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焦躁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回到2000、泰晤士的風、送你一把鋼尺、戰(zhàn)神改嫁后帶球跑了、被暴戾小師叔強娶了、請握緊你手中扳手、[咒回]加冕無罪、鳳凰蠱、我在古代搞現(xiàn)代化建設(穿越)、神君爹爹:娘親是個滿級大佬
一個鐘后,醫(yī)院,急診外科。 醫(yī)生看著醫(yī)療系統(tǒng)傳輸過來的片子半天,又側(cè)目看看躺在病床上等著處理的齊宏宇,贊嘆道:“小齊啊,你運氣還真好,肚子中了三刀,卻沒一刀刺中內(nèi)臟,連腸子都滑開了?!?/br> 這醫(yī)生還是齊宏宇的同學,雖不是一個專業(yè)的,但在學生會時他們倆也是“同僚”,彼此還挺熟悉。 但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 齊宏宇抽著冷氣,悶悶的開口:“那是對方?jīng)]啥經(jīng)驗,不然一刀捅下來,再用力擰一圈,我腸子肯定要被攪斷一截?!?/br> 石羨玉一巴掌拍在他后腦上:“別他媽耍嘴皮子,老實點!” 醫(yī)生笑笑,點頭說:“運氣確實好。要腸子受損了,一時半會的可處理不了,得安排門診手術。不過現(xiàn)在嘛,消毒消炎,把腹膜、肌rou和皮膚分別縫合起來,應該就沒有大礙了?!?/br> 石羨玉長松口氣,立馬問:“那醫(yī)生,需要住院嗎?” “住院兩天吧,觀察觀察,還得吊水消炎?!贬t(yī)生說道:“你可以先去把手續(xù)辦了,這邊留一個人協(xié)助我就行……本來應該叫護士來的,太忙了,人手不夠。” “我來吧?!笔w玉立刻說:“我也是重醫(yī)出來的,曉得些醫(yī)療常識。手續(xù)就讓我同事去辦。” 說著,他看向蘇冉,蘇冉會意,立刻點頭退了出去。 醫(yī)生看他兩眼,說了聲行,便開始做治療前準備,將各種藥劑拿了出來,整齊排列。 做完這些,他洗洗手,邊戴手套邊說:“生理鹽水,直接幫我打開?!?/br> 石羨玉立刻照做,將生理鹽水的橡膠瓶口打開。 “倒?!贬t(yī)生指了指齊宏宇的傷口,石羨玉便走上前,小心的將生理鹽水倒入齊宏宇傷口處。 醫(yī)生立刻探出手指,捅進齊宏宇的傷口中。 齊宏宇面色驟變,五官都扭曲了。 “有點疼,你忍一下?!?/br> “……”齊宏宇哆嗦著問道:“能不能給我打個局麻……起碼給吃點止痛片啊?!?/br> “打過了啊?!贬t(yī)生說:“你以為剛剛拿來的那針是什么?虧你還是法醫(yī)呢。” 齊宏宇無言,半晌后才顫聲道:“注射器都沒拆,你打個鬼咯!” “哎?”醫(yī)生一愣,然后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忙忘記了?!?/br> “你這樣怕是要挨投訴?!?/br> 醫(yī)生別過頭看向石羨玉,岔開話題:“把注射器拿起來,把包裝撕開。哎對,別碰到里邊的東西,很好……” 他一邊說,一邊探手取出無菌包裝的注射器,又叫石羨玉拿起所用的麻醉藥物,小心的將針頭探入其中,汲取藥液,爾后在齊宏宇腹部周圍一圈都注射了局麻藥物。 這是局麻中的區(qū)域阻滯,常用于門診小手術當中。而齊宏宇此時所要接受的消炎消毒及縫合處理,已經(jīng)算得上一場小手術了。 局麻見效速度極快,齊宏宇立刻感覺腹部劇痛正在迅速消退,不一會兒就沒多大感覺了,直到這時,他才能長呼口氣。 “擦汗?!贬t(yī)生再次開口,并指了指邊上放著的其中一疊無菌敷料:“用這一疊棉布來擦?!?/br> “好的。”石羨玉應聲,立刻拈起兩張敷料,將齊宏宇臉上脖子上因疼痛和炎熱沁出的汗液擦干凈。 醫(yī)生無語了,說:“我是讓你給我擦汗!他不用管,出點汗沒事,我這邊要汗低下去,那就得重新消毒了?!?/br> “哦?!笔w玉臉色有些尷尬,趕緊重新拿起幾張敷料,咽口唾沫,咬咬牙便湊到醫(yī)生額頭上,迅速幫他把汗擦了。 除了攻擊、擒拿之外,他很不喜歡觸碰其他人,即使對齊宏宇都有點兒抵觸,更別說醫(yī)生這樣的陌生人了。 好在不嚴重,可以克制。 “酒精?!贬t(yī)生又說道,于是石羨玉慌忙打開酒精,對著齊宏宇傷口倒下去,接著又是雙氧水…… 如此反復沖洗了多次之后,醫(yī)生才讓石羨玉又打開兩包手套,然后小心的將之減開,取了袖口處的一小截,放進齊宏宇傷口里,然后開始縫合。 石羨玉有些納悶,問:“這是做什么?” “利用液體本身的張力,把之后傷口滲出的少量血液導出來,更有利于傷口恢復,避免血栓和血腫塊形成?!贬t(yī)生解釋道,同時手上動作不停,迅速縫合著齊宏宇的傷口。 齊宏宇壓著腦袋看了幾眼,忍不住出聲吐槽道:“怎么縫的這么亂?一點都不整齊。有機會得讓你瞧瞧我縫過的尸體,那針腳,嘖!” 醫(yī)生臉一黑:“你自己來?” “算了?!饼R宏宇搖頭,他干不出自己縫合自己腹膜的事兒來。 主要還是是不方便看,否則倒也無妨。 不過又看了幾眼,他還是補充說:“肚皮還是我自己縫吧?!?/br> “隨你?!贬t(yī)生翻個白眼。 爾后,當肌rou層都縫合好之后,他果斷將皮膚釘合器交給齊宏宇:“喏?自己來?” “其實我比較喜歡針線,總覺得縫合釘容易掛到點東西?!?/br> “也行?!贬t(yī)生收起釘合器,取了針線給他。 他也不客氣,自己戴上手套給自己縫合起來,看的石羨玉眉頭直跳。 雖然知道打過局麻后基本沒什么感覺,但這視覺沖擊力,還是讓石羨玉看著都疼,肚皮發(fā)癢。 等他縫合完肚皮后,醫(yī)生又幫他消了消毒,便蓋上敷料,仔細包扎好,便說:“自己上輪椅上坐著,讓你同事推著你去住院部普外病區(qū),那邊的住院醫(yī)生會給你做大病歷,安排消炎輸液?!?/br> “要得?!饼R宏宇緩緩坐起身,挪到折疊輪椅處坐下。 醫(yī)生這才好奇的問:“話說我記得你不是愛出風頭的人啊,怎么弄成這幅樣子?” “出個鬼的風頭,老子這是職責所在,半步不退!”齊宏宇翻個白眼。 “哦?!贬t(yī)生隨意應一句,點點頭,沒興趣了:“那你先去吧,我后頭還有病人,忙得很。” “得行。”齊宏宇也說:“回頭請你吃飯。先走了?!?/br> “嗯?!?/br> 于是石羨玉便推著齊宏宇出了急診科,與蘇冉匯合,然后再往住院大樓走去。 路上,石羨玉低下頭,問道:“你和那醫(yī)生,很熟悉?” “算也不算吧?!饼R宏宇嘴角微微揚起,邊回憶邊說道:“我倆是同學,不過他比我大一屆,而且不是同一專業(yè)。我們是通過社團認識的,然后又在學生會里成了‘同僚’。 說起來還有些曲折,他當時是校學生會外聯(lián)部的副部長,而我只是院分會生衛(wèi)部的小干事。但同時,我倆又都加入了紅絲帶協(xié)會,他是負責外聯(lián)活動的副會長,我是剛加入的會員,在他手底下干活。 我倆性子蠻搭的,跟著他組織了幾次活動之后,他看上我了,幾番跑動把我從院分會拉到了校學生會外聯(lián)部,之后就一直跟著他干活,直到他退會。 退會之后,往來就少了,更別說大學后,進了不同的系統(tǒng),工作又都忙的要死,倒是有幾年沒聯(lián)系,沒想到他還是以前那個性子,跳脫的很,一點不穩(wěn)重,當初就死活當不上部長,現(xiàn)在看來,也還是個干活的命?!?/br> 石羨玉輕輕點頭,哦了一聲。 齊宏宇又抬頭看他,納悶道:“你問這干嘛?” “沒啥。”石羨玉敷衍道:“就覺得他還蠻有意思的?!?/br> 齊宏宇表示信他個鬼,覺得這家伙純粹沒話找話。 但說起來,雖然齊宏宇受了傷,得住院個一兩天時間后,他們反倒輕松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緊繃著神經(jīng)。 尤其醫(yī)生說齊宏宇確實沒什么大礙之后。 主要是因為,黃天成已經(jīng)落網(wǎng),而如今又確認他的同伙就是施洋杰,他們心頭已沒了那么大的壓力。 只要鎖定了身份,施洋杰絕對跑不了。而只要施洋杰落網(wǎng),本案剩下的仍沒告破的疑點,都將迎刃而解。 施洋杰落網(wǎng)后,他們亦能輕松營造囚徒困境,即使黃天成性格極倔,攻破他的把握也要大許多。 不過…… 管金童的案子應當沒有問題了,黃自成的案子呢? 他遭遇的車禍,他背后的游聞許,乃至游聞許背后的家伙,仍舊沒有半點突破。 而這樁案子,恐怕也和黃天成脫不了干系。他果斷咬舌這一舉動實在太詭異了,而且在他找黃自成“麻煩”被抓后,天亮不就黃自成就遭了車禍。 這一系列的事兒,讓齊宏宇等刑警斷定黃天成是游聞許集團的成員之一。 只是不小的施洋杰跟他們有沒有關系,他是只單純的參與了殺害管金童一案,還是與黃天成一樣,深陷于游聞許集團當中。 不約而同的,三人都想到了缺牙巴游聞許。而一想到他,他們好不容易放松的心,就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抬頭看著整整四瓶吊水,齊宏宇心情有些焦躁,他已沒法安心住院了。 石羨玉對他已經(jīng)相當熟悉,一看他動作表情,就曉得他尋思些什么,便說道:“你別給我動歪心思,之后幾天的調(diào)查都跟你沒關系,你給我老老實實在醫(yī)院修養(yǎng)?!?/br> “我倒也不至于像你一樣帶傷上陣?!饼R宏宇說道:“但就是放不下心,焦躁的很。不然你別杵這兒了,回隊里辦案子吧,我這好好的,并不需要人照顧?!?/br> 石羨玉看他一眼,果斷搖頭:“不行。其他同事還好說,起碼能喊家人過來陪護,你……” 齊宏宇嘴角一抽。 得,我莫得家人。 “用不著陪護。”齊宏宇說:“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吃飯還能點外賣,吃完就睡覺,哪兒也不去?!?/br> “那你上廁所咋辦?” 齊宏宇驚了:“我上廁所你還能扶我不成?” “倒也不能?!笔w玉別過頭去。 蘇冉同樣低頭看手機,這話題她一個女孩子不好參與。 “我說你就別cao心了,”石羨玉岔開話題說:“之前就和你說過,面對游聞許這樣的情況,根本急不得,得打持久戰(zhàn),一步一步走就是了。” “打持久戰(zhàn)也不是消極罷工,該做的工作也不少,耽誤不得?!?/br> “你咋這么婆婆mama的?!笔w玉罵道:“以前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種工作狂的屬性啊。你曉不曉得,你這么內(nèi)卷要遭人恨的?!?/br> 齊宏宇張了張嘴。 “再說,你自己卷也就算了,喊我去干活算啥子事?老子就不能拿照顧你當借口摸摸魚啊?” “信你個鬼?!饼R宏宇呸一聲:“這話你幾個月前說我還真就信了。都這會兒了,你還以為我會覺得你真是一條咸魚?” “總之你別嗶嗶,隊里要叫我我自然會回去,不叫我就說明不缺我這個警力?!笔w玉說道,然后不再搭理他,摸出手機自顧自的耍了起來。 齊宏宇無奈,也只好摸出手機,上微信群里詢問案子進展。 他倒也不是閑不下來,只是為了這樁案子,自己都挨了施洋杰幾刀,付出的沉沒成本也太大了,根本做不到不關注。 但這會兒群里基本都在忙,根本沒人有心事搭理他。 即使有,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否則被仇教導問一句怎么在工作的時候玩手機,那就慘了。 等了半天沒等到回復,又沒心思刷短視頻,他只好收起手機,閉目養(yǎng)神。 過了幾分鐘,他又忍不住睜眼問:“施洋杰什么情況了?逮到人了嗎?” “你tm煩不煩啊?!笔w玉睜眼瞪他:“關你啥子事,養(yǎng)你的傷。” “我這不是太無聊了么?!?/br> “活該!就這三腳貓功夫還往上沖,當買個教訓?!?/br> 齊宏宇罵罵咧咧的重新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石羨玉起身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后臉色就變得相當?shù)碾y看。 “怎么了?”齊宏宇還是沒忍住問。 石羨玉瞪他一眼,但過了幾秒,還是輕嘆口氣,搖頭說:“技術隊沒發(fā)現(xiàn)施洋杰的蹤跡,只找到他開出去的車,人早就不知躲哪兒去了。” 齊宏宇眉頭大皺,問:“車站機場高速路口等地方都布控好了嗎?” “放心吧,他肯定出不去主城區(qū)。只是一時半會,恐怕也抓不住他。”石羨玉說:“仇教導在跑手續(xù)了,協(xié)查通報馬上就會發(f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