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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神愛氣結,很想罵他,最后又忍住了,只是拒絕道:“不要?!?/br> “不要啊,那怎么辦呢……”齊邯又想了一會,提議道,“枕在我膝上將就一會,也是可以的?!?/br> “才不要!”蕭神愛這次的聲音更大了一點,感覺自己快要被氣瘋了。 不,照找個架勢下去,氣死也是遲早的事。 齊邯犯了難:“那怎么辦?” 他皺著眉頭,似在為面前美人左也不肯右也不肯而苦惱,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你……”蕭神愛真有點生氣了。他都提的些什么主意啊,到底有沒有在認真想。 真是的。 她在心里抱怨了幾句,見他還在那想,索性轉(zhuǎn)過身子,免得看了他覺得礙眼,就更氣了。 正當她獨自在那生悶氣時,卻突然發(fā)覺身子一輕,而后騰空而起,嚇得趕緊去攀附就近的東西。 緊接著牢牢攥住了齊邯的衣袖。 將蕭神愛抱起來了后,見她仍是傻傻的看著自己,像是沒回過神的樣子,齊邯不禁朗笑了幾聲,垂首在她耳邊道:“我思來想去,也只有抱著你回去這一個法子了。” ***** 除夕日的清晨,宮中還未曾歡騰起來。 蕭晗照舊晨起讀書,才用朝食。 瞥見桌案上的栗子糕后,他微微一怔,輕笑著問道:“這是膳房新做的?”在看清糕點上印著的“茗”字后,又隱隱覺得不對。 這分明是茗遠齋的栗子糕。 林易在旁替他布菜,掃了眼殿外值守的宮人后,低聲道:“今日是除夕,這是齊王差人給殿下送來的?!?/br> 齊王怎會知道他愛用這個。 蕭晗失笑,旋即嘆道:“難為她了。” 她這一生,都沒有求過人,無論想要什么東西,都不需要吩咐,只消一個眼神,便有大把的人搶著給她送上。 現(xiàn)在為了這么一點小事,卻需得放低了姿態(tài)去求人。 老二那性子他再清楚不過,最怕?lián)碌囊粋€人,也不知要求他多久,才能讓他心軟些應下。 “奴婢方才著人去熱了下。”林易給他多挾了幾塊,輕聲說,“殿下快趁熱用吧?!?/br> 蕭晗用了幾塊栗子糕,又問道:“合浦可有書信傳來?” 林易沒說話,只暗中搖了搖頭。 蕭晗沉思良久。 他雖被幽禁于東宮,卻并非與世隔絕,全然不知朝中事。 有的朝臣希望他東山再起,也有的希望圣人早下決斷,重立太子。如今兩派打得如火如荼,想要重立太子的人中,以支持齊王的最多。 齊王被逼得沒了法子,有些他不好處理的政務,竟是跑去問了皇后。圣人哪怕中風臥于紫宸殿,至少宮中的局勢還是能掌握的,當日下午就訓斥了齊王。 因自個身子不便罵人,便著了侍從將他罵得狗血淋頭。 叫女兒盡快嫁人,確實是他的授意。若是還留在宮中,將來他真倒了,只有跟自個一起被幽禁的命。 嫁了人后,至多不過被褫奪封號,不用在深宮中蹉跎年華。 “這糕點干澀,殿下用些茶水吧?!绷忠自谝慌缘吐曊f。 蕭晗微微頷首,輕笑道:“二郎既給我送了糕點,去給他備一份回禮吧。再有阿耶和阿娘那邊,也備上一份賀禮,我雖被拘于東苑,也不能失了孝心?!?/br> *** 年后沒多久,便到了齊丹玉成婚的日子。 這不是侯府里第一次嫁女,在同輩中她亦非長女,然作為老侯爺?shù)拈L女,她的身份無疑是眾姊妹中最高的。 李初柔為她選的是門下省鄭給事中的長子,巧的是,跟蕭神愛舅母倒是族親。 齊邯每年給她送往謝家的花銷,謝家本就沒動過,侯府又給她另備了份,再算上謝家另外準備的添妝,竟是隱有十里紅妝的架勢。 晨曦溫潤,穿過紗帳灑入時,蕭神愛便緊跟著睜了眼。 察覺到身畔人的動靜,齊邯拍了拍她的背,柔聲道:“還早,再睡會?!?/br> 他早就醒了,只是每日習慣于陪她躺一會再起身,因此神色十分清明,毫無半點困倦。 蕭神愛搖搖頭,想要坐起來:“我先起來吧,去瞧瞧布置的如何,待辰時賓客們就該來了?!?/br> “沒事?!饼R邯安撫般的順了順她的背,聲音輕柔:“我已著人去跟進了,不會出紕漏的?!?/br> 頓了一會,他頗有些酸意地說:“對她那般上心作甚?!?/br> 第60章 .婚宴“是我的錯,惹惱了郡主,別生氣…… 蕭神愛本來都準備接著睡會了,聞言先是一怔,轉(zhuǎn)過身嗔道:“這你都能生氣?” 齊邯一雙明亮的星目盯著她瞧,卻默不作聲。 她伸手戳了戳齊邯的胸膛,納悶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般小氣,有些好笑的說:“我何時對她上心了?你從哪兒看出來的?” 蕭神愛回想許久,怎么都想不出來自個對齊丹玉的上心,體現(xiàn)在何處。 “往日我休沐,喚你早起同我出城玩都不愿,怎么都要多睡一會的?!饼R邯抿了抿唇,神色是顯而易見的不高興。 炭火發(fā)出絲絲焚燒的聲音,蕭神愛翻身爬起來,一手撐著床榻高高在上俯視他,咬牙切齒的問:“你同我說說,我今日醒這般早是為了誰?” 齊邯仍是仰躺在榻上,緩緩眨動了幾下眼眸,幽深悉數(shù)退去后,竟是顯得有些呆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