到施秋口中說的這一種。 他任她打,忽地伸手將人抱住,施秋胡亂揮動立刻停了下來。 時清晏撫著她薄薄一片的后背,另一只手按在她后腦勺,手掌寬大而溫暖,一下下輕柔地安撫著她的情緒。 施秋在他懷里哭得更大聲了。 “是我不好……”時清晏伸手給她擦眼淚,施秋的淚花卻好像怎么都流不盡似的,他低頭吻她額頭,“乖,別哭了好不好?等會兒又頭疼?!?/br> 他握著她的手放進自己懷里,給她捂著,腳也用自己的腿暖著。 施秋還沒有說完:“我都跟你說了要相信我,可你就是不信我……你就是覺得我和徐嘉北糾纏不清。昨晚還和他們?nèi)y七八糟的地方,你是不是覺得我出軌了,所以也要出軌報復(fù)我?” 話沒說完,她掙扎著要從他懷里出來:“我不要你抱,你臟……” “……都什么跟什么,”時清晏扣著她手腕,一攬腰又把人抱回來,才要解釋,懷里的忽然猛地推開他,幾步?jīng)_向洗手間,時清晏神色一凜,追過去就見施秋在馬桶邊吐了。 時清晏抱著施秋出去時,母親正立在他們門外不遠處,端茶皺眉,瞧見人出來,再一看施秋臉色蒼白地被時清晏抱在懷里。 臉色一變,忙問:“怎么了這是?” 時清晏腳步不停:“媽,您先幫我開車?!?/br> 這一下把一大家子人都給嚇壞了,時老爺子直接叫自己的一個警衛(wèi)員送他們?nèi)チ酸t(yī)院。 車上,時母才知道緣由。 她心疼地瞧著施秋那張可憐的小臉,數(shù)落了時清晏好幾句,快到醫(yī)院時,忽然想到什么,下車時低聲問時清晏:“秋秋是不是懷孕了?“ 時清晏從抱施秋下樓,眉頭就沒松開過。 “應(yīng)該不是?!睍r清晏很快說。 頓了頓,想起什么,神情微滯,薄唇輕抿,“先檢查?!?/br> 上個月在書房那回,是個周末的下午,他原本在看書,她非來招惹他。 她坐在他身上,伸手扔掉了那本書。時清晏準備去拿安全套時,她在他耳邊小聲說,是安全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