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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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忠勇還是走了,且在石羨玉幾人下到一樓之前就離開了,和齊宏宇不歡而散。 雖然并沒有吵幾句,所謂的正面沖突也相當短暫,不過兩三句話的交鋒罷了。 在聽到齊宏宇仍舊把秦明生稱作證人后,他頗有深意的看了秦明生幾眼,便起身徑直離開了別墅。 直看的秦明生莫名其妙,齊宏宇也眉頭大皺,著實看不穿步忠勇究竟在想些什么。 終于,石羨玉幾人下到一樓,他掃了客廳一眼,見沒了步忠勇,有些詫異的抬手指了指那個座位,問道:“人呢?” “走了。” “走了?”石羨玉驚訝的眼睛都睜開了一點點,他問道:“你怎么就讓他走了?” 齊宏宇搖頭說:“不好留?!?/br> 石羨玉很快反應過來,確實不好留,他們就兩個人,而要顧著的人又太多了,秦明生、秦詩卉兄妹倆,秦詩卉尚未滿月的女兒,還有直覺告訴他們得注意一些的月嫂。 確實顧不過來,讓他走或許是更好的選擇,畢竟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說到月嫂…… 齊宏宇強行忍了一波,提示石羨玉立刻馬上給蔡臻打個電話,詢問并委托她調(diào)查胡忠勇的事兒,這才側(cè)目看向月嫂和秦詩卉。 嗯,得說秦詩卉其實并不是真的傻,至少這個女人相當?shù)拿舾校缫褟凝R宏宇和石羨玉的三言兩語間得知了這名月嫂恐怕有些可疑,此時她雖身體尚未完全恢復,卻還是選擇自己抱著小嬰兒。 這樣一來,至少安全些,否則如果月嫂當真有鬼,想要做些事情,他們難免投鼠忌器,嬰兒會十分危險。 再看月嫂,倒是相當符合齊宏宇對月嫂、保姆這類職業(yè)的一貫印象,目測約莫四五十歲年紀,穿著普通但還算干凈,面相上乍一看給人的感覺也蠻忠厚老實的,典型的和善中年婦女的模樣。 但刑警的目光何等毒辣,雖乍一看也難免受第一印象影響,但只略一打量之后,齊宏宇便也看出了更多隱藏相對深的東西。 比如她同時也在打量齊宏宇,二人目光一觸即分后她本能躲閃的目光;再比如她短短時間里,起碼四次下意識的看向秦詩卉及秦詩卉懷中的襁褓;還比如她看似核善的面容背后,隱藏著的兇戾眼神。 說眼神可能有些玄乎了,但齊宏宇身為刑警,在太多人身上看到過這樣的目光,自認為應該不會看錯。 而且,多數(shù)時候眼神會被面容、五官、表情等所掩飾,但只要遮住面容只看眼睛,實則不少人都能看出些好賴來。 所以說,眼睛是心靈的窗口,這并不是一句純粹的以訛傳訛的謊言。 這讓齊宏宇對她又戒備了幾分。 她漸受不住齊宏宇的目光了,便開口問道:“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有,但等會再說?!饼R宏宇抬手一指,說道:“現(xiàn)在,能不能請你和秦女士一塊兒,先在飯廳那邊坐著稍休息會,晚些時候我們再找你?!?/br> “這……” “行!” 月嫂尚顯遲疑,秦詩卉便立刻點頭應下了,她覺得客廳處的氛圍很古怪,她不喜歡,尤其素來疼愛自己的哥哥此刻也心事重重的模樣,完全沒get到自己的目光,讓她更加不安且不舒服。 所以聽了齊宏宇的話,她立刻就轉(zhuǎn)身去了飯廳,見狀,月嫂也沒理由再繼續(xù)留下,只好跟上。 期間月嫂伸出手,表示幫秦詩卉抱著娃兒,但秦詩卉根本不搭理她,只稍稍緊了緊懷中襁褓,不愿交給任何人。 月嫂好似有些無奈,但到底沒別的動作,乖乖坐到了秦詩卉身邊,齊宏宇瞧了兩眼,便也放下心了。 客廳和飯廳之間雖有酒柜阻隔,但到底不影響視線,保證實時關(guān)注的情況下也不必太擔心月嫂會對秦詩卉母女不利。 何況,從邏輯上說,黃梁柯縱使并未將秦詩卉視作自己平等的配偶,但從表現(xiàn)上看應當也還挺重視秦詩卉的安全的,特地請來的這位月嫂,應當也不至于對秦詩卉母女有壞心。 打一開始,齊宏宇針對這位月嫂的懷疑,也僅僅只局限于她和黃梁柯之間的關(guān)系而已,也即懷疑她是否知道些許黃梁柯的秘密。 即使覺得這月嫂眼神過于兇戾,也只是在心里犯些嘀咕,嘀咕她以前會不會犯過什么事。至于安全方面,更多則在于防范于未然,而不是太擔心她會對秦詩卉母女不利。 倒是秦詩卉過于敏感,理會錯了齊宏宇的意思,只是齊宏宇當然沒有拆穿的意思,事關(guān)安全,讓秦詩卉敏感一點也好,凡事就怕個萬一嘛。 石羨玉掛斷打給蔡臻的電話,坐回齊宏宇身邊,翻開筆記本看了幾眼,以便找回之前的感覺。 此外,他又時不時的看了眼秦明生,見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既忐忑又掙扎,還有點夾帶著惴惴不安的懵逼,心情很是復雜。 見狀石羨玉也樂得多整理會兒思路,并跟齊宏宇單方面眉來眼去的交換著思路。 齊宏宇摸出手機,和石羨玉私聊道:很明顯的,秦明生挺在乎自己meimei,不想她牽扯進這樁案子里,但又沒有當真為meimei犧牲自己的覺悟,做不到單單為了讓秦詩卉不牽扯進漩渦里,就如實的交待一切。 發(fā)送消息后,他用胳膊肘撞了石羨玉下,石羨玉微愣,掃了眼他的手機屏幕,跟著便翻個白眼,隨后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下消息,便回: 這才正常,一般而言,兄弟姐妹之間,感情再好也有個限度,不大可能達到父母對子女的那種疼愛程度,更罕見愿意為之犧牲自己乃至犧牲一切的弟控妹控,我甚至覺得那種所謂的“控”過于病態(tài)了。 在我看來,秦明生的表現(xiàn)才正常,而且他對秦詩卉的關(guān)心程度已經(jīng)很深很深了,至少到現(xiàn)在都還在掙扎,而不是下意識的就選擇了自己。 齊宏宇回:所以我覺得,秦詩卉依舊可以作為我們拿下秦明生的突破口,你認為呢? 石羨玉思索兩三秒,跟著指頭翻飛,打字回:我覺得可以,不過具體cao作還是得留意些,機會只有一次,如果cao作的好,說不定能直接解開黃梁柯身上的謎團。 齊宏宇秒回:我省得。而且我覺得,對于他對他meimei的感情,穩(wěn)妥起見只適合用作壓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們的首要任務(wù)還是擊潰他的僥幸心。 石羨玉沒再回復,默默收回了手機,對著齊宏宇嗯了一聲。 道理太簡單,沒有再回復的必要——只要擊潰秦明生的僥幸心,讓他明白自己無論如何都逃不過制裁,再有親情攻勢輔助,他自然會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自己那點破事。 此時秦明生還在那掙扎。 齊宏宇先后兩次吐出的“證人”一詞給了他不小的觸動,心思明顯是活絡(luò)起來了。 這片大地之上,雖然沒有“污點證人”的說法,但也存在坦白從寬、自首從寬的法條,刑法及刑訴法中還有立功、重大立功表現(xiàn)可從輕乃至減輕處罰的明確條款。 秦明生即使不知道具體的條目內(nèi)容,但至少大概意思是清楚的。 再加上之前在車里已經(jīng)透露了不少東西,他清楚自己很難洗清自己的嫌疑,難以擺脫警方的目光,早已面臨難以突破的困境。 再有秦詩卉同樣涉身其中,就如步忠勇說的,真想要保護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自己把一切都招了,將火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 三者結(jié)合,雖依舊不能讓他下定決心招供,卻已讓他十分動搖,或許再加點力,就會讓他做出決定。 由此可見,齊宏宇對于他背后團伙的能耐其實是高估了的,秦明生雖因被pua而表現(xiàn)的對該團伙相當畏懼,卻并沒有狂熱的崇敬,僅僅是怕而已。 還遠遠稱不上“斜叫(諧音)”,至少這份洗腦功夫遠不到家。 只是…… 想到步忠勇,齊宏宇臉色難免又陰沉幾分,能讓步忠勇跳出來,以近乎自爆的方式為秦明生爭取到少許時間,說明步忠勇在該團伙眼中恐怕也就那樣,更說明該團伙對步忠勇的掌控力,其勢力恐怕不可低估。 如此,齊宏宇對秦明生掌握的線索更重視了。 但再想想,步忠勇走的是否太干脆了些? 是不是有哪里弄錯了呢? 罷了,步忠勇那有蔡臻去查,此時此刻,重點還得放在秦明生身上。 得搞清楚,他到底加入了個什么樣的團伙,該團伙是否和黃梁柯有關(guān)。 再看看石羨玉,見他似乎也做好了準備,并對自己輕輕點頭,齊宏宇便決定不耽擱了,抬手以指節(jié)在茶幾上叩叩,開口道:“回神了秦明生。 我們已經(jīng)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去權(quán)衡利弊,但我看,你多少有點不知好歹。既然給你機會你不中用,那就這樣吧,機會沒了,下面我問你答,配不配合看你自己?!?/br> 秦明生面色更加復雜幾分。 齊宏宇淡淡的說道: “你可能電視看得比較多,被洗腦的厲害,這邊最后奉勸你一句,在這片大地上邊,你并沒有沉默的權(quán)利,你每一次沉默都有可能被視作為不配合,沒有認罪悔罪表現(xiàn),影響對自首,對認罪,對立功表現(xiàn)的認定。 所以,奉勸你想清楚,機會只有一次。當然,你要覺得我是在糊你,你也可以選擇繼續(xù)掙扎下去,我不在乎?!?/br> 秦明生緩緩坐直了身子,澀聲道:“你問吧?!?/br> 他當然沒那么快想通,這只是權(quán)衡之計,下意識的選擇罷了。 齊宏宇便問:“你加入了個不太能見光的組織,是嗎?” 這個問題并未超出秦明生的意料,也算做好了相當?shù)男睦頊蕚?,倒是沒太掙扎,便點頭說:“是。” “不錯,還算配合?!饼R宏宇頷首:“既然如此……接下來的問題,暫時應該不會讓你太為難。嗯,先來點開胃菜吧,昨天清晨……算了,你直接說說你俺昨天一整天的行程好了,最好能有證明人?!?/br> “昨天?”秦明生略有些意外,隨后明顯松了口氣,說:“昨天早上起床后,我就直接開車去了公司,在公司樓下吃了早餐,吃的肥腸面,花了二十五塊錢。” 齊宏宇嘴微抿。 一碗面吃了二十五,媽噠這是在炫富嗎? 于是他開口說:“倒也不用講的那么細。吃碗面之后呢?你就去上班了?之后一直待在公司里?” “也不是?!鼻孛魃h首說:“早晚飯下去吃了點東西,其他時候都在單位。昨天項目不大順利,一直忙活到凌晨一點多才下班,不過結(jié)果挺好,領(lǐng)導特批今早可以十一點之前到單位,下午五點就下班了?!?/br> 齊宏宇本能的抬手看了眼時間,又回憶了下碰到他的時間,問:“你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 秦明生回答:“在樓下喝了杯奶茶,大概五點半左右才回家的?!?/br> 聽到他的這番回答,齊宏宇立刻開動腦筋:“通勤時間半個鐘左右,還是在晚高峰的情況下,如果非早晚高峰,大概十多分鐘就夠。而這里距離山郵非高峰期開車也是二十分鐘上下……” 結(jié)果腦子轉(zhuǎn)到一半,他又愣住了,并趕忙止住給自己一巴掌的沖動,又對秦明生問:“你在哪家公司上班?” “你們不知道嗎?”秦明生又是一愣,他潛意識認為自己估計早就被齊宏宇里里外外查過一次了,哪里知道齊宏宇手里只有他的一點點基本信息。 齊宏宇當然不會讓他看出深淺,平靜道:“正式訊問的時候,我甚至會問你姓名性別年齡民族和家庭住址?!?/br> “哦哦?!鼻孛魃X得自己懂了,連連點頭,并立馬回答:“晟輝,全名晟輝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應該是這個名字,我在那干了兩三年了,就在奧園附近?!?/br> 齊宏宇對長南的地域不是特別熟悉,立刻拿起手機搜了下,發(fā)現(xiàn)他提及的地名差不多正好在此地和山郵之間。 非高峰期,從秦明生的公司去山郵,或者說去發(fā)案的涂山湖公園,來回只需要半小時。 而秦明生中途離開過單位……